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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容宁巧计平官司,梦瑶智治恶风气

容宁紧接着的话倒是众人叫众人反常,容宁笑道:“这些铺子是老太爷亲手一步一步做起来的,如今人走了这些铺子是老太太的念想。我怎好强人所难?你好生经营着这些营生。若是有需要姐姐的地方尽可提出来。姐姐能帮的一定帮。”

梦瑶赶紧带着李姝阑和王香莲赶紧跪下,梦瑶的泪珠缓缓划过那精致,白皙,姣好的面容,实在是惹人怜爱,疼惜半哭着道:“妹妹替老太爷,老太太多谢瑜妃娘娘大恩!”

容宁示意小翠和国色将三位夫人扶起来,容宁笑道:“三位不必如此,三位可是我大清头一回是一时并封三位诰命夫人,三位既然诰命加身身份贵重,岂可随意下跪?再者言之我既出宫省亲,那便不是瑜妃,只是赫舍里家的嫡女容宁而已,我不见三位行礼问安便是不尊礼数了。还请三位莫要怪罪!!!”

李姝阑行礼问道:“瑜妃娘娘这样说话可倒是叫臣妇为难了。我们三个遗孀孤癖之人本不受人待见,若非是瑜妃娘娘事事照顾安能有臣妇今日?臣妇从未有机会进宫当面谢恩。如今还请瑜妃娘娘受臣妇三拜!!!”

随后李姝阑,带着梦瑶,王香莲给容宁行礼。容宁示意小翠,国色去扶梦瑶,王香莲两人,自己则是踩着一双极高的蜀锦翠玉水芙蓉花盆底鞋将李姝阑扶了起来笑道:“不必如此,我说过在这儿我只是赫舍里·容宁。诸位尽可畅所欲言不必因我之身份,有所顾虑。这银子是大家一起挣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因我之身份耽误了大家挣钱这罪名我赫舍里·容宁可是半分也担不起啊!”

这个时候桂祥客气的说道:“瑜妃娘娘说笑了!咱们虽是名义上各自分离,若无瑜妃娘娘加持着咱们也早就散了。我们那拉家和诸位斗了这么些年,如今姐姐说这等内忧外患之时咱们还是少生事端,和气生财为好。”凤秀感叹道:“是啊!咱们这这些人死的死伤的伤,还能坐在这儿已是不易。还斗什么啊!要我说咱们这营生就这般,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是洋人真要是有一日与大清交恶,咱们谁也逃不过去。”

容宁心中不觉疑问:“大家好好的怎的说这丧气话。乾坤未定,谁知后事?凡你我勠力而同心,又岂有鱼肉刀俎之分。今日此商邦只因与洋人营生有关与诸位各自之田业无关,总理之人也只限管与洋营生不得过问其余田业,故此重要予以重申。得啦!若是有任何不明有待商榷之处大可提出来。若是不便私下相商也是可以的。若是诸位没有问题便签字,不日将送往太后娘娘处。还请诸位想清楚。”

容宁话音刚落就看见桂祥和凤秀,马佳氏,索绰罗氏等家主镖局纷纷签字,摁手印。容宁随后意味深远的一笑好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样,随后故意问道:“诸位不再想想?”

桂祥摇了摇头随后笑道:“还想这作甚?赫舍里家的能耐我们有目共睹,若是瑜妃娘娘都做不来这事?那这天下就没有什么人能来做的了。”容宁面对这种口头上无意的吹捧向来是半分也不想理的冷处理方式,只是用着平日里对人的一种方式去面对而已。那种笑容配上容宁那清冷的面容,自然是让人看不出来一丝的假意反而是真实的极了。女子看了也是要惊羡三分,男子看了更是要酥了半只膀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容宁那含水的杏核眼,柔情万种,直教人如痴如醉根本移不动那眼眸。容宁的一笑虽然不必李师师的美人一笑千金少但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论是熟人还是陌生人,容宁总是会将那份让人痴迷的笑容放在脸上。可是只有林萧和曦月分得出来容宁的脸上具体是何种表情。若是想看容宁真心流露只怕是比登天还要难上三分。桂祥等人鼓动着诸位签字,只有被挤掉的齐佳氏,阿鲁特氏,瓜尔佳氏不签字。

梦瑶不签字是因为容宁给了梦瑶门路自是不必走这些虚礼且亲眷不签字才是更让人信服。桂祥虽然吃喝嫖赌但做人做事好歹脑子不傻,世人都知道赫舍里家但凡是不顺心就是见谁怼谁,原来慈禧在容宁这儿吃了多少哑巴亏反驳不了的,自己这种人若是和容宁开战岂不是自寻死路,再者言之慈禧给桂祥下了死命令决不能忤逆容宁。讨好了容宁就等于获得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凤秀想着容宁这般有才干,自己也不缺钱反正也赔不了钱何乐而不为。马佳氏等人就是无根浮萍飘啊飘,他们虽然是中立但是大多数合作过,没合作过的都倒向赫舍里家自然是一边倒,不用做选择,早签完字早赚钱,为以后家族的仕途奠定基础。齐佳氏就比较难办,赫舍里家因为多年运营不断壮大,容宁没接手之前就已经是挤掉了齐佳氏做到了八族之中。容宁接受之后短短的九年却彻底撼动了八族这几百年的地位,容宁带领赫舍里家从她十岁到十九岁,九年光景将赫舍里家从最末的第八升到了第一位置。或许在政治上赫舍里家不受重视但在商业上无人能敌。齐佳氏自从被挤掉之后,便一心想着去整赫舍里家可是苦于没有机会去做这种事情。齐佳氏这次来便想着从中作梗可是这是容宁亲自管理这洋商会,无从下手毫无头绪可言。现在想着钮祜禄主家被灭门,佟佳氏元气大伤,那拉氏,富察氏,阿鲁特氏一心归顺。瓜尔佳氏,齐佳氏也折腾不起什么水花。慈安整容宁的时候,齐佳氏看不上慈安的手段自然没有一起。

容宁让小翠和国色在这儿盯着些,容宁则是带着林萧回去了。容宁从天香楼(容宁开的酒楼是情报收集地和议事场所)出来。便想骑着马回去,林萧将容宁硬生生给抱了下来。容宁的双眸之中有着几分无情,更多的是几分担心随后故作镇定的说道:“你这是作甚!我说过我无事!不劳你费心了。”赫舍里府在京城之中不受重视,自然是住的偏远了些,在宣武门外的空旷之地修了宅子。曦月和容宁家离的也算是远每次来必须得坐马车才是。而天香楼是在前门开得酒楼,自然和容宁所住之地远些的。

林萧将容宁公主抱了起来,容宁使劲拍着林萧那从玄色水墨丹青薄衫之下的强劲有力的臂膀。容宁透过薄纱看到林萧的膀子上还有还有一块没结痂的伤疤。那伤疤虽是不长但是极深。叫人看着就害怕。容宁自己看着也是心痛,随后边去路边找了个卖斗笠的将自己的头发扎起来带上斗笠。容宁叫林萧身边的小厮和侍卫把林萧扶上马车,曦月见容宁要回去便和容宁请辞道:“姐姐,我今日要回去探望额娘。就不和姐姐回去了。”随后曦月坐上自己的轿子回西林觉罗家探亲。容宁嘱咐后边的两位小厮道:“看好你们主子。咱们这就回去罢!”

