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跑的名单中,冷凌峰、燕飞雨还有呼延雄以及魏子豪赫然都在其中。
冷凌峰和燕飞雨是赵国的武林人士。
两人都是在五年前横空出世的年青一代的代表人物。
起初没人知道他们两人的真实身份,但是两人在两年前曾相约一战,从那一战之后,他们就双双消失。
很多人都以为,他们同归于尽了。
自从他们与呼延雄同时来到定南城后,楚临风才从魏严给他的情报中得知,这两个人其实是情侣。
武林人士一般很少在任何一个国家担任要职,他们向来独来独往,几乎所有的武林人士都号称,他们自己以匡扶天下为己任。
据说他们并没有国界之分,不遵从任何国主的号令。
至于他们是如何与呼延雄走在一起,并成为了赵国奸细潜伏在定南城的这个问题,对于现在的楚临风来说,这还是一个谜。
议事厅内只有公孙野、公孙玉和楚玉三个人。
楚临风一踏入议事厅,就向楚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楚玉道:“听看守的百夫长说,他们吃了晚饭后,就不省人事了,应该是有他们的内应混进了狱卒中,帮他们逃出了大牢。”
楚临风问道:“大牢里就只逃走了他们四个吗?”
楚玉道:“我确认过了,只有他们四个。”
楚临风道:“既然有内应,为什么只救走了他们四个。”
楚玉道:“我们初步判断,他们应该是认为逃走的人太多,不好藏身,更容易被抓住,所以才将最关键的几个人救出了大牢。”
楚临风沉思着摇头:“不对……”楚临风只是感觉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头,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公孙玉忍不住问道:“哪里不对?”
楚临风看了公孙野一眼,然后又看向公孙玉道:“如果他们真的觉得即使逃出大牢还会被抓住,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冒着暴露的危险去救人呢?”
公孙玉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语,楚临风接着说道:“现在,整个定南城全城皆兵,他们逃出大牢根本无处藏身,只要他们一露头,就会被抓住。就算他们想趁着夜色逃出城,他们也没有神秘人那种身法,三处城门紧闭,他们不可能从十米高的城墙上飞出去。”
公孙玉道:“如果有神秘人帮助他们逃出去呢?”
楚临风斩钉截铁的道:“神秘人再也无法轻易的从城墙上飞来飞去了,所以,他们四个人依然逃不出定南城。”
公孙玉不解的问道:“神秘人为何不能从城墙上飞来飞去了?”
楚临风没有回答公孙玉的问话,而是转目看向了一直不开口的公孙野。
看着楚临风一副怀疑的神色,公孙玉美丽的脸上便怒火难填,她向楚临风质问道:“你看着我父亲做什么?”
楚临风道:“没什么,我只是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内应才能帮他们四人逃出帅府的大牢呢?”
公孙玉道:“你怀疑我父亲?”
楚临风将目光转向公孙玉道:“我并不是单纯的怀疑任何人,只是觉得,帅府中的所有人都很有嫌疑,包括你。”公孙玉还想说些什么,楚临风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也包括我。”
在公孙玉和楚临风的争吵中,公孙野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道:“都别太紧张,四个跳梁小丑而已,他们翻不起什么大浪。”
很少有人知道公孙野的真实年龄,单从他的面容来看,他应该还很年轻,绝对不像是一个已经有了一个十八岁女儿的中年男子。
此时,公孙野的双眸很深邃,他接着对大厅内的三人说道:“刚才,临风贤侄也说了,只要他们敢在城内露面,就一定会被抓住,最关键的是,他们根本逃不出定南城,所以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从楚临风进入大厅以来,公孙野就只说了这么两句话,他说完这两句话后,就招呼着公孙玉向大厅外走去。
大厅内只剩下了楚临风和楚玉两道身影,楚玉向楚临风道:“兄长,公孙叔叔说得有道理,反正他们也跑不出定南城,不要太紧张了。”
楚临风还是有些担心,他再次说道:“还是刚才那句话,如果他们注定逃不出城,那救他的那个人为什么要冒着暴露的危险把他们救出来?”
