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星期到来,时间已经进入12月,南方的冬天似乎格外刺激人的神经。米翠翠的一位老师曾说,刚来S市时度过的冬天,是他这一生度过的最冷的冬天,忘了说,这位老师来自东北。S市的冷是一种湿冷,在江南一带,冬天的雨水也不少,雨大也就算了,风还大,打着伞也能被无孔不入的斜雨“侵略”到,等到了室内,衣服早已变得润润的,在暖空调的映衬下显出一股子潮气,令人十分不爽。
米翠翠在这样的雨天乘车上学去。由于家住的过于偏僻,每次去学校总有一种进城的错觉,明明名义上就在一座城市,偏偏差距那么明显。米翠翠需要先乘半小时的公交车到地铁站,再转乘地铁,地铁又需要转两次线路,总时长需花费两个小时二十多分钟,就时长而言,又像是去了一次外地。通行时间过长,米翠翠为此和班主任老师申请逃掉周一的早读课,毕竟七点就开始的早读课,家住的这么远,米翠翠无论如何是赶不上的。
这样的天气,对比周末两天的冰箱里的太阳,倍感老天爷的仁慈,在最需要阳光的时候给面子的露了个脸。公交车晚点了,于是很悲催的遇上了周一的第一波小高峰,在路上又堵了一会儿,五点就起床的米翠翠在地铁上抓着扶手昏昏欲睡,一不小心又坐过了站,等到火急火燎赶到学校时,第二节课已经开始了。米翠翠先在教室窗口望上一望,只有一个老师坐在讲台前,这位老师还是一位生面孔,那看来是代课的了?教室鸦雀无声,为避免尴尬还是不要从前门打个报告进教室了,直接走后门儿吧。米翠翠蹑手蹑脚走到自己座位坐下,发现桌上摆着一张考卷,嗯,数学考卷,看样子是随堂考了,要么就是作业,不过遍观教室埋头写写画画的同学,如此紧张的气氛着实不太像是课后作业的样子啊。米翠翠放下书包掏出笔袋和草稿本,先遍览一下试卷,压轴题算不上多压轴,难度系数值中等,选择题和填空题单项分值不高倒是有点弯弯绕绕,那就先写后面热热身,倒过来写效果更好。
下课铃响,后排同学开始收试卷,听着周围同学的讨论,果不其然,数学老师病了,严重到去了医院,在病床上不忘联系自己的同事要让这群浪荡的高中生时刻谨记数学的威压,于是出其不意来个随堂考。收卷时后排同学看到米翠翠答得密密麻麻的考卷倒是惊讶了一把,一节课的时间写了两节课题量的试卷,惊讶嘛也是应该的,不过随即释然了,万一她只是大题都只写了一个小问,选择填空题时间不够了开始蒙,答得再满也是无用功,实在不怪这位同学有如此“恶意”的揣测,毕竟这份考卷考下来,这个尖子班也没有谁公开说很简单的,都是很死了一些脑细胞才勉强写完,只用不到一半的考试时间完成考卷本身也就意味着一定的挑战。
米翠翠有一道题不是很拿的准,但是印象中练习册上貌似写过同类型的,交完卷立马找出来翻了一下,嗯,果不其然,有点问题,分丢了,当时自己在写练习册时这道题目也费了些功夫还看了答案,但是没放在心上,如今看来对于任何一个问题都不能放过,老师实在是太狠了,读心术读得太准了,哪里不会考哪里。要时刻警醒自己,万万不可大意!至于其他的问题,其实考的也就是平时作业的翻版,米翠翠有时为了乐趣,会挑选出一些题,把做过一遍的题目换个思路再写一遍,所以对于一个考点算是比较熟悉了,上手很快,当然,没写出来的真的很意外,谁都有偷懒的时候,偏偏误打误撞给撞上了,偷懒是会遭天谴的!
虽然不知道学校教务处排课是怎么想的,不过周一正式上课的前两节就是数学课连堂倒还真是上了高中之后头一次体验,也许为了刺激为了振奋精神?不管怎么说,考完试就像被掏空了身体,接下来的语文和英语课米翠翠选择了补个觉,毕竟学校不午休,吃完饭就没时间了,起码对于如此缺觉的状态完全不够,而下午第一节就是物理课,物理多重要啊,稍有不慎走个神再回神就能踏入异世界的大门,语文英语多简单,做题是有模板有套路的嘛,必须果断牺牲语文英语选物理。
到了高中,学生们已经算是半个大人,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学生,老师倾向于认为大家都懂得什么最重要,尤其是坐在这个尖子班教室的学生,能坐在这里的,刻苦和天赋都很必要。老师会十分宽容,允许学生不上早读课还迟到,比如说米翠翠,对于课堂睡觉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如说米翠翠。几次较为理想的月考成绩使得两位老师目前不想对这位看着乖巧的学生挑刺,当堂给个难堪,预备下次考砸了一起算总账。于是在两位老师的默许下,米翠翠愉快地度过了一个上午。放学后抓住一位同学问清楚两节课的课后作业就算是听了课,相当完美。
排队充饭卡的人很多,尤其是周一,米翠翠也不想挑这个时候去充饭卡,不过生活费都是每周定时到手,上个星期的经费早就用得精光,不排不行。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等充完卡,食堂已经没什么人了,打饭就不挤了,对于一些没卖完剩的多的菜阿姨也许会大发慈悲来他一大勺,能撞到荤的那就实在是太好运了。这个周杜阿姨多给了五十块,也许是考虑到自己正处于变身期和成长期,用来改善生活的补贴。在米翠翠迎来自己的15岁时,情况开始变得有些艰难,米翠翠不再能像之前那样控制自己身体的变化,夜间会在毫无察觉下变回本体,自己醒过来时瞅着那爪子和厚厚的毛都会难以适应。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的能力不但没有提升,反而有了失控的趋势,米翠翠也有点着急,而且为了避免住读期间同寝室的室友发现异样,米翠翠总是等到确认所有人都熟睡之后才入睡,每天都定好五点的闹钟塞在枕头下面把自己震醒,防止自己来不及提前变回去出现意外,与此同时,为了提防室友半夜上厕所发现异常,米翠翠还专门买了遮光床罩,四四方方堵的严严实实,睡前还裹得严严实实,一套流程走下来着实煎熬。也许是住在宿舍神经紧张,米翠翠很少在学校变回原身,但是仍旧不可掉以轻心,等待室友都熟睡这漫长的时间里,米翠翠开始背古诗文,背英语课文,想老师白天讲过的内容,然后也慢慢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