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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 ? ? ? 何一把张大海领进了一个小屋

何一和张大海步行了六十里路,来到了县城南街,走到了一个大门前,门上一边挂着一个有县剧团牌子的标志,走进大门内,就找到了县剧团的演员、演奏员住的地方了。

进到小院子内,南边有两排平屋,每两个人住在一个小屋子。

他们俩个人,步行了六十多里路,不坐车,他们是没有坐车的钱,只好用的是自己的双脚,一步一步地走到县城来的,此时,整个人很累,肚子也开始饿了起来。

可是当他们俩个走进,剧团小院子的时候,就在一进大门,离大门近的院子中间一处,有一个剧团乐队的音乐老师,坐在一个桃红色的椅子上,正在练习板胡,运弓按弦,奏出了一段接一段,秦腔音乐的唱腔,声音犹如春天的太阳光,一样温暖明亮,也是他们熟悉的秦腔音乐,他们都能随口会哼唱上来。

何一、张大海,就站在这位剧团乐队老师面前,听他用板胡演出的秦腔音乐,虽然肚子早已饿了,听到秦腔板胡音乐声的时候,把肚子饿都给忘记了。

张大海看见这位乐队老师拉板胡的时候,瞟了他一眼,他的头发长长的,是那种文雅式的头发,却不是现在如刘欢那样的长发。他的双眉的眉毛特别黑,是两弯的剑眉。深邃的双眼里,像是藏着音乐的大海洋。他心中唯有一件大事,就是秦腔音乐,提高他的板胡演奏水平,不断地千万次地练习,练习,让技艺达到精益求精的水平,能在舞台上演出,为演员们唱的秦腔唱腔,伴奏好每一个音。

那老师只望了他们俩个一眼,他们俩个完全是一幅乡下人的感觉,他却不知道他们俩个竟是他音乐的知音,忠实的欣赏者。

他们俩个听得极兴以后,何一对张大海轻轻地说:“咱们先找我哥去。”

何一引着张大海,到了县剧团宿舍内,走到了一个小屋,是他当团长的哥住的小屋子。当时团长也住着这样小半间屋子。

何团长一见他弟弟引着一个人来了。

何一大方地对他哥说:“哥,这是张大海,是咱们村近村的,晚上县剧团演出,把我们俩个都带进去?”

何团长已经听出了意思,笑着说:“晚上提前带你们,和剧团乐队的人,站在一起进剧院就行了。”

“我去剧团食堂给你们买饭去?你们等着。”

何团长从小屋出去,给他们俩个人,买了两大碗宽面条,面条上面放的有,红红的油炸辣子。

何团长先把一碗,给了张大海笑着说:“大海吃饭吧。”

他们俩个大口大口地吃着碗中的宽面条,吃的呼呼噜噜。吃完了一大碗油拨面后,肚子的饿立即远去了。

何团长屋子此时,就只有他们俩个。何团长一定找别的演员,组织晚上,去剧院演出的事情去了。

张大海说:“你帮我找一下你们村中那位音乐老师,让他教一下我学习吹笛子?”

何一果断地说:“走!”

何一因为他的哥,是剧团的团长,对于剧团特别是乐队的人,住在那一间小屋子,真是明明白白,不用问任何人,直接就能找到。

何一引张大海,向东边的一个小屋内走去,走到了小门口,门开着,要找的那位会吹笛子的何乐老师正在。

何乐正坐在向小屋,向北的小窗子前,看一本秦腔乐谱,正在轻轻地唱着,像是学习语文的人,轻轻地读一篇,优美的散文一样。

何一和何乐,都是同姓人,是同一个家族的人,按辈份何一叫这个何乐哥。

何一亲切地叫:“哥?”

何乐先热情地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吃了午饭没有?没有吃,我给你们买。”

“我在我哥那里吃了。”何一给他的这位哥说。

何一又介绍性的地说:“哥,这是张大海,爱好吹笛子,请你能教他一些练习的方法?”

