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普陀山下大兴土木，钱主簿怕与那些和尚们恶了关系，又要负责西边棚户拆迁，真是分身乏术、一筹莫展。报到蔡县官这，县官也是果断，直接吩咐：“立马停工，开出罚单，不准再建。”钱主簿见有蔡县官撑腰，欢天喜地办去了。
钱主簿一走，蔡县官坐在椅上，细细琢磨起来，心忖道：铸这观音佛像，料想应是好事，建了也就建了，可这梵音小墅万万不可，建成后与那西边拆迁后的民居一比，被那些个百姓比长较短后，千万两的银子扔水里肯定连个水花都不带响的。还有那普济禅寺的前寺，华泉寺扩建也是万万不可的。还记得前任去时，跟蔡县官也说了几句掏心窝子话，其中就有“普陀山下不能再多一庙，已有庙宇占地不能再多一分”的告诫，其中缘由也曾细细讲过，这普陀地界东北一角已隐然成了凡间佛国，再多几个寺庙，县中百姓怕只知菩萨而不知衙门了。
两个万万不可，也是让蔡县官下了决断，此等大事，山上寺院不来通报，反而让县衙这边难做，如任其建设，那些个和尚真当自己是这普陀地界的“山大王”了。
蔡县官料想钱主簿下了停工令后，和尚们总要找上门来商量，就不大管去了，转而唤了赵老爷前来，详禀那新公司方案。
宋财神在县官面前倒是怒刷存在，新公司要建立，赵老爷第一个找的就是宋财神。此等大事，岂可是交通一家有司可以运转，新公司成立，大头还是在县衙财政司，也就是宋财神这里。今日赵老爷把宋财神拉着，跟县官细说。
“县官大人，新公司成立，取名乃首要之事。我等几个细想了一番，叫做普陀普陀山旅游公司可否？”赵老爷第一个提议，却被蔡县官否了。
“普陀交通旅游公司就行，不用单指普陀山，把自己框死。”蔡县官将这“普陀山”三字去了，又多了“旅游”两字，所谋也大的。
“县官英明。”宋财神拍个马屁后，又听赵老爷讲下去。
“普陀交通旅游公司，这名字好。按着惯例，这公司应由衙门委托财政司出资占股，交通等有司日常管理。但想着交通司既是许可签约，还要管着公司，不正是‘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嘛，恐惹百姓议论。”赵老爷抬头看下蔡县官，见县官凝神示意继续，就又续下说道，“因此衙门内各位同仁细细探讨后，又报与宋财神，要将这个公司独立运作，选相关干吏组成，不再到原先衙门干事，专心抓那新公司业务。”
蔡县官许了：“这法子不错，让干吏司郑司长速速选人，搭起架子来。”
“现在主要问题是运力。既然县官许了普陀交通旅游公司的名字，可把原先普陀交通公司的车子，前往普陀山应付几月，等过段时日补充车子和车夫后，就可走上正轨。”赵老爷考虑的细致，又讲了一些，如“前几月，那车夫和车子要连轴转，到了普陀山后，山路崎岖，路况也需熟识，服务也需要好，车夫薪金必须适当增加。既想马儿不吃草，又想马儿快快跑是行不通的”，又比如“车夫车子要紧，但那车辆调度更是至关重要，不能让车子闲着，也不能使车夫太过疲惫，需看那调度本事，必须选个能干，有经验的过来”，还献策道，“原先那鼎盛旅游公司，都是些‘二和尚’们挑三拣四选些轻松活计，远点的百姓加班加点，薪金分配又是不均，可把那些个加班加点的高新招来，等缓过气后，再细细琢磨。”
蔡县官一应许了，心道：这赵老爷果然老成持重，胸有沟壑，谋定后动，在普陀县城真是屈才了。就是可惜岁数长了，若是减掉些岁数，荐去府道任职也应是绰绰有余。
