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了吓,江河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垂下眼,“属下只寻到了一把。”
不,他找到了十几把,但不想替这个伤了殿下的人带上。
江逸寒不耐轻啧,伸手夺伞,“松手。”
在江河乖乖松了手后,伞往身旁一挪,撑到了卓慕歌的头顶上。
“走吧。”他淡淡说道,面色稍有些不自在。
卓慕歌和江河齐齐一呆,都没想到江逸寒会给她撑伞,本来卓慕歌都做好了淋雨回武场的准备了。
她岂敢让江逸寒给她撑伞,在回过神后,抬手要拿伞。
“草民替殿下撑着伞吧。”她说道。
江逸寒挪开了手,并未让她碰到,还用着暗含嘲弄的眼神上下打量她一眼。
“你?”他轻嗤一声,语气鄙夷明显,“你是想拿伞削掉本王的头颅?”
言外之意便是嫌她矮了。
卓慕歌脸一黑,不由一气,收回了手,口吻极是不满,“草民还不至于矮到……能拿纸伞伤了殿下的地步。”她咬字道。
眼皮子翻了翻,江逸寒沉下脸,极是不耐说道:“走,别让本王说第三回。”
卓慕歌不想淋雨,既见他坚持要自己拿着伞,也懒得与他争,抬步随他挤在一把伞中。
刚出假山山洞,便觉纸伞太小她肩膀被雨淋到,身子微瑟。
忽的,肩膀揽来了一只修长白皙大手,将她拉近伞中。
当发觉那手的主人是江逸寒时,卓慕歌惊愕地挣扎了下,江逸寒则揽地更紧了,且极是不耐说道。
“别乱动,本王若被挤到雨中,便罚你在雨中站上一日。”
这威胁让她停下了挣扎,呼吸微顿,卓慕歌莫名地感到不自在,却也任由他揽着。
而被留在山洞中一身湿透狼狈的江河,面色微僵,很是不可置信。待回过神,就见自家主子已揽着卓慕歌离去了,而且……
“她竟敢让殿下给她撑伞!”
他不满嘀咕着走入了雨中,心中更是不喜卓慕歌。
走回武场的路,卓慕歌的不自在逐渐消失了。
心中奇怪了起来,时不时抬眸看他一眼,隐隐发觉了什么,但忆起从前事,不由又否决了。
因忽降大雨,武场已空无一人,人都入了学堂习文去了。
走到廊下,江逸寒将伞放置一旁,带着卓慕歌靠近学堂。
“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
学堂行廊窗外,隐隐听到教书先生的声音。
正巧卓旷便被安置在窗边,手中拿着书,好似打了瞌睡,脑袋一点一点地。
卓慕歌见了并未打扰他,反倒是向着门口等着江逸寒的江管事走去。
江逸寒站着望他片刻,手痒之际,忍不住伸手点了下他的后脑袋。
“真是不成器,武不成,文也不就。”
咚地一声,卓旷脑袋落在了木桌上,吃痛惊醒过来。
听到了声响,众人齐齐看来,见是逸王纷纷一惊,忙不迭起身行礼。
“参见殿下!”
他冷淡地恩了一声,便让他们各司其职。
卓旷扭头气呼呼得瞪着他,捂着额头,气恼不止。
见他不服气,江逸寒嗤笑着伸手还要弹他脑袋,忽见他张开了利牙,又要再咬他伤口未愈的手背。
毕竟被咬多次,他亦有了防备,手忽然一收,让卓旷咬了个空,还其咬疼了牙齿惨叫出声。
“啊!”
这次不只是捂着额头了,还有嘴巴。
江逸寒快意得紧,薄唇勾起,嘲笑道:“见人就咬,难不成你前生是疯犬投胎不成。”
卓旷气红了脸,捂着嘴哼哼唧唧气道:“你才是狗,我只咬你这种大坏蛋,才不是见人就咬。”
话中不敬羞辱,吓到了台上极重尊礼的教书先生,连忙斥道:“子雍!不得无礼!”
卓旷入了学堂拜师后,教书先生便给他起了个子雍之名,
对于先生卓旷还是毕竟恭敬的,他气闷地甩开脸不理会江逸寒,含着委屈的大眼张望着找寻卓慕歌身影。
卓慕歌正询问着江管事找一具与安奇身形相似,死去不久的尸骨。
十几日渐过,卓慕歌借了江逸寒的人,清退了后门守着的异样之人,将安奇与琴音送至后门出去。
大雨刚停,石板小路犹微闷湿,安奇转身对她拱手说道。
“卓姑娘便送到这吧,日后若是有缘,江湖再见。”
卓慕歌淡笑点头,“有缘再见。”
卓姐儿则是冷着脸,什么也没说。
转身欲走,安奇身形忽有一顿,转过身,很是犹豫地对着卓慕歌说。
“对了,还有一件事……”
没等他把话说完,卓姐儿不满打断了他的话,“还有事要麻烦我们?”
安奇略有些尴尬,他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想与二位说道,如今卓娘下落不明,镖局出事暂无法接下寻人镖单。”
说着,顿了顿,语气稍有些不确定,“二位不如去寻红衣馆相助,她们追踪能力极强,若愿相助,定能寻到卓娘下落。”
神情一顿,卓慕歌眉头微拧,并未为他提供寻人途径而感到兴奋欢愉。
她也知道红衣馆,但只是限于听过。
红衣馆世间确实存在,然天下甚少有人能知其具体位置,且传闻中红衣馆有个规定,需是馆主看得顺眼的人,才会为其打探消息。
“若我们能寻到红衣馆相助,又岂会请你们帮忙。”卓姐儿烦躁道,她亦是知红衣馆难寻。
安奇迟疑了一下,语气略有些不确定,“白青当家说过红衣馆有两处,一处是在南都,还有一处是在月荀,但具体之地不明,二位可以去查探查探。”
卓姐儿眼前一亮,欣喜起来。
谢过送别了安奇,她在王府大门处收到了老镖头让车夫送来的信,信中无非是道安奇等人在北越身亡。
随手将信收起,她正要与卓姐儿回东宛之时,面前忽然停下一辆马车。
一个身着朝服老官领着几人匆匆下马车,与她擦肩而过,面容满是急躁。
“逸王殿下呢?”官员询问守门护卫。
“殿下在书房,几位大人随小的来。”
卓慕歌停下脚步看着他们急匆匆的背影,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