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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堂 哥 不 少

正喝得畅快李永珍忽然发现洞口外有几个人影晃动,因他坐在上首正对着洞口,他又坐在凳子上比别人高,加上他身体壮、视力好就只他察觉了几次。他担心外边还有许多木料就悄悄告诉了他旁边的石头,石头想了想笑道:“肯定是各位师傅的家人。”众人听了一愣、石头接着说“大哥,你出去看一下,我病糊涂了也分不清谁是谁,你去告诉大伙一声放心,吃罢饭就回,大伙想等就欢迎他们进来,正好我们可以再多喝一碗反正回去有人扶。”众人全大笑。贾世松出去一看,一丝不差,每个师傅家都有人来,最远相隔三里多的也来了。他和大家简单述说了一下,大家都很高兴;他让大家进去等,大家一起笑说里边也没坐的,外边咋说还能坐木板上,感情大家都看到了洞里的状况。

贾世松也不再勉强,喊过自己的弟弟贾世竹到一边告诉他,小石头也在,病也好了。现在可有能耐了,怎么看李神医也信任他。说了还硬拉了贾世竹和他一起进去。

几位师傅早听清洞口自己家人和贾世松的调笑,都抢着和李神医说了。李永珍端起碗中不多的酒大笑道:“好!都干了斟上!这下不怕你们回不去了!”众人忙端起饮了,仍是王木匠斟酒。

贾世松进来和李永珍说外边的状况,李永珍说小石头不会猜错,并邀贾世松旁边的贾世竹入座,贾世竹忙谢过说已吃过晚饭。此时石头早看清跟在贾世松后边的这个和贾世松有几分像,壮墩墩的年轻人,他急忙站起拉贾世竹到旁边说:“是二哥吧!病把我烧糊涂了,记不清一些事,望二哥原谅。”见贾世竹点头他又拉了他去了李永珍的主卧室。

卧室内已没灯,但就着外边的光还是很清晰,石头让贾世竹坐了自己才坐下,他把自已前天晚上才转回山上的事和贾世竹大致说了,当问到大伯,得知长年身体不好的大伯已卧床半月不由更是伤心。

这时贾世松也进来对石头说:“最后买四杆秤共收了三钱银子,找了两百零九两多,你点够了没有?”石头接口说:“不用。”随即又一愣道:“这咋还找多了?”贾世松解释后才知那每锭元宝折合了二百一十两白银。他还说两家都没敢怠慢,称银子都花了许多时间,开始那两次由于货的品种多,还都开了清单放在银包里。

小石头把枕头下的三包银子全提出来放桌上打开,他把两张清单拿出撕了,然后把三包银子倒一起并成一包。他挑出两锭十两的银元宝一手一个,他现在可只敢确认这种十两的小元宝,给李奶奶的那锭就是。他双手分别递与二人说:“大哥、你把这锭交给大嫂,二哥、你把这锭给大伯,就说小石头这几天忙,三天后定会上门探望大伯。”二人连忙推辞,石头站起来望了望两人沉重地说:“都收起来吧,小石头才刚起步,哥!我这只是暂时让你们有备无患,请你们相信我:只要我小石头在一天,我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的亲人挨饿、受冻!给我一些时日,我发誓也绝不会让贾家庄、乃至王湾的乡亲们受苦!”二人含泪应道“石头兄弟!我们信!”

