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安晗、郭悦儿、向一帆和陆明远还有秋正浩和其他人,一行十余人来到了岐山南城,为时两日的采买月需用品,这是白山楼一直有的事务,而秋正浩秋老头就是主要负责人,每次都是他带的人下山,因为只有他知道要买什么,什么东西要多买多备,去哪里买才能买到既便宜有好的东西。
南城区北门,就是内城墙的南门,这里每天都很热闹,各种商贩来往,从轩国各地前往霁国的,或者从竣国沿着闫江西进来的,都会在岐山城汇聚,很多时候都是在这里直接交易的,钱货交易或者两种货物直接等价交易,然后在各自回到原来的地方。
在南城区有很多的客栈型交易场所,这些地方来来往往的人非常多,每天都会有成百上千的人进出,都是来着各国各地的货商,有的是来卖货的,有的是来买货的,卖货的身穿青白色,买货的身穿青黄色。
行商之人有四等三行之分,不同的等级就会有不同的货物,各有贵贱,五谷、五牲、六畜、瓷铁盐绸等等。
卖货的分为四等,上等、中上、中下、下等,上等卖盐铁绸缎,下等卖茶米面酒肉麻,中等的介于两者之间,卖得最全,各有涉猎。
买货的也分为三种,一种是大商行来进货,每次量大而且要好货,一种是小摊贩,只会进一种或几种的货物,少量而贪便宜的多,还有一种就属于中间商,类似于搬运货物的。
······
“秋老,我们需要买什么东西”,安晗问道。
“这个你们不用管,我会先去谈价,每天在一起买”,秋正浩眼睛看着前面,不知道在看什么,“你们可以在这里逛逛,申时在前面的津商酒楼会合”。
大家看着秋正浩手指的方向,有一个显眼的招牌写着津商酒楼,对比起来,应该是这附近最大的酒楼。
大家按照秋正浩的吩咐,各自结伴而去,这岐山城还是很安全的,就这几年来说,从没有发生过什么人命的案件,因为白山楼就在岐山上,所以这里也没有山贼强盗,而且由于商业发达的原因,基本没有穷人,所以一向很太平。
安晗和郭悦儿一起来到一家叫红嫣颜的,各种的胭脂水粉,朱钗玉坠,这可是郭悦儿此行的最大乐趣了,作为一个千金大小姐,从小就有很多的胭脂首饰,是一个普通女孩子喜爱的。
但是安晗就是一个例外,因为她本身的原因,还有离村子几十里远的县城又没有很多的胭脂店,沉迷于花草制药的安晗,自然就不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晗晗,我们进去看看”,郭悦儿拽着安晗,感觉有点拉不到安晗。
“不要吧,我不需要这些东西”,安晗满脸的不情愿。
但是尽管安晗再怎么的推脱,还是没办法,郭悦儿一委屈撒娇,安晗就受不了,只能硬质头皮进去。
红嫣颜里的精美豪华,可以说是让人叹为观止,就连见过许多胭脂的郭悦儿来说,这样子的还是第一次,安晗都惊讶道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一个胭脂店竟然这么的富丽堂皇,简直可以媲美金銮殿。
但它究竟是个胭脂水粉行而已,来的只有那些富贵夫人、千金小姐,只有她们才能消费得起这些,而安晗就不属于这一行列,似乎一眼就看得出安晗没有那些优雅贵气。
“诶诶诶,你是干嘛的,你也不看看,这是你能进来的吗”,一个看起来很富态的女人,凶神恶煞的走出来。
安晗似乎被她给吓到了,后退了半步出了大门。
这是红嫣颜的老板娘柳如霜,她是一个趋利避祸,嫌贫爱富的老女人,因为她已经近五十岁了,但是她擅长研制胭脂护肤品,所以看起来却是个二三十岁的女子,不仅爱美爱钱,柳如霜还是南城区商会会长。
安晗的穿着很朴素,或许看起来就是个穷人家的女儿,配不上也消费不起红嫣颜的东西,而且这里面的达官贵人都是看不起穷人的,所以柳如霜一看见安晗,就马上把它赶出去了。
“她是我···妹妹”,郭悦儿站到前面去,想要为安晗挡住。
但是其实安晗并不在意这些,反倒觉得很正常,本来自己也并不喜欢这些,现在已经有人赶走自己,这倒随了愿。
貌似郭悦儿的说法有些站不住脚,从柳如霜的表情看来,他已经看出了安晗和郭悦儿并不是什么姐妹,最多只是一对有着一点情谊的朋友罢了,而且并不会长久,毕竟从出身就可知道两人的思想境界不一样。
柳如霜‘哼’的一声,郭悦儿便没了气势,“你笑什么,有什么问题吗”。
“姐妹?你看看你穿的什么,戴的什么”,柳如霜抬头在两人之间示意,“你再看看她”。
任何人都可以一眼看出这明显的差异,所谓天地之别,麻布与绸缎,连颜色都可以看出来。
