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凌是一个人出的宫,皇上把郑煜留到宫里了,郑煜有几句忠言逆耳的话要跟皇上说。
郑煜请皇上屏退左右,皇上知道郑煜说的都是秘密,于是就屏退了左右,只留他的贴身太监徐晓儿在旁伺候。
郑煜跪下,郑重其事地说:“皇上,臣有句斗胆之言要跟皇上说,请皇上赐臣无罪。”
皇上说:“好,朕赐你无罪,你说吧!”
“皇上,臣怀疑聚义山庄和巨熊岭的灭门惨案跟京城的某位权贵有关,臣一旦查出这位权贵不知皇上会怎么处罚这位权贵?”
皇上大义凛然地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格杀勿论。”
“好,有皇上这句话臣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查案了。”
郑煜要的就是皇上这句话,有了皇上的金口玉言他就可以放心地查了,即使查到某位权贵头上,他也不会怕了,因为他的背后有皇上撑腰。
皇上若有所思地说:“郑爱卿,朕又想起一件事来,你不是上次说查到朕的皇孙活着吗?怎么样?你找到他没有?”
“皇上,臣还在查找,臣一旦找到他会在第一时间告诉您。”
皇上现在想起来了也很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不该因为一时之怒杀了自己的皇孙。
皇上的长子林治阳犯上作乱,皇上一怒之下把林治阳一家三口都杀了。等到怒气消了之后他有点后悔了,后悔当初不该杀了尚在襁褓之中的皇孙。皇孙年纪那么小,他是无辜的。
皇上的贴身太监徐晓儿看出皇上思念皇孙来了,就暗中托郑煜寻找皇孙的下落。
徐晓儿伺候皇上多年,对皇上的品性是了如指掌,于是他暗中掉包杀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等皇长子这件事风平浪静之后,徐晓儿本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皇上。谁知抱养皇孙的人死了,皇孙也不知所踪了。
皇上知道自己的皇孙还活着并没有怪罪徐晓儿,他只是命郑煜暗中寻找这个皇孙。等找到这个皇孙他一定要好好地补偿这个他愧对已久的皇孙。
皇上听出郑煜的弦外之音来了,郑煜所说的权贵就是皇亲国戚,这个案子究竟跟哪个皇亲国戚有关这他就不得而知了。皇上最不希望的就是这两个案子跟皇亲国戚有关,因为南越国的皇亲国戚比较特殊,如果你杀一个皇亲国戚会牵连出很多皇亲国戚。
还有皇上最不希望的就是这件事跟皇子们有关,因为皇子们是他的至亲,一旦皇子们涉入此事,他真不知道将来该如何收场。
郑煜这个人他是知道的,这个人向来是公事公办,绝不徇私。这也正是他看重郑煜的地方,清廉司就是需要这样敢作敢为,不徇私枉法的人。正是因为有了他的震慑,皇亲国戚才不敢胡作非为。
皇上名叫林震雄,今年六十二岁,是南越国的第二任皇上,他的父亲林霄是南越国的开国皇帝。南越国的都城设在福陵,大家所说的去京城其实就是去福陵
林震雄一共有六位皇子,除了已去世的大皇子林治阳之外,还有二皇子林治平,三皇子林治原,三皇子林治新,四皇子林治宇,五皇子林治云,六皇子林治飞。说来也巧的是这六位皇子分别是皇上的六位妃子所生,大皇子是皇后所生,大皇子犯上作乱被斩之后,皇后终日哭哭啼啼,皇上迫于无奈把她送到京城外的尼姑庵了。二皇子是如妃所生,皇后被送到尼姑庵之后她自然而然就成了皇后了,三皇子是庆妃所生,四皇子是燕妃所生,五皇子琴妃所生,六皇子是媛妃群生。
林霄虽然立下了丰功伟绩开创了南越国,可是他唯一的遗憾就是一生只生了林震雄这一个儿子。林震雄还算是争气,把他父亲留下的江山管理的是井井有条,社会也在稳定的发展。
林霄是开国皇帝,当初他为了拉拢功臣,给林震雄娶了六个开国功臣的女儿。谁知这六个开国功臣的女儿还挺争气,每人给林震雄生了一个儿子。这六个皇子每个皇子背后都有一个大家族在支撑着,每个家族对皇位都是蠢蠢欲动。搞得他现在不知该立谁为太子了,立了谁为太子都很难平衡六个家族的势力。大皇子就是最好的例子,当初他立了大皇子为太子,其他五个家族合起伙来对付太子,太子冤死之后那五个家族又各回各的阵营了。
四皇子小的时候很是聪明可爱,突然有一天被一只大黄狗咬了一口,可能是受到惊吓了,从那以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的。
林震雄的六位皇子都已成年,除了已去世的大皇子,还有疯了的四皇子不能来上朝之外,其他几位皇子都得来上早朝。
退朝之后,皇上把四位皇子叫到御书房了。
皇上义正言辞地说:“想必你们已经听说了聚义山庄的灭门惨案和巨熊岭的灭门惨案了吧!”
