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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双琴女惊鸿乍现 燕王棣成人之美

新上台的年轻人并不生气,只见他双手抱拳,对着台下那几位大喊大叫的人说道:“各位大哥,请说话客气一些!在下不是‘哪儿冒出来的’,在下是南海人士,是专门来泰山访友的。至于说到资格吗,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也许它会告诉你。”

突然,年轻人抬手一个袖箭,将正在空中飞翔的一只小鸟击落下来,众人登时一片喝彩之声,那几个大喊大叫的小伙子登时哑了嗓,吐吐舌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沙净烟也吃了一惊,袖箭本是一种暗器,使用起来有效的距离一般也就是十几步远,再远一般就打不准或伤害不了对方,从年轻人站在台上的位置到飞鸟的距离估计至少也得有五十步之遥,更何况那鸟还在翩翩飞舞,这个距离太远了,目标也不稳定,即使用自己的独门暗器金镖,要想击中这飞鸟也不敢说有绝对的把握。

东方雨虹这时发话了:“壮士成人之美,在下不胜感激。壮士的这一手箭射飞禽,可谓是技艺精湛,艺高人胆大,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但不知壮士的尊姓大名,仙乡何处?哪门哪派?尊师是哪位?既然是专门来泰山访友的,不知是访的哪位,在下愿助你一臂之力找到这个人。”

年轻人说:“在下的来历和门派稍后会向东方擂主做详细介绍,请东方擂主再等一等。至于在下要找的人嘛,一共有两个,其实我们已经都找到了,这两个人其实就在我们中间,就像人们常说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两个人中的一个已经认出了在下,但此人目前看来还不想认在下,在下也不想强迫他,那就先等一等。至于另外那个人,他本不认识我们,我们是受人之托来找他商量一件大事的,本没想到他也会在这儿,竟然让我们给碰上了,这实在是个巧合,也正像人们常说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大概是因为发现了自己要找的人,而且其中一位还属于意外收获,所以这年轻人既兴奋又激动,脸涨得有点红,说话的声音也高了起来。

大概年轻人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激动,便稍一停顿让自己冷静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东方擂主,我觉得这两件事由你出面帮我们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在下先在这里谢过。”

东方雨虹听他慷慨激昂地说了一大堆,听上去话中有话,还说他要找的人就在这里,但又不挑明是谁,真不知他想干什么?

东方雨虹说道:“在下真有点搞不明白了,不知哪两位是你要找的人?还请壮士名言。”

年轻人说:“东方擂主,在下知道你现在很糊涂,在下会给你解释清楚的,不过还是先让众人都散了,你看哪里方便,叫上你大哥和山寨里说话有份量的人,我们找个僻静所在,在下会和你细说的。另外我们一共来了三个人,还有两个人在台下呢,今晚请你给我们安排个住处吧,最好能在大寨里。”

东方雨虹说:“这不成问题,在下一定给安排好,包管你们三人满意。”

年轻人一挥手,突然,台下有两个人也纵身跳上了擂台,其身形之矫健与之前上来的那个年轻人不相上下。

沙净烟一看,上来的两人中的一个也是个年轻人,岁数和第一个年轻人相仿,另一个则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翁,估计在七旬开外。

沙净烟无意中望看台上一看,朱棣坦然自如,谈笑风声,让沙净烟奇怪的是大寨主东方雨龙的脸色很不好看,似乎坐立不安的样子,这又是为什么呢?

东方雨虹和东方雨龙一商量就把这三个人请到半山腰大厅内的一个茶室里,东方雨龙就让各分寨的寨主都回去了,除了三位远方来的客人,只留下了朱棣、沙净烟他们一行八人,加上他的一个老家人东方和,一个老管家东方亮,以及铁老庄主,铁虹等人,当然还有他们兄妹二人,大家分宾主落座,东方雨龙让仆人上了茶、水果和一些小点心,仆人将物品上好之后就退出去了。

东方雨龙说:“三位远方来的客人,在下觉得还是亮出你们的本来面目吧,介绍一下你们自己,有什么话你们尽管说,不管你们是冲着谁来的,善意的还恶意的,东方雨龙一并接纳。”这话中就已经有了些许挑战的味道。

那第一个上台的年轻人快人快语地说:“既然大寨主如此说,那我们还是先把妆去掉,烦请大寨主找些净水,让我们姐妹俩卸一下妆。”

这话一出口,朱棣,铁庄主,铁虹,东方雨虹,罗家四兄弟等人无不惊骇,沙净烟,金巧莲,穆信和东方雨龙等人却无动于衷,因为这已经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了。

两个年轻人卸了妆,站在众人面前的竟然是两个年轻的女子,而且是一俊一丑。

俊的那位就是后上台的那个年轻人,现在则是一个身材苗条、相貌清秀的女子,众人看了顿觉眼前一亮。

丑的那位就是先上台的那个年轻人,其实不难看出这本来也是个身材苗条、相貌清秀的女子,但关键是她的左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痕破坏了这一切,而且,这道身痕如果再偏一点就会伤及左眼,看上去十分吓人。看来这位女扮男装不光是为了路上方便,更重要的是为了遮丑,如果没有这道伤痕她本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子,比那另一位一点儿也不差。

而且,如果去掉这道伤痕,人们会发现这两个年轻的女子长得非常像。

她们的确长得非常像,因为她们是孪生姐妹。

丑女子说:“如果众人愿意听,在下想给大家讲个故事,故事讲完之后,你们就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来了。”

众人都说很愿意听。

下面就是这个丑女人讲的故事:

“说起在下的故事来还要倒退到数百年前。那时候,北宋羸弱,皇帝昏庸,被女真人建立的大金国打得城郭失守、百姓流离,徽、钦二帝也被金人掠到北国,坐井观天,受尽了侮辱。后来,赵构当了皇帝,也就是宋高宗,虽然抵抗了一阵但最终听信奸臣秦桧的谗言,“十二道金牌”召回了岳飞,岳飞父子等人惨死在风波亭。接下来,宋朝的军队土崩瓦解,被大金国的军队打得望风而逃,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南退却,最后退到了临安(杭州),但金兵的战线拉得太长,有点鞭长莫及了,而且这时候北方蒙古人的势力也开始强大,对大金国构成了一定威胁,他们后方也不安定,有点顾前顾不了后,所以就没有马上追过来,赵构的南宋小王朝就偏安一隅地在临安建立起来。”

“后来,有一个读书人也从北方逃到了临安,此人复姓欧阳,至于叫什么并不重要,我们可以叫他欧阳老先生,他本人并不出名,但他的先人里面却有一位名人,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文学家欧阳修,他的《醉翁亭记》文人们都知道。欧阳老先生没有别的技能,不会做工也不会种田,只会读书写字,便打算在临安城内开了个学堂,但这个读书人囊中羞涩,拿不出足够的银两来建造学堂,后来,还是当时临安城里的大富豪遇罗修慷慨解囊帮他盖起了学堂。遇罗修虽是个商人,但他特别尊敬读书人,崇尚孔孟之道,他们遇罗家世代经营真丝绸缎,仅江浙一带就开了十几个绸缎庄,是当时临安城里的大户(遇罗修后来把家迁到了海宁)。从此,欧阳老先生就开始教孩子们学习《三字经》,《千字文》之类的启蒙读物和孔(子)孟(子)之书,以此谋生。”

“欧阳老先生有了稳定的收入后便置办了房产,娶了媳妇,生了几个子女,其中一个儿子长大以后也和欧阳老先生一样当了教书先生,我们就叫他欧阳大先生吧。欧阳大先生后来又生了几个子女,其中和我们有关的是两个儿子,哥哥叫欧阳伯(原来叫欧阳波,后来岁数大了就改成欧阳伯),弟弟叫欧阳禄(也就是后来海外冰山岛上冰山卧佛寺的方丈、人称“南海卧佛”的法弘大师,冰山岛后来沉入了海底,法弘带着徒弟投奔了金光岛)。欧阳伯性格老实木呐,不善言辞,弟弟却聪明绝顶,是个人精。二人都在欧阳老先生开的学堂里读书,欧阳老先生开的学堂里请了好几个先生,但都不太愿意教欧阳禄,因为他太不服管,爱告状,学堂又是他们家开的,也不好得罪。”

“但是一物降一物,在学堂里读书的孩子里面还有个人精,此人也是聪明绝顶,这孩子算是欧阳禄的一个克星,每次欧阳禄给先生使坏都被他识破,并且把状告到了欧阳大先生那里,因此欧阳禄就特别恨这孩子,就经常把状告到了这孩子家里,这孩子的父亲其实也是个读书人,他的祖先里也有个名人,就是编写《资治通鉴》的司马光,这孩子的父亲我们就叫他司马先生吧,他的这个儿子叫司马良(也就是后来南海金光岛上的金光寺主持、人称‘金光大师’的司马良)。”

“司马先生见儿子总是和欧阳禄相处不好,就不让他去欧阳老先生开的学堂里去读书了,干脆自己在家里教他,从此,这司马良就不去学堂里读书了。当时去学堂读书的都是男孩子,女孩子都不让去学堂,一般的书香门第人家也都是自己在家里教女孩子读书。但也有例外,欧阳老先生开的学堂里就有一个女学生,她的名字叫遇罗先瑛,他的父亲就是临安城里的那位大富豪遇罗修,欧阳老先生的学堂就是他盖的,遇罗先瑛有两个弟弟,大弟弟叫遇罗先博,二弟弟叫遇罗先珂,还有一个妹妹叫遇罗先珠,他们本是女真人的后裔,后来女真人的大金国被蒙古人给灭了,他们的祖辈就从北方逃到了中原,最后落脚临安,经过几十年的努力遇罗家成为了临安城里有名的富户。”

“遇罗先瑛特别喜欢司马良,见司马良不来上学就四处打听,后来得知司马良回家了,就也跟了来,非要跟着司马良一起读书,让司马先生也教教她,司马先生也挺喜欢这小姑娘,也就把她收下了。就这样,遇罗先瑛就离开了欧阳大先生开的学堂跟着司马先生学了。”

“司马家有那么一个了不起的祖先,司马先生一直为其感到自豪。司马先生觉得只有立志报国、恢复大宋朝的天下才对得起他这位伟大的先人,所以他一心要培养这两个孩子成为能报效国家的栋梁之才。因此,他不光教他们读书还传授他们武艺。他认为南宋之所以灭亡就是缺少像岳飞和韩世忠那样的武将,读书不是没用,但现在国家都亡了,光读书有什么用?还必须拿起刀枪来反抗,所以他教的课是既有文也有武,这两个孩子不仅读了书还练了武,几年之后每人都练就了一身的武艺。”

