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宗惊鸿轩处热闹非凡,倒是让上官柔的海棠轩清净了一番。
上官柔正闲的无聊时,门外,闯来了一个女人,上官柔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女人便朝上官柔质疑了一句,“你不是江雨幽!”
上官柔笑笑,认出了眼前之人,“这里是冥宗不是你傅宗,二小姐在这里对着我指责问罪,可是忘了我的身份?”
傅蓉蓉轻蔑一笑,把两扇门一推合上,“刚刚第一眼看你我便知道你不是江雨幽,可怜我费了好大劲才从宴上过来,说吧,接近冥宗主有什么目的!”
“我自己夫君,目的什么的我倒是觉得二小姐的目的不少,也不知传闻三小姐爱慕我夫君是真是假,亦或是,想当个妾?”
上官柔的几分嘲讽了傅蓉蓉几句,这个女人,一会儿自诩要入皇族一会儿又自诩要嫁入冥宗,可真真真是觉得天下女人都死绝了!轮的到她?一个庶女……若是能有傅苒苒两三分的本事,也不至于只凭一张嘴来说叨。
傅蓉蓉冷笑,“冥宗主怎可能娶你一个冒牌货?这冥宗夫人,恐怕,你还不配?”
“二小姐糊涂,礼已成,我便是冥宗夫人,你说不是,我便不是了吗?可笑!换句话说,难道你配?你一个庶女,配?还没有傅苒苒半分的姿色,你配?”
傅蓉蓉有些怒了,只是依旧不肯松口,“如此尖酸刻薄还是有几分像江雨幽的,可能与江雨幽都是有娘生没娘养的……”
上官柔眸中闪过几分杀意,“傅蓉蓉,我给你再重说一遍刚刚说的话的机会。”
“有娘生没娘养?难不成你还偏偏爱听?”
上官柔走近,一个巴掌落在了傅蓉蓉脸上,随后,拔下了头上的红骨血玉簪,在傅蓉蓉眼前轻轻比划,“我家宗主说这根簪子见血就会更美,我呢,想在二小姐身上试试,二小姐不会见怪吧?”
“你…你敢……”
“有何不敢,我早便说过,这是冥宗,可由不得二小姐胡闹!”
上官柔死死抓住傅蓉蓉衣领,轻捏簪子准备刺向傅蓉蓉脖颈,“不对,早便听说二小姐以脸上一副好皮像日日自诩要嫁个如意郎君呢,这脸没了,不妨猜猜谁会娶你呢,傅二小姐,庶女……”上官柔握着簪子的手慢慢向上,“这里极好,我取少量血润润簪子就够了,二小姐,我今日大婚之日不免有些高兴,若是痛了,大声喊出来就是。”
“啊!——”
上官柔松手,把玩着簪子,“我家宗主还真是没骗我,果然鲜红似血,二小姐你看,好看吗?”
傅蓉蓉捂着脸,瘫倒在地,“江雨幽——你等着,你毁我脸,我父亲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说完,傅蓉蓉准备起身开门而去。
“二小姐,门是你自己关上的,开不了,不怪我哦。”上官柔从傅蓉蓉面前走过,到茶桌上倒了杯热茶,“对了,这是我冥宗的好茶,二小姐尝尝!”
“啊——江雨幽!你!”
“我如何?我只是不小心被茶烫到了手,失手了,二小姐见谅,啊!不会正好撒到二小姐脸上吧?对不起对不起,二小姐见谅!”
上官柔说完,整了整衣襟,拂袖而去,还不够,她还想看看此事风由冥跟傅老宗主知道了,会是怎样一副情景?
“夫君!该敬酒了也不唤我一声,满堂宾客雨幽怎能失礼?对了,傅老宗主,是您让二小姐去叫我来敬酒的吗?辛苦了,怎说二小姐是初来冥宗,或许是不懂我冥宗规矩吧?二小姐冲撞了雨幽,雨幽小小惩戒了一下,多有得罪,还请傅老宗主不要怪罪雨幽!”
“哪里哪里,夫人惩戒小女定是小女不知礼数不识抬举,冲撞了夫人,该是老夫向夫人请罪才是!”傅靖海作辑行了个礼后,又问向上官柔,“不知小女现在何处?”
上官柔轻笑,“一会儿,二小姐自己就回来了。”
“爹!江雨幽毁了我的脸!”傅蓉蓉小跑而来,捂着脸,奔向傅靖海,“爹,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风由冥走近几步,挽着上官柔的手,轻笑,看向傅蓉蓉,“二小姐话不可以乱说,我家夫人心软的很,怎会对二小姐下得去手?二小姐可不要冤了我家夫人!”
“就是江雨幽!她拿簪子毁的我脸,女为悦己者容,她毁我脸岂不是让我……”
“啪——”
“混账东西!”傅靖海扬手一巴掌甩在傅蓉脸上,傅蓉蓉那本就留着血还被烫伤的半边脸此时狰狞的吓人!