等议论稍歇，蔡县官心头对这普陀交通旅游公司的掌舵人已是心有所属，非赵老爷不可了。
这厢蔡县官兴致高昂，要抢下这交通收成大头以充府库，那边慧通和尚岂是坐以待毙？
普陀山上的和尚们，吃斋念佛、传经布道是一把好手，收财敛财更是不遑多让，这华泉寺是普济禅寺前寺，扩建自是慧通和尚提议，但法雨、慧济两寺岂会无动于衷，把谋划许久的观音佛像提交到普陀佛教协会上议论。这佛教协会，其他地方都还算松散，但在普陀地界，大大小小寺院庙宇重要事项，都要在这佛教协会上议论决断，慧通兼着佛教协会常务副会长，才当得起半个家来。山上不兴“你吃肉我喝汤”，虽有摩擦，但都守着“一荣俱荣，一枯俱枯”道理，所以这“观音文化园”五字，还是协会讨论时定下的，也同时派人去京城找正信大和尚汇报，并请首都佛教协会会长题词去了。虽说这铸造观音佛像，原是正信大和尚最新提起，但在流程上还是需在协会议事会上走一番过场的。
可今天的协会会议，参会人员不多，只有普济、法雨、慧济三寺住持，论的事情也简单，就是钱主簿开出的停工通知单，另有僧人报来，钱主簿还派人在那工地守着，放言说“开建一下，罚银万两”。
“这蔡县官真是想钱想疯了。”说话的是法雨禅寺住持慧无，虽是个年轻僧人，辈分倒也不低，与慧通同辈，是正信大和尚的关门弟子，“虽说出家人不可妄议，但县官此举实在是佛法难容。”
“阿弥陀佛，师弟制怒。佛法难容，但世俗看来，衙门所为，倒也是不算有错。”说这话的是慧济禅寺住持，与慧通两人同辈，唤作慧明和尚，年纪最长。
“阿弥陀佛，今日唤两位前来议事，先说这华泉寺和观音文化园建还是不建？”慧通坐在上首，向两位和尚问道。
慧明、慧无都口称说：“建。”
“那是由着衙门一路审批下来建，还是先建再报与县衙。”慧通又问。
慧明喊了：“先建。”
慧无虽然年轻，这时反倒收起恼怒，老成持重起来，说要“先批。”
“阿弥陀佛，前时，我已将此事报与正信师叔，师叔着我们自行处理。后来我又问了师叔，若是三人像今日一般有异议，则如何选择？”慧通看向师兄、师弟，又继续说道，“师叔沉吟一会，回我是‘先建’。”
“既是师傅吩咐，小僧别无他言，自当遵从。”慧无口称“阿弥陀佛”，也不再坚持己论。
这边协会议定了，就让管事的僧人前去知会，让工地上开工继续建着。那边普陀交通旅游公司是紧锣密鼓，在招贤纳才，大兴基业。
招贤纳才，一是招那交通旅游公司的班子。干吏司的郑司长在县衙谈话、推荐后，又反复琢磨一番后做了一个吏员选用的单子，报与蔡县官。那公司的班子，依旧是以交通司人员为主，兼着各有司参加，端的是四平八稳。新公司的掌舵人，选的自然是由赵老爷，由他兼着。蔡县官看了后，朱笔一勾，也就许了，下面自然是干吏司按照选用吏员程序，快速将公司大大小小坑填满。
二是招那交通旅游公司的底子。赵老爷也没闲着，也未等干吏司走完程序，就差人去挖鼎盛的班底，在车行贴了一张告示，许诺高薪要将那些车夫诱来，同时也是大笔一挥，将那宋财神筹集的筐筐银钱，换成了新车新船。赵老爷也是个看得远的人，曾有交通司小吏建言说将那些银钱购置些二手车船，油漆粉刷后当成新车新船使用，被赵老爷否了。只说：“交通旅游公司也要按着规矩，与那鼎盛公平竞争专营许可之权，岂可因些破旧车船，被那些和尚们聒噪，落了下乘。”银钱砸下去不少，效果倒也可观。原先鼎盛公司的车夫们，都只能算是在那打个短工，那些“二和尚”们占据“要津”，算是长工了，等这普陀交通旅游公司将那国营的牌子一亮，倒也是趋之若鹜，跳槽前来应征的也是络绎不绝。