众皇子回答说:“略有耳闻。”
“我不希望这两件事跟你们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你们明白吗?郑煜说这两件事很有可能是京中的某些权贵所为,郑煜这个人你们也知道的,一旦盯上某个人不挖出点什么东西来他是不会放手的。”
二皇子说:“父皇,郑煜无凭无据怎么能说是我们所为呢?”
皇上说:“郑煜并没有说是你们,而是怀疑,怀疑你们懂吗?”
三皇子说:“父皇,您放心吧!这件事不是我们所为。”
“不是最好,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如果到时候郑煜查到你们头上,我可保不住你们了。”
众皇子拱手,说:“请父皇放心,这件事不是儿臣所为。”
“不是你们我就放心了。”
二皇子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传到皇上耳朵里了。从皇宫里出来,一回到王府他就把季常浩季先生请来了。
二爷就是二皇子林治平。季先生季常浩是他和他舅舅袁金龙的狗头军师。
季常浩虽然是林治平的狗头军师,但是他一般不在二皇子贤王府里。二皇子有事招他时会在门楼的灯笼下系一根红丝带,季常浩看到红丝带就会从密道里进入贤王府的密室,二皇子贤王在密室里接见他。
二皇子说:“季先生,不得了,聚义山庄那件事已经传到父皇那了。”
季常浩惊讶地说:“这么快吗?不可能啊!咱们做的这么隐蔽,皇上怎么会知道呢?皇上怎么说?”
“父皇说郑煜怀疑聚义山庄和巨熊岭的灭门惨案是京城的权贵所为,父皇警告我们几个让我们现在就悬崖勒马。”
季常浩听了不但没有丝毫担忧,反而笑了,他笑着说:“二爷您大可放心,郑煜用的是敲山震虎,他想让咱们自乱阵脚。咱们可不能上他这个当。”
二皇子还有点不相信:“真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郑煜这是没证据才会这么做,如果他要是有证据,肯定会在皇上那里告您的状,还会用敲山震虎这招吗?”
季常浩这么一说贤王放心了。
看来自乱阵脚是的他,他心想以后遇到事可不能这么一惊一诈的了,这么一惊一诈的以后还怎么能成大事呢?
贤王说:“季先生,舅舅那边怎么样?丢失的藏宝图有眉目了吗?”
季常浩说:“丢失的藏宝图还没找到,但是属下有一个好消息要带给二爷。”
“什么好消息?”
“袁大人又打听到一块藏宝图的下落。”
袁大人名叫袁金龙,是吏部尚书,他是二皇子林治平的亲舅舅,他的妹妹就是如妃娘娘,如妃娘娘虽不是皇后,但后宫的事是她说了算,她和皇后的差别只差了一个名分。他这么不遗余力地帮二皇子,就是希望二皇子有朝一日登上皇位,他袁家在六大家族里高人一等。
“真的吗?”
“是的,袁大人说了这回不用灭门这招了,改为游说,说服藏宝图的主人把图交出来。灭门代价有点大,弄不好会把自己赔进去。”
“舅舅没说这件事谁去办?”
“属下去办。属下这次一定把藏宝图安安全全地给您带回来。”
“那一切就拜托季先生了。要不是父皇对我们皇子的财政大权管的如此紧,我也不用打这宝藏的主意。”
皇上觉得皇子们只要有钱就会胡作非为,于是他给每个皇子派了一个记账先生,皇子们用的每一分钱都得记账先生申请,得到皇帝的允许这钱才会划拨到各个皇子的手中。
皇上一向节俭惯了,皇子们的申请到了他的手中经常会被否决掉。他们虽然贵为皇子,但经常是捉襟见肘。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要打藏宝图的主意。
季常浩出入贤王府走的是密室,但是他出入袁府不走密室,因为他是袁府的幕僚。
季常浩回到袁府把贤王召见他一事跟袁金龙讲了。
袁金龙感叹道:“我这个外甥什么都好,就是误遇事沉不住气。”
季常浩说:“二皇子还得历练啊!”
