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样说感觉我在教训您。”
“这有什么的,这甲也是真的重。你去吃饭吧,我这儿有人伺候,你也累了一天了。”
“是。”
孟贤刚进门,程挚这边就有了消息,“王爷,王妃回来了,现下正在用餐。”
“她还知道回来!”说着一拍桌子就走了出去,好像要去找孟贤的麻烦。
邱谷向朱瑜行礼也告退了。
“孟贤!”
“王爷来了,给王爷请安。”
“你还能不能搞清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王妃。”
“那个,王爷吃了吗,没吃吃点儿吧。”
“着甲巡逻,只身晚归。”
“吃了也再吃点吧。”
“你这样做别人怎么看我宁王府。”
“清池,给王爷添碗筷。”
“你怎能无视我!”
“我今天并不轻松,吃完饭过会儿就要休息了,明天倒是可以腾时间和你讨论你的脸面的问题。”说着又吃了一大口饭,“您要吃就吃,不吃也不要说话了。”
杜清池给程挚也盛了碗饭,听邱谷说王爷在朱娘子那里没吃什么。等孟贤吃完,放下碗筷,“你吃着,听我说,巡逻这事我自边关就开始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因为我是将军,但是现在我是你的宁王妃了,我也会考虑这一层面。今日是我没有考虑完全,我道歉,但是我真的累了,不想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您自便,我去消消食。”
红缨也吃完饭,听到动静在门口候着,见孟贤出来了也不多问,只管跟着就好,反正自家小姐不会吃亏的。
“这王府真大,比将军府大,花也多,水也多。”
“小姐从小舞刀弄剑的,早该这样陶冶陶冶性情。”
孟贤笑了笑,“花多招虫子,水多潮房子。”
“你看看她刚才的态度。”程挚指着门外,对邱谷吼道。
“王爷息怒,王妃不是说会改的吗,还道歉了。”
“你看她刚才是道歉的样子吗!她就是根本不当我是他的丈夫!”
“王爷,王妃她也是当了五年的将军,才刚刚来做您的妻子的啊。”
“怎么,难道是我错了。”
“小的不敢,只是您看,您一着急,王妃也不给您好脸色,这下俩人一句话都说不上了。”
“我……”
“王爷今晚去哪儿休息。”
“回书房!”
孟贤之后果然没有再跟着巡逻了,每天还是按部就班的生活,倒是经常程挚会来找些不痛快,哦不,是来找她下下棋,喝喝茶。
“王爷这两天和王妃相处的不错诶。”
“谁跟你说的,你看她给我打的。”
“那不是您自己找王妃比试吗,我可看出来了,王妃还留着手呢。”
“闭嘴,你现在越来越放肆了。”程挚自己也知道这些,但是怎么说自己也是个男人,被说自己打不过女人,也太丢脸了。
“是,小的错了。”
“就她那个样子,我怎么和她好好相处啊。”
“怎么不行,我和我的部下都相处的很好。”孟贤刚从军营回来,忙了两天终于把事儿都忙完了,之后估计但凡不打仗,都没什么大事儿了。可是没想到刚回王府就听到程挚和邱谷在说话。
“王妃。”
“咳,你怎么又这么晚回来。”程挚有些心虚,毕竟孟贤的长枪不是好惹的。
“今天总算是忙完了,明天陪我回门。”本应是三天回门,只不过孟贤忙军营的事情就忙了五天,不过孟家一家都是以军营为家的,就算不回去,孟老夫人也不会说什么。“祖母之前派人来问了,我说军务繁忙,没去,现在忙完了,该回去看看了。”
“这事儿容易,你要回去,我就吩咐下去准备。我也去。”
“好,谢谢。我先回去了。”
程挚觉得很不对,虽然和这个“妻子”还不熟,甚至刚开始还有些反感,可是到了现在怎么处的像是合作关系呢。
第二天,程挚和孟贤回门,应该准备一些礼物的,但是孟贤从来不关心这些事,都靠程挚准备。
程挚一上马车,就抱着一个木箱子,一直没松手,孟贤问里面是什么,他还装作神秘的不说。
老太太好久没见孙女,早早的就在门口等了,见远处马车驶来兴奋地抓住刘嬷嬷的手。
“回来了,回来了。”
“祖母!”孟贤从车上蹦下来,看见孟老太太站在那儿,三步并两步地就走到了老太太面前。“外面风大,祖母怎么在这里站着,小心迎了风。”
“没事没事。”
“祖母安好。”程挚也下车行礼。
“好,进来吧,里面已经准备好了。”
几人走了进去,老太太坐在正座上,程挚走上前将木匣子呈在老太太面前。
“祖母,这是孙女婿给您准备的礼物,请您过目。”
“你有心了。”孟老夫人将匣子打开,里面是一卷画轴,还未展开,老太太就明白这是什么了。老太太激动得手微微颤抖,立即叫人将画轴打开。
画轴徐徐展开,一个一个人像呈在纸上。看着其中一个人,老太太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地流了下来。这个人就是孟维京,孟老夫人的丈夫,孟贤的祖父。这幅画,是陈国开国皇上为十九位重臣所画,一共两幅,一幅在皇宫里,一幅在宁王府。只不过现在宁王府的一幅到了镇远将军府。
孟贤看着画,又震惊又感动又惊奇,她不知道程挚会把这幅画作为回门的礼物送来将军府。
“我想这幅画在宁王府收藏着,不如送到将军府珍藏。”
孟老夫人用手绢擦擦眼泪,拍着程挚的手说:“好孩子,我谢谢你了。”
孟维京戎马一生,百年之后也没有留下什么画像,孟老夫人总是看着他每次寄回的家书聊寄思念,现在家中有了这幅画,不知道让老夫人的内心宽慰多少。
三人用完了饭,老太太在房中看画,让孟贤带着程挚在府里走走。之前程挚也来过将军府,是为了给老夫人祝寿,但也只见过前院。现在逛逛后院,到别有一番天地。
“冒昧问一句,这逛了一圈,也不见孟家祖祠。”
“哦,京城将军府没有家祠,之前被祖父请到边关了。”
“为何。”
孟贤轻轻的笑了笑,好似不在意地说了句“国破家亡”,就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