张大海那时候,迷吹笛,迷到形影不离开的时候,他的裤叉里,常常装着一把短的竹笛。

何乐听到了,他的从乡下来的弟弟,给他介绍张大海,想求他学习吹笛子方法,想到了他当初学习吹笛,也一样经历过艰难的过程,也一样渴望学习到方法,也一样自学,光自学不行,一定要有,经过老师给指点一下方法,这世界上事情都是有方法的,可是找那个方法是不容易的,有的有也许没有经过专业老师指导,一辈子摸不到那个艺术的大门。

何乐也有过求学吹笛子一段时间。有一年县城里里来了一个歌舞团,有一天晚上,在县城里的大剧院演出,乐队里有一位吹笛子的老师,他费了一切周折,来到了县城剧团,画了一元钱,看了一场省歌舞团的演出,听到乐队的笛声。笛子在乐队中并不是多么显眼的乐器,可是当它和别的乐器,合奏在一起的时候,它的音色明亮程度,像太阳光一样明亮,像月光一样宁静,每一个音坚实有力,表达的感情厚重真切,他当时听到了笛声时候,一下子被那笛声迷住了。

看完了演出后,他没有离开剧院,而是下定决心走到了后台,直接找到那位吹笛子的老师面前。

省歌舞团的笛子手,一眼看见了,这位乡下来的少年,竟想到了他当初学习音乐的道路,犹如相同的情景。

何乐对省里的笛子手说:“老师,请你能教给我一些吹笛子的方法?”

老师说:“你先吹长音,一个一个地吹,尽量把气息延长,你看见过吹锁纳的艺人吗?他们吹长音,一口气,能所吹很长时间,有了这个基本功,你就在笛子方面有进步了。”

何乐听这位音乐老师的话,还有些似明白,似有不明白的神态,这位老师看出来了。

一点没有拿省歌舞团人的架子,而是平易的和一位普通音乐爱好者相同,亲切程度像是同何乐,如一家人一般。

省歌舞团的音乐老师,拿着他自己上台演出时,吹的笛子,给何乐示奏了如何练习吹长音。

123457一组音吹了一遍,然后给他示吹了,一首乐曲,像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世界,出现在他的眼前,像是喜欢的一个亲人,来到他自己的身边一般。

省里的笛子手对他说:“你回家就这样练,一定会学习到,吹笛子技巧的!”

省里的这位音乐老师,看何乐是从乡下来的,晚上住在什么地方,他一定是从乡下,很远的村子里来的,看了演出后,住在什么地方,一定有困难吧。

何乐当时除过买了一场,看省歌舞团演出画了花了一元钱后,根本就没有住宿的钱。这晚上到什么地方找一个住处?是一个难事。

省里歌舞团的这位音乐老师,就对何乐说:“晚上有没住处?”

何乐说了实话:“没有。”

省歌的这位音乐老师,就留何乐在舞台后边的地上,铺着被子,和何乐睡了一晚上,天亮后他才起来回到了乡下,同样是步行回家的,足足六十多里路。

何乐从此以后,就按照省歌舞团老师,教给吹笛子的方法,练了起来,有一年,县剧团招乐队演奏员,他就被招了进来。

因为何乐有上面这些学习音乐的经历,所以当他的弟弟,提出张大海要向他学习吹笛子的事,就果断地说:“可以!”

何乐很正经地问张大海:“这学习吹笛子需要天天练,你能做到吗?”

“能!”

“要有毅力,有毅力者成,没有毅力者不成!”

张大海当时很坚定地说:“我能做到天天练!”

何乐说:“从吹长音练习开始起步吧,坚持,一定要先把基本功练习好!”

何乐给张大海试吹了怎么练长音,把一个音吹得很长很长。

张大海的心情,恨不得一下子能学到吹笛子的技艺。

何乐见张大海手中拿着一根短的竹笛,对他说:“你吹一首乐曲我听听?”