楚玉道:“我们刚才也商讨过了,他们逃出大牢无非就只有三个可能:其一是伺机找机会逃出定南城;其二是他们很可能有什么阴谋要实施,所以潜伏了下来;其三是城外的赵军近期内可能会有什么动作,他们潜伏在定南城准备配合城外的行动。”
楚临风道:“三处城门已经快关闭近三个月了,三面城墙上也都严防死守,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所以他们根本无法与城外的赵军进行联系。因此,第三个可能性大致可以排除在外了。”
楚玉点头,楚临风继续分析道:“如果他们想潜伏下来伺机逃出城,这个我倒是不担心,我最担心的还是第二个可能,他们想要施展什么阴谋。”
楚临风在脑海中仔细的思索着各种可能。
如果对方真的有什么阴谋的话,对定南城破坏性与影响力最大的,无疑是刺杀定南城的高级将领与统帅。
而且,逃出大牢的四个人都是有一定实力的高手,其中还有一个神箭手。
楚临风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他隐隐约约猜到了对方的真实意图,立刻便向楚玉问道:“帅府中的五位千夫长呢?”
楚玉道:“他们带着人马去搜捕逃犯去了。”
楚临风大喊了一声:“坏了!”
楚玉疑惑的看向楚临风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楚临风道:“关押他们的大牢就在帅府中,他们即使逃出了大牢,也不一定就能逃出帅府,如果他们混在帅府的士兵中,那五位千夫长不就成了帮助他们逃出帅府的协犯了吗?”
楚玉之前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她轻柔了一下美丽的额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道:“可这个命令是公孙叔叔下达的,你当时不在帅府,他们就是不想听从命令也不行。”
楚临风暗叹一声:“果然是好谋划,趁我不在帅府,放走了四名重要的奸细,然后又以搜捕逃犯的名义让五位千夫长把他们带出了帅府,真是好计策。”
听到楚临风自言自语般的话语,楚玉向楚临风问道:“你真的怀疑公孙叔叔?”
楚临风道:“整个帅府中,有能力放走他们,还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又不动声色的把他们带出帅府的人,除了公孙野没有别人了。”
楚玉感觉楚临风的这句话有些难以置信,她说道:“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定南城的统帅,他不会这么做吧。”
楚临风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我现在也只是怀疑,并没有真凭实据,所以你在公孙野和公孙玉的面前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要表露出任何怀疑的神色,以免让他们察觉。”
对于楚临风的怀疑,楚玉确实觉得不可思议,她想不通公孙野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实,不只是楚玉,楚临风也不知道公孙野到底要做什么。
甚至,在对楚玉说完那些话以后,楚临风也在心中问自己,是不是自己已经将公孙野当成了一个彻底的敌人,只要定南城内出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公孙野的身上。
仔细的回想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心中的这个毛病,似乎是从自己杀死那个假魏王使者的时候开始的。
那个时候,他一直就在怀疑,公孙野是假魏王使者和封佩琴身后的真正主谋,只是苦于没有真凭实据。然后,他就从心中开始有意无意的针对公孙野。
楚临风使劲摇了一下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自己的脑海中甩了出去,他不再去思考那些逃跑的奸细,因为他坚信,那些人即使跑出了帅府,他们也跑不出定南城,迟早还是会被重新抓回帅府的大牢中。
带着如释重负的神色,楚临风的嘴角上扬起了一丝微笑。
楚临风非常的放松,他和楚玉一起从堂屋中迈步,走进了后院。
堂屋的后门处始终站着四名身着甲胄的士兵,他们日夜不辍的轮班站岗,目的就是要把封佩琴和楚杰始终软禁在后院,不让他们离开半步。对于楚临风的这个做法,楚玉从来没有过异议。
毕竟,当初封佩琴是要杀死楚临风的,她的计划失败,楚临风没有杀她只是把她软禁起来,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宽恕了。
有鉴于此,楚玉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过,封佩琴毕竟是楚玉的亲生母亲,刚刚从大门处步入后院,她就向楚临风道:“我先去看看母亲和小杰。”
楚临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楚玉疾步而趋,她推开了封佩琴的房门。
很快,房间里就传出了封佩琴杀猪般的吼叫声:“你这个死丫头,还知道来看老娘啊……”
封佩琴的声音让原本脸上还挂着一丝笑容的楚临风瞬间有些不快,他急走两步,快速步入了自己的房门中。
虽然楚临风的房间距离封佩琴的房间很远,院子中间还隔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但是楚临风的耳中还是不时的传来泼妇骂街的声音。
每每在这个时候,楚临风就不得不抱怨,习武之人的耳力太好,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虽然心中对那个声音有些不快,但他的心神还是很放松的。
楚临风没有点着房间里的蜡烛,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鞋也没有脱就横躺在了宽大的床上。
突然,楚临风像是受惊的小猫,他从床上一跃而起,一退三步远,警惕的看向自己无比熟悉的床铺。
在躺下的那一瞬间,他的头颅就触碰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
与那个物体触碰的瞬间,从头颅上传来的触感告诉他,在他的床上有一个人,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还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