“但有一天,司马先生对这两个孩子说:‘你们要想继续学习武艺,我可就教不了你们了,我的能耐就这些,但是我有个族弟叫司马弘毅,此人武功极高,我可以写一封信,你们去投奔他,但是他所在的地方比较远,据说是在南海的一个岛上,好像叫什么金光岛,我也没有去过,但是司马弘毅给我划过一张路线图,你们可以‘按图索骥’地去找他。’两个孩子都表示愿意去,女孩子家里面坚决不同意,但遇罗先瑛却坚决要跟着司马良走。最后,遇罗先瑛的父亲遇罗修也只好让步,就同意遇罗先瑛跟着司马良一起去南海了,遇罗修找到司马先生彻夜长谈,意思是这两个孩子感情不错,想把这两个人的终身大事定下来,这样的话遇罗先瑛去遥远的南海还能有个人照顾,司马先生满口答应,跟两个孩子一说,两个孩子这时也都懂事了,听双方的父母谈及此事都表示同意,表示先去学本领,学完本领就回到老家来举行结婚仪式。这事这样解决也算是圆满,双方父母就给他们准备了盘缠,司马先生把当初族弟司马弘毅给画的那张路线图给了他们,然后给司马弘毅写了两封信,一人拿着一封,说明这两个孩子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自己没过门的儿媳妇,让他多加照顾等,然后就准备让两个孩子出远门了(后来,遇罗家搬往海宁,临走时遇罗修上门见司马先生,告知他遇罗家在海宁的地址,一旦有了遇罗先瑛的消息请立即通知他们)。”

“没有想到,正在这时欧阳家的两个孩子找上门来了。原来,这些年来他们也在拜师学艺,每人也学了一些功夫,同样,也都是觉得再学习下去也提高不了多少了,都想找个更高明的师父再次拜师学艺。当他们听说司马良和遇罗先瑛准备去南海拜师学艺的时候就说通了欧阳老先生,然后来到司马家,面见司马先生,好说歹说非要跟着司马良和遇罗先瑛一起去南海拜师学艺。司马先生开始不同意,觉得自己责任太大,后来一想这样也好,四个人一起去,互相都有个照应也是件好事,便又写了两封信,给这哥俩一人一封,信上说明这两个孩子是自己至爱亲朋的两个儿子,也请司马弘毅收下他们,传授他们武艺并多加照顾,云云。”

“四个孩子到了南海的金光岛,见到了司马弘毅大师,这时他们才知道司马弘毅是个出家的僧人,而且是金光寺的主持。司马弘毅看了司马先生写的信就说:‘那你们就留下吧,不过你们只能算我不记名的俗家弟子。’众人觉得俗家弟子更好,本来大家也没想当和尚和尼姑,再说司马良和遇罗先瑛都已经订了婚,他们怎么能出家呢?”

“就这样,四个孩子就在金光岛上开始了学艺生涯。一晃很多年过去了,四个孩子都已经是成年人了,而且都已经错过了当时结婚的最佳年龄,看欧阳兄弟俩的意思这辈子他们就不准备结婚了,而司马良和遇罗先瑛就不同了,二人的父母早就给他们订了婚,所以二人觉得他们应该回老家一趟把婚结了,回来后继续跟着老师学艺。”

“但是二人把这想法跟司马弘毅一说,司马弘毅却不同意。司马弘毅说:‘师父我正好想和你们几个商量呢!你们现在只是我的俗家不记名弟子,但要想学到金光派的绝学就必须成为佛门的正式弟子。遇罗先瑛和欧阳波(欧阳伯)的资质一般,你们就不用剃度了,依然保持原来的身份就可以了,但是司马良和欧阳禄的资质不错,你们俩可以剃度出家。’听司马弘毅大师这么一说遇罗先瑛就觉得如五雷轰顶一般,半晌说不出话来,司马良也惊呆了,忍了半天,司马良说:‘师父,我和遇罗先瑛有婚约在先,那可是我们的父母给做的主啊,我们怎好改呢?’”

“司马弘毅大师说:‘当然,父母之命应当遵守,你二人有婚约在先也不是你们的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是人之常情,但师父只能说人和人不一样,大部分人都是‘于红尘有份,与佛法无缘’。但是成大事者必应目光远大,而不能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话师父都说到了,何去何从你们俩定,不过师父有言在先,司马良你如果不剃度,金光岛的绝学就不可能传给你了,只能传给欧阳禄一人了,你好好想想吧。’”

“后来,司马良和遇罗先瑛二人反复商量,最后想出了一个主意,就是先剃度出家,学到武功之后将来再还俗,这样二人还可以做夫妻,但是需要等待,等到什么时候就不好说了,而且这期间也没办法要孩子了,但是想来想去也只有如此,只有先忍,以后再说以后。但是,他们还是没有忍住,就在司马良剃度出家的前一天晚上,二人含情脉脉,依依不舍,遇罗先瑛抚摸着司马良的浓密的头发泪流满面,最后二人都没有忍住,他们忘记了一切,终于睡到了一起,多少年来他们都是‘不跨越雷池一步’,但是,就在这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他们终于‘跨越了雷池一步’,但就是这一步居然就有了结果。不久,遇罗先瑛就开始呕吐,吃不下饭,身体越发沉重,找到郎中一看,郎中说她有喜了。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很多人纷纷议论,有人认为司马良有辱佛门,当然,此事司马弘毅自然也知道了,便找到司马良,确认事情发生在剃度之前,便不以为然。”

“司马弘毅说:‘佛家弟子不打妄语,没影子的事不要瞎说。这一切都发生在司马良剃度之前,所以绝无辱没佛门之说,现在要做的是给孩子找个爹,总不能孩子一出世就没有爹吧!其实,欧阳波(欧阳伯)就很合适。’遇罗先瑛和欧阳波(欧阳伯)并无感情,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如此了,遇罗先瑛也就同意了,而且她知道欧阳波(欧阳伯)是个本分的人,人虽然长得很一般,也没有半点的风流倜傥,但他是一个好人。因此,孩子出世之前遇罗先瑛嫁给了欧阳波(欧阳伯),婚礼在南海岸的一个村落里举行,来人不多,但二人的关系从此就公之于众了。不久,一对双胞胎姐妹落地,姐姐就是在下,妹妹就是她。”