何一这时候,也专注听着他哥的话。何一也想让张大海学习到,这门吹笛子的技巧,他们以后在一起玩音乐。

张大海听见何乐,让他吹一首笛子乐曲,他很自信地吹了一首,他会吹的笛子独奏曲,是一首陕北音乐风格的曲子,有好几段抒情的曲调,张大海自己在家练习吹的时候,非常开心。

吹完以后,张大海想知道这位,他心中的音乐老师,吹笛子的高手,有怎么一个说法?

何乐说:“还不行!就是没有基本功。”

“什么是有基本功,比如说,一个健康的人,你看到他的身体,肌肉壮实有力,而一个不健康的人,身体瘦弱弱的,风一吹都要快倒了一般。笛子吹得好,在于坚实的音色,坚实的音色,在于练习好吹长音。回家后,你先从吹长音开始吧!”

张大海知道了,这位何老师,教给他练习,吹好笛子的方法,他心中想着回家后,除过给家里大人干农活以外,一定多找些时间去练习吹笛子!

张大海感觉里,人很好,很好接近,好接近的原因就是因为本村人、本族人何一引他,要不是何一引他,他是不是会理他、会给他教怎么吹笛子方法吗?

张大海又萌生了一个想法,想他在农村找秦腔乐谱很困难,怎么同样是秦腔唱段音乐,县剧团乐队板奏的就特别好听,而农村剧团听到的就有些不大好听。

张大海对何乐说:“你能帮我找些秦腔乐谱吗?”

这位乡下的少年张大海,对这位县剧团的笛子手,张大海心目中发,那就是最好的笛子老师。当他提出了这个要求时,是不是能满足他的这种要求?

何乐听到了张大海向他要秦腔唱腔的曲谱,他深邃的双眼略蹙了两下,没有怕麻烦,也许他此时想到了一句俗语:“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也并不影响自己就少了什么。

何乐微笑着说:“我这里正有两本秦腔唱腔音乐的谱子,是县剧团自己刻印的,现在我也用不着,送给你吧。”

何一也动心了,对何乐说:“也给我一本吧,我拿回家去学学,你们的秦腔谱子,比我们农村的好听得多!”

何乐说着,就拉开了向北窗下,放着的一张小红色桌子,拉开了抽屉的拴子,抽屉开了,拿出了两本,秦腔音乐唱腔曲谱油印本,给了何一一本,又给了张大海一本。

张大海得到了这本秦腔唱腔曲谱,如同得到一个什么宝贝一般,那里面像有一个,美丽世界的一切,宛若有一种美丽的灵魂,吸引着他的心,或说犹如一位好朋友一般,他要走进这位好友的面前,和他一块儿唱秦腔。

何一对何乐说:“你忙吧,我和大海先回到我哥的屋子去。”

何乐客气地说:“随便再来吧。”

何一和张大海,从何乐的小屋子出来,一个小小的走廊,向西稍走了几步,又回到了何团长的小屋子。

小屋北面,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窗,窗子上面,糊着薄薄的白纸。那天是一个晴天,太阳开始向西边的山巅上空慢慢地落下去,它的明亮之光,依旧还留在整个大地,留在整个小城,留在县剧团的小院子。天空也是碧蓝碧蓝的,像是一面透亮透心的镜子。窗外的太阳光,它早从小屋子,北边的窗子里,映照进来了,整个屋子给人的感觉,是明亮清新舒服。

何团长这时候,到副团长屋子里去了,商量些晚上演出的事情。

何一对张大海说:“等着我哥,晚上县剧团,在城北的剧院里演出,到时候,我哥会通知咱们的。”