林萧被自己的小厮看着坐在轿子上,嘴里头嘟囔着道:“你身上还有伤!不好好坐轿子非得骑马作甚?这要是情毒发作岂不是叫我白白担心?”林萧掀开五尾凤凰的帘子看着容宁那英姿飒爽。也不觉笑了笑随后将帘子拉上安心坐在轿子上。林萧的小厮小华是林萧的陪读原名(肖华)和林萧的撞了一个字便褪去了肖字。改名叫了小华。小华是林萧身边最得力之人。小华这个时候站在轿子外头笑着打趣道:“大人,这番景象倒是像极了这百姓家里头八抬大轿的模样。您瞧着瑜妃娘娘今个儿这阵仗那些干瘪老头子看着瑜妃娘娘这番气场都给唬住。真是让黑瞎子叼走的人,大气儿也不敢出,如此观之瑜妃娘娘这般厉害,如今骑着高头大马还真是几分新郎官娶新娘子的架势。”

林萧微微站了起来隔着帘子轻轻锤了锤小华的肩膀子脸上也没了往日的威严除了平和甚至还有一些害羞随后说道:“你们就知道打趣我?你有本事去打趣宁儿!她三言两语就把你怼到地缝里去叫你抬不起头才好。”小华接着打趣道:“我可是不敢!那帮蔫水满肚子的老头子看着瑜妃娘娘也得毕恭毕敬的行礼问安。我这算是哪门子坏算盘给瑜妃娘娘找不痛快?岂不是自讨苦吃?我这浑身几两重的贱骨头倒是不打紧,可若是叫瑜妃娘娘生了气岂不是惹得大人也得不高兴了。我这就是坏人家姻缘大罪过,躺在榻上边睡觉也怕月老,孟婆下凡来折腾死我了。”

林萧只是笑笑也不想说什么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赫舍里家,容宁从马上下来,仆人们也轻轻将轿子放在了地下。容宁先伸手将林萧给扶了出来,随后吩咐道:“今个儿诸位辛苦了!起了个大早,一人去账房取五钱银子,上膳房一人领一碗凉茶喝去。”

众人连忙谢恩。容宁脸上似开玩笑的冷笑道:“好哥哥!你能快点走吗?如今你不扶着我改叫我扶着你了?”林萧搂着容宁的身子笑道:“相公打算何时娶我过门啊!”容宁轻轻拍了拍林萧的脑袋瓜子随后表情十分的严肃道:“我这头顶上带着白花娶你过门?给你发丧吗?你是今天和那些老油条说话说多了,也开始这般恶心人起来了。真是胡闹!!!”

容宁随后便回凌云阁去了,如今已是第四日了,容宁的咳疾也越来越重了,容宁平日在外头八面威风的实则但凡是回到凌云阁里就咳嗽得死去活来。除了宋子华在凌云阁里头伺候着,桃夭已经回来了,赶紧上凌云阁给容宁把脉。

桃夭上来之时看到容宁正在吐血,桃夭连忙大步跑上前来扶着容宁坐下,连忙从医药箱子里头将一切要用的东西拿了出来,连忙给容宁把脉。

桃夭随后笑道:“你这病服下解毒丸,再加之喝汤药半个月就好了。不过你也得谢谢林萧,若不是他以自己心头血为药怕是你如今已是日日咳血了。”

容宁将解毒丸用每日清荷之露水服下,容宁爬在桌子上开始吐出黑紫色的血液。桃夭浅浅一笑随后问道:“林萧是事情我已知晓,你清音姑姑在书信上让我给你带句话!你恨林萧吗?”

容宁摇了摇头笑道:“我以什么姿态去恨呢?我又恨他什么?恨他从小到大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亦或是他肯为我出生入死?上次我是被逼急了才····我与他相伴近二十载。恨这个字,不能说我不恨,我恨我自己生了这张脸生在这个家,在错时遇到错人。无缘与林萧哥哥结缘,可是苍天有眼林萧哥哥依旧默默无闻不求回报的爱着我,这一份真心是林萧这二十载一直坚守着的。他若不离不弃,不必不负真心。可是我是个女儿家虽说是掌家十年但这种事情若是我说出口岂不是叫人耻笑?”

桃夭劝道:“你也不必顾虑那么多,这茫茫人海四万万百姓能遇到一个不容易。若是每人都在乎这名声,礼节岂不是这天下哪里还有人大婚啊?这畏首畏尾的到真真儿是不像你的个性?”

容宁长叹一声冷笑道:“我厉害就厉害在不和那些世俗名流,大家闺秀受着什么地底下的三纲五常!那朱老夫子倒是厉害一边说着,这手底下亲戚倒是丝毫没人听。前头的规矩伪宋都不打理,亏得叫我们这些外头来的守着地底下的规矩作甚?别人不敢抛头露面我偏去。那帮老糊涂整日里拿规矩来压我?当真是无趣儿!自己倒是厉害一年挣了几个子啊?也是,那没了丈夫的寡妇都能改嫁,我说这些东西倒也没什么的。”

桃夭点了点道:“你明白这个理就好!天下万事万物唯有情关难过,但凡是爱上了这关便不好过,但不如趁早儿去将这话挑明了说。各自安好心中也都有个底。若是旁人大不了散了。你们两人这缘分可不是说尽就尽的啊!”随后桃夭请辞道:“得啦!你清音姑姑的话我也算带到了,就此别过。对了,小翠是个好人物平日里看上去秀丽,做事轻浮可这认真起来倒是颇有你几分风范。以后若是有事情便叫她联系我吧!”

随后桃夭便从凌云阁下去云游四方去了。桃夭走之前留下一句诗“木暖相融隐伏火,火燃木尽落寞灰。爱恨相交痴缠尽,芙蓉不敢独自开。”容宁看着这首题在自己阁上的诗。便是不解,但总觉得隐隐约约与之相连,便去房中拿出来太后娘娘赏赐的御用白鹿纸用着极其秀丽的簪花小楷摘抄了下来。容宁将这稿纸放到了檀香木锦盒之中。

只见那个锦盒之中还存放着两张诗稿,一张是拿南洋纸写的。上边写着一首诗“凤黯遮天神女降,托身芙蓉五行身。今日割瓣救萧木,来日萧木偿血身。”

容宁又拿起第二张诗稿,上边写道:“神女无心入宫闱,奈何缘浅情薄深,荷月上秋成云烟,青鸾浴火芙蓉开。”容宁也不想这去琢磨这些诗稿只是将这些东西收拾起来,找人将凌云阁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扫一番。自己则是去了万象争辉。万象争辉在凌云阁左侧是紧挨着容宁的院子,万象争辉是仿照着独门院子所建,以万象争辉为主阁,光滑精妙,万物光辉皆为穿堂,万象争辉旁边有着两座楼,一名曰栖霞苑,一名曰碧落轩,两边抱厦环绕,铺的是底下三层榫卯结构上边一层青石砖的地,红墙绿瓦一切按照贝勒的规制来,林萧本就不喜欢热闹,即便是喜欢也是和容宁一起,手底下一个侍女没有只有十多个小厮,万象争辉也有些花草不过都是竹子,松柏之流。唯有两棵硕大繁茂的龙血树养在栖霞苑和碧落轩中,林萧的进出的所有门都叫做“容”“宁”寓意不论是怎么看,都是容宁两字。栖霞是容宁长鞭的名字,碧落是容宁用的剑的名字。整体布局也是容宁所定。容宁走了进去直接去找林萧,栖霞苑是林萧的平日里的卧房。碧落轩是容宁和林萧两人少时读书之地。如今变成了容宁放一些年少物什之地。容宁想着林萧身上的刀痕还没有好,便去带了药去找林萧。

容宁换上了一身素白色的金丝青鸾五团旗装,头梳着两把头戴着一支银制五凤口衔东珠红宝石点翠流苏发钗,头上的珠翠皆是银点翠玉石所制的水芙蓉。容宁的头上还戴着一根唐代象牙白水芙蓉银篦梳子。容宁叫小翠去瑞谦堂拿个轿子过来,容宁则是带着八个人所抬起的轿子,叫小翠和国色在一旁跟着去。林萧见容宁来了,便赶紧穿好玄墨色长衫出来,容宁脸上半分表情也没有,但是嘴角微抬。林萧在远处看着容宁嘴角微微抬起便知道容宁的气便已消了大半。容宁叫人将轿子停在光华精妙。容宁自己去栖霞苑找林萧,容宁吩咐道:“我进去找他,从明个儿起这宅子就给我空出来,林萧哥哥以后去我凌云阁住。你们只需安生打扫着才是。”底下侍卫开始传闲话说林萧是个妻管严哪里来的道理。岂有男子住在女子卧房的道理这不是乱了套了吗?