说着,丑女子用手一指旁边那个眉清目秀的漂亮女子。

丑女子接着往下说:

“孩子生下来之后,遇罗先瑛就给两个孩子起名字。她虽出生于商人家庭,但自幼饱读诗书,很有才气,加上来自南宋的国都临安,从小生长在风景如画的西子湖畔,自然而然就想到要在名字里体现西湖的风光,也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宋朝大文学家苏东坡的那首名诗来了。”

“水光潋滟晴方好,

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

淡妆浓抹总相宜。”

“在下的名字欧阳西子就是根据这首诗来的。西子指的是春秋时期的大美人西施,其实,在下长大后也特别的美,一点儿没有辜负这个名字,你们泰山大寨中有个人就很清楚这一点,在下先不说这人是谁。但后来,在和南海强人的一次生死搏斗中,在下替一个人挡刀,结果被对方的刀给砍中了,那一刀正砍到了在下的脸上,在下的一只眼睛差点瞎了,后来,在下被送到大慈大悲的‘千年燃灯古佛’他老人家那里治疗,经过他老人家几年的精心治疗在下的眼睛和命算是保住了,但是脸上却留下了一条深深的刀痕,从此在下算是破了相,从一个美人变成了一个丑人。”

“在下替他挡刀的那人原先说要一直在金光岛上等在下,但当在下回到金光岛后他却踪迹皆无,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在下四处找他但一直没有找到。其实在下并无他意,也不想让他补偿在下什么,只是想告诉他在下还活着,但在下的脸上却留下了深深的刀痕,在下不怨恨他,也不怨恨任何人,在下为自己而自豪,因为在一个人的危难时刻在下敢于挺身而出把他救了,在下的行为配得上一个大写的‘人’字。此外,在下从小跟随在下的父亲欧阳波(欧阳伯)学习铁琴的弹奏,在下很着迷这把铁琴,琴声一响一切皆忘。其实,用这把铁琴不仅能弹出美妙的乐曲还能用来和对手交锋,这是古人曾经用过的一把罕见的兵器,据说是从春秋时期流传下来的,因为在下着迷于铁琴的弹奏所以人们称在下为‘铁琴女’。”

“遇罗先瑛小的时候,经常去西湖游玩。秋天的时候,她坐在西湖的水边,看着那一片平静的水面,偶尔也会被秋风吹得荡起一阵阵波澜,便浮想联翩。遇罗先瑛对欧阳伯说每当那个时候她的脑海里出现得最多的一个词就是‘秋水’,所以她给在下的妹妹起的名字就是欧阳秋水。欧阳秋水也没有辜负她的这个名字,她的一双大眼睛就像西湖的秋水一样清澈见底,让人们一眼就能看到湖里的游鱼细石,甚至鱼翔浅底。欧阳秋水也是跟老爹欧阳伯学的武艺,她的兵器是一把‘瑶琴剑’,此外,她也喜欢弹琴,她弹的是一把古琴,她最喜欢弹的曲子就是《高山》、《流水》,她说他希望自己能像当年的俞伯牙一样有个钟子期那样的知音,但一定会比他们俩保持长久,至于这个知音现在是否已经找到了,还是让欧阳秋水跟各位说吧,欧阳秋水有个好听的称号叫‘瑶琴女’。”

略一停顿,丑女子用手一指身旁的那位老者,说道:

“这位就是我们的老爹,人称‘南海渔翁’的欧阳伯。”

在场众人闻听此老者竟然就是“南海派”的三大高手之一的“南海渔翁”欧阳伯,无不为之动容,有人甚至惊讶的叫出声来。

“南海渔翁”欧阳伯在江湖上的名头相当大,应不低于“金光大师”司马良和“南海卧佛”法弘大师,目前在场的人中应该无人是他的对手。虽然刚才丑女人欧阳西子的一番话众人已经料到此人就是人称“南海渔翁”的欧阳伯,但毕竟没有挑明,现在这么一说,就连沙净烟、金巧莲也为之一惊。众人都知道南海派有三大高人,“金光大师”司马良,“南海卧佛”法弘大师,“南海渔翁”欧阳伯,今天他们三个人中的一位居然来到了泰山,说起来这也是泰山武林的一件大事(暹罗及南海群岛还有几位高人,像“千年燃灯古佛”落迦真人,“白象真人”慕容云通,“长发僧”摩智,“落发僧”摩慧,他们虽然也出没在南海一带,但他们不属于“南海派”)。

只见这老者双手抱拳,说道:“老朽欧阳伯在此给各位见礼了,老朽这次来主要是个听客。这次要访的事都和我两个女儿有关,一切都由她们和各位谈吧!”话说的非常低调。

欧阳伯说罢,将身一晃轻飘飘地退到一边,众人还来不及细看,他已经消失在他两个女儿的后面了,沙净烟顿感眼前一亮,记得远空大师说过“南海派”有一手功夫叫“乾坤大波浪”,那是一种根据鲨鱼闹海的形态而练就得一种快速灵巧的步伐,欧阳伯今天露的这一手大概就是这一招。

正在这时泰山大寨中有人发话了,这人早就想说,但丑女人说起话来滔滔不绝,一泻千里,他就没有马上插话,这时看差不多是火候了,便把话茬接了过来。

此人非别,正是泰山大寨的大寨主东方雨龙。

东方雨龙说:“欧阳师伯,几年不见,别来无恙乎?小侄东方雨龙给您见礼了!两位师姐,也是多年不见,一向可好?尤其是大师姐,当年为小弟挡了一刀,险些丢掉性命,小弟至今不能忘怀,大世姐的大恩大德小弟日后必将图报,小弟也给你们二位见礼了(东方雨龙是司马良的徒弟,司马良比欧阳伯小,所以,东方雨龙称欧阳伯为师伯,那姐妹俩看上去年轻,但岁数也都比东方雨龙大,所以,东方雨龙都称之为师姐)!”