大兴基业，这购置的新车新船，当然是基业之一，最为要紧的是那码头地块。前文也曾说起，普陀山虽在普陀地界，但在东北一隅，与县衙隔洋相望。也有书生述起过往，因这县衙建在山腰，正好可看见普陀山全貌，考据起来说那慧锷和尚，礼佛眺望洋面之处，应是县衙所在。也因着隔着洋面，要去那普陀山上礼佛游览，码头是处必经之地。原先县衙将那交通许可之权与了鼎盛，那码头经营虽未言明，实是由那鼎盛公司经营，年底解些利润与县衙府库。这交通旅游公司新设，码头是必将收回基业。赵老爷倒也干脆，也学了那蔡县官，单刀直入，又发了份告示与鼎盛及码头，言明过了今年清明，县衙就要派员接收，原先干事的，可继续留任，也可自行离去云云。这份告示，自是得了县官首肯，不过言语倒也平缓，不曾过激。
话说赵老爷那购车买船的银钱，都是宋财神一筐筐筹集的，那西边棚户拆造，也要宋财神去兜底，试问宋财神哪来的银钱？这却也是看蔡县官本事了，上回说到赵老爷回有司筹划新公司后，宋财神被县官唤来吩咐了一番，原来是要宋财神去收税。收税自是要往大户收取，不然小门小户，短时也筹不出银钱来，对那新公司无益。宋财神也知道县官“醉翁之意不在酒”，把那前些年鼎盛公司的账目取了出来，原先因县衙占了一成股份，每到年底都有银钱解来，这银钱本也应收税的，前几任县官与那普陀山上寺庙相处和谐，自也不肯往自己身上“动刀子”。那税银，按照中央政府所定分成制，只有四成能留与县衙，剩余六成要交与府道衙门。宋财神与蔡县官细细核算后，定了只收五年税银的章程。那五年所议，倒也有点依据，就是鼎盛公司特许经营签约后五年。不过虽是五年，但那税银实在是庞大，粗粗算来，可得五百万两银钱。
那鼎盛公司每日过手的银钱，数之不尽，用那时髦话说，就是“吃的是草，挤的是奶”。宋财神倒也干脆，核定了数目后，直接依着税收，神不知鬼不觉得将那五百万两从鼎盛公司账上划走了，等到了三月公司股东开例会时再予通报。
普陀山的和尚们，终究还是耳目聪玲，管事的僧人将近期一件件事情提到协会议事日程上时，方才过了月余。那日，慧通和尚主持协会本月例会，将僧人所提之事梳理了一番，说与众僧：“阿弥陀佛。前些日，这山下世道有些不太太平，对山上一些寺产有所冲击，现说与各位，一起帮着分忧解难。”
“阿弥陀佛，洗耳恭听。”众人宣了佛号，静待下文。
“第一件，是华泉寺扩建和观音文化园新造。这事是正信师叔定下，我与慧无、慧明两位师兄弟商议办着的，因赶那明年菩萨诞辰，依着往常惯例，不曾办了手续就先建了。县衙建设司这次倒也强硬，却是不肯，说要‘开建一下，罚银万两’，本以为是借势吓唬，讹诈些银钱，却也不曾理睬，不料那钱主簿真就开了单子过来，让那施工的缴了万两银子。这施工的唐施主，是山下村子里的前任村长，各位也是熟识的，他也算识得大体，不曾向我讨要罚银，但继续施工，却是万万不愿了，说要等县衙与山上议出章程后再行事。这是第一件。”
“第二件，是前些日宋财神借着蔡县官，来向协会借些银子，用来给西边的棚户改造。这是积善行德的好事，奈何华泉寺扩建和观音文化园新造两事，就要将前些年所攒银钱用光，那菩萨佛像，贴金多厚，也还未议出章程，我就不曾应下。后来正信师叔吩咐，寺院银钱困顿，也有要挪些给县衙办事，因此就将年后信众的香火钱，取了两万送去，也与那宋财神细细说明寺院困难，可惜那县衙不大相信，觉得吾等有意为难。”
