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麟又回到清幽谷了,在清幽谷学艺的时候他是恨不得离开清幽谷再也不回来了,现在回到清幽谷他反而没有这种感觉了,他觉得清幽谷是一个山清水秀,风景秀丽的好地方,他还想在清幽谷多呆几天。
许麟把找到夏苑馨的事告诉他师父了,他原本以为他师父听到这个消息会很高兴,谁知他师父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高兴,他师父听到这个消息反而有点惴惴不安。他师父语重心长地说:“终于找到她了,看来我们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连重新的房间挂着一副画,这幅画的画中人正是夏苑馨,他从房中把画取出来烧了。
许麟十分不解地问:“师父,好端端的画您为什么要烧掉?”
连重新说:“马上就要见到真人了,要画已无用。有没有你师兄和师姐的消息?你师兄在清廉司怎么样?”
“他在清廉司很好,只是最近江湖上发生了一个大案子,我师兄忙着查案子呢。我师姐应该一直呆在家中吧!”
“可惜了,可惜你师叔生的是一个女孩子,如果生的是男孩子,他就可以进入清廉司帮你师叔。当年,我和你师叔没有撕破脸的时候就彼此许诺说日后谁有孩子都要拜彼此为师,谁知他生的是一个女孩子,尽管是女孩子,我还是履行了我的诺言。”
“师父,我听说您也是清廉司的,我师祖也是清廉司的。咱们是不是和清廉司有什么渊源呢?”
“说起清廉司恐怕得从你的师祖说起了。你的师祖也就是我的师父万飞龙说起了,我的师父万飞龙是一个武学奇才,是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天才,小的时候他拜了一名剑客学剑,等到学有所成之后他弃剑改练刀法,他不但剑法练得登峰造极,刀法练得更是出神入化,江湖人称他是“刀剑双绝”。当年江湖上有一个剑客和刀客的排名,你师祖两样都排第一。我的剑法,你师叔的刀法都是你师祖传授的。”
许麟惊讶地说:“没想到我师祖这么厉害,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我师祖的高度呢?”
“许麟啊!高处不胜寒,你师祖剑法和刀法排第一之后就没有对手了,没有对手也很是寂寞。后来他收我和你师叔为徒也是希望我们学有所成之后打败他,或是跟他打成平手。可是我们不争气,合我们二人之力也没能打败他。后来我师傅又物色了一个武学奇才,说是这个人可以继承他的衣钵,我们也很是替师父高兴,谁知天不遂人愿,我的小师弟在练武时被雷劈死了。小师弟死了之后我师傅很是悲伤,悲伤了一段时间就云游四海物色奇才去了,现在他老人家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我和我师弟也找过我师父,可是找了几年连个人影也没找到,后来我们就放弃了。”
“师父,师祖如果活着现在有多少岁?”
“一百二十岁。”
许麟瞪大眼睛说:“一百二十岁,妈呀!我想都不敢想。”
“你师祖不仅刀法和剑法是天下第一,长的更是玉树临风。年轻时他醉心武学,没有想过成家立业。谁知名满天下人到中年之后他反而想娶妻生子了,这时正好有一个女子仰慕他的女子想拜他为师,一开始他是拒绝的,他说他这辈子只收男徒弟,不收女徒弟,谁知这个女子寸步不离跟了他半年,最后她架不住这个女子软磨硬泡收了这个女子为徒了。后来他因为醉酒闯到这个女子的闺房之中了,后来他们就共结连理了。共结连理之后他才知道这个女子是公主。”
许麟又惊讶地说:“我师父真是艳福不浅啊!竟然娶了一个公主,我什么时候才能娶一个公主呢?”
