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蔡县官组建普陀旅游交通公司,可说是要从那普陀山上“虎口拔牙”,慧通和尚集思广益后亲临县衙,想让蔡县官收回成命,暂且不表。
这边说到汪局长将那两个伤风败俗“二和尚”和“招蜂引蝶”村妇,带去普陀山上游街。慧无和尚听闻有这场热闹,也连忙遣个僧人前去问询,那僧人回说是汪局长要对三个山民在菩萨面前行那游街之刑,也就不再过问了。正好那位接了工程的唐施主,手下养着的一帮闲汉在停工期间无事可做,听闻有这场热闹,也纷纷前去“观摩”,却不料闹出一场风波来。
这“招蜂引蝶”村妇,原是隔壁郧县的,之前名声也有点不大检点,当地难寻良配后,找个媒人说与普陀山下一个捕鱼汉子。那普陀山下虽然“二和尚”们不少,但也有许多良善人家。那汉子家里世代与风浪搏击,攒下的钱财倒也不少,可自十八岁后让媒人说亲,山下人家多不愿将自家姑娘嫁与捕鱼人,而那其他地方的姑娘,虽有愿嫁的,但都不讨那汉子喜欢,这样拖了些年月。那村妇少女时候,也有“沉鱼落雁”之誉,那日媒人来说亲,被汉子一眼相中,娶了过来。
婚后那村妇也是收敛了性子,认真过日。汉子自是异常疼惜,公婆也是十分欢喜,一家只巴望着抱娃等孙。却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那捕鱼汉子未曾与风浪搏击殒命,却在与父亲一起送渔获时,翻落那山崖,挺了段时日后,就弃那新妇去了。自汉子与公公去后,原先几年,还有那婆婆守着,村妇也能按捺住寂寞,等那婆婆因思成疾,也随着上山后,那戏文中常演的“寡妇门前是非多”,也就一样上场了,更何况长得标致,更是惹的那些闲汉们垂涎。
村里有个“二流子”,最懂女人心思,又善花言巧语,见那村妇自在妙龄,三番五次寻上门去后,在半推半就间,也就上了那阁楼。可怜那阁楼原是捕鱼汉子新造的婚房,没用上时日就被人鸠占鹊巢。那个“二流子”得手后,也是喜新厌旧,不善藏匿的主,前夜还点头与那村妇说“必不用张扬,要与你做个长久夫妻”,第二日就在村里茶馆里吹嘘起床上功夫来,说那村妇如何如何。原先的那些闲汉们也就垂涎,不承想被这“二流子”拔得头筹,纷纷恼怒,在茶馆里让那“二流子”请了几壶茶水后,也自“上阵搏杀”去了。
早在捕鱼汉子去后,那婆婆也曾想着将村妇遣回娘家,择良人再嫁,着原先媒人说去时,那娘家只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万万不肯让其回郧县,那婆婆只好作罢。婆媳两人守着些钱财,凭着村里每年的分红过日,可不料过了周年后,那村里欺她们两个小门小户寡妇,寻了个托词,只说“村里分红只给男丁”后,就停了婆媳两人度日的银钱,原先的积攒的钱财,看病、过日,也是日渐亏空,等那婆婆丧事一过,过段时日后那村妇也实在是无以为继。那些闲汉上门后,倒也对那些花言巧语男人止了心思,对那世事也看得透彻了,反倒落落大方,做了半掩门的生意。
那村妇到也有点主见,在自家也懂得“挑三拣四”,不愿伺候了,也是关了柴门,自去山上游玩,那多得的钱财,除了买些胭脂水粉,绫罗绸缎过日外,也是在菩萨面前捐了,只求个“余生平安,来世安稳”。