“第三件，还有那第四、第五件，都与那鼎盛公司有关。这里一并说了。鼎盛原是寺产，后来分了一成给县衙，这个各位也是知晓的。鼎盛与那县衙签了专营之约，还有三四个月，但那码头经营，赵老爷却是要在清明后收回，愿走愿留也是悉听尊便，但私下也曾于码头管事僧人说起，那些个管事的，特别是山上僧众是一个不要的，这是第三件。第四件是县衙新成立一个交通旅游公司，在招兵买马，鼎盛公司好些个车夫都‘改旗易帜’，投了他们，管事的僧人也来诉说，车夫一少，人员新招不易，一些个还在的，近些时日加班颇有怨言，让吾等细思对策。第五件事，前些日鼎盛会计到那银行划账，有那五百万两的银钱被宋财神划走，后来说是补缴前些年的税银，实在是令人错愕。”
众僧听的前面第一、二件，倒也淡然，因着与他们干系不大，等听到后面三件，都是嗡嗡作响，议论纷纷了。那鼎盛虽是普济、法雨、慧济三寺寺产，但在座各位俗家七大姑八大姨鲜有不在那公司上工挣钱的，守些规矩的，还正常做事，不守规矩的，出工不出力，更有只拿银钱，不来上班，不一而足。而和尚们自己，年底也都有份银钱分润。
慧通和尚口宣“阿弥陀佛”，让各位静了下来，“各位，这五件事，按着先后，咱们一件件议下来吧。第一件，要议是否按着县衙规矩，手续齐全后再行修建，将那佛像建成，往后推些年月，或是继续赶着工期，请唐施主续建，银钱另补，或是唐施主不愿，则另选能人。”
“阿弥陀佛，为菩萨办事，岂可让县衙小小审批阻碍。”有一僧人说了，众人大多附和，也有几个沉默不言的，慧通也不再细问，只说：“那按着规矩，大家多是同意要继续建的，那议一议是给唐施主补些银钱，还是另选他人？”
“若另选他人，恐怕‘强龙不压地头蛇’，会被唐施主妨碍吧？”有个僧人看的倒也透彻，那唐施主在山下任村长时，从寺院中化来好些银钱，洒在“二和尚”身上，威望颇高，一般人在普陀山下，开工建设实在是万分难。众人多是点头，但也有与唐施主熟识的出来替他分辩两句：“唐施主万不会如此不识大体，更不会如此仗势欺人。”
“那就补些银钱，让唐施主继续建吧。”慧通和尚听了众人言语意见后，一锤定音，又说道，“那还烦请智通师弟做个说客，好让唐施主打消些顾虑。”
“阿弥陀佛，贫僧明日就去拜会唐施主。”那智通和尚，就是替唐施主分辩之人，一口应承下了。
“那有劳师弟了。”慧通听到智通和尚应下，就又开始说第二件事，“第二件，两万两已经解给县衙府库，本来想要议下是否追加，但各位都说山下继续建着，这银钱倒也是有点紧缺。各位看下是否还要再议？”
“这个可以不必再议了，如若再解银钱过去，白白让县官觉得吾等上次不诚，惹他耻笑。”慧明说后，众人也是纷纷点头附和。
“阿弥陀佛，不过最好慧通师兄能与县官一晤，解些疑惑，增进情谊。”慧无和尚的话，慧通听后也应了，说是明日遣人请县官到普陀山品茶，赏些风月。
“那吾等接着议，下面三件大家都各抒己见，先说出个大概来，再行表决。”
慧通和尚发了话，下面众僧也是七嘴八舌说开了。
有说那“那专营之约，万不可放弃”的，有说“县衙自行税收划账，岂可一划了之”的，也有说“让那些个车夫自行去留，另招人便是”的，还有说“要质问县衙，何以弃惯例而开先河，扰辖内民众不安”的，更有甚者说“普陀山下，王法岂可大于佛法”的，不一而足，但大抵是能分辨出些意思来。