容宁冷笑一声随后笑着道:“你们也不必在这儿嚼舌根子,你们明个儿就去凌云阁外院伺候着,给我看好你们主儿要是有哪个丫鬟戏官儿看上了可一定得知会我一声啊!念在你们服侍林萧哥哥这么些年尽心尽力的份儿上一人去账房拿一两银子去吧!”

容宁随后又回归了往日那平淡清冷的表情,进了栖霞苑。容宁看着林萧坐在紫檀木镂空雕刻桃花的凳子上看着书卷,处理着皇宫内外各处守卫的事情。

容宁只是轻声咳嗽两下,林萧赶紧迎了上来。容宁的脸上故作阴沉随后道:“收拾收拾!随我去凌云阁。”

林萧赶紧上前拉着容宁的手殷切的关心道:“宁儿,你的情毒可否好些了?”

容宁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淡淡答道:“桃夭来了自然是妙手回春药到病除。如今已经无碍。劳烦你挂心了。你以后就安心就在屋里头住着。如今姑姑走了,大奶奶是个佛爷菩萨,对人是极宽厚平和的这样的管家我焉能放心?若是个把月还好上几分,那帮亲戚我又指望不上。如今倒是越发难办起来了。我希望你···”

林萧看容宁脸上的面色也不好看,连忙扶住容宁的身子,林萧那修长纤细的手轻抚在容宁脸上,指尖碰到容宁那肤若胜雪,吹弹可破的皮肤顿时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羽毛之上,只是触碰便叫人温润如玉爱不释手。容宁手腕上的那甜话梅的香气顿时溢出。叫人置身与梦境之中,不愿醒来。容宁的脸上充满了红晕,林萧那修长的手轻轻一搂便将容宁拉到自己跟前,但又生怕弄疼了容宁。容宁闻着林萧身上的木质香气是冷酷更是温润是让自己从小就有的安全感。

林萧正要亲上去,容宁看着林萧瞳孔之中的自己,脸上的红晕是那般清楚,容宁随后将眼睛闭上头往上凑了一凑吻住了林萧的薄唇。林萧也回应着容宁的吻,容宁只是微微点上随后搂着林萧的脖子。林萧正要继续回应只见容宁从空余之处钻了出来。容宁便给林萧褪去外衣。只见林萧的脸上全是惊愕和困惑,想到:容宁平日里绝不会做如此出格之事,就连是上次也是两人情到深处才····如今怎的如此···

林萧的外衣被容宁脱下只剩下一件薄薄的亵衣,林萧的肌肤充分露在外头,林萧房里又放着冰扇,屋里头寒气虽是不重但是和酷暑的天气想必还是凉的很。林萧哆哆嗦嗦的问道:“宁儿,你今日怎的如此·····豪放?”容宁瞪了一眼林萧那双如暗夜星辰般的明眸冷笑道:“你脑子是糊涂了吗?这种事情我管你谁管你啊?外头是阿猫阿狗?还是说你去江南找的红颜知己?”林萧赶紧摇了摇头噘嘴卖萌道:“不敢!不敢!不敢!”容宁随后嘴角微微上扬道:“不敢就好!你要是敢动了哪门子歪心思,我一定把你的腿打折叫你卷铺盖走人滚蛋!”

林萧的眼神有些恐惧更多是宠溺的看着容宁,林萧赶紧说道:“别介!我的好祖宗你可别生气。我自己来便是了。”林萧随后便将那身亵衣脱掉,露出满身的肌肉容宁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容宁苦笑道:“你瞧瞧你这满身的伤痕!以后做事情你小心些。你如今的这副身子便不是自己的了。你每受一次伤我但凡是知道便抛下一切来找你,你受伤疼我疼是心啊!以后若是再叫我担心我必是要把你伤口撕裂了才。”容宁随后捶着自己的心,只见那原本就如小鹿般乱撞的心被容宁这么一锤便是有了那么些奇怪的节奏。林萧这个时候倒在床上随后将眼睛一闭咬着嘴唇用着低沉的嗓音说道:“你既然想撕便撕吧!我的命都是你的,这点痛我还是能忍着的。”

容宁拿着药膏轻轻的抹在林萧心头处的刀痕上道:“你为我受的这虽是不长但深得很。怕是要养上好长一段时日了。以后不能做傻事你知道吗?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愿你为我受伤。”随后画风一转,容宁轻轻的拍了一下林萧的伤口言辞犀利的道:“好啦!别跟那个待宰的羔羊一般在床上趴窝鼓秋了。”

林萧的瞳孔之中好像发生了地震一般低声道:“不是!这就完了?····我还以为······”

容宁重重的拍了拍林萧的后背,随后转头收起和林萧一般玩闹的表情换上了往日里严肃的表情道:“你的脑袋瓜子里头装得都是些什么东西。一脑袋水晃荡晃荡都能听见水声。你就该去云梦榭底下泡着去。快点走!走啊!”随后容宁拽着林萧的辫子把林萧给拽了起来。林萧的脸上都惊了,容宁把林萧拉起来拉到了轿子里。容宁将帘子拉上走在前头回凌云阁去了。

容宁笑着说道:“走吧!就甭等着我请啊!”容宁接过手将林萧从轿子上扶了下来。林萧赶紧笑道:“多谢娘子了。”随后跟着容宁上了凌云阁。

林萧到了四层就停了下来,便说道:“小时候便只想着你这儿最好,如今看着这外头的景儿还是那般秀丽只是看不穿这景色了。”容宁原是上了第五层,看见林萧没上来又下去了。容宁赶紧笑道:“眼前之人乃是彼时之人,可眼前之景早已不复存在了。这枷锁既然戴上了就不会有那一天吧!”容宁的声音冷飕飕的没有半分感情林萧站在容宁身边竟发现容宁是周围甚至是比冰块边上还要冷上几分。就连是外头酷暑吹进来的热风也吹不走半分容宁的冷气。林萧将容宁紧紧的抱在怀里将那薄唇轻轻落在容宁那白皙如玉,吹弹可破的额头上。林萧轻轻拂过容宁的三千青丝说道:“宁儿乖!莫要伤感。风雪苦难留给我,太平安乐交于你。”

容宁随后靠林萧怀里道:“有你真好!!!我不必在外人面前故作坚强,也不必在外人面前惺惺作态,整日笑脸相迎。不必带着面具做事了。”

林萧和容宁上了五楼,林萧笑道:“宁儿晚上可否想上街?”容宁从窗边走到榻边坐在那金丝软塌甩甩手说道:“不去!出去便要戴斗笠束发髻,处处避险,生怕着人家认出来,这买东西给钱人家不收,不给钱便是说我横行霸道。这天下当真是不给我们这些妃子遗孀走道的地儿。若是不喜我们待在宫里头便给我个准信儿我立马就走!何必扭扭捏捏的叫人落下不是?你若是想去便叫人跟着去!你素来知道我喜欢什么样式的东西带回来便是了。”林萧拉着容宁那修长的纤纤玉手像是孩子一般撒娇道:“姑姑如今去了,这府里头连半个说体己话之人都没了。再者言之你这一年都回不来几次这宫里头又岂有外头热闹?”