这时候,何一张大海他们俩个人,都拿着刚才,从何乐那里得到的秦腔唱腔曲谱,就轻轻地唱着秦腔的谱子。

对于识谱的事情,他们都是无师自通,拿到任何谱子,都能比较正确地唱了起来。

他们都轻轻地,各自哼唱秦腔唱段的时候,像是他们各自,都把自己最好的朋友,召唤到自己跟前一般,内心中有一种喜悦亲切之感。

这张大海,为了得到秦腔唱腔曲谱,有过好多回,寻找得到的经历。

张大海因为,常常看村剧团的演出,听村中演员们,在村舞台上唱的秦腔戏唱段,他就开始对秦腔戏唱段,产生了想学习的兴趣。

有一年,五月的一天,早饭之后,村中书芳的哥,书证,按辈份他也叫书证哥,张大海见他站在村北公路上等车。这书证在兰州一个工厂工会工作,他会唱秦腔戏,也识得秦腔曲谱,脑中装着无数的秦腔曲谱。

张大海从家,拿了一个日记本,一支钢笔,飞快地跑到书证村北的公路边,书证的跟前。

“书证哥,你给我抄几段,秦腔唱腔曲谱?”

书证一见是本村同姓中的一个小孩子,对秦腔有这样热爱的心情,就接过大海,手中的日记本,给他抄了两三段秦腔曲谱。一辆到西安去的路过车开过来了,见公路上有等车的人,立即停了车。书证要上车,对大海说:“下回回来,再给你抄些秦腔腔曲谱。”把已经抄好的几段,秦腔曲谱给了他。

张大海得到这几段秦腔曲谱,拿回了家,就一句一句对着谱子,学唱了起来。

秦腔曲谱中,一定有张大海所喜爱的什么?他虽然一时,说不清爱的是什么,可是他总想找,懂秦腔音乐的老师,能得到秦腔曲谱。

张大海在的村子西边,两里以远,有一个农场,农场有一位职工曲孝全,他从小跟老艺人,学习秦腔板胡,经过了从小以来的练习,掌握了秦腔板胡的技巧,并且对秦腔音乐的掌握,不比县剧团,或地区文工团的搞秦腔音乐的老师,差到那里去。

村子里有一个农民剧团,冬天晚上,排秦腔戏,排好了正式演秦腔戏,曲孝全都主动,去村剧团乐队里,坐在乐队第一位,拉秦腔板胡,在当地拉秦腔板胡的水平,无人超过他的。

有一个冬天的晚上,村剧团演秦腔戏。张大海和他的表哥太民,大队一块看秦腔戏。

舞台东边乐队里,坐着一个脸色白净,脸盘稍长而胖的人,正在为舞台上,演员唱秦腔戏唱段,用板胡伴奏,脸上的表情完全是专注,认真细心听着演员的演唱,听着他自己的每一个音,若说秦腔是一个美的大海,他此时完全投进了,这个大海之中,成了大海中的一朵浪花,为大海的美丽助力。

太民哥和张大海,都不停地瞅着,舞台东边乐队中的曲孝全。

太民对大海说:“大海,你听听,曲老师拉的秦腔板胡,咱们当地无人比过他的!”

大海此时,也是非常有一种羡慕之心。

张大海细心地,听曲孝全的板胡声,他完全是迷住了,那板胡声发出高昂,犹如春天东方山凹里,升起来的太阳,那般明亮,每一个音都能感动人的心灵。

那天晚上后,张大海虽然没有和这位他心中的音乐大家,说过一句话,却想着什么时候,向他能借到秦腔曲谱抄来学习。

有一年过端阳节,第二天早饭之后,张大海想从曲孝全那里,借到秦腔唱腔曲谱抄抄,怎么人家才会答应他呢?

早饭之后,大海的父亲母亲到地里干活去了,他一个人站在屋中间,他在想着,到区农场,找曲孝全老师带些什么呢?正好家里端阳节,有他的母亲包的粽子,就放在红薯窖里,下到红薯窖里有一丈多高,两边都有小小的脚登的地方。

大海一脚一脚,踩着红薯窖两边一个小小的坑凹,如下如阶梯一般,下到了红薯窖下边,找到了一个小洞,小洞里放了一个竹笼子,笼子里放着煮熟的粽子,他捡了五个小板形的粽子,装在一个小布袋子里,又小心冀冀地上到了窖面。

