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给他……”弄回去,后面的话秦言愣是半天没说出来。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少年那双眸子波光粼粼,视线落在秦言身后。
姑娘们对他又是心疼又是脸红,这个男人时而妖冶,时而无害,真的勾人!
宁还意思问我,麻烦宁拿个镜子出照照宁什么表情。
一脸看戏的表情,这里面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还有宁单纯无害的样子,真他么惊悚,弄得我虚的一批。
秦言讪笑着,抓了一把头发,蓦地,背后莫名有点冷。
转身,就见时初微眯着眼,看着清哥的眼神有点……该怎么形容……大概是那种看熊孩子的既视感。
这是什么美丽的错觉。
“女……”收到时初的眼神,秦言立刻改口,“时初你有事?”
“路过。”时初淡淡收回视线,那些电脑走了。
路过。
席安清看着远去的背影,难道不是来给我警告的,明灭的眸光深了些,说谎不是好习惯。
秦言直觉刚才的话题特别邪乎,干脆不说这事了:“那什么,清哥我们先休息一会吧……走了一下午大家都累了。”
接着招呼同行的人休息,拼命假装啥都没发生。
时初认真地看着大四的人检查她的电脑哪里被人动了手脚。
在山洞里待了两天,作为合格的失踪人口要扯些理由出来才行。
所以她扯的理由是:前天雾太大,她迷路了,电脑坏了,没办法和小组联系,然后碰到了席安清。
不算扯,顶多避重就轻。
“我们是不是见过?”正在给检查时初电脑的学长突然冒出一句。
他兄弟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愧是我兄弟,跟我想当一块儿去了。”
他转而看向时初:“讲真,学妹。你以前是不是来过南大,感觉你挺熟悉的。”
时初礼貌地淡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他们认出来她的可能性为零,一是发型,二是她以前没来南大几次,不存在认出来一说。
“肯定是学妹你倾国倾城,一看到你我的细胞自动……”
这是开玩笑的意思说到一半就被检查电脑的人斥了一句,“安静!”
默默给嘴拉上拉链。
“诶。”闺蜜碰了碰清纯妹子的肩,“我现在来看到真觉得席学长对那个人有点不同,学长好像一直看着她。”
清纯妹子抿了抿唇,眸光在两人之间徘徊,她一直觉得他们有闺蜜说的这种感觉。
妹子垂下了眸子,眼底划过一丝晦暗的光,你怎么就看不到我呢。
柳泠得到消息马不停蹄赶过来,到这里的时候,喘着大气。
几天不见,她看上去老了几岁,眼袋塌陷的深度不属于二十多岁的年纪。
“担心死我了。”见着时初的那一刻心里的石头还没放下去,又提了上来:“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儿?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受伤了?”
她左右瞧着时初,喉咙有些哽咽,温柔的声音带着点哭腔。
一时间时初不知道说什么,辅导员好像比她自己还担心她。
她向来不会安慰人,只得拍拍柳泠的肩膀,语调尽量柔和:“您冷静点,我还好。”
辅导员是个骨子里温软的人,见时初脸色苍白得跟张无光的纸一样,一刻不想留在这里,去医院要紧,拉着时初就要走。
她见席安清的脸色也不好,好心问了句:“你还好吧,看你的状态也不好,需不需要我给你辅导员打电话请假。”
席安清拒绝了,身后还有一帮人等着他。
柳泠又道了声谢:“真是麻烦你们了。”
“没有,只是件小事。”席安清的视线落在时初身上,话锋一转,礼貌而生疏:“带她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小姑娘看上去身体不好,折腾了两天,应该不好受。”
柳泠应下,牵着时初就走。
冷风起,刺人喉骨,嗓子干涩。
“咳咳。”
刚走出几步,时初听到了少年的咳嗽声,脚步顿住了,眉头微皱。
想是兽镜山空气干燥,这人昨天又受了不轻的内伤,到底是过意不去自己欠着她人情,跟辅导员解释了一番,又倒了回去。
席安清颔首,只手捂着嘴,低声咳嗽着。
小白鞋入眼,淡淡的药香随之而来,不用抬头看他也知道是谁。
“时小姐不是走了?倒回干什么。”
???
一听这话,喝水的秦言一个激动把自己给呛住了,咳咳,我怎么听出了一丢丢委屈。
他看看清哥,还是那副慵懒的模样,摇了摇头。
一定是我的直觉出错了,嗯。
席安清坐在篝火旁,红艳的火照得他冷峻的脸越发惨白。
时初没回答,留下一瓶药:“席先生的状态没比我好多少,早点完成历练,回去好好休息。”
随后想了想,又把身上的非安奶糖全给了席安清。
席安清看着手里的糖,微怔。
临走前时初又嘱咐道:“席先生告诉我不要逞强,同样,席先生也不要逞强。”
这次她是真的走了。
席安清抬起头,篝火入眼,眸底映着她的背影,他没发现自己嘴角划过一道浅浅的勾子。
她走得远了。
不知道怎么了,眼底飒爽的背影竟渐渐模糊成一个决绝而肆意的红衣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