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秦寂川透过玻璃窗看着病房里面,脸色有些难看。
“他俩待在一起不会出什么事吧?”
唐贝贝撇了撇嘴,心不在焉:“能出什么事,池晚这个样子只有郁军珩能搞定。”
“靠,我不信,换成老墨一样也行!我看郁军珩就是个狗比,他这不算乘人之危吗?”
他话刚落,一旁的白叔便冷冷的剐了他一眼,眼神警告,“秦总,还请你注意言辞。”
“我实话实说而已。”秦寂川哼了一声,心里自然还是站在自己兄弟那边的,老墨是真心栽在池晚手上了,为了救人甚至连命都不要了!
现在人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呢,郁军珩就把人给抢过来了!
偏偏看池晚这个样子,还很依赖郁军珩。
难道老墨真的被骗身骗心了?
唐贝贝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
她扭头看着白叔,“对了,绑架的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绑架犯和池昕雨抓到没?”
“抓到了,池昕雨被司家的小少爷带走了,那个绑架犯,已经处理了。”
“这次一定不能放过这几个人!”唐贝贝语气愤怒,当年的事想必也和她们有关,如今,总该偿还了。
几人在病房外待了一会儿,就看到池晚似乎是被哄睡着了,也不知郁军珩跟她说了什么,竟然这么管用。
唐贝贝轻手轻脚的走进病房,看了一眼,池晚躺在床上,睡容恬静,只是身子依旧紧紧的蜷缩着,像是很不安。
像个受伤的孩子,哪有往日高贵女神的意气风发。
唐贝贝叹了口气,有感而发:“所以女人是真的很脆弱,三番两次经历这样的事,换成谁也承受不住。”她说完,瞪了眼秦寂川,“你以后要是敢这么对我,我一定跟你没完!”
秦寂川挑了下眉,不满,“老子对你这么好,还不满意?老墨对她也不差吧?”
“哪里好了,池晚最需要他的时候还不是不在身边,活该抢不过郁军珩!你心里不也装着另一个人?你的白女神!”
“唐贝贝你别瞎说好吧,我说了我对她没那个意思,我女神是谁你不清楚?”
“要吵出去吵!”郁军珩蹙了蹙眉,不悦的发话。
两人闻言,瞬间噤声。
唐贝贝想起来什么,看着他问道:“对了郁军珩,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医生说……池晚流产了,在这之前,她有个孩子,是你的,还是司墨承的?”
毕竟池晚和司墨承分开后,基本就和郁军珩在一起。
那个孩子是谁的,她真不知道。
池晚到底喜欢谁,她也没弄明白。
听到这话,郁军珩的神色僵了僵,架在轮椅上的手用力捏着扶手。
好一会儿,他才抬了抬眸,道:“这件事,你应该去问池晚。”
“不过,我希望,她永远不知道。”
这种事,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打击。
她甚至根本不知道那个孩子存在过,就没了。
唐贝贝抿了抿唇没反驳,她也不想让池晚再遭受第二次这样的痛苦。
只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会是司墨承吗?
病房里,三人各怀心思。
病床上,女人却睡得并不安稳。
脑海里,源源不断的恐怖的画面浮过。
一会儿,她看到了她和孩子们倒在血泊里的画面,那场车祸,殃及不少人。
她明明把两个孩子紧紧的护在怀里的,可他们却被摔出去了,她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她的孩子,她的全部,就这样不见了……
一会儿,她又看到自己置身在火海里,怀里同样抱着一个孩子,几乎奄奄一息,可她看不清那个孩子的脸。
她们就快要被大火烧死了,却有一道身影忽然冲出来,救了她们。
那个身材高大的人,却似乎被什么重重的东西砸伤了……
她努力的睁眼,想要看清那个人的脸,却怎么也看不到,只是脑袋里传来的一阵剧痛,让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司墨承……墨承……不、不要……”
“不要死……”
心底,仿佛有一道声音在呐喊。
郁军珩始终守在床边,隐隐听到女人低声呢喃的声音,眸色瞬间暗了暗。
阴沉的脸色,透着渗入骨髓的寒意。
*
京市。
第一军-区医院内。
司父和司母等人脸色疲惫的守在ICU门口,已经过去了足足三天。
司夫人的双眸,几乎肿的睁不开,心里,却怎么也无法安心。
ICU的医生例行检查完出来,她便立即起身奔了过去,着急的问道:“怎么样了?情况稳定了吗?”
“墨总的情况还是很危险,如果这两天醒不来的话,恐怕就……”医生低了低头,没敢继续说下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全世界最好的专家不是都来了吗!我儿子怎么会死!你救救他,只要能救活他,你开什么条件我们司家都能满足!”司夫人歇斯底里的吼道,瞬间哭了出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变成这样。
医生有些为难的推开她,“……司夫人,我们医生都在努力抢救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墨总的内脏损伤严重,能不能醒来,只能看他自己了。”
“不可能,不可能会这样,我儿子怎么会出事呢,呜呜呜……征华,你快去找医生,找最好的医生,一定要救救我们墨承啊!”
“够了!”司征华起身,脸色难看的扫了她一眼,“现在局势已经够糟糕了,你还不嫌难看吗!能不能挺过来,全看他自己,你为难医生有什么用!”
“怎么没有用,医生不就是治病救人的吗?凭什么我们儿子治不好?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一定不能让他出事!”
司征华深吸了口气,心里同样是心如刀绞。
他没理她,扫了眼医生,示意他离开。
司夫人整个人跌倒在地上,心痛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手用力的捶着地板。
“怎么会这样?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墨承会去救池晚那个女人?”
“因为她,是我妈咪。”
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道稚嫩而冷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