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慕歌不知自己那里惹到了这孟家小姐,她会对自己切齿痛恨到,唇口微动似在咒骂什么的样子,让她不解又奇怪。
正堂内十分安静,没人敢说话,连着地上趴着的老大夫,都痛恨的瞪着孟茹挽,想着等拿来了证据,就能看到她比自己更惨的下场。
不久,在众人的期待与忐忑中,江河回来了。
“找到了。”江河简单说道,手中仅捧着一个红木盒子。
江河越过老大夫之时,老大夫激动起来,“对,对,就是它,里面都是孟茹挽送给我的珠宝!”
孟茹挽瞬间白了脸色,着急起来,手不由扯了扯孟何冬的衣角,仿佛在问该怎么办?
她才扯了一下,孟何冬面色平静地走离了她些,似要躲避什么,这令孟茹挽呆滞起来,心中顿时不安。
当着众人的面,江河打开了匣子,露出了里面的各式美轮美奂的珠宝金钗,那独特的样式
“令牌能捡,那这一箱子的珠宝,孟家主如何解释?难不成还是捡的?”江逸寒慢悠悠的问道,眼中嘲弄丝毫不掩。
他倒要看看,这孟何冬还有什么话可说?
闻言,孟何冬紧拧眉头,端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直望着孟茹挽。
“你,你竟,竟真的想要谋害逸王!”
他的反应令在场许多人都所料未及,江逸寒与卓慕歌怔了一下,孟茹挽惊愕不已,想不到孟何冬会说出这般话。
“爹……”
她微张小嘴,不由愕然低喃,不知所措。
在众人审视目光下,孟何冬面色铁青起来,怒火溢出眼眶,对着孟茹挽便是怒斥。
“为父知你对夜王有意,但你是何等身份,怎配的上夜王,如今竟为了夜王要谋害逸王殿下!要毁了孟家,原先为父还不信你是那等为了外人不顾孟家之人,可你!你!”
他越说越气,仿佛要被火气堵住了心口,妻妾二人从怔愣中回过神,齐齐起身上前,妾室惊恐护住了孟茹挽,妻室扶住了孟何冬。
“不是,我……我没有……爹,爹……”
孟茹挽惊慌无措,她猛摇着头,不知作何解释。
“我一世英名,怎就生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孟何冬仍是怒斥,抬手便欲要打她,妾室惊叫拦住。
正堂内顿时一片杂乱,看得卓慕歌一愣一愣的。
但她稍稍一想孟何冬怒中之言,即刻明白了过来。
卓慕歌是不信孟何冬不知道孟茹挽所做之事,即便不是背后主谋,也曾推波助澜,毕竟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钱,若要支出,他身为孟家家主,账房岂敢不告知他?
而他此行此举,便是意在弃车保帅,将所有事情都推给了孟茹挽,撇清他的关系,保住孟家不被江逸寒责罚。
怪不得,适才江河拿了匣子进来时,他冷静非常,原来早做好了将罪责都推给孟茹挽的准备,不愧是孟家家主,无情到连亲女都能舍弃,果真非常人所能及。
卓慕歌暗自轻啧,目光微转,落到江逸寒冰冷俊美侧容上,督见了他嘴角冷笑,便知他也看懂了孟何冬的手段。
“够了。”江逸寒厉声制止了堂内喧闹,语气带着厌恶。
堂内瞬间安静了下来,除去孟茹挽时不时慌乱的否认声。
孟何冬悲痛异常,对着江逸寒拱手作揖。
“殿下,是草民教女无方,才使得她胆大包天敢对殿下下手,然而草民从未想过谋害殿下,毕竟舍妹还是殿下的将军之妻。”
他诚恳解释着,言语之真挚宛若立誓,也暗示着江逸寒,他不是夜王的人。
说着,他痛心疾首地指着孟茹挽,狠心说道:“小女被夜王蒙了心眼,对殿下做出构陷毁殿下名誉之事,实难原谅,草民愿将她交予殿下处置!”
此言一出,孟茹挽浑身瘫软下来,脸色惨白。
而仅有一女的妾室,猛地跳起,抓着孟何冬的袖子,慌忙喊着。
“老爷!不可!她,她是你的唯一的女儿啊!”
看那老大夫断腿的下场,便知若将孟茹挽交给了逸王,定然要经受百般折磨不得好死!
“放手!”孟何冬咬牙无情甩开了她的手,转眸痛恨望着孟茹挽,“自即刻起,我与她断绝父女关系!我孟府只有一子,再无千金!”
断绝父女关系,意在将她逐出孟府,那她所做之事都与孟家无关,要问责,也难问到孟府头上。
江逸寒大清早带了一堆侍卫铁骑而来,可不是仅仅问责这么简单,他可是想直接大开胃口,想要吞了孟家,但孟何冬此举,代表江逸寒将会无功而返,仅带回一个弃子。
好手段,真无情。
卓慕歌暗叹,对孟茹挽都多了分同情。
妻室站在孟何冬身后,心中喜悦得意,几乎要乐开了花,但面仍转装出忧色,假意跟着劝。
“老爷……”
劝话未出,呆滞的孟茹挽竟恢复了平静,似她那娇蛮纵横的性子,竟破罐子破摔,担了下来。
“姨娘不必再为我求情了,对,是我命此人毁了逸王名声。”
她指着老大夫,一口气将罪名全认下,颤巍巍站起后,猩红眼瞳直瞪着江逸寒,怨恨浮生。
“我想构陷逸王与夜王无关,我爱慕夜王已是陈年往事,如今我所爱的人,是刘府的大少爷!我要害逸王,只是看不惯他责罚刘郡守,害得刘公子为郡守大人忧心罢了!”
爱慕刘大少爷?为郡守大人忧心?
卓慕歌面容变得怪异起来,提起刘大少爷,她自然想起了潜入刘府那晚,在刘史慷厢房内所见的肥硕丑陋的男人。
但那位刘大少爷正和他本该“忧心”的亲爹侍妾,滚在了一起。
上下打量一眼艳丽美貌的孟茹挽,再回想刘大少爷的模样,卓慕歌微抿唇,暗道这借口当真拙劣。
“看来,还是本王误会了孟家家主,你也并不知她所做之事。”
江逸寒淡淡说道,面无表情地看着孟家父女做戏。
卓慕歌侧目,即便没看请他此时神色,但光是听他话里语气,便知他极为不满,不满自己白走了一趟。
失望至极地叹了口气,孟何冬懊恼道。
“草民确实不知,若是知道,便是亲自手刃了她,也绝不让她做出构陷殿下的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