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温言,她强撑着从那宴席退下来之后,由南风单手扶着,到皇宫御花园去了,因为南风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件披风。如果你靠近南风,你会发现他身上一种清香的味道。这是这里人烟稀少,适合温言调息一下身体,这与花园倒也奇怪,不知是哪位先帝的最宠爱的妃子起的名字,叫做:怡红园。
啧啧,这名字,乍一听还像是走进了青楼之中,想必那位妃子,是从青楼里出来的吧。
南风扶温言坐在怡红园中的亭子里。
“公子,需不需要南风把内力....”
“不需要,南风,那对你不好,若你虚耗过度,容易昏迷,到时我怎么跟人解释你晕了过去,难不成跟人说,我打了你一顿?你想让你家公子我背负个残忍的骂名吗?”温言知道南风是为了他好,也知道,若是她不强硬地说出来,说出来的原因跟自己没有关系,南风肯定会执拗的把内力给她,但,这是她自己的劫,她必须要自己度过。
“况且,你知道的,这种程度的灼毒,不致命,只是无解而已,只不过是疼一会儿,不碍事的,放心。”温言又出声安慰道。
这个东西不过是间接性的,没有任何规律的疼几次,这对温言来说,没什么,她只要完成她自己的志向,完成那人的嘱托,便也没有什么遗憾可言,也可以安心的隐世,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安静地死去,不会有人发现她已经死了。
温言认为,她死了不会有任何人悲伤的,偶尔有人,就算是也不过是兔死狐悲罢了。所以,为了避免看到这种假惺惺的悲伤,安安静静的死去就好。
再者说,温言,没有任何牵挂可言,唯一有的,就是她的暗卫们,尤其是南风,南岑两个,不过现在也没啥可担心了,她死后,就直接把这些个暗卫,交给君笠煦,也算是不枉那个人嘱托。
温言把折扇打开,盘腿坐下,把折扇放在她腿上,闭眼,用内力调养自己的身体,折扇上散发出阵阵清凉,倒是让温言好受了不少。
大约过了一刻钟,温言身体就像被千刀万剐了那样疼,温言紧咬着舌头,嘴角流出血,感觉身体好像被千万只虫子叮咬着,身上火热,双手握着,已经泛白,渗出血丝。
温言拿着手中的剑在自己的手上划出一小道,在自己的左右两条手臂上划出一小道,让自己体内的混着毒的血,更快的流出来,这些流出来的血,都有着不正常的温度,温言不划太大的血口,不然容易流在地上,惹人猜疑。
南风手中还拿着那件披风,不过又多出了个,从怀里掏出来的香囊,香囊是栀子花制成的,之后便开始沉默的站在旁边,但他,从来不敢看自家公子这副模样的,于是,便扭着头,不看温言。
这些血量足够用一个披风遮盖,而栀子花香浓郁至极,足够掩盖血腥味,这就是温言常年不管春夏秋冬,都带着披风的原因。
又过了半个时辰,温言这才调息过来,准备在休息一会儿,用内力,把身上这些刚才受的伤恢复过来,她身上按说应该有很多这样的疮疤了,但为了身边的人不担心,她总是用内力把这些伤疤恢复好,但对于一个刚刚扛过了灼毒的人来说,这时使用内力,无异于自杀。
温言把自己的披风递给南风,让他带回去,又把南风手中的另一个披风拿了过来,这件披风,是深红色的,紧接着南风便从黑暗中隐去了。
“嗒——”
温言猛地把手中的扇子拆开,变成一片一片的,向一个方向扔去,折扇拆开后锋利的简直想要划破空气。
“想不到,温大人,一介文臣,竟然也会舞刀弄枪。”
“彼此彼此。”
“这倒是,不过,这只能说明,我天资聪颖,智慧过人,又或者说是,运气好,罢了。”
“温言,也只是运气好,罢了。东泽皇子,跟踪,是否有失礼数?”温言反讽了一句,倒还是那副贵公子做派,丝毫不见刚才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