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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笫十五章 第 一 ‘桌’ 客

石头出来就见贾世松正和那三个木匠一起忙碌着,对面路边小推车上放了一车杂货,小推车旁边还放了一堆,旁边的六只家禽可能也耗尽了力气,无可奈何地望着前方一动不动。贾世松见石头出来忙停下手中活过来说:“买了两趟,每家去了一次、两车加起来花了九钱银子,我准备晚一点再去买酒。”他掏出两包银子又说:“这是两家找的,单子都在里边,他们都客气的很呢!”石头接过两包银子看都未看,他问道:“大哥、王员外给你们付了多少工钱?”贾世松答道:“说好的一天五斤粗粮,已给了一天的,今天算半天,明天上午做不完他让我们继续做,做多少都去找他结,他会让刘管家每天来看看。”

石头估了下时辰说“大哥,让大伙歇下来吧,两天给我们做完就行,反正药材还不知哪夭买得回来。”贾世松听了却没吭声。

这时就见李永珍慢慢踱了出来,边走边喊“石头、石头!快去买秤!一会要用。”石头暗赞,愚木开窃了,他忙应道:“这就去。”石头又对贾世松说“大哥,我不懂秤,你帮我一下嘛。”又向他挤挤眼才告诉贾世松酒就不买了,财主们送了许多,并交代他几种秤全都买一杆,顺便把最后一个元宝用开。

这边李永珍又在交代木工师傅做完这些还要做大案子、方桌、凳子,师傅们高兴地应着,小石头又插道“师父!过几天开业还要待几桌客呢,让他们做三套桌子吧,反正那还有空地。”李永珍忙道“对、对,我刚才就想的是做三套,只不过还没说出来。”几个木工齐声叫好,小石头更是欣喜,我们的神医大人越来越聪明了。

见两仆佣把主卧室布置完毕离去,两人又一起进去看,由于这个分洞北旁边几个都大,所以感觉比较空旷,小石头看了看叹道:“要是再加一组沙发,一个茶几就温馨多了。”李永珍又懵了,他怯怯地问:“什么沙发、茶几?”石头指着屋中那个小圆桌和两个小圆凳笑着说:“坐这上边说话舒服吗?”李永珍一听忙指着靠里边放着的梨木大床答道:“那你躺床上。”石头没敢再说,他把两包银子放床上用枕头盖了就和李永珍出来到了大厅。

李永珍见小石头看着那堆油和酒,忙掏出一大把纸片乐呵呵地说:“这都是财主们送的,那三个大户除了三罐油还送了六只鸡鸭,说是肥着呢!”石头怕那垒灶的师傅听见,小声说道:“这值几个钱,加起来算不到一两银子。”

门口晃悠着两位健硕的老汉,石头知道这可能就是听到消息来应雇去县城的老乡,他忙迎出去说:“老大爷!你看我们这才开工,连凳子也没给你们坐的,你们就在这板子上歇歇吧,等大家来齐了我会细说。”两个老汉连声谢了,这时李永珍也反应过来和他们见了礼。

这时贾世松买回大大小小四杆秤,石头忙拉了大哥进去,并给李永珍使了个眼色,李永珍也忙跟了进去。三人拿着秤到了贮藏室石头急道:“李大叔!等一会大爷们到齐了你把事全推给我,由我来安排细节,但场面上的感谢话你要记得说一句吧!”李永珍应了,石头又忙对贾世松说:“大哥,你就到旁边瞅着,有什么意外给我提个醒。”贾世松也应了,并把买秤找回的一大包银子递给石头,石头接过看都没看又递给李永珍说:“还放枕头下”李永珍忙接了去。

三人出来,石头见又多了三位老汉,五人蹲在一起很是安静,石头看着几位老人苍桑的脸庞眼睛又湿润了,他从老人们的身躯上感受到沉重的压力!他仿佛听见五具老迈的身子在大声呐喊:“不能垮啊!怎么也要挺住啊!娃们还没长大、还接不住啊!”

