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聪哥,我吃完了。”大力的话打断了阳聪的思绪。
阳聪看了眼他面前空空的碗,笑着说:“吃饱啦?”
大力有点不好意思地点头道:“饱啦!”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一个爽快的嗝。
阳聪递给大力一张餐巾纸:“那咱们走吧。”
经过柜台的时候,出纳员忽然叫了一声:“诶!”
“嗯?”阳聪回头就看到了她红红的脸,尖尖的下巴,还有羞涩的眼神,有一点灼热,他心里一动,“我应该付了钱吧?”
“付了。”出纳员尴尬地点头,踌躇一会儿,忽然从自己的皮包里抽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我叫秋兰,这是我的电话。”
阳聪愣了一下,接过了名片,回头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
“哎!你还没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呢!”秋兰焦急地喊着,阳聪却早已和大力走出了视线之外。
对小马的搜寻已经两天了,还是没有得到一点消息,我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我接着给司徒文和坤哥都打去了电话,坤哥说他也仍然在留意,但是没有消息;司徒文说他实在爱莫能助,又不能向翦霸去问,引起怀疑就前功尽弃了。
我把手机使劲往被子上一扔,一屁股坐下,抱着脑袋,混乱的思绪却无法平静。
“狼子,冷静一点。”一只手轻轻按在我的肩头,我抬头一看,是叶少华。
“少华,你说我该怎么办?小马下落不明,再拖延下去,我不知道他会怎样。翦霸这个人,心狠手辣,欧阳武跟了他那么多年,说扔掉就扔掉,所有人在他手里就是纸牌或者棋子一样。”我面色愁苦。
叶少华坐到我旁边,模样比我要镇静许多:“狼子,你一定要冷静下来,不然小马是不可能找到小马的。”
“你有什么看法?”我感觉叶少华心里是有想法的。
“我觉得,我们应该是找错了方向。”我看着叶少华缓缓说道,“一直在翦霸的势力中心地区来回搜寻,以为小马就在这其中,或许这个想法是错的。不,应该说确实是错误的。”
叶少华这个思维方式有一点点醒了我,我坐好认真问道:“你继续说。”
叶少华道:“狼子,我在坤哥手下也一直是负责情报工作的。我记得之前阳聪和余遁之查出过有关翦霸的一些情报。”
“什么情报?”我一时不知道他所指。
叶少华道:“关于翦霸残酷的刑罚手段。”
我蓦然记起来了,是有那么一次,阳聪和余遁之挖掘到许多翦霸情报,为了将我吓退不来麓湖,他们说出了许多翦霸残忍的手段。那些刑罚手段,至今仍在我脑海里轻易地想起来,尤其是“梳洗”这个刑罚。
“是,我想起来了。”我说道。
叶少华接着道:“这里面有一个关键的隐藏信息。翦霸既然是经常施以这种残酷的刑罚,有可能在市区进行吗?”
我想了想,市区里面要施展这种变态刑罚,工具的携带,空间的需要,隐蔽的方法,这一切似乎都不太容易做到。
“很难!”我郑重说道。
对,不是不能做到,叶少华很客观地总结,“但是风险太大,也太难做隐蔽工作了。如果被警察发觉了,那肯定是比较麻烦的。那么既然这么不方便,为何不找一个危险系数低得多,也更能放开手脚去做的地方呢?”
我思维骤然聚合,眼睛猛然亮起来,同叶少华异口同声说道:“郊区!”
“对了,我们很明显忽视了郊区地带。”叶少华道。
我很高兴地抓住叶少华的肩膀:“少华,你真聪明!多亏你想到这一点。”
“不过……”叶少华只是微微一笑,一点不居功,“郊区范围也很大呢。”
“那怎么办?”我知道叶少华一定有办法。
叶少华还是一如既往有条不紊说道:“符合翦霸这种要求的监禁场所其实特征应该很明显,并不难找。方圆五到十里应该是人烟罕至,但是又很隐蔽,不易发现,同时,肯定是有几栋建造得坚固又价值不菲的大楼。这种地方整个麓湖区应该顶多不超过三处,因为得在荒无人烟的大山里面建造高大的房子,一般人不可能做这种事。”
“对,对!”叶少华边说,我边不停点赞,“你说得太对了!少爷就是少爷,懂的真是多。”
我急忙拿起手机给赵飞等人个个打去电话,将叶少华的分析说给他们听,他们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对叶少华折服不已。我让他们赶紧派人到麓湖的郊区地带去查。
第二天下午,就得到了有效的线索。蒙谦的手下传来的消息,在一个深山密林的山谷里发现了如叶少华所描述的那样的建筑物,蒙谦自己也亲自去了,结果发现那儿进出的地方竟然装有摄像头和电网,他们不敢靠近,所以情况了解并不清楚。只知道那里伪装成一个牲畜屠宰加工厂,的的确确他们也碰见了一车运着猪的车子来往那边。
我冷笑一声,更坚信这个地方会是我们要找的目标。屠宰场?牲畜的嚎叫不正好可以掩盖人受刑的惨叫吗?翦霸你好狠!
我立刻将赵飞、蒙谦、梁小辉和熊梦飞等人召回,宣布马上要去那个可疑的地方探查。
叶少华道:“狼子,不先跟坤哥招呼一声吗?”
我有些不耐地说:“不用了,坤哥没空的。”
我在赵飞手下挑选出二十个最机灵而且能打的兄弟跟着我叶少华和赵飞一路,作为第一个小分队,蒙谦带着赵飞剩余的和自己的所有手下作为第二个分队,随时接应我们,梁小辉和熊梦飞带着他们的手下作为第三个分队负责外围的警戒工作,发现可疑情况立刻汇报。
当天我们就带上干粮、睡袋、充电宝、饮用水和武器之类的东西秘密出发了。我们租用了几辆货车,正好将我们所有人都能运走。货车朝麓湖边远的郊区地带进发。
目的地点叫做野草地,令人遐想的名字,但很有可能是豺狼窝。
豺狼窝……啊不,野草坡方圆十里是没有人家的,因为那里是高高低低的山地、丘陵地带,不利于耕种,而且那里多是埋葬死人的地方,大白天都阴气森森,所以没人赶在那儿聚居。长久下来,那里森林和杂草共生,大白天也不见天日。只有很窄的一条山路曲曲折折地通向野草坡。
在接近无人的地带之时,我就命令梁小辉和熊梦飞的人在这里停下,想办法在附近的村落隐蔽起来,密切关注通往野草地的人流、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