这个行为完全像是一次小偷行为,因为当时农村日子,还是比较困难的年代,家里大人,并不支持他把家里的粽子,偷出去送人。

大海趁着父母亲不在家,提着装粽子的小布袋,要向门外走去。

没有想到他的母亲,就一脚踩进门内来了。

他的母亲,见张大海手中提着一个小布袋,装的有什么鼓囊囊的,就知道,他是想把家里,包的粽子,偷出去送人。

张大海这时候,脸上变得些许紧张起来,不敢多瞅他母亲的目光。

他的母亲不高兴地说:“你怎么把家里的粽子,想送给谁?”

张大海不得不说了实话。

“妈,我想到区农场,找那位音乐老师,想让他教我学秦腔?”

母亲先说:“你学那东西,能当饭吃吗?”

张大海没有回答母亲的说。

母亲知道张大海的性格,他想做什么,很难改变的。

他的母亲,有意强调了一下,说:“以后再不能这样了!”

张大海这才提着,装粽子的一个黑色的小布袋,走出了屋门,直向村北公路以西方向走去。

张大海走得很急,步行了两里之后,就到了区农场,一个大屋子,大屋子内一个小屋,曲孝全正在练习拉秦腔板胡。

当这个少年,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要干什么,一下子就会全部都明白了,一定和学习秦腔有关。

张大海对曲孝全说:“曲老师,我给你送这几个粽子?”说着就从小布袋里,把那五个粽子拿了出来,就放在曲孝全近处,一个桌子上面。

曲孝全一时有些感动,温和地说:“你到我这里来,不要带啥,以后不能这样做了!”

张大海以为,送给曲孝全一些什么,人家才全答应他的要求。

张大海大着胆子,对曲孝全老师说:“曲老师,把你的秦腔曲谱,借我抄抄,抄完了后,一定给你送来!”

曲孝全到他住的小屋子里,很快拿来,一本秦腔曲牌的谱子,给了张大海,是油印本。那时候人们热爱一种东西,舍得吃苦,这是用腊笔,刻在腊纸上边,再一张一张印出来的,费的劳动很多。

张大海拿到曲老师,借给他的一本油印的秦腔曲谱,内心中有一种特别欣喜的心情。

张大海对曲孝全老师说:“曲老师,你给我,拉几段秦腔曲牌,我听听?”

张大海没有认为,他是一位少年,而拒绝他的这种要求,他就用他用的那把板胡,给他拉了几段秦腔,他内心中,有一种极大的满足之感。像是他的母亲,给他做了一顿好吃的饭一样开心。

张大海手中拿着,秦腔曲牌曲谱,对曲孝全老师说:“我拿回去抄,抄好了后,就给你送来。”曲孝全老师轻轻地点了点头。

张大海向大屋子门外走去,曲孝全老师还站在门口送他,一直到他走完了一段小土路,走到了公路上后,才回到他的屋子里。

以上这些是张大海关于他想得到秦腔曲谱的一件小事。

那个下午,张大海和何一在何团长小屋子里。

到了下午五点,何团长走到他的小屋内说:“我们去剧院演出,你们俩个,给我们全体演职人员一起去。”

何一和张大海快速地出从何团长小屋子出来,何团长是怎么安排他们俩位,和演职人员进剧院,看晚上演出的?

何一和张大海听了何团长的话,连忙从何团长的小屋出来,到了剧团宿舍门前的小院子。

县剧团晚上,在城北广场近前剧院有演出,所有参加演出的人,都在小院子,站好了长长的队伍,何团长正在整队,队伍前面的是演员,演员后面的是乐队人员。

何团长亲切地说:“你们俩个过来,跟乐队站在一起。”

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和乐队队员站在一起,进剧院门内时,查票的人,以为他们俩个,就是县剧团乐队里的人,根本不会想到,这俩个人是没有票,混着看演出的人。

何团长再三,对全团演出人员说:“我们出去,走到大街上,一定要走好!队伍不能乱,要注意我们团文艺工作者的形象。”

何团长交代完毕后,然后沉稳地说:“出发!”

