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文刑房在让兵房的人稳住杨绩后，就去找韩漫野了，今天韩漫野参加了知府大人所组织的茶会，很是风光，打算去酒楼里和自己的‘朋友’庆祝一番，韩家也没有放在心上，想着反正自己府衙里有人，自己在汉中有能力，所以也从来不担心韩漫野在外面惹什么事，在他们认为，用银子就能解决了。所以文刑书便派人到韩漫野身旁，打算趁他喝的差不多了，就去套话。
“韩秀才，你这么厉害呀！今天都去和知府大人一起喝茶了。”这是文刑书安排的人开始套话了。
“那是，你们也不看看我是谁！”
“说起来还是韩秀才的命好，第一年便考中了秀才，不像我们，都考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考中一个秀才。”
“只能说明你们不如我。”
“说真的，韩秀才，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们也中举呀！什么办法都行，我们也想和知府大人一起聊天喝茶。”
“嘿嘿，你们要是有我这么聪明就好了。”
“我们知道自己不如你，但我们也想和你一样中秀才呀！多光荣。对了，韩秀才的字龙飞凤舞，别具一格，一般凡夫俗子根本认不出，不知道阅卷的先生是怎么人出来的，难道他比韩秀才你还聪明吗？”
“那肯定没有，我告诉你们，我爹提前找好人帮我写好了，为了让阅卷的人认识我的字，我也是很烦恼的，谁让他不如我呢！没办法，我只好听从我爹的建议，让杨绩那个家伙帮我换张试卷了。”韩漫野此时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哦！韩秀才是说试卷不是你自己写的？这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我爹可厉害了！”
“那韩秀才可敢立字据，当然，不劳烦您亲自动手，我们帮你写好，你只要盖上章，按上手印就好了，不然我们都不信。”
“是啊，我们都不信。”旁边的人也开始起哄。
“来就来！”韩漫野最讨厌别人不信自己，所以什么也没想就答应了旁边人的要求。至此，文刑书的第二步算是完成了。待韩漫野喝得不省人事时，文刑书便派人将他直接抬去了衙门。至于剩下了，只要在杨礼书家找到他受贿的证据就行了。
第二天一大早，覃舟便派人将卖字画的韩漫野请到了衙门，并让人在杨绩出门后查了他的家，加上昨天就已经在衙门的韩漫野，在请上韩家的当家人，人便齐了。此外，覃舟还让人专门请了鉴赏笔记的人员。
“韩漫野，你可知罪！”
“知府大人，我有什么罪？不就是昨天也里喝了点酒，睡在了衙门。”
“是啊，大人。”一看见自己儿子在衙门，韩老爷也慌了，虽然有杨绩在，但杨绩一直不敢看自己，韩老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一门心思的否认，“虽然犬子喜好喝酒，但他从来不是作奸犯科之人，还望大人明察。”人一旦到了官府，无论之前多有底气，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是会有些害怕，韩老爷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做了什么，所以心里更是忐忑。
“韩漫野，我问你，你昨日在酒馆里说去年科举的试卷不是你本人所写，可是真的？”
“大人，这怎么可能？”韩漫野还没来得及开口，韩老爷便急忙打断他的话，“科举一向很严，大人也是知道的，不是犬子写的，难道还有其他人？”
“大人问话再答，没问你时不要说话！”
“这个，我不知道！”韩漫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自己爹的情况，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所以只说不知道。
“来人，带人证物证。”
“草民拜见大人。”
“不用多礼，把你昨天见到的听到的，都说出来。”
“是，大人。昨日韩秀才在酒馆里宣扬自己科举的试卷不是出自自己的手，并且有印鉴和手印为证，此事非同小可，草民不敢隐瞒，并把字据也带过来了。”
“污蔑，这都是污蔑！”
“昨晚除了草民，酒馆里还有其他人，大人可一一叫过来，证明草民是否说谎。”
“大人，即便是这样，也可能是犬子喝多了，随口说的。”
“对，我是随便说的。”
“既然这样，离去年的考试并没有过去多久，你把你去年的文章再写一遍！以验真伪！”
“大人，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就忘了自己写的什么了！”
“无妨，我也没有让你们写的去去年的一模一样，只要有相似之处就行了。怎么样，韩漫野，你可能做到？”覃舟看向另一个人，韩老爷和杨绩这才发现，原来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虽然他们知道有韩漫野这个人，但因为没有听说过他，在学子中叶不显眼，所以才想到李代桃僵之术，没想到这么小概率的事情，都能让覃舟碰到。
“是，大人，虽然不能保证一模一样，但我还是能默写个七七八八的。”
“既然这样，来人，笔墨伺候。”
“是，大人！”
“大人.....”
“怎么？韩老爷还有话要说？你说不信酒馆之人，我便让他们下去了，你说韩漫野记不住，我便让他写个大概，不知韩老爷还有什么不满？”
“大人.....”
“行了，现在他们两个都在堂上现场写文章，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还担心什么。就这样决定了。”
覃舟态度强势，杨绩又被衙役看着不让说话，韩老爷没办法只能闭嘴。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韩漫野的文章已经也的差不多了，而韩秀才面前的纸张上却只有几个黑点，依旧是让人看不懂。终于，韩漫野停笔了，韩秀才也赶忙停笔。
“都写完了吗？”
“回大人，写完了！”
“写.....写完了。”
“来人，把去年的试卷拿过来。”
“是，大人。”
随着去年考卷过来的还有三个老先生，一看大家都知道这三位老先生是专门检查笔迹之人，在汉中也是有一定名声的。
“还劳烦三位先生仔细查看了。”
“大人说的哪里话，区区小事，我等定会仔细对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