话再说回那两个“二和尚”来。那日村妇自在家歇息,汪局长报与蔡县官是两人要分个你先我后,才斗起殴来,实则不然。那头一个进门的“二和尚”,就与那村妇隔着条街,四十多年年纪,但因幼时双颊被开水烫过,面目有些狰狞,即使肯花银钱,那村妇也是给了“闭门羹”,但那“二和尚”也算有点韧性,那日提着礼物,又去敲门,被那村妇又关在门外,原以为是村妇上山拜佛去了,这时那第二个“二和尚”过来,空着双手,唤了几声,就被那村妇迎了进去。第二个“二和尚”姓俞,与那“二流子”有的一拼,虽然不善花言巧语,但在那普陀山下,甚是俊俏,且年轻力壮,与周边少妇多是眉来眼去。那村妇见其长的标致,倒也愿意往来。
那先到的“二和尚”本在气头,见那村妇嫌丑爱俏,捶着门户吵闹起来,那村妇本以为那捶打一阵也就去了,自不去管它,正要与那姓俞的欢好,却不料门外捶打不止,还骂上瘾来,恨不得替那捕鱼汉子清理门户。那姓俞的被吵闹的烦了,扫了兴致,就赤膊着出来,与那先到的“二和尚”对骂扭打起来。那先到的“二和尚”见其衣衫不整,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见其上来,也是不曾胆怯,仗着平日做工攒下的力气,压在后来的身上一顿猛捶。
那先到的“二和尚”在那门外捶打吵闹时,早就聚起人来,见年轻的出来厮打,也都起哄看起热闹来。等见了年轻的反而被压在地上,怕打出人命来,就有几个闲汉把那破面的“二和尚”拉起,本想说几句场面话,弄个“和好如初”,却不料那姓俞的“二和尚”见不得吃亏,起身又上去扭打,你来我往间,竟一拳砸到了拉架的闲汉身上。那闲汉哪受得了这无妄之灾,转身一拳将那年轻的打了踉跄,你来我往间,反而渐渐弄起声势来。有好事的,见声势起来了,就喊了巡检来。
巡检来后,倒也干脆,不曾将众人都抓捕回去,只找那源头,把那两个“二和尚”绑了,那破面的“二和尚”也是破罐子破摔,非要把那村妇一并带上,说她才是闹事的根源。一行三人上了警车,在警声中远去后,打架的几个闲汉,有吃了暗亏的,哪肯歇息,商量着等那两个“二和尚”出来后暴揍一顿出气。
这三人带回警署后,被那汪局长请示蔡县官后,定了游街之刑。蔡县官是儒家的门生,也是法家的门徒,初来乍到就定下此刑,也是知晓与那些“二和尚”讲仁义抑或讲佛理是行不通的,必须有王霸手段。那村妇只因嫌丑爱俏,也要跟着受苦,实在是愤懑难当,听闻是要在菩萨前,更是觉得羞愧欲死,原先的落落大方,到了此时,竟生出些悔意来,心里默默许下愿望:观音大士,等过了此劫,小女子愿剃度出家,青灯常伴左右。此是后话。
这日游街,汪局长也着人贴了告示,也有与人咸闻的谋算。那日拉架的几个闲汉,闻得此事后,偷偷摸摸藏了些碎菜、臭蛋,还有些小杂鱼,搅拌后团成一块块,远远就有股恶心味道,就等着那三人上来。唐施主手下也有着一帮闲汉,到与先前的不曾往来,先前拉架的都是普陀山下人家,也是些“二和尚”,唐施主手下的,都是些外来户,主要是从徽州过来,“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在普陀境内被本地人称为“格拉条”,今日也都来了。
那汪局长按着县官意思,特意选在下午申时,游客信众少时,方才押着三人进来,打算从码头到南海观世音佛像前,绕一圈后原路返回,不过那三大禅寺,不扰僧人清修,来回也就半个时辰不到。
从码头到佛像一路,旁边闲人游众一路围观,倒也没有幺蛾子出来,那走在最前头巡检,拿着喇叭诉说伤风败俗罪状,又兼着开路重任,三人囚车两边各有三个人高马大巡检守着,原可一路平安,又可警示众人,汪局长看来,实在是得意之举。孰料那帮子本地闲汉,受不得那些臭味,将那些团块放到路边,本来也只是放着,要“审时度势”后才可取出那“杀器”,不料行到佛像前时,有个老妪远远赶来,嘴上骂骂咧咧,抓了个鸡蛋直接扔向那囚车中的村妇。幸亏那赶来的老妪年老气衰,又小跑着过来,手上劲头不足,那鸡蛋只砸在囚车边上,连那蛋液都不曾溅到村妇分毫。老妪倒也有些准备,提着一篮子鸡蛋,伸手又扔了一个,可惜这次仍没溅到。