东方雨龙的开场白说得彬彬有礼,尺寸拿捏的十分得当,而且坦诚相见,一上来就挑明了欧阳西子当年为之挡刀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众人听了都对他投去敬佩的目光。

东方雨龙接着说:“小弟当日深感大师姐的舍身相救,怎敢知恩不报?之所以没有等到大师姐回来就先自回归泰山实在是因为家中突发变故,小弟的老父亲东方老寨主意外去世,小弟必须立刻赶回泰山,一是为老爷子吊丧,二是接替老爷子统领泰山大寨,事发突然,实在是出于无奈,望大师姐谅解。”

又是一番合情合理的言词,让人听了都觉得这一番话说得无可挑剔,沙净烟、金巧莲包括朱棣等人听了都无不佩服,看来这大寨主东方雨龙绝非一般人能比,虽不知其武功的深浅,但驾驭群雄的能力绝对不一般!

欧阳西子说道:“既然东方大寨主如此说,小女子已经都明白了。其实在下提及此事也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只是把事情弄明白了心里也就踏实了,在下想这件事就此过去了。我们此次来主要不是为了这件事,最主要的是在下的妹妹欧阳秋水的事。”

略一停顿,欧阳西子说道:“欧阳秋水的事还是由她自己来说吧。”

欧阳西子闪身到一边,欧阳秋水走了过来,开始了她的故事。

下面就是欧阳秋水说的故事:

“在下的故事开始之前还要对姐姐的故事做一个补充。姐姐刚才说了半天,但是有一件事他没有说清楚,就是我们的亲娘遇罗先瑛到哪里去了。刚才各位都听明白了吧,我们姐妹俩的亲爹是司马良,欧阳伯实际上是我们的后爹,但我们一直将欧阳伯看成是我们的亲爹,因为是他老人家把我们从小带大的,而我们那个亲爹司马良却没有管我们,虽然他私下里给我们送来各种物品并且说照顾我们,但他终究不敢承认他是我们的的亲爹。他说他已经是个出家的僧人,而僧人是不可能有子女的,司马良对金光祖师司马弘毅说他和遇罗先瑛二人的同房是在剃度之前,因此他并没有违背佛门的规矩,但现在他已经出了家,而两个孩子这么小,他怕人们怀疑他违背了佛门的规矩,就不能对外人说这两个孩子是他的,金光祖师听他这么讲觉得也有道理,就同意替他把这事瞒下来了,不让世人知道他是我们的亲爹。”

“其实并不是这样,他们的同房正是再剃度后的那天晚上,司马良对金光祖师说他还要回去给遇罗先瑛做个安排,但是回去之后二人都没有忍住,结果那天晚上他们就到了一起,以后,就有了我们姐妹俩,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至于我们的亲娘遇罗先瑛呢,虽然司马良抛弃了她,但他还是喜欢司马良,虽然欧阳伯和她结了婚,但他还是不喜欢欧阳伯,最后怎么办呢?她最后做出的决定就是离家出走,把我们姐妹俩完全抛给了欧阳伯,司马良抛弃了她,而她又抛弃了我们!!!”

说到这里,欧阳秋水有些激动,略一停顿,她接着说:“遇罗先瑛,也就是在下的亲娘,她离开了我们后就浪迹天涯,据说她去过南洋群岛,去过暹罗,还下过西洋,拜了很多名师,学了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什么‘梨花飞雨’啦,什么‘移花接木’啦,都是当世的绝学。但后来她岁数大了,不想在外面转悠了,就想回到中土,她就来到了南海岸边的菩提寺,出家当了尼姑,但是到了后来菩提寺的老方丈又不想让她继续留在寺里了,因为老方丈发觉她的来历不简单,知道她和金光大师司马良的关系,也知道她和南海渔翁欧阳伯的关系,所以老方丈怕招惹是非,就不想收留她了。”

停了一下,欧阳秋水接着说:“但后来老方丈还是收留了她,因为有一个人出面了,这个人不仅很有身份而且也很富有,他能给菩提寺提供足够的银两,这个人就是九江百花山铁罐寺的方丈远明大师。远明大师是从暹罗国回来的高僧,所以他算是很有身份的,另外他的很多亲戚都是九江和杭州的的大富商,家里不说黄金万两也差不多少,远明大师对菩提寺的老方丈说只要你继续让她留在菩提寺,寺里的所有花销他都包下了。就这样,遇罗先瑛就仍旧留在了菩提寺里。“

又停了一下,欧阳秋水接着说:“在下再给大家说一件事,当年遇罗先瑛在杭州欧阳学堂里读书的时候,和她最要好的是司马良,这一点没错,但是在那个学堂里,除了司马良之外还有一个人暗中喜欢遇罗先瑛,遇罗先瑛当时并不知道,现在她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个人就是学堂里一个姓李的后生,其实这个人的来历也不简单,他的一位祖先就是北宋时期的梁山伯好汉‘混江龙’李俊,他的名字叫李梦龙,但后来这个人也出了家,去了暹罗国,后来又回来了。不错,李梦龙就是九江城外百花山的铁罐寺方丈远明大师,江湖人称‘铁玲珑’。”