容宁也拗不过林萧,更是看不惯林萧撒娇的样子随后便说道:“那就依你的,待我梳妆打扮一番出去便是了。不过你得答应我莫要忘了正经事情。你瞧我都给忙忘了,我回宫这两日你可千万莫要进宫去,东边的家雀儿整日里叽叽喳喳,我一个人便是应付得来的,若是你也在宫里头我岂不是还要劳你的那份心思?得啦我这就梳洗陪你去逛去。”

林萧随后扶着容宁让容宁坐在梳妆铜镜之前,林萧笑着道:“你瞧瞧你这两日操劳的,脸上连本分气色也没了看着我实在是心疼。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一定要告诉我,万不可一人受着。”随后林萧将容宁半搂着腰将容宁转过来。笑道:“想着已是几年未给你画眉,束发了。”

容宁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的低下头想了想,过了须臾片刻容宁缓过神来神色之中有些哀伤似是想起了故人。

林萧拿起螺子黛给容宁画本就翠黛色的柳叶眉。林萧向来是个心思通透之人带着几番醋意道:“宁儿在想先帝?”容宁点了点头苦笑道:“我想起他当年也是这般柔情蜜意的同我束发,可····”林萧站了起来,容宁脸上有着几分惊愕的看着林萧的面容。林萧半站着落出一口的整齐的贝齿。林萧往前微微凑了一点和林萧亲在了一起。林萧在容宁耳边低声细语道:“宁儿,这就是我的真心。不知道你可否明了?”

容宁点了点头道:“这么些年,我从未和你说一声抱歉。我·····”容宁还未说完,林萧便吻了上来。林萧的脸上落出了害羞的红晕低声悄悄默默的说道:“抱歉?抱歉你让我心动吗?”容宁的两只眼睛虽然看着林萧也是一脸宠溺的感觉但是实在是受不住这般撩拨便赶紧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上道:“你且先出去吧!我改个妆发便去。”林萧一脸傲娇的说道:“不要!我要给你梳头。”容宁的眼神微微一瞪一股叫人肃杀的冷气就出来并逐渐充满了整个屋子。林萧识相的退了出去,容宁一个人看着屋中那血色凝结而发黑发紫的三并蒂荷花。

脸上露出一张无所谓的笑容随后坐在铜镜前的水芙蓉紫檀镂空雕刻圆椅上。清音姑姑刚去,如今也不好穿得太过于浓烈,只得穿了云峰白鸭卵青色水芙蓉八团上袄,下身穿得是汉白玉霜色荼蘼百花洋皱裙。头上梳成了高髻头戴着淡青色的水芙蓉绒花,画的是远山寒眉,涂的昆明红豆,戴的是素白色水芙蓉银流苏耳坠,赤金八宝攒珠璎珞项圈,碧玺翡翠扳指,脚踩一双金丝蜀锦水芙蓉白玉花盆底。虽是平日里素雅干净之装扮更是有“云峰吐月白,石壁淡烟红。初愁冻雪无狐白,忽喜晴霄现卵青。”清冷绝尘之姿。反观林萧穿衣之风,多为玄色,驼色,缁色长袍马褂。腰间只挂着容宁容宁送给自己的荷包。今日林萧穿得是一身玄墨色桃花长袍马褂。挂着容宁绣得上写“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云锦桃花荷包。有着黎明欲曙,深沉幽远,隐其行,显其性,言有尽,意无穷。文雅雍容,威严高贵又不失温暖,低调沉静,温厚端庄。正所谓“墨沼移春春不知,却将玄色换仙姿。”

容宁出来之时小翠依然是一身碧色杏花旗装,国色则是一身鱼肚白淡粉色容纱木芙蓉旗装。两人头上戴着杏花和木芙蓉的绒花。一个轻佻秀丽,性格活泼可爱行事乖张做事既有创新意识。一个是五官端正,性格成熟稳重,做事老套圆滑。

小华只是穿着一身墨色长袍马褂。小翠和国色的梳妆水平自然是好的,可是但凡是见林萧这样的场合自然是自己动手比较好。容宁拿了一把缂丝水芙蓉团扇一边扇着风一边走到阁楼边上。林萧看见容宁出来了便赶紧上来,林萧轻轻的唤了一声:“宁儿!”只见容宁那清冷绝美的面容半转了过来只见容宁明眸皓齿,蹙蹙的柳叶眉微展,含水的杏核眼微眨。一股带着夏日里湖边清新的香气铺面而来,实在是叫人沁人心脾,就连是小翠和国色看着容宁的面容和身影也不觉酥了全身,连两只眼睛都是直勾勾的直盯着容宁面容。只见容宁将那带着变色玉镯的纤纤玉手从阁楼的栏杆上放下来,一只手扇着风缓缓走来,外边酷暑连天,夏日炎炎可是在凌云阁之中就连是骄阳也不愿容宁的肌肤受到半分灼伤。在凌云阁之中也变成了春光,酷热的风在凌云阁中如蜻蜓点水一般掠过湖水,轻抚过荷塘之中的荷花,摇起树上的千万树叶,万条树枝一阵清风徐来一阵清香加之容宁本身身上淡雅的荷香和带着甜话梅的气息叫人一闻。便叫人沉醉其中。容宁往前走了一小步笑道“好啦!都多少年了!还没看够?走吧!咱们先去吃点东西等着晚上再逛。省得这般遮遮掩掩叫人活脱脱不自在。”

容宁道:“这莎姨,阿玛的丧期还没过,清音姑姑的丧期又至。如今倒是真是三重孝加身,连吃食也得是简单的。按理儿咱们是不该出来的,可是太祖爷定下规矩咱们丧期只用守三天便可。可如今家中长辈们都走了,这三年孝期咱们于情于理也得守着的。”

小翠问道:“主儿!咱们上哪吃去?”国色轻轻一拍小翠道:“小翠姐姐,这自然是要上别家去吃的。这大大小小的摊子酒楼都是咱们主儿开的,只剩下其他家族开的了,这样去一来给银子好办免得落下口舌,二来咱们今个儿去也算是助阵以交秦晋之好。”

小翠腿快笑道:“奴婢明白了!奴婢先去置办好了。随后再来接主儿。”容宁点了点头随后笑道:“你可安生些。在外头不比家里头,你那脾气也是收着些要紧。若是生了气,回府里头但凡是你喜欢的东西随便要我赏你便是了。这样吧!国色你也跟着去一趟,看着点你小翠姐姐,莫叫她横生事端。那咱们前门牌楼见吧!我和林萧哥哥先去逛会儿!”

容宁今日并没有将面容遮上。林萧牵着容宁的手带着好奇问道:“宁儿,今日怎的不遮面?”容宁看着林萧那风郎俊秀的面容如今却这般可爱便笑了笑反问道:“你觉得呢?”