又等了一刻才见又加进去一位老汉,看热闹的倒不少了,石头悄悄问贾世松怎么样,贾世松说差不多了,恐怕还有不在山上的、也可能有一早出去放牛的。但这几位家中是苦。于是石头过去对李永珍说:“师父,人齐了。”

当下李永珍对几位老汉说“老人家!请过来,真心感谢大家能过来帮忙,现在由小石头给你们细讲”石头等六个老汉都拢到洞口,清了清嗓子说:“大爷们!你们都知道现在外边兵荒马乱的,李神医到我们这落脚本是好事,但没药李神医也不能冶病救人,李神医怕年青的人去县城太危险也是在替我们王湾的乡亲考虑。几位老大爷能主动站出来去县城李神医感激不尽。这次请几位大爷去县城买的药品种不少,足有二百六十味,但份量并不多,一共一百七十五斤二两,大家只需带一两个小车就行了。至于这次去县城的酬金全是每人三百斤粗粮、再加一百斤细粮。”听到这里围观的老乡,就连做活的几人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一时嗡嗡声响成一片,石头摆摆手“乡亲们,静一静听我把话说完!李神医不辞劳苦进到山里先是治好病重的老员外,又掏钱买药办医馆造福四乡百姓,去县城买药的风险也替大家考虑周全,李神医还私下告诉我让大家一路别急,安全为主,七八天回来都行。李神医还说大家半路若碰着官兵抢财物,尽管让他们把药抢去,大爷们别吃亏就行,工钱照旧!李神医说了现在就发粮!几位大爷若是真愿去的就请找车拉粮,不愿去的我们也绝无怨言。”旁边的人都大声叫好,几个老汉也连连说着感激话,找车去了,小石头仿佛觉得几个老汉原本紧皱的眉头在临走时竟似舒展了一些,他沉重的心情也轻了少许。李永珍站在洞内仔细听小石头讲完话,见大家都高兴地议论着散去,他也高兴地在洞中蹦了两下。

石头又把馒头袋子拿了,他把几个木工和泥工喊到一起说:“大家今天就做到这,李神医说了,天太暗了影响做活手艺,大家都歇了,先把这馒头吃一点垫垫,等会神医请各位吃酒。”众人都高兴地应了。石头把馒头袋子递给他们说:“我现在去端菜,大家吃过馒头帮着把那些盘子碗都拉进去,再洗几套我们喝酒用,有老乡来拉粮你们也帮一下李神医。”几人都抢着答应,李永珍也站在旁边高兴地说:“大家晚上喝酒。”

石头喊上贾世松把几只鸡鸭鹅提上回到家,正碰上翠花又来请李神医过去吃饭,石头让她转告员外,李神医说了,以后就不麻烦员外了,和自家一起吃。翠花去了石头娘笑着说:“鸡已做好,我怕你们人多,买了三只鸡,都是一年的大公鸡很好炖,我正琢磨着怎么给你们送去呢。你们咋又买鸡了?”石头告诉了娘鸡的来路,并让她喂起来慢慢吃。

石头把鸡鸭鹅扔到旁边王家客房中,回去洗了手,他看灶上一大碗的炒鸡杂,剩的羊肝、羊心也放一起炒过仍是一大碗,中午唯一的热菜田鸡腿烧蘑菇也还剩半盘,锅里是快漫出来的萝卜炖鸡。他选了案子上最大的一个盆盛了一盆,锅里仍剩三分之一。这时翠花又端来一盆羊肉,说是做多了王夫人让送过来的,说完连盆也不要就走了。石头也让贾世松先把一大盆的萝卜炖鸡端医馆去了。石头又拿了个盆,倒了一半羊肉,又把锅里的萝卜挑出来放进去搅了搅,他边弄边说:“娘,我给您留两块萝卜,留多了你也吃不了,这些羊肉、鸡肉你多吃就是了!以后家中就别吃粗粮了,晚上回来我给您留些银子买菜,别怕花,全买好的,不然别人看不起李大叔。这几天帮我物色一个洗衣做饭的女工,以后您就不用辛苦了。”石头娘笑道:“好、好!我的小石头大了,有出息了,这点小活都不让娘做了,你是想把我闲锈呀。”小石头只端了羊肉掺萝卜,临走又说:“娘、我端这就够了,家中留的菜你使劲吃、对了!那些鸡杂我爱吃,多给我留点。”小石头说的是实话,石头娘可不淡定了,等石头走远了还只抹眼泪呢,石头可不知:在古代鸡杂可是普通人家的废弃之物,只有家中有下人的才留着给下人做了吃。石头娘听石头说爱吃,还以为石头怕自己少吃好肉故意说的呢。