话锋一转,欧阳秋水说起了自己的故事:“现在谈谈在下自己的故事吧!在下的故事和姐姐的不一样,没有那么久远,在下说的都是现在的是事。世人都知道,南海派有三大高手,就是“金光大师”司马良,“南海卧佛”法弘大师和“南海渔翁”欧阳伯,其中前两位是出家的僧人,也就是司马良(实际上,司马良是在下的亲爹)和法弘,他们都是金光寺的得道高僧,二人现在都是南海金光岛上的金光寺住持,所以他们就住在金光岛上。而老爹欧阳伯(实际上,欧阳伯是在下的养父)不一样,他老人家没有出家,他和我们一样就是一个普通人。我们父女俩就住在一个无名小岛上,姐姐回来后,本以为就是父女三人一起生活了,但姐姐四海飘泊,难得和我们在一起。在下和老爹依然靠打鱼为生,此外,我们家还开了一个客栈叫‘天涯海角’,那客栈掌柜的叫马三鹿,其实那客栈不是他的,而是我们欧阳家的,是老爹(欧阳伯)和遇罗先瑛开的,遇罗先瑛走后就归老爹一人了。”

欧阳秋水看上去比她姐姐腼腆,但沙净烟发觉她的表达能力非常强,她刚才这短短的几句话就一下子挑明了四件事:

第一件:欧阳秋水还是认欧阳伯为爹,称司马良为叔叔,虽然欧阳伯是他的养父,而司马良才是他的亲爹。

第二件:欧阳伯并没有和司马良及法弘住在金光岛上,而是住在一个无名小岛上,过着普通渔民的生活。

第三件:欧阳西子也没有和他们父女住在一起!说是‘四海飘泊’,但也可能故意是藏起来不愿见人,但她是藏在哪儿呢?不会在中原某个地方吧?

第四件:“天涯海角”客栈不是马三鹿的,是他们欧阳家的,那就是说谁在客栈落脚都逃脱不了欧阳伯的“法眼”。

沙净烟觉得自己有些分心,便喝了一大口茶水提神,只听欧阳秋水继续说道:“下面才是在下要讲的故事,刚才算是个序曲吧!话说有一天的晚上,在下和老爹呆在无名岛的家中,在下弹奏古琴,老爹在收拾院子,突然不知从哪儿就来了一个年轻人,我们都很惊讶,因为从我们来到这个岛上那天起就没有陌生人到这个岛上来,而且,现在已经没有船了,他是怎么过来的呢?老爹平时去金光岛也要划船过去的,这么晚了我们的小船都收了,金光岛的船也收了,他却能出现在我们的岛上,这真是件怪事!原来,这个年轻人竟是施展家传的轻功,踩着水面上的漂浮物和暗礁飞一样地过来的,我们当时都很震惊,因为我老爹也算是‘南海派’的三大高手之一,即使是他老人家也很难做到这一点(年轻时也许可以),所以,我们都很震惊,这个年轻人看来很了不起。”

停了一下,欧阳秋水继续说道:“我们和这个年轻人一聊,得知此人就是前几天在金光岛上轻松击败法弘大师手下八大金刚的那个从中原来的年轻人。那天,在下原本是呆在金光楼的阁楼里,看到了这个年轻人进入大堂,和两位大师交谈,但后来在下离开了,在下和老爹去了南海岸边的‘天涯海角’客栈,所以,他们比斗时在下和老爹都没有在场。但客栈的掌柜马三鹿当时在场,他回来后都告诉了我们,说从中原来了一个年轻人,如何的了不起,他甚至认为这个年轻人不久就会超过他们三位所谓的‘南海派’武林高手。没想到这个武功高超的年轻人居然到我们这里来了,我们都挺高兴,年轻人和我们随便聊了聊就回去了,在下和老爹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非常好,但是我们真正喜欢上这个年轻人是因为以后发生的几件事。”

看到众人都听得很入神,欧阳秋水嫣然一笑,继续说道:“我们知道这个年轻人是来投奔‘金光大师’司马良的,但此时司马良患了重病,生活不能自理,自己还需要人照顾又怎能传授别人武功呢?而且,他的病什么时候好或者还能不能好都很难说,一般人见到这种情况肯定就知难而退了,最多安慰他一下就回中原了,但这个年轻人没有,他二话不说就留了下来,说要照顾金光大师。果然,他说到做到,他对金光大师照顾的比大师的那个徒弟胡强还要好。说来也真怪,经过这年轻人的照顾司马良的病逐渐好了起来,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他的武功也在逐渐恢复。”

这时有人问:“欧阳女侠,你说的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呀?能先告诉我们吗?”

欧阳秋水又是嫣然一笑,说道:“其实,在场的人中肯定有人已经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了,不知道的也不要着急,答案很快就会揭晓。这个年轻人后来又做了一件事,我们觉得从这件事上更能看出这个年轻人的侠义之风。大家都知道,南海的西面有一个暹罗国。最近,这暹罗国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他们的一件国宝被盗了,这个国宝是一本书,但这不是一本普通的书,书的名字叫《李俊兵书水军篇》,相传是当年的梁山好汉李俊流落到暹罗国时所写的一部有关水军作战的兵书。这部书极具兵法价值,尤其适用于南海一带,书中详细描述了几十种水军的布阵方法以及各种船只、火器的构造和使用方法,更重要的是还有一张航海图,清楚地标注了南海一带大小岛屿、暗礁、航道的位置,有了这张图在南海一带航行就有了保障,而且这也是一张用于海上作战的海图。因此,这本书一直被暹罗国视为宝书,很多人都想得到它,暹罗国王将其藏在王宫里的一个极其秘密的地方。但是,有一天,暹罗国王被告知这部书不见了,被人偷走了,国王极为震惊,极为恼火,就给国师摩智大师下了死命令,不管采用什么办法,花费多大代价也要把这部书找回来。”

