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源于我国青藏高原的沧澜江,穿越横断山脉流入中南半岛,成为了众人所耳熟的湄公河,这条世界第七大长河流经缅甸、老挝、泰国、柬埔寨及越南五国,因此湄公河被这些国家称为母亲河。
然而这条母亲河却在老挝、缅甸及泰国交界处,留下了一块三角形的冲击平原,这便是大名鼎鼎的金三角。
这块2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每年流出的海洛因却占世界总量的60%~70%,罂粟种植面积也居世界第二,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毒窝。
金三角毒品产区主要位于缅甸境内,这片罂粟的港湾孕育了一条条非法的产业链,例如赌博、妓院及贩卖人口,而这一切都是围绕着毒品展开的。
人种问题,民族问题,还有帮派矛盾,武装独立行动,这一个个矛盾构成了混乱的地带。
这里不光有以贩卖毒品为生的贫民,走私毒品的士兵,也有来自各国的富翁,而金三角地区的赌场接待的却大多是中国富人。
北京时间两点整,金三角旺拉赌场。
这里是整个缅甸最豪华的赌场,每天的资金流量可达上亿。
大门处,夜场的侍者们对着前边几个脑满肥肠的外国人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又看到后边来了几个中国男人,摆着僵硬的笑脸迎上去。
顾客们来往络绎不绝,谁都没有注意到几个穿着华丽的年轻人走进了赌场。
为首的男人眉眼锋利,来自东方的英俊面孔吸引了不少洋妞的注意,他带着一帮人,嬉笑着在前台换筹码。
“谢谢,小姐。”男人接过装着筹码的真皮布袋,借机在前台小姐的手背上烙下一个轻薄的吻,痞气地笑了笑。
“敖天烈,你骚不骚啊?”猴子忍不住,凑近他小声地道。
“安静点。”敖天烈摘下墨镜别在领口,一脸平静地看着他,“现在,我叫莱尔,卡西欧·莱尔,而你是理查德·克劳德。”
“还挺洋气。”猴子撅了撅嘴。
跟在他们身后一个肤色深黑的男人道:“还是想办法花掉这袋子筹码吧,亲爱的莱尔和理查德同志。”
奢华的赌场金碧辉煌,走入会场,最先到达的是一万场——这是这个赌场的最低赌局。
这里是客流量最大的区域,不过不是敖天烈他们的目标。
猴子轻车熟路地来到十万场,迎接他们的服务员也换了一批,其中不少身穿兔女郎服的小姐们端着托盘走动,惹人眼球。
敖天烈随便找了一桌坐下,这桌上本有两个外国人。
“玩什么?”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白人敲了敲赌桌随后坐下。
“德普吧。”敖天烈抬眸,示意猴子和他身后的小黑也坐下。
人就算齐了。
别看敖天烈云淡风轻,事实上他对赌博一窍不通,二十一点,麻将,炸金花,斗牛……他都只是知道规则而已,只有德州扑克是小时候家里长辈爱打,他跟着看学会的。
《德克萨斯扑克》全称Texas Hold’em poker,是一种玩家对玩家的公共牌类游戏。一张台面至少2人,最多22人,一般是由2-10人参加。
赌局分为现金桌,单桌赛,多桌赛。
现金桌限制最少,2-20人不限,人来即玩。
单桌赛采取六人桌形式,开场必须缴纳报名费,同时人数到达六人开局。
多桌赛属于标准扑克锦标赛,在赌场中有时出现。
他们玩的是单桌赛,都缴纳完报名费之后荷官发牌,点数大的坐庄。
赌博拼的就是心理,但是敖天烈不在乎——他是冤大头,手里的筹码往外甩,下注下得仿佛筹码代表不了钱,只是几个小小的铁壳。
他今天是冤大头,这是任务。
如果前半夜夜的消费超过五十万,就可以进入“下半夜”。
这是旺拉赌场的规矩,每晚前半夜三点清场,只有出手阔绰的人能够留下参加后半夜的豪赌,当然,也可以选择围观。
就这么玩了几把,敖天烈他们输多赢少,只有那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白人赢的最多。
那白人见敖天烈一行人无心赌局,赌桌上的其他两人也没有他牌技好,一时间放松下来,叫服务员过来开了几瓶香槟请他们喝。
“几位不是来赌钱的吧?”那白人问。
敖天烈和猴子对视一眼,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香槟,细细品尝:“是吗?”
这话不否认也不肯定,似乎是把问题顺水推舟推到对面。
“瞧你,刚才第一局就下那么大的注,结果根本就不是什么好牌,我还以为是Bluff。”白人吐了吐舌头,“过了好几局我才发现你们是鱼。”
“加注。”猴子飞过去几个筹码,对着傲天烈小声嘀咕,“哎,这老外讲啥呢?”
“没文化就闭嘴。”敖天烈嘀咕了一句,又转过身文质彬彬地对那白人说:“是您牌技过人了。”
“自我介绍一下,叫我斯坦汀吧。”白人看着敖天烈道,“很高兴认识你们——这位先生在哪高就啊?”
“没什么高就。”敖天烈摆摆手,“做一些投资罢了。”
斯坦汀明显眼睛一亮。
接触上了!
敖天烈心里暗喜。
这是本次缉毒人物里重要的一环。
面前这个白人是本次目标的线人,经常为他引荐一些投资人和合作人。
而缉毒队得到的消息是:今晚的“后半夜”,目标阿加西将会现身后半夜并且完成一笔很大的毒品交易。
如果能够通过这个线人和阿加西碰上面,那他就有把握在这位毒枭身上安装检测器和定位仪,而大批的人马正聚集在赌场附近,只要他们一出赌场,必有应接。
就这么把时间磨到三点,服务员们开始清场,消费达到“后半夜”标准的赌徒们有幸留下继续参加赌博。
赌场的最低赌局也从一万升至十万。
敖天烈没有再打,他和猴子,小黑围着观战屏闲谈。
观战屏,顾名思义是用来观战的。挂在墙壁上的是一整块的电子屏,能够链接所有赌桌,供赌徒们进行观赏。
刚刚有人玩德普下了一百万的加注,所有赌徒都疯一样的涌到电子屏前围观这场豪赌。
敖天烈在人群里按兵不动,四处观察,突然发现人群外的一个小吧台边,多了一帮人。
其中有一个正是他们刚认识的斯坦汀。
敖天烈拉着猴子和小黑走过去,友善地和斯坦汀打招呼。
“噢,阿加西,这是我刚才和你提起的。”斯坦汀拍了拍旁边壮硕的黑人,“华裔阔绰投资商和他的朋友们。”
敖天烈单单看了一眼那黑人,就礼貌地笑笑,说自己有事要告辞。
“喂,怎么了?”猴子跟上敖天烈愈加急促的步伐,瞥了一眼身后的斯坦汀,却看到斯坦汀面带奚落地看着他们。
“我们被下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