边上的“二和尚”看不过去,更不嫌事大,从那篮中取了鸡蛋帮着扔,嘴上还说:“老阿姨,让晚生帮你出气。”
一扔,正砸在村妇头上,蛋液夹着蛋壳滑下,把那早已悔恨不已的村妇,弄得个当场“开瓢”似的。那些个本地闲汉,都是见风使舵好手,有人带头后,把路上藏匿的“杀器”,哗啦啦的往那囚车扔去,真是个“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无冤无仇的,那就图个乐子。边上巡检原先还会阻着人群,呵斥不可乱扔,后来受些无妄之灾后,也就快速拉着囚车,要远远避开。
怎料从人群中突然飞出一块石子,直丢丢地砸在那破面的“二和尚”头上,当场就开了瓢。那血水与蛋液、烂泥混在一起,跟个开染缸似的。那几个巡检见事情闹大了,分着几人去解那三个枷锁,另外几人去寻那扔石头的凶手。
“谁扔的。”带路的巡检大声呵斥,又加了一句,“检举有功。”
本地的闲汉都停了手上的活计,见真就闹出事来,也生出几分“同仇敌忾”来,有个眼尖的向那巡检喊道:“是对面那帮子‘格拉条’扔的。”
那眼尖的喊完,连忙往那人群中躲,原来又有块石子朝他飞来。那石子被他躲过后,砸在边上一人脸上。那被砸之人,都是本地闲汉,原先就是欺行霸市的人物,又兼着与那帮子“格拉条”不大相与,岂可受这恶气,将那手中还未丢掉的“杀器”,统统狠狠扔了过去。
那“杀器”被裹成一团,到了对方上空,变成了“天雨散花”,边上人都能“雨露均沾”,这样子真真是闹出了个大阵仗。那帮“格拉条”,最重团结,讲究“伤我一人,如伤我百人”,不然岂能在普陀山下,闲汉扎堆地方“安生”,这下子如捅了马蜂窝,越过巡检,朝着本地闲汉黑压压的冲来。那本地的“二和尚”们平日无事可做,上文说起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岂会惧怕,也一拥而上斗了起来,反倒将那游街的三人和巡检晾在一旁。
想是那帮子闲汉也是胆大妄为,那汪局长对这游街是时刻关注,就怕有人闹事。此刻听得巡检禀报,把那早备好的人手都哗啦啦的赶到现场。那带着游街的巡检怕破脸的“二和尚”不济事,又怕被那些子闲汉误伤,就都护着往那医院赶去,只留几个在边上吆喝。等汪局长带着众人敢来,与守着的巡检一起杀将过去时,那帮子闲汉才晓得现在是什么世道,纷纷做那鸟兽散,可惜这时候反倒是闲汉们寡不敌众,被汪局长一网兜进了警署。那第一个扔鸡蛋的老妪自然逃不过眼尖的巡检,一并进去了。
兹事体大,汪局长进大局已了,忙赶着去县衙,向那蔡县官禀报,正好县官仍在县衙,不曾出去调研,只听那汪局长在县官面前细细述了一遍来龙去脉后,又听他讲道:“最近听闻钱主簿停了那工地,又罚得万两银钱,那工地里管事的一帮子闲汉更是无事可做,四处晃荡,惹出好些麻烦。这次游街,想着那帮子闲汉定会来瞧热闹,所以早早带足人手在边上候着,本还想着名头将普陀山下那帮子闲汉扫之一空,还他个海内生平。这真是刚想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两帮闲汉互殴,都被关进警署,关他十日,普陀地界就可以消停十日,关他百日,普陀地界就可以消停百日。不知县官老爷可准了我等,按着最高刑罚,关他们半年之数?”