慧通和尚到底是有见识的，这普陀山上下接待的达官贵人多了，八面玲珑不去说他，博闻广记也可算上。见众人议得差不离了，就抿口茶，润润喉咙后说道：“我观那新来的县官，不是只求平稳过日，多少也是个干实事的人。山下议论纷纷，都说那西边棚户改造，是他新官上任的头把火，依贫僧看，那普陀交通旅游公司就是他的第二把火了。县官这两把火，第一把让吾等僧人一起襄助，却是实在银钱紧缺，不曾有所裨益，这第二把火，就是要开源，想必是要让贫僧等人，将那交通专营之权退还，好将银钱收归府库。这第三把火，贫僧倒也估摸些门道，如若吾等反应不及，不肯轻予，县官想必是要举那税收大旗，将些寺产一个个的收税过去。”
“菩萨生意，县官也敢收税？”也有僧人对那第三把火不愿相信，解释说，“原先任县官，都是将此事高高挂起，只将那税收，当成县衙对菩萨的香火钱，今日县官，前些日还有来禅寺拜佛许愿，怎会如此不敬？”
“这第三把火，是贫僧自行参悟，各位稍后也可自行观察。现如今，我们要议下，鼎盛公司相关产业是否可让，如若不让，该如何应对？”
“万万不可让，让了鼎盛生意，前寺扩建和佛像新筑，真成无米之炊了。”
此等意见，成了众僧多数心声，慧通自然也不会在佛门清净地，行那县衙“一言堂”，只好说：“那要如何应对？各位师兄弟，也得议个章程出来，最后好交正信师叔定夺。”
众僧对这鼎盛生意，是志在必得，纷纷献计献策，最终归纳出两点来：一是派人与蔡县官好言相劝，细说纠葛，收回成命，或在那专营之权公开许可之际，允诺鼎盛公司可与那普陀交通旅游公司公平竞争，众僧想那鼎盛多年经验，岂是交通旅游公司轻易超越得了的；二是如若蔡县官不许，则谋划行那罢工之举，对那些个信众说是县衙压迫，不得已而为之，迫使县衙收回成命。
慧通和尚见众僧所议，也有几分道理，便唤身边沙门，快去请那蔡县官到普陀议事。
这边协会议论正酣，那边蔡县官也没有闲着，早早出门往那新开的交通旅游公司视察去了。
这新设的公司，倒也一切从简，直接与那普陀交通公司一起办公，干吏司郑司长也曾建言新设的普陀交通旅游公司直接将那普陀交通公司合并了，也好省些干吏，节约点银钱。那是蔡县官笑着回复：“郑司长倒是越俎代庖，帮着宋财神节省起人员经费来。还是留着两块牌子，以后还有用处。”
这日赵老爷陪着蔡县官到了公司，普陀交通公司和普陀旅游交通公司的班子，早早在门口候着，前呼后拥进了会客厅，反倒有几分人头济济感觉。赵老爷德高望重，代表普陀旅游交通公司先作了汇报，向蔡县官详尽述说了车船购置、人员调配等，又讲了下步到那普陀山开展试驾、演练等事宜，蔡县官都认真听了。而后那普陀交通公司的经理，将那普陀地界的公交运营、长途客运等概况说与县官，让县官对着普陀全境交通有个掌握。
这边普陀交通公司的经理刚讲完，就有蔡县官身边小吏，姓周，是跟着蔡县官从福建一路调来的，前些日刚办好手续，见他附耳到县官面前，把那“慧通和尚有请，前往禅寺品茗”的话说了，刚要退下，就被县官叫住，只说：“近时事务繁忙，过段时日再说。”周秘书点头应了，且去回复。
赵老爷坐在蔡县官右首，也听得些周秘书所报，低头对那蔡县官笑说：“难道是那慧通和尚来求和了？”
“似乎不像是求和态度啊！”蔡县官也笑得玩味。
那边慧通和尚见僧人禀报说“蔡县官近时事务繁忙，过段时日再说”，笑着对那僧人说道：“那还是由贫僧走一遭吧。”
这慧通和尚有没有到县衙一会，蔡县官又如何应对，且看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