全团演出的队伍,每一个人,自然转过身子,向小院子的以北的大门走去,走出了大门外,一直沿一条人行路,向城北的剧院前行。

张大海和何一,站在乐队人的后边,一路上,见团里没有一个人说话的,他们俩个走在城里的街道上,街道上的人,见这么一个长长的演出队伍,都站下,当成什么美景一般,注视着他们,因为前面演员队伍中,女演员个个,都是漂亮花容月貌般,街上的人总要多望几眼。

演出的队伍,很快地到了,剧院大门口,门口着着一位,约有四十多岁的看守剧院大门的人,穿着像是从乡下人,看脸上,全是一种做事认真的神情。

县剧团的演出人员,向剧院内进的时候,他只是用双目,一个一个凝望着,没有一个被拒绝不让进去的。

张大海和何一,他们俩个不是剧团的人,充当乐队的人,也照样进去了。当时张大海,到了剧院门口的时候,见那把守大门,放通行的工作人员的时候,生怕人家会识破,不让他进去,万一不让他进去,晚上看县剧团一场演出,不就看不成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为了节省五毛钱的戏票,当时他连这五毛钱都没有。

放进剧院的,那个守门的工作人员,看见张大海模样,他也能发觉他根本不是县剧团的人,从穿的衣服都能看出来,或是刚从农村招来的小演员,或就是当年,县剧团招来的,年小的乐队演奏员,就放他进去了。

何一和张大海进到剧院内,只见一排一排红红的靠椅,还是空空的,这都是晚上,看演出的观众,进来坐的,前提一定要有票的人,才能坐上这样的位子。

张大海何一,看见前排挨着一个装严的大舞台,一大面大红的幕布悬吊着。

县剧团的演员乐队人员,纷纷从舞台后面,有一个小门,走上了舞台后处,为晚上的演出忙碌起来了。

张大海和何一这时候,在剧院内看演出的座位后排,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他们俩个进到剧院来,脸上都露出了很多淡淡的笑容。

到了六点以后,来看演出的人纷纷进到剧院来,拿着和自己买的票号对应的座位,这些来看演出的人一般都是县城里的各行各业的工作人员,或是爱好文艺的人,乡下的农民是很少的。

张大海和何一,担心他们俩个坐了有票人的位子,因为他们坐在最后边,有票的人,都在前面的座位上。

演出开始了。

张大海和何一,专心看着每一个节目。

有一个是白毛女歌剧序曲,有一首歌曲,是合唱形式,剧团乐队里一位脸色白净,气质高雅的拉二胡的杜花荣老师,她指挥剧团合唱队员,唱这首歌曲。

杜花荣给了合唱队员,一个预备的眼神,然后一个开始的指挥动,向下缓缓的挥去,合唱队员就跟着她的指挥动作唱了起来。

张大海听到了合唱队员唱到:

……

上下几千年

受苦又受难

今天看见出了太阳

张大海听到了合唱队员,整齐充满感情。唱的这首歌曲,歌曲中传达出一种穷人,翻身当家做了主人,如看见了太阳,升起来时,那样的一种快乐的心情。

台下的观众,没有一个人说话的声音,此时也完全,沉醉在美好的歌声之中了。

有一位叫新田的男演员,用山东快书,讲了一段**的事迹。新田讲**事迹的时候,对于**解放前所受的痛苦生活,完全是充满一种同情,对那吃人的旧社会,有一种愤怒,讲到了新社会,**人生的转变,翻身上了学,到入伍,以及**做了很多助人为乐的好事,是用一种赞美的口气说的。

张大海看到了舞台上这位,叫新田的演员表演时,有一种很羡慕的心情,因为这位演员,也是他一个村里的人。

有一位双眼炯炯,剑眉很英气的男演唱,唱了一段《红灯记》中李玉和唱的,提蓝小买拾煤渣那一段,乐队队员们热情洋溢的伴奏,还有一点坚强中又有抒情的对比,让张大海听的时候十分进心。