“这位大娘,你说笑了,穿什么是我自愿的,并不影响我们的友情”,安晗安抚着郭悦儿,云淡风轻的跟柳如霜说着。
柳如霜给安晗的气质反倒镇住了,她可能想象不到,一个穷人的孩子能有这样的气场,完全不输给任何一个千金,更何况安晗的才显得真正的优雅。
······
而就在安晗她们留在红嫣颜门口,和柳如霜争论时,在街上听到了有人喊救命的声音,一个男子的声音哭得很凄惨。
安晗听到声音,一下子就转身而去,郭悦儿呆了一下,然后就追了出去。
“晗晗,你去哪啊”
柳如霜也被哭喊声吸引到了,但是看着跑出去的安晗,觉得自己判断错了,原来安晗也只是一个自尊心很强,而没有什么自信和开朗的心态的人。
······
尽头拐角处有一人群,围在那里观看着什么。
一个孩子躺在地上,看起来像睡着了一样,但是从这种情形来看,这并不是睡着了,应该是晕倒了。
但是在她旁边蹲坐这一个妇人,妇人抽泣着,还有一个男人在哭喊,刚才应该就是他的哭喊声,哭的很凄惨。
安晗看到那个孩子有呼吸而腹部微动的迹象,那就不是因为孩子死了,如果不是晕倒,那么就是得了某种病症,导致昏睡不起,而这一男一女应该就是孩子的父母,可能是寻遍了各种方法,终究没办法治好孩子,所以极端无奈之下便在这街头大哭。
这孩子脸色青白,两唇有点暗红,表面上看不出其他的症状,有点像是肝弱败血症。
“大叔大娘,你们这是怎么了”,出于一种习惯,安晗开始询问。
“我这孩子前几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呕吐不停,然后就连续发烧,昨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发现他昏迷了,怎么叫都叫不醒”,那孩子枕在妇人的怀里,一动不动,“这两天我们已经走遍了城里所有的医馆,大夫都说没有办法”
安晗蹲在之后,看见孩子的脖子上有两处黑点,看起来像是痣,但仔细看的话,并不是黑痣,像某种创伤留下的特殊痕迹。
安晗从妇人手中接过孩子,仔细的查看他脖子上的黑点,但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奇怪,不是毒蛇毒虫叮咬,也不想某种针扎的,接着,安晗切了一下脉搏,脉象微弱无力,的确是快要停止的样子,但是却有一种奇怪的脉动。
“大娘,我学过一点医术,我们找一个地方好好给他诊断吧”,安晗扶着孩子,又示意郭悦儿帮忙。
······
安晗她们按照约定提前来到津商酒楼,这里的确和其他酒楼客栈很不一样,不单单是很多的房间和吃饭的桌椅,还有一些专门从来商业交易、谈判的场所,这些都是属于天字号房。
当郭悦儿准备住一个房间时,才发现原来秋正浩已经租好了房间,实现就跟前庭柜台说好了,只要是安晗他们其中一人或几人来到,就直接让他们去那个房间。
“晗晗,你真的能够医好这个孩子吗”,郭悦儿回头看向那一家三口,“看起来很严重,治不好的话,我们会不会···”
郭悦儿的顾虑很明显,安晗也知道这个问题,但是对于已经医治了好多人,并且不会见死不救的安晗来说,此时并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先尽自己所能。
安晗拿出随身携带的几瓶药,用祛毒之法给孩子服用,过来一个时辰左右,孩子脸上的青色退去,恢复了血气,嘴唇也正常了,但是依然没有醒过来。
郭悦儿的神情有些不自在,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说,但又迫于眼前不能说。
“姑娘,怎么样,你能治好我儿子吗”
那个妇人看着孩子脸色变好了,但是没有其他的起色,而且过的时间太久了,慢慢的就不怎么相信安晗了,有些焦急不安,觉得安晗是个骗子,或者和其他的大夫一样并不高明。
安晗能感觉到妇人的语气中,有些没有耐心了,不过安晗看起来倒是没有特别害怕,似乎在等待什么,心平气和的。
······
有些病症就是急症,只有在那发病后的一刻半刻之内,才有救治的可能,有些就是缓症,是由于长期的不良好行为导致的,所以治疗起来也是循序渐进,不可过于急躁。
病有急缓,疾有轻重,但不是所有的都有对症之药,常人的病理都是表现在五脏六腑与五官四肢的异常,毒以不同的方式作用,找到了解毒的方法便可治愈。
但世事总有非常之法,以非常之道而行之,因此便会有非常之人以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