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渊震惊后的第二天,代昌给了严厚厚一本的笔记要严渊没事的时候慢慢看,不用急这只是作为一个经验而已。
正当严渊打算出口询问时,被代昌给阻止了。
“我知道你想是说什么,这是什么对吗?这只是当年我们几个改革所留下来的最后一部最为详细的记载了,里面写着我们对每个机构和地方的考察与应对。你手里拿的还有六本,共计七本因为改革也只进行了七个月。当时叫什么?叫七月玩笑好像是吧!”
说到这里时代昌明显的颓废了些许。严渊正在思考着要不要出声安慰下。
毕竟自己唯一的心血在别人眼里竟然只是一个玩笑,如何让人不痛心,也说明了其改革的阻力何其之大。
“今天,我们不从其它的方面来理解改革失败的原因,单单从上层建筑对此好好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吧!”
严渊抱着一本厚厚的书点着头。本想说几句但发现根本插不上了,代昌已经开始了。
当年我和几位同窗怎么说呢,看到了一些黑暗与特权。就想着要完善这一切,改变这一切。
恰巧当时皇帝赵淮也急需一场改革改变百姓的注意,于是乎一场有些急促的改革便开始了。
总得说,七个月,我们有四个月是在调查,我们没有机构可以做三省六部能够帮助自己的人很少很少。
但最后结果也不差,倒是也颁布了不少命令,至于成果这倒是一个都没有看到。
至于为什么失败嘛?中下层的阻力倒也不是最大的问题,我们几个研究来研究去,发现最大的特权就是现在的皇上,他是上层结构里的最大的特权,也不断给予者其它阶级特权,我们扫掉了一批过了几年就又会诞生新的一批。所以我们决定对皇权打算加一约束,我们是不是很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当时我们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利千秋,开万代的谋划,赵淮兴许不会同意也会稍微尝试,但不料一旦改革改到了自己身上便不认人咯。
借用钦天监的观星所得出的结论,和北点的战事,直接废除了改革,便废除了一切颁布的政令,就怕这里面有什么可以涉及削弱皇权的东西。
最后北边战事倒是成为了我们几个的一块遮羞布啊。
“所以,严渊你要记住,无论你最后怎样,是否参加什么改革,一定要记住,约束总比削弱要来的好。皇权在我们这写些年里是一个禁区,但也是一个我们不能够不能够不谈的问题,怎么谈,怎么做,怎么个限度,怎么个制度。这都是你们将来所要考虑的。我们输的不是什么东西,而是输在了时间,我相信时间越久就会变得越容易啊。”
很多年后,誉为大周国子的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话,老师你是对的,我们只是生不逢时而已。
做来做去终归只是一个修修补补的瓦匠不可能成为重修一座大楼的设计者,相比起我们越往后的他们则越发幸运。
只是不知道这份幸运能否不是导致一切诞生的罪恶。
人人都呼吁改革,却没有力量能够阻止修正,等走向偏激也终归只是死路一条,甚至很远远不如自己。
您觉得我能够做好吗?
代昌讲着讲着就跳过了刚刚的话题而是郑重的开口问道:“严渊,你觉得自己能够成为一名改革者吗?”
严渊不解为什么代昌要问自己这样的一个问题。
代昌也没有强求严渊给自己一个答案。
“我预测不到你的将来,也不想多加干涉。只是想提醒你如果将来的成为了仅次于一人的存在了。觉得自己见的多了,听的多了,有能力了,想要问天下百姓某一个出路了。那一就要记住了一切都要从自己内心最开始的本意出发,而不是走到中途却转变心意了。”
“一事之始,一事之终啊。如果不是因为上面而是因为自己就打算放弃,那就趁早把自己的念头给打消吧。因为走上了这条路可以说除了与你同行的改革者,你几乎会没有朋友和理解你的人。”
“你走的是一条孤独之旅,旅途没有终点,也没有起点。相反他永远在路上,在路上。你会看到许许多多的身影,有好有坏,但都终为土灰罢了。你也会这样你不是神,你也只是一节凡夫俗子罢了。不要高傲、不要偏激、不要消极、不要失意。对我们来说这很美好,是一个一个的开始的地方。”
“当你准备好时,也就是做好了觉悟了。打算自己面对了,这里面不会有人帮你遮风挡雨了因为你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了。”
“你所做出每一件事,你自己都要清楚,这不仅仅就是写几个字那么简单。很难的,很难的。老百姓们随时有可能就因为你一条错误的命令而毁灭。所以你要知道那个你肩上跳的是担子吗?不是,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
“他们也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自己的生活。你让他们稳定了,有收获了自然就稳定了。让他们不高兴了,不稳定了。”
“多矣亡矣。”
“当你有了这个心里,这个可能,无论做与不做天下人并不会怪你,也不回指责你。而你自己所对不起的其实只是自己内心的那股匹夫之气。”
“一切,都是可能,都是转机,不改或许会比改更好。这谁又说的清,道的白呢。”
“这番话,说给你听,只是给你留一份对于改革要抱着沉重的心态罢了。也形同于废话一般,听与不听,在于你。”
严渊抬起头时没有看到代昌,相反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吴岺了。吴岺看着严渊一边喝着酒一边示意严渊走过去。
等待谈严渊到期身边时,就是一个敲头,也不说为什么。便和喝酒边说着。
“改革,不是你小孩子般的过家家,会死人的,还会死很多人的。明不明白,以后别有事没事就想着改革。这天下还轮不到你一个人小屁孩来关心。”
“会死人的吗?”严渊抱着头蹲在了一边,一直叨念着:
“会死人的吗?”
“会死人的。”
“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