张大海除看演员的表演外,更重要的是关注,坐在舞台东边乐队演奏员的表情。

乐队中有一位吹笛子的人,个子不高,年龄大约有十三岁左右,张大海也能认得他,是他们一个村的人,是一个医生的儿子,他考上县剧团乐队。他在乐队中,用笛子吹出来的音色,也特别突出,悦耳。

何一也关注乐队,他关注是那个,坐在乐队中打板鼓的人,他不停地看着那个人,是怎么用一个小竹,击下每一个节奏的,节奏中有轻重缓急,他都记在自己的心里,回到村子里时候,把那种打板鼓的表情,也用在自己的脸上,用在自己的心中。

何一轻轻地对张大海说:“你看县剧团,那个打板鼓的老师,打得多么有力好听,手上多有功夫,我打得和人家不知要差多少!”

“还有,你看宝良,是你们村子里人,他招到了县剧团后,现在笛子吹得多么好!”

张大海也知道这个宝良,想他在农村的时候,也见过他,当时吹的笛子水平,还不是很高的,而如今进步这么大!

演出结束后,看演出的人,纷纷从剧团南面的大门出去。

何一和张大海一同出了剧院。

何一对张大海说:“我们看了演出,现在一块儿步行回家吧?”

张大海想自己到城里,有没有钱住宿,就和何一一块向城东走去,沿着东去的公路步行回家。

天还没有亮,张大海就到了村北的公路上,到了离他家,很近的地方了。

何一还在另外一个村子,还要走一里多路。

他们俩个因为看了县上剧团的演出,那种喜悦的心情,还在心中不散,连深夜走了六十里路的疲倦,都似乎忘记掉了。

张大海母亲的家,很快就到了。

何一对张大海说:“以后有机会,我和你,再到县剧团找我哥去看演出。”

何一还有一里多路,才能到他在的村子。

张大海从村北公路下来,沿那条家的院墙,从南门回到了家里。

院门并没有关,张大海感觉里,是他的母亲,没有关门,为他留的。

张大海走了院子,北面的三间小屋门内,那门也没有关。

张大海进到屋内后,小屋东边有一个土炕,张大海的母亲和父亲,还有三个小弟两个小妹,就睡在这那间的一个在炕上。

张大海的父母亲,一晚上还在担心着,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听到了张大海进屋后,从东边小屋的炕上,传来了他的母亲,亲切的声音:“你到那里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张大海说:“我跟何一到县上看戏去了。”

“我和你大,不知你到什么地方去了,一晚上都愁的没有睡着。”

张大海的父亲稍带指责的口气说:“也不给大人说一声就胆大地去城了,以后到那里去,一定要给大人说一下!”

张大海进到屋内西边小屋内的一个土炕上睡下了,隐隐约约地听到他的父亲还在说:“这娃迷上了音乐后,胆量就变得大了起来,实在不懂事,到城里去,应给大人说一下,他也不说。”

张大海没有听到他的母亲,是怎么回答,他的父亲的话。

张大海真的疲劳了,睡在土炕上,就很香的睡着了。

上面的段子,因为主要写张大海在屋后心情难过的时候,还能去练习吹笛子,写了他是怎么就爱上了吹笛子,插进了一些小故事。

现在接着向下讲张大海的人生故事。

张大海爱好音乐的事情很多,却一时很难理清头绪,从哪一件事,哪一个人写起,却想到了有一个春天的早上,张大海和他的父亲推石磨子的事情。

张大海爷爷住在村中间,要到张大海爷爷家的时候,要经过一个小院子的北门,那门是两扇木门,木头经历的时间长了,都变成了一种白色。

进北门,挨住北门一小段院墙,有一小间磨房,北面西面,有院墙挡着,南面东面却是没有任何遮栏。

这应是很简陋的磨屋,屋中间,有一个圆形的磨台,磨台是土泥垒的圆台。

土台上面,有两个圆圆的青石头,让石匠给打成上下两个石磨,下面低出的石磨不动,只靠上面的转动,才能把玉米小麦等磨粹。

张大海的父亲家,吃的杂面,玉米糁子等等,都是张大海的父亲,和张大海一起,上磨子上有一个拴绳子的眼子,木杠子一头放进里面,搭在腰上,沿磨中不停地走着,就能把磨子转动起来。

一个春天的早晨,张大海的父亲站在他家屋中间对张大海说:“大海,咱们到你爷磨屋,给家里推些玉米糁子?”

