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张良身子文弱,张莺莺剑术只是二流,不忍见他们被这“黑冰台”的爪牙杀死。
秦飞羽猛然抓过一旁的杯子,掷于地上,咔嚓一声惊醒院子内的人,推开大门迎敌。
院子内寒冷无比,奈何那位老者鹰隼般更是冰冷,如泰山压顶之势,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周围守夜的家将被咔嚓一声惊醒,很快火把点起。。
“你是何人?”
秦飞羽暴喝一声,拔出佩剑,疾步冲上前去。
老者见到他手上的剑,顿时大怒。
秦飞羽只感到眼前的人影一闪,尚未看清何物,只觉得森冷的寒气迎面袭来,风声急促,先声夺人。
对方剑势凌厉,他只好条件反射,身子忽然一斜,避开森寒冷光,接着退后四五步,凝神望去。
只见身前一丈远的位置,仗剑而立着白须的灰衣老者,眼神如汪洋之海,宁静又深不可测,给人一种无情冷酷的感觉。
秦飞羽在项羽的身上都没感受到这股霸道气势,转念一想,他也非吓大的,什么枪战的场合没有见过,傲气上涌。
那人面无表情盯着他,身体发出寒气,笼罩着周围,道:“老夫见你年纪轻轻,身手利落,能躲过老夫一剑原也不易,没想到是盗窃的小贼,休怪张某剑下无情!”
秦飞羽闻言,立刻知道误会,奈何对方已仗剑攻来,犹如猛虎出笼,势如雷霆万钧,闪电般朝他袭来。
生死悬于一线,秦飞羽产生了挑战生死极限的兴奋,待剑尖刺来,身子蓦然左斜,相国剑迎风斩下,猛然朝对方攻去,使出了项氏三剑,整个斜身、挡剑、攻敌一气呵成,动作清晰明快,几近完美。
“当......”相国剑劈在对方的剑身上,火光迸发,嗡嗡作响,响彻院内。
秦飞羽退后三步,只觉得右手酸麻,暗道:“对方一把年纪,竟然腕力劲道如此惊人。”
老者见他一上来就使出杀招,令自己虎口欲裂,已然杀意已决。
“铿锵...”之声不绝于耳,双方以快打快,须臾之间便交击十多下,可知出剑速度如何骇人!
秦飞羽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并且剑术融合了项氏三剑以及以色列格斗术,手快眼快心更快,却奈何不了眼前老者,处处被限制。
不出五十招,虎口渗血,右臂酸麻无力,即将败下阵来。只听到娇喝一声,张莺莺带剑加入战局。
秦飞羽暗骂她糊涂,没想到老者在她的进攻下,气势越来越弱。
只听到身后响起张良的声音:“秦公子快住手,这是我叔父张秋宗。”
此言一出,院子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虞姬跑了上来,赶紧查看他的伤势。
“若不是莺莺,你早已成为我剑下亡魂,小子将剑交出来。”
张秋宗冷哼一声,走了上来剑锋直指秦飞羽,心想道:“这青年好俊的身手,比之咸阳学宫内的那些弟子也丝毫不逊色。”
剑?
原来对方以为他是偷剑的小贼,而他以为对方是黑冰台的杀手。
秦飞羽无奈笑一声,张良淡淡道:“我已经将相国剑赠予这位秦公子了。”
“我张家的剑为何要赠与外人?”
张秋宗剑风呼啸而至,抵在张良的脖颈之处,显然怒不可遏。
张莺莺跺脚怒道:“爷爷!你当年叛出张家,不顾家国之仇,去咸阳学宫追求剑道,早已经不是张家的人了。”
这话一出,张秋宗收回了剑,深邃的鹰目满是怒火,却无可奈何。他十分生气,冷冷道:“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话自然是对张莺莺说得,张良这些年逃亡六国,张莺莺从小在咸阳张秋宗身边长大,二人恍若亲爷孙。
张秋宗这两年方知亲情珍贵,于是离开咸阳,暗中保护张良,杀死无数黑冰台的杀手,可见剑术高强。
张良赶紧看向秦飞羽有无大碍,只见对方一脸失落。
张秋宗见他模样,想起年少时的自己,冷冷说道:“老夫乃是咸阳学宫剑首,负责教导咸阳贵族剑术,你能在张某的剑下走过五十招,在同龄人中可以称霸。”
果然,得到老匹夫的安慰,以及看到对方的年龄,秦飞羽不免有些雀跃,这些日子没有白白习武。
“前辈是咸阳学宫的名师?那可否认的项羽。”
秦飞羽忽然想起项羽也曾到咸阳学宫求学,虞姬说过这咸阳学宫乃是效仿齐国的“稷下学宫”,嬴政野心很大,因此这座学宫比那稷下学宫规模更大。
大秦初年,天下七国诸子百家、名师学士在内传道受业论道,也吸引了无数人才入驻。直到后来儒生诽谤朝政,反对秦朝郡县制度,其中思想才开始没落。
“项羽?你与他是友?”
张秋宗想起那个小子,神色便十分憎恶。
“宿敌。”
“自然认得。”
张秋宗想起眼前此人资质不凡,然而出剑十分笨拙,似乎是块璞玉未经雕琢。
众人不知道他为何而笑,但秦飞羽知道机不可失,拱手一礼道:
“前辈方才在下睡梦中惊醒,听到院内有人,起身一看以为是黑冰台的杀手欲杀张良先生,因此抱着誓死之心,上来便出杀招,多有冒犯还望前辈海涵。”
这话自然令张良、张莺莺十分感激,今日来人若真是黑冰台的人,秦飞羽给他们父女争取了足够的逃亡时间,感激之余还有遗憾。
张秋宗也抚着胡须点头浅笑,十分满意道:“你这般内外兼得的良玉打着灯笼也难找,可有意愿做老夫的关门弟子?我保证以你的天分将来必定称雄天下,绝对不比项羽那小子差。”
“师傅在上,晚辈秦飞羽在此有礼了。”
秦飞羽想到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没有法律,也没有手枪,为了生存保护虞姬必须把自己变成最强的人。
他曾学过以色列格斗术,专门徒手对付毒贩,但在这个时代多以剑刀枪戟为兵器,徒手格斗所用较少。
或许他可以像那些大毒枭请保安特种兵来保护自己,但是秦飞羽还是相信自己的实力,武力在冷兵器时代不可缺少。
张秋宗面色甚喜,欣慰道:“老夫一生教徒无数,然而关门弟子四位,分别以快、准、狠、猛著称,绝世剑法,根据各自悟性不同,因材施教。”
“可惜四位弟子,都败在一人手中。”
“此人正是项羽。并非我剑术不如项羽的师傅,奈何项羽力大无穷,以力破万物。”
说到此处,张秋宗只是恨恨不已,显然颇具遗憾,心有不甘。
秦飞羽终于知道历史上万夫不当的项羽,为何率领士兵攻必克,战必胜。
张秋宗转忧为喜道:“哈哈,好在遇到了你,这些日每日跟随老夫,必一定倾囊相授。”
虞姬、张莺莺自然为秦飞羽感到欢喜。
很快,张良向张秋宗说了情况,当张秋宗得知秦飞羽只是自己钻研剑法,就已经到达如此境界,更觉得遇到了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