林萧摇了摇头表示猜不到的样子。容宁紧接着带着几分薄凉一笑道:“我就知道你猜不出来的,向你们这种五大三粗的男子能猜的出来女儿家的心思到真真儿是件稀奇事儿。既然和你一起出来便也不要这张脸面了。不妨告诉你我是不想在你面前遮遮掩掩的。我这么好看的连整日里被遮蔽着,知道的说我生得太好看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钟离春之流了。”

随后容宁便拉着林萧的手去逛街了,林萧这个时候才发现容宁不逛街的原因是因为太能逛街了。容宁每到一处店铺商家是必要进去看上一番的,容宁这个人有一个特点就是不买也要进去逛着。想瑞蚨祥这种但凡是有门面的店铺皆是有容宁的投资,容宁进去也是受到万人尊崇,就连是买布匹也是不用交钱,直接拿走的。不过容宁向来是买东西给银子的主儿,容宁总是有一句话叫做:“自家的买卖也得支持,支持。”

容宁看到这些买小首饰,吃食的便都想去逛逛,容宁在摊位上看上了个冰糖葫芦。林萧正要给钱,容宁拉住了林萧。容宁又拿了三串冰糖葫芦,容宁最喜欢吃红果的,林萧平日里最喜欢吃红果里头装核桃的。容宁给小翠和国色一个买的是葡萄,一个买的是猕猴桃的。这葡萄和猕猴桃本不是做糖葫芦的上等材料,只是小翠和国色愿意吃,容宁将钱袋子里头的拿出八钱银子递给了那老板,随后便笑道:“老板这摊子我盘下来了,您且先回去歇着吧!”

那老板拿着八钱银子两只眼睛便如放光了一般。拿着银子收拾收拾便回去了。容宁便示意林萧去买些水果,去瑞蚨祥去找个围裙去。小华很快就买回来了。各式各样的水果倒是都有而且还不少,林萧看着容宁捣鼓着机器。容宁找了两个架子将一口大锅给支了起来,林萧则是去茶馆里头买了些柴火。这茶馆的茶叶,柴火,茶壶,茶杯全是从赫舍里家所进。自然是和容宁极其熟络的。众人都认识林萧自然是慷慨解囊。林萧从小华手里头拿了个火折子将柴火点了起来,只见大锅将里边的冰糖融化冒出滋滋的声响,林萧去瑞蚨祥买了块布月白色水芙蓉云锦的布匹叫人赶紧给裁剪好做一身围裙。之后自己用手绣了一只水芙蓉在上边,有那一金线勾勒出一朵桃花的形状。桃花在水芙蓉底下和上边的水芙蓉交相辉映。

林萧缝完之后便赶紧去给容宁围上,林萧给容宁套围裙的时候不小心将那围裙后边的带子碰到了火星字便稍微烧断了一块虽是不长但是容宁虽然在滚糖浆,但容宁心思极为敏感细腻。林萧平日里给容宁穿衣服系蝴蝶结的时候都是将两条带子系的一边长。今个儿林萧弄了好久都弄不齐,也不知是有意亦或是无心之举林萧这次把靠近容宁这边的绳子来的长了一些,靠近自己这边则是拉的短了些。容宁转过头来笑道:“好啦!即是弄不齐就不必费这个功夫了。林萧哥哥!你将我头发放下来吧!”林萧将那那维持高髻的白色水晶水芙蓉楼阁流苏簪子给摘了下来。随后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头又重新给容宁盘了一个平日里的发髻,颇有江南女子的温婉柔顺,清新秀丽的风范。

容宁看着林萧那清澈如水的眼眸微微一笑道:“你还是这般细心。我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你的的温柔只属于我,别人若是生了半分痴念就莫要怪我无情无义了。”随后容宁看着林萧的眼眸之中尽是自己,便一抬脚亲到了林萧脸上容宁笑道:“瞧把你吓的,我的真心不知林萧哥哥可否明了?”林萧像是个孩子一般点了点头随后磕磕巴巴道:“我去给你买个发簪。你这个发髻配上这种簪子不好看。”容宁拉住林萧随后又是脸颊一吻道:“你是想说我不好看吗?你若不是那个意思便留下来给我打下手吧!”林萧点了点头。没一会儿小翠等人就回来了也正巧碰到了曦月,便叫上曦月一齐来了。

曦月看到容宁和林萧在一起便打趣道:“哈!倒是我来的不巧了。这要是不看着姐姐这出水芙蓉的身姿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苏杭美人与夫君来这儿卖冰糖葫芦儿,冰塔儿了。”

容宁看着曦月先是低头,随后便是涨红了脸颊害羞的低头笑了笑随后又望了望林萧,看着林萧的也低下了头便将林萧拽在身后笑道:“曦月妹妹休要拿我打趣。我这就给妹妹做一个菊花的糖霜可好?”容宁便给曦月用糖浆做出了一个糖的菊花。那模样一看便是平常之人做不出来的,那细致程度和曦月头上的点翠菊花簪子差不离。曦月看到之后便惊喜的不得了笑道:“姐姐原来还干过这行?这菊花和我头上的翘翠差不离当真是逼真,我都不舍得的吃了。”容宁将垂到前边的青丝挽到耳后接着带着几分自嘲和戏谑的韵味说道:“曦月妹妹谬赞,若是想吃我再做几个便是了。我们生意人啊!若是真真儿的要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只能证明这生意怕是要做到黄泉到头去了!”林萧看着小华手里没有什么东西便给小华串了一串冰糖葫芦是山药豆所制成的。林萧给那串糖葫芦做了一层长长的糖霜。林萧笑着说道:“你今个儿也忙活了一整日。瞧!这个山药豆的给你。”林萧轻轻一笑落出了一口贝齿。容宁将手里头的两串糖葫芦做完了放下之后依然是平日里和顺的表情随后笑道:“小翠,国色这是你们两的。好好吃啊!小翠帮我看着点摊儿!!!”随后容宁拽着林萧的耳朵便出去了巷子里头。

容宁的眼眸之中充满些许不屑指着林萧的脸蛋笑道:“你啊!你做的冰糖葫芦我都没吃过你既然给了小华?好吗?你以后就找小华过去吧!去吧!我不生气!”

容宁轻轻拍了拍林萧的臂膀,随后笑道:“好啦!不和你闹腾了。咱们回去吧!”容宁拉着林萧的手便回去了。林萧的左耳便叫容宁给拽红了。小翠做糖霜的手艺也是一绝。容宁问道:“不知酒楼可定好了?”

小翠和国色点了点头,容宁笑道:“等着咱们卖完了这些冰糖葫芦便去吧!”这大街上之人都是些过客今个儿也不是逢年过节的,大多数人都是来闲逛。自然是看哪里人多去哪里。容宁投资的各位商家伙计都来捧场,容宁向来是熟人不要钱的。这一下便将大街上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来。众人看到了容宁那绝美的面容自然是争相来买,络绎不绝。不过须臾片刻那老板原剩下来的糖葫芦和自己做的就卖了个干干净净。

等到最后一串的时候,容宁张落道:“诸位今个儿没了!明个儿起早儿来吧!”只见那孩子带着些不满道:“老板娘,这不是还有一串吗?怎么就不买了,您瞧老板娘您如此面热心善,若是不妨事便将这串糖葫芦让给我。我出五文钱可好?”