石头让二人收了银子又说道:“大哥,我让你挑选实诚能干的几个木工,一定要从家庭困难的考虑,这几天我还有几个大活需要你们干,你做手艺活外边听的多,若是知哪些家庭实在穷的揭不开锅,就是没有手艺也可招进来,就当学徒用,我照发工钱!大哥可知我意?”贾世松忙答道:“兄弟菩萨心肠,我哪能不知。”

石头又对贾世竹说:“二哥,从明天起你就过来帮忙”想了想又说:“你明天把二伯家的两个小堂弟也喊上,你们把大伯用车拉过来,告诉大伯明天上午我还很忙,请他谅解,你们直接把大伯拉到我家去,我和李神医午饭前会赶回给大伯诊治。”贾世竹激动地说:“我现在就回去告诉爹这个好消息!真是谢谢石头兄弟了。”石头忙道:“不急!等下和大哥一起走,我还要让你这几天打听好哪些穷困人家有病人,等几天药买回来我就要和李神医上门免费治疗。”二人听后更是感动无语。

石头带二人出来,贾世竹仍去了洞口和众人等着,石头和贾世松坐回席上。众人都闹着说大家第四碗已斟上,贾世松笫三碗还剩半碗必须赶上,李永珍没吭声只看着石头,石头又无语了,怕扫了大家的兴只好发话了:“大哥,赶上!”李永珍这才接道:“赶上、赶上!”

众人都吃了四碗酒才罢手,就连张师傅也说他虽没斟满也有三碗。石头送众人到外边又说:“神医说了、明日就只是中午管顿馍了,另外你们明天都带个口袋来,这次虽说是王员外给你们付工钱,李神医说了送大伙一人三斤白面,张师傅只做得了一天也是,这是李神医给大家的见面礼。”众师傅和家人忙千恩万谢才又去。

石头把贾世松兄弟喊上进去,李永珍正在里边等着,石头说:“把灯拿上!”李永珍忙抢上拿了,几人随石头来到贮藏室,石头指着那小堆的白面说“二哥,这一袋细粮是一百五十斤,你能背多远?”贾世竹不明所以,答道:“不歇气的话应该能背两里。”石头笑道:“刚好,我本想明天你拉大伯过来了用车带回去,既然二哥这么有力气,你今晚就背一袋回去。”说着又收了笑容面色一沉,叹了口气接着道:“大伯年岁已大,又长年多病,听我娘说小侄子现在也才五个月大吧。”贾世松忙道:“昨天整半岁。”石头接着说:“这老弱多病的咋能吃粗粮,所以二哥今晚就把这细粮背回去,从明早开始家中就不要吃粗粮了,吃完了就来背!我不说了嘛,只要有我在一天,绝不会眼看着我的亲人受苦!”李永珍立刻在旁边接道:“是啊!有贾先生在,大家还愁过不上好日子!”刚说完见几人都看着自己又忙说“喝多了、喝多了,是贾石头,假石头,啊不!小石头!”众人一时乐了。

石头和李永珍把贾世松兄弟送出去,二人回到主卧室,小石头把银包提了又问李永珍把药单开好没有,李永珍忙说二百六十种药早分八张单列着。石头让他早点休息,他又忙说今晚不睡,守夜。石头笑道:“有什么好守的、这旁边住满了人,家家连门都没有,再说守夜也轮不到神医守,你想让药童干啥。”他才应了。看石头提着银子走远了,他吹灭灯又来到洞口不停嘀咕着:这粮食可是先生要派大用场的,怎么说我也不能大意!他找了块大板子放到洞口坐了。

石头回到家他娘还坐在桌边等他、他把一大包银子扔桌上也坐下,他和娘说了今天给两个堂哥钱粮的事,让娘别再担心大伯家,又说了堂哥堂弟明天会拉大伯过来治病。石头娘听了欣慰道:“我知我娃心慈,这下你爹知道了也放心了。”

石头打开银子挑了十几块约摸一二两的包了揣身上,剩下的全推给他娘说放家里、身上带多了不方便,又说明天还要早起就去睡了。石头娘包好银子仍坐了一会:小石头这次回来虽只短短的两天却对她的冲击太大了,看到小石头这么有本事了却又这么有善心,她不禁感到全身都洋溢着浓浓的幸福。

