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们会觉得自己是如此忙碌,连抽出一个闲暇来收拾自己心情的时间都没有。可事实上,我到底又在忙些什么呢?
忽然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自己的印象。活泼,好动。无可非议,这就是大众眼中的自己。如果可能,有些人用“龙战士”来形容。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只是主观地把它想成褒义的。
很久以前,我以为我只是在完成一篇又一篇的任务,每次很努力地去构想一个虚假的故事,想象着它完美收场的结果。现在,我明白了我是真的渴望。从早上的六点到晚上的十一点,让书本充满了身体的每个部位,甚至觉得去吃饭排队都会浪费时间。看看周围的人,比我更忙碌的人一抓就是一大把。他们夜以继日,晚上熄灯了还不肯将书本放下,连睡前还要回想一下一天所学的内容。
紧张。
我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这种气氛。无论是多么顽劣的人,若将他置于其中,他也会被这种气场所震慑到。但是,这样的状态,我们所要等的结果到底是什么呢?
我曾经问过一个同学,你这么努力学习,你的目的是什么?她笑笑,然后摇摇头说不知道。她是班里公认的好学生,刻苦勤奋的模范生,但她却不知道自己在干吗。那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呢?看过很多名人的成功经验,看到最多的是从小就树立了某个远大的目标,然后用毕生去实现。我们从这一刻就已经不可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因为我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人类是种很神奇的生物,他们会有欲望,并且要不择手段地去满足它。从去年年底开始,我就开始不间断地奔向各个大城市──为了考试。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去,可能是欲望吧,那种想要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的欲望。我只是想着要成功,要站在那个人人羡慕的位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出去时,同行的同学宽慰地说,就当是一次旅行吧。不知道他心里是否真的这样想,但我认为,在内心的深处,还是抱着希望的,所以,这几次的辗转,都只是欲望之旅,要不然为何要花这笔冤枉钱呢?
结果呢?我的结果是空白。有些人会说这也是一种经验。那一天,我知道结果,然后默默地回到位置上。脑子里开始浮现奔波在外面的那些画面,我真的验证了同学的那一句话──我只是在旅行。莫名地,我就流泪了。这时候,我想起了那天在回学校路上的对话。我们是真的要去读师范吗?
我愕然。但是我不是回答不出这个问题,是对他会问出这个问题而诧异。一直以为,他应该是很顺利地按照老师指引的方向迎向光明。现在我知道,这只是一种手段。我们只是为了要达成去念名校的目的而选择这条路。表面上,我们可能会把自己伪装得很好,标榜自己是最优秀的学生,怀着最伟大的梦想,但实际上却只是满足自己的欲望。
这一天,我想通了。虽然耳边还响着别人的关心和安慰,我的内心已经平静了。曾经信誓旦旦的话语,从那一刻起将化为动力。在这个情感泛滥的时代,好不容易找到一首《蜗牛》,接着就不可抵抗地喜欢上了。它唱道: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小小的天/流过的泪和汗/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其实,做一只蜗牛也不错,起码会知道自己的目标是要往上爬。
渴望。
我是渴望有一个地方可以让自己抒发情感,于是开始嫌弃自己以前编造的故事。在这个充满着紧张的氛围里,烟火味却很重,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表面上的平静掩盖不了实质的激烈。
于是,早上越起越早,晚上越睡越迟,不是不要睡觉,而是成了习惯。就如同感觉自己尽力去做了,但试卷上的数字还是那么刺眼的一样习惯。习惯,用另一个词就是麻木。桌上的便利贴一张又一张,小知识点一条又一条,麻木地让它们存在自己的每一个行为之中。其实,我们是在前进的,因为抬头就能看见倒计时的天数在一天天减少。曾经在操场上面的宣誓的画面还清晰地存在,而今却是十位数是五的天数了。
有人说,这就我们距离解脱的天数了。
或许,他是对的。
还没有离别就开始想象离别的画面。意识就是可以这样离开大脑随处乱跑。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天,要走向各自的世界。什么时候的自己开始变得矫情起来,开始轻易地在别人面前流泪。
放心去飞,勇敢地去追,追一切我们未完成的梦。这是当年小虎队解散时彼此的祝愿,从当初青涩的少年到如今成熟的面庞,十几年,是一种蜕变。
不知道是不是因时而异,听这首歌我特别感动。回想以前的画面,很多东西都释怀了。
从某一天开始,我就伴随着六点十分的《水手》进入了一天的学习,享受这几十天的充实生活。就当是达成某种欲望,忙忙碌碌,也许,有一天抬头,我就看见了那个数字变成O,然后永远地停留在那一刻,仿佛在得意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