“你?我看你没有那艳福。皇上知道公主嫁给了一个比公主年纪大二十岁的人很是生气,可是公主喜欢,皇上也无可奈何。后来皇上把公主召回宫之后,顺便把我师父也带回了宫。我师父已经是驸马了,必须得有个一官半职,皇上听说我师父是武林高手就想让我师父在皇宫当侍卫统领。我师父自由惯了,他嫌皇宫规矩太多,当了几天就甩手不干了。后来皇上让我师父自己选,问他想去哪个衙门当官,我师父哪个衙门也没去,他说他想自创衙门,他把他的提议跟皇上讲了之后皇上同意了,清廉司就这么诞生了。”
“我现在对我师祖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皇上本来不重视清廉司,谁知临王叛乱,是师祖最先得到消息的,他把这个消息告诉皇上之后皇宫早做准备才避免了一场浩劫,皇上这才重视起清廉司来。清廉司在我师父的带领之下破了很多大案要案,皇上也越来越看重清廉司。谁知我师父创建了清廉司,可是晚年他的心思不在清廉司了,尤其是公主去世之后,他更无心打理清廉司去了,于是把清廉司交给我和我师弟了,他一个人云游四海物色徒弟去了。临走时,他交代我和师弟说清廉司是他创立的,他希望我们能物色几个好徒弟把清廉司管理好,他不希望在他走了之后清廉司变得乌烟瘴气。”
今天许麟才知道清廉司是这么创立的,他也知道他师兄为什么要入清廉司了,原来这是他们的使命。
连重新离开清廉司也是一段伤心往事,可是这段伤心他谁没跟任何人提,今天他跟他徒弟说了这么多往事,他也没打算把这段伤心往事讲给许麟听。
钱凌回到京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在荡州和楚县查案的结果汇报给他师叔郑煜,郑煜也把巨熊岭土匪全部被杀一事告诉钱凌了。
郑煜说:“我怀疑这两件事存在着某种必要的联系。”
钱凌说:“师叔,也许是巧合呢?”
“我宁愿相信这是个巧合,可是这个巧合未免也太巧了吧!钱凌,今天回去什么也别想,好好地休息,明天随我进宫去见皇上。”
钱凌吃惊地说:“什么?见皇上?师叔,我见了皇上说什么呢?”
“把你调查聚义山庄灭门惨案的结果告诉皇上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钱凌把他在聚义山庄捡到的那半块腰牌交给郑煜了,郑煜看了看说:“这个东西我也没见过,我命人查一查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了,我想只要找到这个东西的主人就能解开聚义山庄灭门惨案的真相。这个东西我先保管着,你捡到这个东西还有谁知道?”
“除了我没人知道了。”
“这就好。钱凌,我刚才回来经过大堂的时候见大堂坐着一个女子,他是不是你带回来的?”
“是。”
“她是聚义山庄庄俊义的女儿,她想让我帮她调查聚义山庄的灭门惨案。”
“咱们不是正帮她调查吗?”
“她想早点知道她父亲是怎么死的。”
郑煜拍了拍钱凌的肩膀,说:“钱凌,别忘了,你和郑华蛾曾订过娃娃亲。”
钱凌说:“师叔,放心,我心中有数。”
郑煜这是在警告钱凌,警告钱凌不能跟这个女子产生感情。
钱凌步入江湖已经有几年了,但是感情之事他甚少考虑,他也不知道他将来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他和郑华蛾自小一起长大,郑华蛾在他的心中兄弟之情多过爱慕之情。
钱凌也想过了,如果再过几年他遇不到一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女子,他就遵照父母之命娶郑华蛾为妻。
庄如雪跟着钱凌到了京城之后,钱凌本想让庄如雪住客栈,可是庄如雪说她是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住客栈多有不便。钱凌觉得庄如雪说的很对,是他欠考虑,他不该让庄如雪一个女孩子住在客栈里,他把庄如雪带到他家了。
钱凌住的屋子虽然不大,但是也有里外两间房,在回来的路上他就想好了,让庄如雪住里屋,他住外屋。
钱凌是一个人,屋子里很是凌乱,庄如雪到了他家休息都没休息就帮钱凌收拾房间。
钱凌不好意思地说:“庄姑娘,我这地方是不是太乱了?”
庄如雪说:“不止是乱,而且还难闻。钱大哥,我明白你为什么让我住客栈了,你是不是怕我知道你家里是如此的狼狈不堪吧!”