再说医馆这边,六个老汉的粮食很好发,粗粮细粮都是一百五十斤一袋装的,所以一人两袋粗粮根本不用称,三人两袋细粮几下就分好。李永珍送他们走时又按石头叮嘱的对他们说:“老人家们明天不用起太早,买药的单子和钱走时小石头会分发给你们。”

送走老汉们李永珍远远见贾世松端菜过来,他忙喊众人用木料在大厅中堆了个矮桌,他见洞内有点暗又把自己卧室中的灯燃了端出来。贾世松和小石头把两盆菜放桌上,李永珍早打开一坛酒放上,并招呼大家围拢过来坐。这时早有个木匠拼了个小凳子放到他身边,李永珍拿了正准备递给旁边的石头,忽见石头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忙讪讪一笑,才放下凳子坐了。大伙有的找个小木块,有的干脆坐地上。石头也在李永珍右手边地上坐下,并示意贾世松在李永珍左手坐了。

吃着吃着小石头却发现很安静,他看了看原来大家都很拘谨,就连李永珍也是小口吃着、喝着,他心中好笑于是说道:“大伙儿使劲吃!李神医可是交代我了,只要不喝倒尽管喝,一坛不够喝两坛。”众人都笑了,一坛酒二十五斤,小石头没喝六个人还不够喝?小石头见气氛放松了一些接着说:“大家可能也都知道,我前段时间也病着,今天李神医说我还不能喝酒,不能陪大家请见谅。”看了眼李永珍又笑道:“但我爹说李神医酒量大着呢!大伙陪李神医喝好,反正李神医醉了由我照看,也不会误事。”

众人倒没多大反应,李永珍可高兴了!他想:是啊、先生只是叮嘱自己,他不在的席面不能超过两斤,现在他又在,又亲自发话了自己咋这么笨呢!还是跟着先生好,自己可憋了三顿没吃饱!以后再不去老财们家中吃饭了!他放下心来大声说道:“好!石头说的对,大家不醉不归,不对,是不喝好不归!”于是气氛更热闹起来。

石头边吃边看了下四周,总感觉太阴暗,又交代贾世松再做五六个灯架。想了想又问能不能买到蜡烛,众人听了都七嘴八舌地说:王湾就只有王老财家用过蜡烛,其它的大户好象都是过年时挂灯笼才用蜡烛,这两家杂货店肯定没卖的,但县城却多的是。

很快大家一碗酒下肚,最年轻的王木匠忙起身斟酒,小石头不禁暗暗咋舌:古代这碗可都是大碗,这一斟就是一斤!不过想到上学时老师讲景阳岗武松喝了十八碗,其实度数都不高,连啤酒都比不上也就释然。武松才喝十八斤,在现代喝二十八斤的比比皆是,这要不是控制他们养身,哪个领导不能天天来次十八碗。自己在现代再怎么不行和同学聚会也还能喝四瓶多,那还不是有五斤。想着再过一天自己就能喝酒了不禁跃跃欲试!

王木匠最后给石头右手边垒灶师傅倒酒,他忙说:“别添满了,我酒量不行!”众人齐笑他还没娘们能喝,石头也听出他姓张。

众人继续喝也越发热闹,石头小声问身边的张师傅会不会做煤炉,张师傅忙说是不是铁匠师傅用的带鼓风的。石头就把二十一世纪小煤炉的样式、大小原理都说与张师傅听。张师傅听后为难道:“这个用耐火泥做炉膛的我不懂,也不知耐火泥咋调,王湾只有贾铁匠会做打铁炉,现在贾铁匠的铺子早关门了,也不知他是上山来了还是回贾家庄了。”石头听了暗中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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