容宁对着那位客观浅浅一笑道:“抱歉!这根红果是留给我相公的。这件事情您得问我相公,我相公若是给您便是您的了。若是不愿给您,那我只能说句抱歉了。”

只见那位客官眼神之中尽是些许尴尬笑道:“不必了,既是您相公的我也不便强求。”随后转头灰溜溜的走了。

容宁吩咐下人将摊子收了起来,随后一众人步行去马佳氏出钱投资的春华楼。容宁和曦月携手走在一起,曦月等人在后头。这时一顶轿子从容宁身边一溜烟跑了过去,小翠站在街上骂道:“我去!这还有没有王法啊!你这溜烟似的跑什么啊!着急上阴司地府去?”这轿子是八人抬的轿子,这轿子过后,容宁的糖葫芦被撞的还剩下六个,林萧的还剩下五个。小华站在最外头只剩下一个山药豆了,小翠站在外头也被挤掉了几个,还剩下五个,国色,曦月站在里头还剩下七个。只不过众人的衣服都沾上了些糖霜。容宁的脸上并无半点愠色但是嘴角微微向下道:“小翠,这八个人抬的轿子我可是受不起。”国色和曦月抬头看了一眼,里边是一个汉族官员和一个洋人夫人。曦月三角眼顿时瞪了起来眼神之中充满惊讶厉声质问道:“这洋人的夫人都能做轿子满大街闲逛蹬了?还八个人抬这是汉官洋媳妇出京争抢着当流寇劫匪,土财主去了?连半分规矩都不守了。”小翠和国色赶紧给曦月和容宁那手绢给伺候两人收拾衣服。林萧看着那轿子远去的方向便道:“你们看那是不是袁家之人?”众人纷纷说带没看清楚,只有小翠答道:“我看着也像着是袁家的仪仗。”容宁笑道:“这洋人在这京城里头像是螃蟹似的,六跪而二螯,非蛇鳝之穴无可寄托者。这袁家娶了个洋人等着叫人笑话去。这治安也不归咱们管,这螃蟹横着走便走吧!反正是个鸠占鹊巢之人迟早有一天得从这儿滚出去!瓜尔佳家管的事情,荣禄自己看着办吧!走吧!别叫这些人扫了咱们雅兴。”众人随后跟着容宁去了春华楼。

春华楼一共二层。一楼有快板,相声等,二楼有雅间。小翠和国色看了看这马佳氏开的酒楼虽说有这皇家氛围,这御赐之物也不少但是装修简陋,灯火昏暗。一切好玩意都往一个地方堆砌看上去实在是不成样子。小翠和国色早就定好了最贵的那件雅间但是里边的桌子也是胭脂木所制成的,上边摆着元代的青花瓷瓶,御赐的孔雀绿柚纹花瓶,哥窑的鱼纹冰裂纹水壶。御赐的红珊瑚红水晶梅盆栽摆设。小翠和国色都看着这摆设不像样子,只不过这是这最好的雅间了。容宁和林萧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坐下来。曦月也觉得这个地方还行,虽然奢华但是并无天香楼的半分道骨仙风,反而是俗不可耐叫人厌恶至极。小翠赶紧来说道:“主儿!这已经是最好的了。还请主儿见谅。”容宁反而是先问林萧和曦月道:“曦月妹妹,这儿你觉得可好?”

曦月点了点头随后道:“姐姐挺好的,咱们如今都在丧期这过于奢华之事反倒是不好了。”容宁和林萧点了点头。容宁笑了笑随后便将木质的菜单给了曦月,曦月原想着推脱一番没想到容宁先开口道:“妹妹,你先来吧!今日我想歇着了。”

曦月对容宁的话向来是言听计从自然是点了点头笑道:“多谢姐姐了,林萧大人你来点吧!”林萧推诿却也不想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容宁笑道:“曦月妹妹别见怪!林萧哥哥是从不愿和女眷说话的。”曦月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惊羡的表情道:“倒是我这话说不巧了,那妹妹就先点姐姐,林萧大人若是有爱吃的加上便好了。”

曦月看了看菜单道:“荷花豆腐,翠竹报春,蒸水蛋,水晶冬瓜卷,百鸟归巢,玲珑玉心,凤穿金衣。再来几碗白粥。”曦月向来是不喜欢小翠,国色等人上桌和主子们一起吃饭的。因为觉得没有尊卑贵贱之分。小华从不进宫哪里懂得这规矩这些。林萧这个人在府里头连脾气都被容宁磨没了,自然是对小华好的不得了。那小华便坐在了凳子上。曦月看着小华的眼睛一股子嫌弃的蔑视便随之而来。虽然不说话只是不屑去说话,林萧用着冷酷无情的生意道:“小华!如今出来怎的倒是忘了规矩?下来”

容宁的眼神充满了诚恳叫曦月别多心,曦月的眼神之中也是表示没事,姐姐不必拘束。这桌子菜倒是挺快就上齐了只不过这手艺不行,也没人真心想吃东西。

曦月打趣道:“这地儿我这辈子也不想再来了,宫里头喂猪的猪饲料都比这玩意好吃。我宁可回宫啃棒子面饽饽也不来了。”容宁牵着曦月的手笑道:“咱们今个儿来也不是为了吃饭的,妹妹若是不嫌弃便同我回去我亲自下厨给妹妹做几个菜。”

曦月摆了摆手道:“妹妹是没有这个口福了,额娘如今虽说是看破世事不过这几十年的夫妻情意,这突然断了搁谁心里也不是滋味。我这两日便多想着陪陪额娘毕竟等着咱们回了宫,怕是也没机会了。”容宁握着曦月的手道:“若是妹妹不嫌弃,大可将阿牟接到府里头来这样咱们也好照顾不是?”

曦月这个人万事万物只明于心底但不外漏于行只是笑道:“姐姐这份好心我心领了,不过这种事情我也不好决断我这就回去问问,若是我额娘想来便要叨扰姐姐些时日了。”

容宁轻轻拍了拍曦月的肩膀随后问道:“妹妹这是哪里话,都是一家人说哪门子两家话。不过是多双碗筷。不必客气。小翠送曦月妹妹回去吧!”众人下来之后马佳氏的家主露云在外头迎接着,露云请求道:“还请瑜妃娘娘给写幅字····”还没等露云说完容宁带着几分阿谀奉承的韵味道:“您客气了咱两家这交情,甭说是一幅字。就算是别的只要您提容宁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给您办了。”

随后容宁写道:“物美价廉”四个大字随后便将笔墨放好正要出去。这露云是个实诚人便开口说道:“瑜妃娘娘请留步,我这儿还当真是有一事得叫您给评评理才是。”

容宁吩咐道:“林萧哥哥你留下,你们上外头逛去。这是几两银子你们拿去花吧!”露云带着容宁去了个雅间随后看四下无人便将门关起来。连忙跪下道:“我知道这事儿本不该麻烦您不过我也是走投无路了。”容宁示意林萧先将露云扶起来。容宁笑道:“您应该想说的是吃死人那件事情吧!”露云脸上有些惊讶随后点了点头

林萧笑道:“您不必如此惊讶,此事也不难猜。您的店里虽然平日里客人不多但手艺是极好的,基本都是回头客占比多,可是今个儿来的都是些生面孔各个面面相觑空着的张桌子嗑瓜子只喝茶不点菜,这饭点儿来这儿闲聊只做了我们一桌饭菜,难道不惹人怀疑吗?再者言之这个厨子做的连最基本的咸香,火候,制汤都不会,反而是一种细特鲜嫩以烹调方式加重本味,注重外观的江南菜系。我虽不是什么行家但是能尝出来绝不是原来的山东厨子所制。那桌角虽然洗过了但是血迹一旦融到木头里岂是那么容易就擦干净的?就像是人做了的事情洗也未必洗的干净?”

容宁示意林萧莫要再说了随后便说道:“您做得很好,稳住了大局,如今是想借着我的名义复出。不过事情没解决之前我不可能拿我的身家性命和您一起上这条船。”露云连忙跪下道:“还请瑜妃娘娘开恩。要不我找人做了他们?”