张大海只得服从父亲的决定,说:“好!”

张大海的父亲对张大海说:“咱们现在就去!”

张大海的父亲,提了一大笼子玉米,张大海跟在后边。

沿向村子南边的小路走了一段,很快来到了推磨子的磨房。

那天早晨,太阳从东边的山凹里已经升起一杆子多高了,磨房近前早已铺上了灼灼的太阳光。

磨房东边,有一个牛屋,大半间,是张大海的爷爷,给生产队养的一条牛,张大海的爷爷,常上山割草养着,主要是为春秋两季犁地用的,平时只养着,平时家里人磨面时,稍少用过几回。牛屋子外面土红色的墙上,早晨的太阳光全部照满在上边。

靠牛屋外南面的一道墙外下,有一棵大柳树,柳树的树身粗壮,笔直笔直的,柳条款款地垂到了地面上了,太阳光照在柳条上,近处的地上,却映照出一棵大柳树整个影子,特别清晰的是地上,那长长的柳条的影子。

张大海当时无意间,凝望东边天穹上的鲜红的太阳,磨屋近前的院子,到处都是明亮的太阳光,他当时如和太阳光融为一体之中。他不知这么一瞬间的记忆,到他年龄大的时候,想起来还是那么,如刚才看到的一样清晰。

张大海当时,因为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可是对于音乐,却早和他结缘,是那样的早。特迷上吹竹笛,他的裤衩里,随时就装着短笛,一有时间,就吹一会儿。它是那么迷他的心!

张大海的父亲,提着一大笼子玉米,到了磨屋后,把提着的玉米笼子,放在石磨近前。

然后插好的一根长长的木头杠子,将一头插进绳子里,将磨杠子放在了肩上,下底的石磨,倒上了合适的玉米,然后抬着合上上面的石磨。上面的石磨顶上,倒上玉米,有两个圆眼,只让一个开着,推的时候,让玉米露进,底磨下面的磨台上。

张大海的父亲推一个磨杠子,在前面,张大海也推一个磨杠子走在父亲后边。他们就这样沿着磨子,转圆圈,转了一圈又一圈,完全用的他们的力气。那石磨一个人推起来是很重的,张大海虽是少年,和他的父亲一起推着转石磨,两个人来推,相对轻松一些。

滚圆的玉米颗,推了几遍后,可以筛出一些细玉米糁子。张大海的父亲,开始用小箩,筛玉米糁子的时候,这时候,张大海却能歇息一会儿,筛完了后,还有粗的玉米拌子,还要再推。

张大海这时候,却想到了他玩的笛子,想找区上医院,一位炊士员军良,是从县剧团下来的,原是演员,因为嗓子坏了,调到区医院食堂做饭,却会玩很多乐器,常帮助村剧团排戏,并且笛子吹得很好的。张大海想找他,抄几首眉户曲谱,他是迷到了他吹笛子的事情,没有把给父亲推磨子当大事。

如若他给父亲直接说:“大,我去找人教我学习吹笛子。”

他的父亲一定不支持,认为是不务正业。

张大海见父亲低头筛着玉米糁子,没有看他,他没有给父亲说,他要离开磨房,就跑到楼门外去了。

张大海到区上医院,是不是找到了,他要的找的那位,笛子高手军良,是不是真的教他,学习吹笛子了吗,给他抄了,他想的眉户乐曲了吗?亲爱的读者,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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