“谁说不是呢?”
“大人,我觉得咱们袁府有内奸,把这个内奸纠出来,我们不但能把顺丢失的藏宝图找出来,我去霸州这事就无后顾之忧了。”
“是啊!藏宝图已经丢了一张了,剩下的三张可不能丢了。”
“你看咱们这样好不好?来个引蛇出洞。”
季常浩附到袁大人耳边,把他的计划跟袁大人详详细细地讲了一下。
袁大人高兴地说:“好,如此甚好。”
半夜有一蒙面人撬开袁大人书房的门,在桌子上乱翻一通,翻着翻着找到一封信,他打开信看了看又把信原封不动地放回原位了。
袁金龙和季常浩在对面的房间里看着内奸进去的,又看着内奸出来的。有了这个内奸的帮忙他们就不信找不出这个幕后黑手。
郑煜让属下盘查这个月从荡州到京城的出入记录,盘查的过程中他们很多可疑之人,但是经过最后经过筛选他们发现林瑞杰最可疑。于是,他们把林瑞杰带到了清廉司。
把林瑞杰带到清廉司之后,郑煜命钱凌立即去他的药铺突击检查,看能不能从伙计们的口中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郑煜命人把林瑞杰带到刑房了,刑房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这些刑具看着就让人害怕,郑煜就是让林瑞杰知道这是刑房,进了这种地方不吐点什么出来,别想舒舒服服得走出去。
郑煜看着林瑞杰说:“林老板,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林瑞杰声音颤抖地说:“这是刑房吗?”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如果答不出来或是不好好回答,我就用你背后这些东西伺候你。”
林瑞杰回头看了一眼背后这些刑具,说:“大人,有什么话你问吧!”
“巨熊岭的土匪都死了,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
“巨熊岭的土匪抓你做什么?”
“抓我还能做什么呢?不就是为了敲诈我么?”
“只是敲诈你吗?”
“我林瑞杰怎么说也是有点身家的,他们敲诈我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可是巨熊岭距离敲诈你的地方几百里呢?他们为什么奔走几百里去敲诈你呢?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内幕呢?”
“这里面有什么内幕我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他们问我要一百万银子,我一下拿不出这么多他们就把我抓到巨熊岭了。”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看来不给你用刑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来人,给林瑞杰上刑。”
清廉司是什么样的地方林瑞杰很清楚,在来清廉司前他就想好了,无论清廉司的人怎么危险或是恐吓他他都不会把他的接头人招不出来。
不把他的接头人招出来,他一家老小还有活命的机会,可是一旦把他的接头人招出来,他知道十大地煞是不会放过,因为十大地煞的狠辣他曾亲眼目睹过。
刑具都上到林瑞杰身上了,林瑞杰还是一副还是临危不乱的样子,郑煜看了看他,说:“你不怕吗?”
林瑞杰说:“你们可以屈打成招,但是没做过的事我是不会承认的。”
郑煜笑着说:“看来我是真的冤枉林老板了,来人把林老板放了。”
林瑞杰就这么从清廉司出来了。
郑煜暗中派了跟着林瑞杰,他们想看看林瑞杰从清廉司出来会去哪里,会见什么人。
钱凌不愧是郑煜最看重的人,他从伙计的嘴里挖出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伙计说林老板每次从荡州来都会给一个叫季先生的人带人参。
钱凌命画师按照伙计的描述这个季先生的画像画出来了。
郑煜看到画像中的人似乎有几分熟悉,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钱凌看到这个人也有几分眼熟,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他们正在绞尽脑汁地想,钱凌突然说:“师叔,我想到他是谁了?”
郑煜说:“你先别说,让我猜猜看看咱们猜得一样不一样啊!咱们是不是在袁大人的府中见过这个人。”
“没错,他是袁府的幕僚。”
“看来这件事跟袁大人有关,有点意思。”
“贤王的舅舅就是袁大人,说不定这件事跟贤王也有关。”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要不咱们请这个季先生来一趟清廉司。”
“不行,现在把这个季常浩请来只会打草惊蛇。等坐实了这件事跟季常浩有关再请他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