林萧和容宁异口同声道:“愚笨!”林萧道:“我承认这种事情若是无人看见便是好了,可是偏巧是有人看见了杀了人就是在引火自焚。他们死之前并没有交集但都来过你的酒楼,衙门不抓你抓谁?为今之计,就是你自己上报衙门,演一出最完美的贼喊捉贼。你要自己报告衙门随后验尸,证明你的饭菜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他之前吃的东西没有消化发生反应,暴毙而亡!这样官府出面还你清白,你再请上两个好厨子给些银子这件事情就是完美解决。既不影响你清誉也不用杀人费银子。如今行业不景气上边又无常若是那日闲得抽风开始查账,核对咱们在官府的案底。这样做就是想查也查不出来什么。法子我告诉你了,做不做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你放心我不会让跟在我身边之人受到半点苦楚也绝不会向那些背叛我之人心慈手软。佟佳氏和钮祜禄家的死法也是惨烈当真是叫人唏嘘不已啊!您好生掂量着。”

林萧和容宁便一甩走了出去。林萧等出了酒楼便欲言又止的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才想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问道:“宁儿,你为何这般安排倒不像是你的做事风格了·····”

容宁冷笑道:“你是没去过那吃人的魔窟,你要知道如今行情不好谁知道过个几年衙门开始查账,搜刮钱财以扩大税源去给洋人赔钱。这莫须有的罪名都有可能横飞而来何况乎这种事情。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啊!咱们也只能为将来做好万全准备吧!至于命运的齿轮如何转动?由天命去吧!”

小翠抵不住玩心便去买了点东西,国色一直望着酒楼里头,小华便去了糕点铺子买了些点心随后心不在焉的在外头站着。林萧和容宁随后便带着众人回去了。林萧笑道:“宁儿!走吧!!!”两人回了赫舍里府中。容宁将那衣服交给了小翠,叫小翠将这衣服洗了去容宁在躺在浴桶里,只见那浴桶是用紫檀木所制成的上边雕刻着一朵盛放的水芙蓉延伸到四周,容宁躺在浴桶里头水汽氤氲,热气徐徐升起,容宁的背上的骨头如蝴蝶一般娉婷婀娜,风姿冶丽。在水汽的萦绕下更显得有几分神秘之感。浴桶之中的粉红色玫瑰花更加衬出容宁的肌肤胜雪,凝脂鹅腮。隔着帐缦丝纱叫人实在是难以把持的住。只不过林萧并不太关注这种事情,反而是看容宁用的胭脂。

容宁穿着一席霜白色水芙蓉金丝壮锦旗装,容宁拿了一把容宁自己画的荷塘。上边是林萧用瘦金体写的《夏荷萧霈暮》林萧的瘦金体笔锋纤细但不失力度风骨,笔画粗细单个字体变化少,转折处如主子一般锋利有劲,采用收紧四肢舒展之法但“天骨遒美,逸趣蔼然”又如“屈铁断金”但写字从不松散纤弱,结构公正十分有风骨。所以说林萧的花鸟工笔花也是一绝。林萧的工笔画和大公主的花鸟画水平旗鼓相当。但林萧和大公主的花鸟画都比那些名家的更有风骨。

珣妃在这宫里头也是烦闷,两宫太后带着小皇帝去了颐和园,这些太妃们自然是没有什么资格去的,原来有圆明园的时候还能把他们撇在圆明园自生自灭。如今园子没了只剩下颐和园,静明园,静宜园了。静宜园,静明园,颐和园有焚毁抢夺的痕迹,颐和园被破坏的最少修修还可以用,剩下的地方只剩下自然风光了。这些太妃们只得在这宫里头守着青石瓦块过一生了。慈禧和慈安被迫得带着慧妃走,宫里头的御膳房如今就跟珣妃一个人开的似的,满处吃吃喝喝这宫里头除了太妃就数珣妃最大。珣妃一边吃着自己手中的桂花糕一边苦笑道:“姐姐早点回来吧!这整日里吃吃喝喝的倒还真是无趣。”不过珣妃倒也不是啥也不干,珣妃整日里在宫里头打听小道消息,各种秘闻。自己在换个人物加点夸张的戏码重新传出去。

红藕这次和慈安一起去了,但是慈安去了颐和园之后便封锁了一切消息,就连是一向是小道消息灵通的珣妃也是束手无策。

梦瑶三人知道老太爷没了之后就开始大办丧事,不过谁管家这个问题倒是叫所有人为难了。老太太哭得死去活来不管事,三奶奶是个寡妇,二奶奶又工于算计。这家里头顿时只剩下三奶奶的儿子—青黎,二奶奶的三位儿子——青绀,青群,青靛。加上府中老二家的两位姨娘。众人在这儿围聚一堂吵得不可开交。三奶奶找了个靠着水边的清净之地歇着去了,二奶奶开始和几个儿子,几位姨娘开始吵闹。二爷也躲出来。一帮夫人在院子里吵得比敲锣打鼓的还厉害,甚至还厮打了起来。梦瑶这个时候带着人将那帮夫人们围了起来,这是因为慈安和慈禧在丹蓉死之后将李姝阑扶正了,梦瑶就成了实至名归的大奶奶,李姝阑,王香莲也是加了诰命。梦瑶带着人将这些个姨娘夫人拉开,梦瑶咬牙切齿的冷笑道:“老太爷刚走!老夫人还病着你们不想着怎么帮着管家,却想着在这儿争权夺利,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来人,给我把这帮妇人拉开。”

二奶奶在这儿指着梦瑶的鼻子上来就要打梦瑶,梦瑶拉住了二奶奶的手随后冷笑道:“我是赫舍里家的四小姐,如今的大奶奶,你但凡要是敢打我我便带你去见官,不去见官也是家法伺候,你估摸清楚了再说。不敬主母是什么罪过你自己想清楚。你上回在府里头怎么捣乱的,你我心里头都清楚。我劝你一句今时不同往日,你还是夹起尾巴做人的好。还有你们几个姨娘,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想过的就踏踏实实的过,不想过的就趁早给我卷铺盖卷儿滚蛋。”

那二奶奶上来就和梦瑶厮打在了一起,李姝阑和王香莲也上来,那帮姨娘上来也厮打了起来。王香莲一手一个,李姝阑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会躲闪,李姝阑本就个子高拽着她们的头发将他们撞在一起,梦瑶和沁雪打架就没怕过谁,梦瑶照着他们的胸膛,头打。反正就是不打脸但是得叫的他们出不去。沁雪更狠直接那簪子冲着他们的脸上扎之后狠狠扇他们的嘴巴子。沁雪骂道:“都是奴才出身的下贱东西,不过冲着自己那张狗皮膏药似的脸。今个儿就给你们这些个小娼妇,粉头子给你们扎坏了省得叫你们当了娼妇伺候别人去。”

梦瑶喊道:“大清例律说过,正妻,嫡出子孙都有惩戒你们的权力,今个儿就算是都赐死你们,官府也不能说什么。不过前提是你们能活着出去!来人!将二奶奶幽禁,今个儿但凡是闹事儿的都给去佛堂抄经去。今个儿凡是帮着我平内乱之人,全去账房领银子。得啦,今个儿大家也累了都回去歇着去!至于剩下的活儿都交给姨娘干。”这帮奴才下人们一听便乐开了花,这些个姨娘但凡是真性情的都躲得远远的,剩下的这一堆姨娘都不是什么好人,各个争权夺利,利欲熏心之人。下人们对于姨娘都是谩骂声不断,再者言之这姨娘本就没比下人高贵多少,如今梦瑶罚他们收拾打扫庭院倒是应了下人们的意愿也不算出格。

梦瑶便带着王香莲,李姝阑,三奶奶去了老太太那了。

三奶奶是个寡妇也不想说什么话只是小声道:“姐姐,今个儿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个长舌妇给治得服服帖帖的,您素来知道我是个寡妇人微言轻搭不上话,不过那二奶奶可厉害着呢。您小心些,老太太这儿我来陪着您好生歇着就是了。若是有事我再差人去找三位便是了。”梦瑶三人点了点头便走了。李姝阑自然是明白梦瑶也的确能担当大任。梦瑶带着几人乘马车回去了。王香莲在马车上骂道:“这一日日的来回折腾,就算是天上的大罗神仙也是分身乏术。”李姝阑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是面上只是淡淡说道:“这千古守丧皆是这一般样子,咱们纵是不想日日跑,可是规矩礼法在这儿咱们也不好推脱。上次给老爷办丧事咱们才守了七天,夫人没了也还是七日,可如今是老太爷这····”

