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魔术师吗?”马可把自己的声音压低到了极点,主要还是通过口型向saber询问,saber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思考了两秒钟,随即用手势向saber示意抓活的。刚刚摆手示意,saber便从自己身后一跃进入房间,甚至卷起一阵令回廊边的木质窗户嘎嘎作响的风!英灵强大的战斗能力让还半跪在门口的马可目瞪口呆,急忙站起身来冲入房间。
“举起……”话还没喊完,他便无奈地把枪放下,两个健壮的日本宪兵像是两只鸡一样,被如此小巧的姑娘一手掐一个脖子提在半空中,始作俑者的saber则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放下吧,saber,你快把他们掐死了。”
两个宪兵便被扔到了马可的面前跪着,在他们还没从突遭袭击的懵逼中恢复过来的时候,莫辛纳甘的刺刀便已顶在了一人的咽喉上,另一个人也被saber用那把无形的剑架住脖子。
“我们进来之前他们说了什么?”马可没有着急审问,而是先询问了saber。
“说没想到这个芬兰人这么废物,还有没想到魔术师之间的战斗居然是用步枪解决的。”
“那这么说,他们两个是知道芬兰人要来袭击的。”马可低头看了看这两个如丧考妣的宪兵,然后对saber说道,“准备好翻译了哟,我的‘翻译官’同志。”
“鉴于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与日本尚处于和平状态,作为苏联驻日本大使馆武官,我并没有击毙你们的必要性。但是首先,根据魔术师界约定俗成的习惯,我要求你们对无故进入我方战场的行为作出合理的解释。其次,我方已经获悉你们对芬兰魔术师袭击我方的计划有所知晓,我同样要求你们对此作出回应。”
无缘无故地击杀两名宪兵恐怕会引起东京方面的不满,尤其是在日方未必知道这两名士兵的魔术师身份的情况下。
即使马可能够保证把尸体和现场处理得干干净净,两名宪兵执行任务时的失踪仍有很大可能引起日本的怀疑,万一日本干脆以说不明白的间谍罪将自己驱逐出境,那圣杯战争就别想继续了。
更何况,日本人的凶狠是出了名的,万一拿死亡威胁对方,这两个宪兵干脆脖子一梗要“九段坂见”,尚不能自称“久经沙场”的上尉同志扪心自问还没有对他们刑讯逼供的勇气。
所以马可首先提出自己没有必要处决二人,有了生的希望人自然也就不会那么坚决地抵抗到底,两个宪兵果然相互对视了一眼,仿佛松了一口气。
然而自己不希望干掉这两个宪兵的底牌却不能暴露出来,总不能让这两个家伙有恃无恐。所以马可首先以魔术师身份提出质疑:为什么要闯进其他魔术师的战场?
虽然现在说是战场已经十分勉强了,但马可坚称自己与芬兰魔术师的战斗还没有结束,两人还真没法反驳。毕竟双方心知肚明芬兰人跑了一个,那么这个苏联魔术师一口咬定自己是在“围尸打援”准备伏击,日本人也只能承认。
其次,根据两人先前的谈话,这个内务部军官作出的日本方面漠视、纵容甚至怂恿芬兰人袭击苏联外交人员的判断也是完全合理的,这样即使这个上尉把两人都毙了,苏联方面甚至还可以先对日本政府提出抗议!
虽然两个宪兵也明白,即使苏联在理,面前的魔术师也大概率会因击杀日本军人而被遣送回国,失去了继续参加圣杯战争的机会。可是他只是失去了参加圣杯战争的机会,而自己可就是货真价实的丢了性命啊!
日本人确实受****影响很大,但终究不傻。犹豫了一会,军衔更高的宪兵少尉首先发话:“那么你希望知道什么呢?”
“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军部希望收集一些有关圣杯战争的消息……”斟酌着用词,少尉含混地说了一些毫无营养的话。
“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知道今晚芬兰人要袭击我方。”马可掏出军服口袋里盛着一个小放大镜和其它简单魔术用具的工具盒,“底气十足”地在宪兵少尉面前晃着,“你们两个那些‘没想到芬兰人没打过毛子’的录音都在这里,再打官腔我只能理解为你们不想让这件事在魔术师之间解决了。”
把圣杯战争这件事捅到外务省甚至天皇那里去不知道要动用军部多少资源来擦屁股,军部高官一怒可是这两个小小的宪兵不能承受之重。
两人再一次对视一眼,对自己前途的珍惜终究还是超过了对天皇的忠诚。毕竟魔术师嘛,七生报国、八纮一宇什么的也就骗骗普通人,万一大佬把自己发配到满洲前线去跟那些神出鬼没的抗联作战……
“之前我们接触过一些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宪兵少尉还是明智地开口了,“有间桐家、远坂家还有芬兰人。”
“为什么?”
“因为独国人,他们好像对圣杯很感兴趣,海军不希望圣杯落到日本以外的人手上,陆军虽然有异议,但是现在内阁里海军更占优势。”
“因为二二六吗?”马可也没指望两个宪兵能知无不言,干脆问了下一个问题,“那么你们商议的结果是什么?”
“额……就是联合起来针对爱因兹贝伦家族。至于你,虽然我们猜测你拿到圣杯之后还是会许愿用掉,而不是像独国人一样带走,但是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所以芬兰姐妹就提出……”
“提出亲自来做掉毛都没长齐的苏联代表。”马可补全了宪兵少尉不太敢说出口的话。
“……没错,没想到两个看上去还挺强的魔术师交手不多久就一死一残。”
“芬兰人现在在哪里?”
“之前的住处在河前町,就是河左岸,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回去。”
“那么间桐家和远坂家的从者大体是什么情况?”
看上去宪兵少尉有些犹豫,马可便“劝说”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的从者是saber,那么等价交换,你应该告诉我,间桐家和远坂家的从者是什么职阶?”
感受到顶在自己脖子上的枪刺带来的寒意,那个日本军官轻吸一口气:“远坂家是Lancer,间桐家是caster。”
“我的saber比芬兰人的rider强不少,现在等价交换,告诉我远坂家和间桐家从者的相对实力。”
“Lancer实力只比rider稍强一点,caster不好说,但是间桐家魔术师的实力太差了……”
再提几个更深层次的问题,宪兵少尉也答不上来,马丁也没有苛求,毕竟一个少尉能知道什么战略机密。这两个日本人也算是识时务,再与他们为难恐怕会适得其反。
“那回去告诉你的上级,就说你们通过偷听苏联魔术师的对话,了解到他们的确是想用掉圣杯,而且同样不希望圣杯被德国人取得,具体情况你自己编,如何?”
两名日本军人如释重负地瘫坐在地,急忙点头应下:“没问题,没问题,这样重要的情报对上级很重要,我们不会耍花样。”
“所以说这场合作是利于双方的。”马可关掉保险,把步枪背回肩上,saber见状也收起了佩剑,“对了,容我好奇再问一句,战斗现场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啊,这个不是什么机密,跟别处一样,假装事故就好。”
“这里还有我的子弹壳呢。”
“不必担心,只要目击者很少,有人会在上面擦屁股,你就是在这里留下带俄文的炮弹壳都没事。实在不行就说黑帮火并嘛!”宪兵少尉倒是很实诚。
马可不由得撇撇嘴,苏联魔术师要是敢这么干,早就被特务委员会拉去“打靶”了。至于能打得起枪战的黑帮?这不是只存在于父亲喝酒后吹牛里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