看众人听得很入神,欧阳秋水双眸闪亮,嫣然一笑,接着说道:“金光岛南面有一片群岛叫作‘燃灯岛群’,其中主岛就是‘燃灯古岛’,原来的岛主是南海的世外高人‘千年燃灯古佛’,前两年古佛仙逝了,他的徒弟白象真人接手。白象真人手下有十二个徒弟,本领不同,其中一个轻功了得,又善于探囊取物,人称‘偷儿’,自称‘神偷’或‘梁上君子南海逍遥客’,此人曾潜入暹罗国,从暹罗国的王宫里偷走一本书,就是这本《李俊兵书水军篇》。后来暹罗国人追查到了‘燃灯岛群’上,查明偷盗国宝的人就是白象真人的这位徒弟‘梁上君子南海逍遥客’。对此,白象真人并不否认,暹罗国的的国王命国师“长发僧”摩智大师向白象真人索要这本兵书,白象真人答应把这本书还给暹罗国王,但他提出了一个要求,他准备在‘燃灯古岛’上摆一个擂台,邀请摩智大师前去打擂。其实,如果仅仅是对阵白象真人和他手下的徒弟倒也无妨,关键是他还邀请了‘南海四仙岛’上的‘南海四仙’,摩智大师觉得自己这一边人手不够,自然就想到了法弘大师和金光大师司马良,还有我们的老爹欧阳伯,但是金光大师身体欠佳,他就推荐了他的三位朋友,也就是云南八卦山的三位居士。”

欧阳秋水稍一停顿,接着说道:“可是后来又有了变化,白象真人说‘南海派’和‘燃灯派’是同一个祖师爷,所以‘南海派’的人不能出场,这样一来,老爹欧阳伯和法弘大师就不能出场了,云南八卦山的三位居士中有一位患病在身,也只能来两位,加上‘长发僧’摩智大师自己和他的师弟‘落发僧’摩慧大师,暹罗这边能出场的一流高手只有四人,白象真人说擂台赛至少打五场,这样一来就还缺一人。

“这时,摩智大师就想到了这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刚来时曾轻施展‘移花接木’之法轻松战胜庙里的八大金刚,也就是说这个年轻人居然能‘以一胜八’战胜金光岛的八位武功高手,这应该算是个小小的奇迹吧!此外,这个年轻人还用‘飞石点穴’之术帮助摩智大师战胜了‘南海四仙’中的两位。目前这个年轻人虽然和金光大师在一起,但他并未拜金光大师为师,所以还不能算是‘南海派’的弟子(书中按表,其实这个年轻人已经是‘千年燃灯古佛’的不记名弟子了,但‘不记名弟子’也不能算正式的弟子),所以可以让他上场。”

“还有一点,你们听了可能更为震惊,那就是‘长发僧’摩智大师居然和这个年轻人结拜为兄弟了。要知道摩智大师乃是暹罗国的国师,在暹罗国他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地位仅次于暹罗国的国王,身份极为高贵,他在江湖上的辈份也很高,和‘金光大师’司马良、‘南海卧佛’法弘大师都是一个辈份的,按这个年轻人的岁数来看摩智大师应该和这个年轻人的师父是一个辈份的,但是摩智大师不拘一格,非要和这个年轻人结拜,可见这个年轻人在摩智大师的心中的地位有多高。我这么一说,各位可能更想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

看到众人期待的眼神,欧阳秋水又是嫣然一笑,接着说道:“各位不要急,你们马上就会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了。说到擂台赛,大家应该也都知道,参加比赛的人通常是轻则损伤身体,重则丢掉性命,人们常说‘出手不让步,举手不留情’,一旦交起手来,亲娘老子也顾不了你的,所以一般人是不愿意参加的,除非能给你带来某种好处。但这个年轻人慨然允诺了,而且不提任何条件,这令我们很佩服。”

这时后,众人突然发现欧阳秋水手里多了一样东西,那东西闪着金光,原来是一把金镖,沙净烟立刻认出来,那竟然是自家的沙氏金镖。

众人都不由地一愣,只听欧阳秋水说道:“这把金镖大家都认识吧,尤其我们在座的一位,这金镖对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各位听到此,可能已经知道在下说得这个年轻人是谁了。不错,在下说的这个年轻人就是沙氏四兄弟中的老四沙净渺,人称‘乱世飞鹰’。而我们今天在座的人当中就有一位和沙净渺的关系最近,这就不用在下说了吧,那就是他的大哥、人称‘燕翅金雕’的沙净烟,这把金镖还是还给沙净烟沙大侠吧!”

欧阳秋水走到沙净烟面前,恭恭敬敬地双手把金镖递给了沙净烟。

沙净烟接过金镖一看,镖把上果然刻着“金镖沙”三个字。

接着,欧阳秋水说道:“我们不远万里从南海赶来泰山,其实就是想做两件事。第一件,在下的姐姐欧阳西子要拜见东方大寨主。第二件,老爹和在下要面见沙净烟沙大侠,告诉他沙净渺的近况,主要是他参加‘燃灯古岛’擂台赛的情况,至于擂台赛的最后结果还是请老爹来说吧。”

欧阳伯说道:“擂台赛最后的结果是暹罗国战胜了燃灯岛(白象岛),沙净渺立了功,这件事老朽稍后再说。刚才老朽的两个女儿说了一大堆,其实还有一件和老朽的女儿有关的重要事没有说。”

