“……你是什么东西?动杀人之心居然敢动到我的身上!我的人……也是你能动的?”她眨眼间移身至悠榷面前,死死扣住她的脖子,手间燃烧着凶煞的灵火。
这灵火来自地狱,煞气霸道逼人,如悠榷这样一个方从阴暗的空间出来的魂灵,根本就受不住。于是乎,一股金黄色的血自她唇角流出,可她轻笑着,恍若未觉。
“你可知,我有多希望,你这句话,能是为我而说的?”悠榷眼光暗淡地看着一脸茫然的云药,唇角溢出一丝苦笑,“可惜,我与你相识几千载,你却从来没有这样过……你只是如同看待仇人一般地将我避之于千里之外。我自问自己这么多年以来,并未做过什么过分伤害你之事——至于槿卿,明明是我与他两情相悦在先,你说,你又是何苦拿捏着这么一件事,便迁怒于人呢?想必你心里也是清楚的,感情这种事,向来强求不得。且,听说你也并不是真心爱着槿卿,那么,你又有什么资格忌恨与我?”
这番话说得云药云里雾里,她愣是在心里整理了良久,方才勉强掂量清楚悠榷所言。
她松开手,退后半步,紧紧盯着悠榷:“你避重就轻地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现下问你柔柔安危何如,你与我说你与槿卿的关系何如是何意?你莫要以为你故意岔开话题,便能避开柔柔之事不谈,我……”
“上仙。”悠榷笑着打断她的话头,眼光中带着毫不遮掩的怜悯,“您这么紧张是作甚?还是……您在害怕什么……”
云药一下子被戳破防备,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虽然她一句话不说,可悠榷却能猜测她心中所想:“上仙此刻想问的,该是小魔与槿卿是何关系罢?——想必上仙也是知道的,魔族公子槿卿,便是此处府邸的主人欧阳朔;而我,亦是魔族,单凭我二人同族这一点,上仙大约也能估量到半分我们的关系了不是?”
云药眸光微凝,一言不发。
“而且,我本是魔,因为一些事情,毁了肉体,徒剩一副魂体过活,十分需要一件顶好的灵力充沛之仙物来涵养我这副身体才行。而我一直待在上仙的仙印之中养了整整一千年——仙印是仙族专门为仙官上任时提供更多适任官职灵力的好物什,亦每一个仙官至死都不会轻弃的最重要之物,可我小小一介魔族女婢,又是如何能进了上仙您堂堂百草仙官的仙印,还养了一千年?既然这仙印是仙族挺重要之物,那么若非有足够强大的人相助与小魔,小魔又如何能进得去呢?”
闻言,云药虽然面上毫无波澜,可藏在袖子中的手却是攥紧了几分。
“当然了,”悠榷继续道,“小魔毕竟是魔族,光靠仙族灵力滋养也不像那么回事——故而,在小魔意识觉醒没多久,小魔就来到了这欧阳丞相府,亦是我们魔族公子的休憩之地,魔气盛然——不知上仙,可能听得明白小魔言下之意?”
云药瞥了她一眼,那双眼眸染了门外的雪色,冷冰冰,可却分不出她的喜怒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