再说这边贾世松和贾世竹,贾世松已和小石头呆了半天多,对小石头展现的能耐早就佩服地麻木了;贾世竹却不同,他见小石头竟是有天大作为的人不禁激动万分,自己的兄弟竟长成了一个令人仰望的大菩萨!他异常兴奋,只觉浑身是劲,背着一袋细粮竟走得比贾世松还快,中间不得不停下两次等贾世松。他们住的山洞离医馆也只两里路,贾世松虽然一路想着石头给自己布置的任务却也很快到了家。

到家后见洞中还亮着灯很奇怪,后又想到贾世竹背着粮在自己前边才释然,不然爹和燕儿可舍不得长亮着灯。爹的床就支在主洞,一进去就见爹竟坐在床上望着自己,自己的老婆燕儿竟也立在爹的床边看着自己,贾世竹抱着小宝在洞内晃着,看来孩子己睡着。

贾世松甩去一直在想的事情,正准备问爹怎么不躺着,这时他才看见床边立着的那袋白面,又看见爹举着手中的银子对自己颤抖地说“松儿,真的吗?”他清晰地看见父亲眼中的泪光,他一下清醒过来,忙对爹点点头,又掏出身上的那锭银子递给燕儿说:“这是石头兄弟给的,细粮也是的。”这时贾世竹在旁边说话了:“嫂子、爹!我没说错吧,明天石头兄弟还要让李神医给爹治病呢,石头兄弟还让我明天就跟着他干。”他见大家都不吭声,忙停住了,洞中静了片刻就响起了燕儿大声的哭泣声。

石头是被大堂哥说话声吵醒的,他困得很,昨天一天太忙了,又因为建馆他兴奋的很晚才睡,临睡前他差点忘了是十月一号。石头拿了衣服出来,娘正在蒸馒头,天还没怎么亮,洞内还燃着灯。贾世松见石头出来忙上前和他说了缘由。原来早上贾世松刚燃上灯准备做早饭洞口就有人叫他,正是自己的远房大哥贾世木,也是贾世松和石头娘商定的符合买药的老汉,也是贾家庄唯一的一个,他儿子、媳妇死了十来年了,三个孙子全靠他带着。由于贾世木一整天都在山上寻野菜,所以很晚才知道李神医招人买药的消息,听后那真是后悔莫急,他听说贾世松在给李神医做家具,就想让他帮着说下好话,但贾世松晚上没回却在医馆吃饭,他怕贾世松回来了晚上也不敢再去打扰李神医,就半夜等在洞外,见贾世松一早燃灯了才进来。

贾世松知道贾世木符合石头的标准,但买药的老汉已定,自己也不敢做主,就决定和贾世木一起赶医馆去求李神医。贾世松早饭也不做了就和贾世木摸黑朝医馆赶,路上贾世松告诉他石头兄弟在给李神医当药童,可有本事呢!不然自己可不敢去求李神医,二人到后天才朦胧亮,见李永珍坐在医馆大门口贾世松就小心上前问了,却不料李神医大手一挥说:“我喝多了还没清醒,老人家你在这洞口坐,我要去补一觉,有什么事贾木匠你去问我那药童。”

石头正在洗脸听到这里笑了,他对贾世松说:“李大叔清醒着呢,他昨天肯定一夜未睡守着粮食和洞外的木料,李大叔是一个有真本领的人啊!又这么诚肯耐劳,我算捡着宝了!”顿了下又交待贾世松别的放后边做,两张单人床今晚必须完工。昨晚医馆那边馒头还剩两个半,中午应该够三四个人吃了,想了想他干脆把家中剩下的那个大饼子也带上,反正娘在蒸馒头。石头告诉娘昨天的馒头足够医馆干活的吃别再费心了,然后才和贾世松向医馆去了。

天已完全亮了,两人老远见医馆门口竟有三位老汉,贾世松见了忙说另两位也是昨天合要求却没来的,又问这可怎么办,石头回道“没事,我自有安排,大哥你记住!只要是贫苦农民,人又诚朴,我们都要予以帮助。”贾世松忙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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