“顶撞了夫人不说,你还敢直呼夫人名讳!”
“爹……”
“别叫我爹!我没有你这个女儿!若不是你大姐远游在外,今日哪会轮得到你跟我来冥宗!庶女果真上不得台面!”
“爹……你……”
“滚!”
上官柔看着傅蓉蓉跌跌撞撞跑出冥宗,转眼又看了一眼傅靖海,“傅宗主也不必生如此重的气,二小姐也是无意的。”
“老夫教女无方,让宗主和夫人见笑了!”
“无妨无妨,傅宗主快去吃些菜喝些酒,呐,本宗主看着好似又添了几道菜!”
“是。”
风由冥拉着上官柔走向内阁,“傅二小姐怎么惹你了?”
“用不着冥宗主过问!”
“哟,看来气得不轻。”
“那也用不着你管,还有,把我手松开!”上官柔甩了甩手,从风由冥手中把自己手抽出,嫌弃的拿衣袖擦了又擦。
“你先在这里歇着,一会儿我吩咐东厨给你弄些吃的,喜欢吃什么?”
“随便。”
“哦。”风由冥轻笑,转身离去。
而在冥宗之外,傅蓉蓉一路跌跌撞撞跑着,不认路,只是疯了似的瞎跑,哭着。
“公子,风由冥确实也给我们下了请柬,如果不去就不合礼数了吧?”
“本公子不想去,谁愿意去谁去呗!你想去?”
“不不不,公子不乐意去我也不去!”
鬼迁撩起脸庞碎发,捡起地上小石子朝湖中扔了过去,“看看看,本公子扔的石子也是一番风景!”
“是是是,公子哪都好!”樊晟漫不经心的朝鬼迁翻了个白眼,捡石子的手顿了一下,停在了半空中,“公子,我听到有女人的哭声!”
鬼迁打了个哈欠,随手又捡了个石子扔向湖中,“大白天的,别吓我嗷!昨天晚上还说是媚儿的魂过来了要杀我,搞得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公子,我真的听到了有人在哭,是个女人的声音……”
鬼迁转了个身向四周打量着,“老樊啊!你是不是……”
说着,傅蓉蓉便映入眼帘,“看吧,我就说有女人在哭……”樊晟说着,走向傅蓉蓉,“姑娘,哭什么?我跟你说我家公子最不喜听到女人哭了,小心你再哭被我家公子一刀给砍了……”
“我从冥宗出来……呜…江雨幽…毁了我的脸…”
樊晟一愣,“江雨幽,她不是已经死……”鬼迁上前一步,捂住了樊晟的嘴,“早就听说江少主嚣张跋扈惯了,这位姑娘怕是在她那里受了大委屈,不知姑娘要去往何处?”
“我…我本要…呜…要回家…但是……呜…听说鬼门的杀手很厉害…我要雇……呜…雇鬼门杀手去杀了…去杀了江雨幽那个贱人……”
“这样啊,要去鬼门的话姑娘改日再去哈,我刚从鬼门出来,鬼公子今日不在,姑娘不如改日再……”
“哦…呜呜……我爹说没有我这个女儿……我……”
“老人家说的都是气话,姑娘还是快些回家吧!”鬼迁笑着,看向傅蓉。
“多谢公子,请问…傅宗怎么走…呜呜…”
“向东走出去这片林子,姑娘应该就认路了。”
“多谢……”
“不客气,姑娘请——”
直到傅蓉蓉走了好远,鬼迁才松开樊晟的嘴,“公子为何捂住我的嘴?”
“谁让你说不该说的话!”
“江雨幽?难道她还没死?”
鬼迁抚了抚自己皱起的眉头,看向樊晟,“把冥宗的请柬拿来!”
樊晟递了过去,鬼迁翻开看着,自己刚被抚平的眉头顿时皱的更深了——
“江雨幽……今天风由冥娶的是江雨幽!”
“不可能,我们鬼门的杀手亲眼在东周看见江雨幽被人下药然后烧死在酒楼的!不可能没死!”樊晟从鬼迁手里夺过请柬,看完之后更加不可思议。
“不用你说,我知道。”鬼迁把那封请柬从樊晟手里拿过,揉成一团,扔入湖里,“冥宗暗影密布天下,江雨幽死了风由冥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老樊啊,你想想,风由冥娶了江雨幽这个江宗少主会有什么好处?”
“江老宗主最近病情更重了几分,已是半入黄土的残躯,江雨幽继位早晚的事,风由冥娶了江雨幽……那不就等于把江宗归入他冥宗嘛!所以他找人假冒江雨幽就是为了合并江宗?”
“老樊,你最近聪明了啊!只是我有点想不清楚,风由冥会找谁呢?”鬼迁看着湖面发呆了一会儿,带着樊晟回了鬼门,按照这位鬼公子永远令人捉摸不透的行事作风,谁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