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错愕中回过神,想要问一问江逸寒,微抬眸看到了江逸寒满脸的嫌恶之色。
他脱掉了玄白外袍,直接扔在了地上,让坐在一旁的祁北见了,放下撑着下巴的手,啧啧称奇。
“南羌第一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正常人高兴都来不及,你倒好,生生将这温香暖玉使若粪土。”
卓慕歌盯着地上干净纯白外衫,目光闪了闪,心头一松,异样情绪瞬间散去,看来他当真没被贺兰山月所*。
江逸寒冷飕飕的斜了祁北一眼,督见他冷冰阴测眼神,祁北没再说闲话。
“殿下到底想做什么?”卓慕歌开口问道。
他弄晕贺兰山月的目的,她才是逼问军营下毒一事,但犹存疑虑,只是逼问何须做戏?以他的本事,直接带着祁北潜入岂不是更方便?
江逸寒看了她一眼,凤眸乍起妖诡之芒,也不明说,意味深长反问,“你不是想知道她宴请本王的目的吗?”
柳眉细挑,她嘲讽一笑,话语隐隐含着刺,“目的?难道不是为了*殿下,让殿下对她倾心,好合欢共寝春风一度?”
话落,江逸寒脸一黑,仿佛她这话侮辱了他一般,声音都泛着厌恶阴冷,“闭嘴。”
在他冰冷注视下,卓慕歌抿了抿嘴撇开了眼,心里最后一点不舒适也因他的厌恶而散去。
“唔……”
正在此时,晕倒在床上的贺兰山月悠悠转醒,悦耳媚惑的声线好很难受。
卓慕歌扫视江逸寒三人一眼,再凝目看向贺兰山月,心头微紧,没绑手绑脚,也没点哑穴身穴,就这么醒了,会不会直接大喊大叫惊动东宛的南羌士兵?
余光督见江逸寒三人面色无常,似都不惧,她紧捏的手松开了。
贺兰山月没有立即睁开眼,而是诡异的缓缓坐起,挺直了腰端正坐在床上。
卓慕歌不解之时,她蓦然睁开了眼。
卓慕歌微愣,仔细一看,贺兰山月那双妖媚勾人的丹凤眼空洞无神,仿佛眼瞳染了一层淡淡薄雾,犹如傀儡。
她拿着手在贺兰山月眼前晃了晃,见她毫不动弹,诧异扭头扫过三人,“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祁北不大乐意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她面前。
“下了蛊,听话蛊,我花了大功夫才养出得第二只。”他面露肉疼之色说道。
听话蛊?
卓慕歌双目布满茫然,这蛊有何用处?能让贺兰山月呈现一副呆滞听话,任杀任剐的模样?
正想着,手腕忽然被抓过,生生将她开了些,让祁北走到贺兰山月面前,点了她两下穴道。
手背的温热舒适感令卓慕歌怔了怔,抬眸对上江逸寒那幽深好看凤眸,呼吸微窒,她挣脱了开。
江逸寒此时徐徐解释道来,凤眸幽幽诡异,“这蛊能暂且控制贺兰山月的梦境,可趁此时问她南羌的目的。”
这蛊竟这般厉害?她惊愕一瞬。
祁北不快走来,憋着气补了一句,“听话蛊可是三年才能养出一只,本蛊圣养了两只,我自己还没用上,生生被这厮糟蹋完了。”
他肉疼的瞪着江逸寒,宛如被江逸寒挖了心刮了肉一般。
两只?
“除了贺兰山月,还用在了谁的身上?”她好奇询问。
祁北闷闷坐回位置,不欲多言,烦躁道:“一只肥猪。”
肥……
丽眸微闪,卓慕歌想起了南都的刘史慷。
当时她问及如何得知金库所在时,江逸寒回答她的是,刘史慷亲口所说。
背后微寒,一丝庆幸在卓慕歌的心底浮现,还好江逸寒没将这蛊用在她身上。
祁北不满盯视贺兰山月片刻后,闷声道:“行了,问吧。”
江逸寒面无表情走到贺兰山月面前,眯起细长凤眸,阴冷开口,“南羌此番求和真实目的是什么?”
卓慕歌走近了些,亲眼见着贺兰山月沉默稍许,微动嫣红红唇,“刺探东陵军情,摧毁东陵铁骑,引起东陵内乱,偷窃东陵边关布防图。”
随着她的花,江逸寒那张俊美清贵面容缓缓凝起冷郁阴霾,自紧握的手可看出,他想杀了她。
刺探军情,摧毁铁骑……卓慕歌想起了九金散下毒之事,还有夜王府栽赃嫁祸的令牌,眼色逐变复杂,若非下毒之人不了解九金散,恐怕南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过……偷窃布防图……
眼瞳愈渐扩大,她抓住了江逸寒的手,严肃皱眉,“殿下可是将布防图放在书房?”
贺兰山月邀宴的目的,不会是为了调虎离山,派人偷布防图去了吧?
江逸寒脸色一变,浑身散发出一股摄人煞气,看来布防图真就在书房里。
“回书房看看。”他命令江河。
江河急忙离开后,江逸寒转身将阴鸷渗人目光投在贺兰山月身上。
“宴请逸王目的?”卓慕歌抢先问了一句,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贺兰山月空洞双目似乎挣扎了一下,后缓缓启唇,声音断断续续,“*江逸寒……”
卓慕歌凝重神色一顿,抿唇斜向江逸寒。
江逸寒面色一派阴沉,感觉到她的目光,冷飕飕的瞟了眼过来。
“……偷取布防图。”贺兰山月忽又补了一句。
她话音一落,卓慕歌能感觉到周身的空气霎时凝结了起来,隐隐能感觉到一股慑人杀气。
“在东陵藏匿南羌刺客的窝点,在哪?”
“南羌与江夜阑,北越是否有联合?”
“偷到布防图后,会将布防图藏匿何处?”
似是急于离开,江逸寒用着极快的语速,一次性问完了所有问题,
贺兰山月面露挣扎,断断续续回答了一半,除去南羌边防闭口不提,不知是不是不知道。
江逸寒打晕了贺兰山月,直接拉着卓慕歌离开了。
待二人匆忙赶到别院书房时,只见满地残尸,血流成河。
江逸寒脸色大变,身形一闪,已进了书房。
卓慕歌快步跑进时,只见江河浑身是伤的躺在地上,已是奄奄一息。
看到江逸寒还是勉强撑起身体,颤声禀告,“殿下,属下护院不利,布防图被,被夺走了,请殿下赐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