梦瑶反笑道:“两位姐姐看今个儿在老太爷灵前,这么些女眷都开始争权夺利。我说句不好听的,这丧事办与否还重要吗?子女哭泣不以心所出,感而生。何苦走那劳什子过场流程。”

三人点了点头,梦瑶回府之后便将清荷小筑升了档位。小筑里头的设施本就有些奢华但这次被扶正之后便又提升了一个档次。李姝阑和王香莲原本想着增加人手但梦瑶不喜欢人手多觉得嘈杂无比,只剩下沁雪,元元几个侍女。梦瑶回府之后,发现府中竟有些人物竟然聚众赌博,吃喝玩乐。王香莲正要上去和他们争吵,只看见梦瑶拉住了王香莲。梦瑶看到他们玩的是麻将梦瑶坐下来冷笑道:“我今个儿不过是刚出去一会儿,你们就在这儿玩起来了。这样吧!你们把和你们一起玩的人都叫出来,大家在一起乐呵一下,若是你们输了便以后签下生死状绝不在玩,若是我输了你们以后玩我便当没看见。如何?”

众人点了点头。随后便叫来一大帮人来这儿开始打牌。梦瑶笑道:“这大热天的不如咱们去亭子里头玩吧!”随后下人们把牌送到了挨着蓼花洲的亭子之中,玥然因为病了上次就没带着去,青群来了之后便回到了娘家,不过是你情我愿之事。青群本不想待着,梦瑶如今是当家主母自然是送走了。不过如今梦瑶是大奶奶了,自然是将青靛接了过来。

梦瑶私底下和青靛说道:“孩子,不知你可否愿意跟着我回去?”青靛还是冷冷的答道:“大奶奶的好意我明白我过我得和我阿玛商量一下。否则这不孝的罪名我是担不起的,我还得告诉您一件事情我这个人闲散管了也不愿意走那些迂腐破旧的仕途经济,您若是想指望着我发兴怕是指望不上小生了。”

梦瑶那含水的杏核眼微微睁开,随后落出几颗贝齿朱唇微动浅笑道:“瑜妃娘娘总教导我,这四书五经的空骨架子害了多少有识之士。你放心我是绝不会要求你这些空害人的菟丝子的。”青靛点了点头虽说是冷气四溢但眼神之中的那份热忱是隐藏不了的,随后笑道:“瑜妃娘娘之见识当真不是一般女子所相较的。大奶奶有这般见识也实属难得。若是无事,便先退下了。”

青靛刚走出去两步,梦瑶冲着那孩子挥挥手随后笑道:“以后莫要叫我大奶奶,叫我梦瑶就好了。别给我叫老了才是。”

梦瑶将麻将牌放到了亭子里头,梦瑶看日子还早便笑道:“这样吧!不论是哪个,一人出三两银子输光了就下去换人怎样?”众人点了点头随后便开始。

李姝阑和王香莲在一边看着梦瑶打麻将便由不得惊叹起来,即使是有人串通好了但是梦瑶的感觉和能力都在他们之上,梦瑶能算计每一个人的出牌,对于串通好的梦瑶也有偷牌,记牌却不叫人发现的能耐。加上容宁也训练过梦瑶抗压,打牌,算计,通过出牌时间力度速度来判断人性格的能力。沁雪则是在一旁记着每个人的不同表现来推断性格。元元则是在一旁给梦瑶数钱,其余的侍女给梦瑶拿衣服。这一晚上梦瑶赢了几百两银子,众人纷纷被输趴下。纷纷签了生死状保证以后绝不再犯。梦瑶收了几百两银子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随后笑道:“还有人吗?”那帮侍女小厮纷纷退却。结束已是黄昏萧暮之时,斜阳穿过树影,在地下露出些许斑驳光点,略微有些炎热的光照在亭子之上的琉璃瓦上。倒映在梦瑶的脸上和梦瑶头上的银簪交相辉映。更加衬得梦瑶天姿国色,软柔无骨的样子。

三人回去之后也吃得是素食,李姝阑和王香莲陪着梦瑶去清荷小筑遛弯。梦瑶笑道:“两位姐姐先回去吧!我今个儿打牌打得也困了先回去了。”李姝阑和王香莲随后也走了。两人谈论道:“没想到梦瑶妹妹这牌技这般高超!”李姝阑笑道:“梦瑶妹妹不光牌技厉害更厉害的是琢磨人心的本事!你我都能看出来有些人是串通好的。梦瑶妹妹只用了两张牌便将这群乌合之众所谓的联盟土崩瓦解,这样的本事实在是叫人敬佩。咱们要是能从瑜妃娘娘身上学到零星皮毛东西,咱们也就不会受人欺负了。妹妹回去吧!”

红藕自从结婚之后便出宫去住,慈安却整日里在这儿和红藕闹脾气,慧皇贵妃软弱,慈禧大气也不敢出。容宁,曦月几个也不在自是不敢生怼慈安。

有一日,慈安在昆明湖边上赏荷花,突然慈安将自己的簪子扔到了昆明湖里头,红藕二话没说便将跳进了水中给慈安找簪子。那簪子在淤泥里头,红藕也没说什么一直在那里找。过来须臾片刻只见红藕将头从水中抬起来拿着簪子,慈安转头冷笑道:“这种掉到河泥里的簪子,就不配戴在我头上了。这东西就让它在河里头呆着吧!”红藕脸上是有些不悦但还是顺从至极随后道:“是!”随后慈安回了乐寿堂,红藕上茶慈安轻轻抿了一口茶随后将桌子掀翻骂道:“红藕,这茶里头有股子水腥味。我瞧着你是结了婚忘了本分,你岁数大了也不适合在哀家面前伺候了,这先帝的惠陵还未修好您便去哪和你的相公相守一生吧!”

红藕见到大势已去便谢恩道:“奴婢服侍太后娘娘这十几载,这主仆情分如今尽了。奴婢也能说几句真心话了,奴婢打从进宫以来就跟着您,可是您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奴婢捉摸不透您的心思了。奴婢此去定是无回,还请太后娘娘保重身子。”红藕随后便给慈安磕了三个响头。慈安背着红藕眼神之中流出了两滴眼泪掉在了地上。

红藕随后便回自己房中收拾行李,红藕知道自己八成是活不下去了便叫身边的侍女叫来去叫自己的丈夫过来,自己则是写好绝笔。将慈安的所有罪行以一一写在纸上藏了起来。红藕便带着包袱走到今日捡簪子的地方从那里一跃而下。永远沉在了水里,红藕今日穿得是一身绛红色藕的旗装死之前还将自己的手腕用瓷器割裂开来。红藕那手帕将伤口包起来生怕弄脏了每一寸地板,石砖直到昆明湖边上才将手帕松开扔到了水里。等着珂里叶特·嘉辰带着人来落红藕,红藕已经溺庇多时了,那鲜血染红了昆明湖中的一株荷花,那株荷花上边是粉红底下的荷叶皱面和藕处全是鲜血一般的红色。叫人看着实在是难受至极。嘉辰抱着红藕的尸体哭道:“红藕!你放心这份仇恨我会记在心里的。”但是慈安那边催的紧便将红藕的尸首赏赐给了嘉辰,叫他们两人去守皇陵。

嘉辰派人给宫里头传话,珣妃找了自己身边的亲近侍卫出去护着嘉辰,并赶紧修书给容宁叫容宁尽早回来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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