众人听欧阳伯说“暹罗国战胜了燃灯岛(白象岛)”,情绪立刻激动起来,刚要听听他讲述擂台赛的详细过程,不想老人家却话锋一转,说出一句“还有一件和老朽的女儿有关的重要事没有说”的话来,众人只好将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听听他还有什么和他女儿有关的事要说。

欧阳伯接着说道:“沙净渺当年在南海岸的菩提僧曾经拜一个老尼姑为师学了一手功夫,就是震动江湖的武林绝技‘移花接木’。当年在九江城外,沙净渺就用这一招打败了上官四兄弟和‘铁笛仙’马明,‘铁笛仙’马明用铁笛吹出三支毒针,直奔沙净渺,本以为沙净渺或者被毒针射中或者将毒针拨打在一边,但令对方没有想到的是三支毒针都射中了上官荣飞的三个儿子,当时,沙净渺并不知飞针有毒,上官荣飞的三个儿子的死不能算在沙净渺头上,但他显露的这手工夫震惊了武林,沙净渺使用的这手功夫就是老尼姑教他的武林绝技‘移花接木’,。老尼姑在传授这个年轻人绝技时曾对沙净渺说过她的一个愿望,她说她有两个女儿,一个叫欧阳西子,一个叫欧阳秋水,希望沙净渺将来能保护她们,如果沙净渺遇到她们时她们还没有成婚,希望沙净渺娶她们中的一个为妻,沙净渺同意了。这次,沙净渺到了南海,遇见了尚未婚配的欧阳秋水,二人情投意合,互相爱慕,不仅是为了满足老尼姑的愿望,而是二人确有缘份。不错,顺带说一下,这位老尼姑就是遇罗先瑛,也就是欧阳西子和欧阳秋水的母亲,江湖人称‘千手观音’,也叫‘千手神尼’。”

略加停顿,欧阳伯说道:“这就是那件和老朽的女儿有关的重要事,王爷,沙大侠,金大侠,诸位,你们都是明白人,你们应该都听明白了吧!”

这件事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有谁会不明白呢?但众人都沉默不语。

突然,有人“哈哈”大笑,众人一看,原来是燕王朱棣。

朱棣说道:“欧阳老英雄,本王看不如这样吧,可以先让两位擂主(铁虹和东方雨虹)陪着欧阳姐妹俩另找个地方歇息,我们几个男人坐下来聊一聊。”

铁虹和东方雨虹陪着“双琴女”(“铁琴女”欧阳西子,“瑶琴女”欧阳秋水)出了大厅,剩下的几个男人重新坐了下来。

朱棣笑着说道:“本王看今天有四件好事,也就是四门亲事可成,本王愿意做个月下老人,成人之美。”

也不管众人是不是听明白了,朱棣接着说道:“第一件和第二件其实算一件,就是澹台兄弟和两位擂主(铁虹和东方雨虹)的婚事,其实,人们都知道这次举办‘泰山擂’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比武招亲,本王觉得澹台兄弟武功高强,相貌英俊,又是名门之后,所以澹台兄弟和两位姑娘结缘绝对是天作之合,本王想铁老庄主和东方大寨主你们都同意吧,澹台兄弟没有走远,还在山上,本王已经派罗氏兄弟把他们留住了!”

听到朱棣这番话,铁老庄主和大寨主东方雨龙都拍手叫好,双手表示同意,一再说王爷想得太周到了!

朱棣接着说道:“第三件和第四件其实也算一件,就是欧阳姐妹的婚事。很明显,欧阳西子是冲着东方大寨主来的,欧阳秋水是冲着沙净烟(沙净渺)来的,至于这两姐妹的事还要看东方大寨主和沙大侠你们的意思,本王不好强求,这两个姑娘都是名门之后(不管是姓欧阳还是姓司马),武功都很高,人品也很好。本王觉得欧阳秋水应该没问题,只是那欧阳西子的脸上有了一道刀痕,这还要看东方大寨主你能不能接受。”

沙净烟说道“欧阳秋水这姑娘不错,当大哥的替四弟做主了,大哥我同意这门亲事。”

东方雨龙说道:“小弟当然也同意,西子姐姐也不错,虽然脸上有伤痕,但小弟不觉得她丑,小弟听说有一种‘植皮术’,小弟可以遍访名医为她治伤。”

朱棣说道:既然如此就太好了,现在就请四位姑娘进来吧!”

四个女子进来后,朱棣把刚才的意思跟她们一说,四个人中三个同意,一个不同意。

一个不同意的就是欧阳西子。

欧阳西子说道:“在下这次来不是来求婚的,在下的脸已经这样了,这辈子不打算结婚了。”

众人都说脸伤可以治疗,并且提到了刚才东方雨龙说的“植皮术”。

欧阳西子见众人如此说就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这样吧,在下先去遍访名医,如果真有‘植皮术’能恢复在下的容貌,在下再回来找东方大寨主,但能不能找到以及什么时候找到在下也不好说,这段时间里东方大寨主可以任做主张、另找她人。”

东方雨龙本想对她说我并不嫌弃你脸上的伤痕,但他也了解这位欧阳女侠的脾气,性格极为刚强,不需要别人的半点同情,因此说也是白说,她是不会同意的。

众人见状也就都不好说什么了。

说到另外三对的订婚仪式,澹台兄弟说虽然他们俩都同意了,但是婚姻大事还得禀告父母,所以他们准备回西域一趟,把这事告知父母,回来后再举行订婚仪式。至于欧阳秋水,因为沙净渺还在南海,当事人不在也就举行不了订婚姻仪式。

这三对的订婚仪式也没有举行,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的关系已经确定了,也只差个仪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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