“不是,我是考虑到你是女孩子,咱们有点授受不亲。”
“清者自清,你管别人说什么呢?再说了,我就是在流言蜚语中长大的,还怕多几个人说吗?你怕吗?你怕别人说闲话吗?”
“我一个大老爷们,怕什么呢?”
庄如雪帮钱凌整理了一下家里的内务,钱凌的家看样子像个家了。
钱凌看着家里被整理的井井有条,反而有点不习惯了。
郑华蛾回到家立即脱下男装,换上女装了。郑煜虽然很想有一个儿子,可是他的老婆肚子不争气给他生了一个女孩子,即使是这样他从来没把郑华蛾当成男孩子养,在他心中他还是把郑华蛾当成是一个女孩子看待,因为郑华蛾迟早有一天要出嫁的,如果郑华蛾成天女扮男装谁还敢娶她?再说了,他曾经信誓旦旦地把郑华蛾许配给钱凌了,许配给别人的女子当男子养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有时候,郑煜觉得自己活得很矛盾,年轻不懂事时跟他师兄发毒誓说以后不管是谁有了孩子都要拜彼此为师,他原本以为他老婆会给他生一个男孩子,谁知他老婆的肚子不争气,自从给他生了郑华蛾之后肚子一直没动静。
钱凌的父亲曾在郑煜和连重新危难之时救过郑煜一命,郑煜出于感激就和钱凌的父亲订了娃娃亲,后来钱凌的父母去世了。
郑煜出于报恩就收养了钱凌,并把钱凌交给了连重新抚养。
庄如雪真是不敢相信,住在这样一个破房子里的人今天要进宫见皇上。她很早起来帮钱凌做好了饭,准备好了衣服。
钱凌起来一看热腾腾的饭放在桌上,衣服放在柜子上,他略显难为情地说:“庄姑娘,以后不要这样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原来的生活。”
庄如雪说:“钱大哥,你不用觉得难为情,你帮我查找杀父仇人,我负责照顾你。再说了,我在家就是这么照顾我外公的,我已经习惯了。”
“可是,我不能把你当佣人使啊!”
“快吃吧!吃了好进宫见皇上。现在就连皇上都过问我爹的案子了,我想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放心吧!没有清廉司办不了案子。”
钱凌换上新洗衣服,整理好发髻,跟着郑煜进宫了。
以前,钱凌只是听说皇宫很是富丽堂皇,没亲眼目睹过皇宫的风采,今天他总算是亲眼目睹了皇宫的风采,他心想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人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
皇上在御书房接见了郑煜和钱凌。郑煜和钱凌跪到地上齐声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说:“平身吧!”
郑煜和钱凌起来了。
钱凌以前一直自许自己是胆大之人,没想到见到皇上还是有点打颤。
郑煜说:“皇上,这就是我师兄的高徒钱凌,聚义山庄的灭门惨案就是他负责调查的,日前他去了一趟荡州,不妨让他给你讲讲他调查的结果。”
钱凌声音颤抖地把他调查的结果跟皇上说了。
皇上说:“钱凌,这个案子你继续查,必须查清楚。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进行这么惨绝人寰的暗杀。”
钱凌说:“是,皇上。”
有了皇上的支持,钱凌更有查清这个案子的决心了。
许麟本想陪连重新去境灵道观见夏苑馨,可是连重新说他只想独自一人见夏苑馨,不需要许麟陪。
连重新说:“清廉司处处是危险,你暗中协助你师兄破了清廉司这几宗棘手的案子再露面。”
许麟说:“是的,师父。”
连重新和许麟都离开清幽谷了,连重新独自一人去见夏苑馨去了,许麟去京城了。
钱凌从皇宫里回来,回到家一看庄如雪已经做好了饭等着他,他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一个女子做好饭等着他,他是既惊喜又感动,他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庄如雪看到他在门外愣着,就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呢?快进来吃饭吧!”
钱凌坐下一看全是他爱吃的饭,他更感动了,感动得他都想哭了。
钱凌估计这将是他终身难忘的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