“可曾被那游人看见,引起风波?”
“不曾,游街在申时,最是人少时候。”汪局长信誓旦旦保证道。
“那照着律例判罚,要注意周边百姓动态。”蔡县官发了话,汪局长自是办去了。
等汪局长出了县衙,蔡县官还是揣着小心,唤那宣传司的李司长前来,着他关注舆情动态,如那网上有丁点声音,立刻来报,或抹杀或辟谣或声明,则再行商议。
话说到那斗殴的闲汉,原先没有女眷参与,只有那老妪,与那村妇同监。那老妪进了监门,想是使完了力气,有点脱力,在那坐着,村妇垂眉低眼,跪坐老妪身前替她捶着小腿,口称:“女儿不孝,让母亲受累了。”
“还知道不孝,你那爹爹都已被你气的病倒卧床。”
那老妪原是那村姑母亲,在那游街告示传到郧县后,就有人说与她家听,那家子方才知道女儿在那菩萨脚下竟也敢做出如此荒唐事来,那村妇爹爹在家喝了几日闷酒,那老妪也是要强,寻个名头,赶着去那普陀要惩戒女儿一番,才闹出了前文一幕。
村妇父亲听闻妻女均在监中,顾不得闷酒,赶着来保监。那警署见这对母女,惩罚已毕,请示了汪局长后就将那妻女放出监来。那村妇父亲觉得丢了脸面,不肯将那女儿接回郧县,正好那村妇说要剃度出家,就在山上寻个尼姑庵,捐了点钱财,任着女儿青灯常伴了,老夫妻自行回了。
这厢那“招蜂引蝶”的祸水村妇进了尼姑庵,那边要留滞半年之久的闲汉们却受不得监里无趣,更不消说每日还要被抽打着做工,饭食更比不得外面,各个苦大仇深。
监外的唐施主,也是有苦难言,原先靠着一帮子“格拉条”,又与那现任村长、管事僧人交好,才揽下这等大工程。现如今闲汉们进了监,周边剩余的“二和尚”在有心人拾掇下,也嚷着要来分点工程做做,毕竟那唐施主原先当着村长时,也是因了公私不明、办事不均,才被赶下台来。
也有那被征用田地的,见唐施主停了工程,原先规划的梵音小筑感觉要成“空中楼阁”,都到这唐施主家里说长道短、问三问四。近段时日的唐施主家,隔三岔五,前拥后挤,不清楚的还以为是办着宴请呢。
那唐施主见在宅中不得清净,就到山上避了几日,也是被那些“二和尚”们吵死,更惹得禅寺不得清净,又回到山下宅中。
那日,又有同村邻居前来问询,唐施主被吵的烦了,灵光一闪,只说:“是县衙不让山上建佛像,为何只来我家。或去县衙、或去山上,才是该去地方啊。”那唐施主说的也是中肯之言,指的也是中肯之路,可这“祸水东引”,让那些个不曾知晓内幕的“二和尚”们听了后,都说是恍然大悟,携家带口往那县衙闹去了。监中闲汉家人听闻,也要去壮声势,跟着一起浩荡冲向县衙。
保该那汪局长又立一功,那几日对那码头严加看管,听得村中有人暗中举报,又见得码头中来了一艘满载“二和尚”的,早早抽排人员,布置巡检堵在码头上,又快马加鞭报与蔡县官。
那蔡县官听闻此等大事,让那汪局长亲临指挥,只说了三个意见:一是不可让那帮百姓围堵县衙,阻碍办公;二是摸清底数,知晓那帮百姓所求何事;三是把那带头的,暗中排摸,秋后处置。当然,那“秋后处置”四字却是汪局长自行加的,蔡县官在指示中不曾提到,但汪局长为官也有多年,自会暗中揣摩心思。
汪局长到了码头,汇合巡检后,寻了个喇叭,将那帮“二和尚”们引到码头边上一片空地,那处正是佛像开建地方,也就是那所谓观音文化园。唐施主开工时日不长,只平出了几亩见方的空地,刚够那百八十人站立。原先带头的几个“二和尚”见着巡检人少,还想着冲到县衙,后来看巡检多了,又想着在码头闹事,好让游客信众知晓普陀地界,县衙欺压民众的丑事。可等汪局长又带着百八十人到场后,偃旗息鼓,乖乖到了那隔壁空地上,反倒像是审犯人一般,这时见周围黑压压巡检,看着汪局长乌擦麻黑的脸,那帮“二和尚”们才有股透心凉的感觉,想起与那县衙作对,自是没啥胜算。偶有前人在县衙门前请愿,被县官许了,那也是有功名的仕子们做的事情,与山民有何干系?
汪局长拿着喇叭,喊道:“尔等选些代表上前,与我等商议所为何事?”
下面众人推三阻四,这时倒显示出谦让美德来,可终究在人群中被推出三人来。一人是唐施主同宗族人,一人是那本地闲汉中领头的,上次幸亏在外闲逛,不曾凑上热闹,还有一人就是这块空地主人,被推举来说这梵音小筑事情。
那三人上前后,原本还有些胆气,但那汪局长毕竟是从行伍里厮杀过来的,见的人血也比那几人喝的水多,这时抖搂出一股杀气来,那三人只觉得阴风扑面,战战兢兢,初春时节倒有种仍处三九的感觉。那唐施主的同宗族人,倒也干脆,虽也有点胆怯,却也是跟着同宗兄弟见过世面,把这事情讲了一遍,说是:“公司手下有帮员工,初入普陀,到这普陀山上游玩,见有游街热闹,就簇拥着去看,不慎与人有了冲突,现在被压在监中,家里妻女甚是思念,原先也着人去了几次有司求着保监,却是不准,那些亲戚们着急,求到公司。公司原先不甚想管,但求得急了,才匆匆过来,想向县衙请愿,求着县衙能早日将那些人放还,好让他们亲人团聚。”那族人说得是亲真意切,姿态摆的也低,末了还加了句,“公司也会按着规律,将那保银备足,放还后必会严加看管。”
“准了,明日到警署领人去吧。现在领着那些个亲戚,先行散了吧。”汪局长板拍得果断,那族人喊人更是果断,立马约束了那些人自行散了。
“不是那些亲戚的,未曾请愿好的,不可先行散去。”离去之时,汪局长又叮嘱了句,好些个想蒙混回去的“二和尚”又灰溜溜的藏回人群。
“你们两人,谁先说。”汪局长问道。
“我先来。”那空地主人上前,底气倒也是足的,但条理却不甚清晰,只说道,“这地是山上菩萨要造广场,慧通和尚也许诺我们要建漂亮宅子与我们住,县衙为何阻止?”
“你这厮问的好生奇怪。”汪局长感慨道,“既是慧通和尚许诺,你该去山上找他们论事,与县衙何干,县衙可曾说过‘不让建’三字。”
“那前些日的停工单子,还有向唐经理的罚金,又是为何?”那汉子又问道。
“你都说是停工单子了,还在与我争辩,县衙一直不曾说‘不让建’三字。”汪局长也是恼了,喊道,“修得胡搅蛮缠,要住那宅子,速速带了人,找山上和尚理论去。”
那汉子听得汪局长恼了,也带着人散去。
“那最后轮到咱们了。”那本地闲汉头领走上前去,却是个爽快人,“汪局长,那些把我们打的人明日你都要放还去了,那我们明日是否也了以去领人啊?”
汪局长碰到了爽快人,到也很是爽快,说道:“本局向来一视同仁,明日你与那人一起备了保银,自可领人。”
那些个“二和尚”们,是“吃光用光,身体健康”,哪像唐施主一般有着自家产业,可以鸡生蛋、钱生钱,都是拿着村里分红,过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日子。
“好嘞。”那领头的闲汉一口应下,领着帮人也先行散去了。
汪局长在三言两语间,把一群人打发后,就立刻前去县衙请功去了,至于那闲汉们的保银如何筹措,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