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乐天十四岁了,上门提亲的人又多了许多,因为原本白瓷似的娃娃,如今出落地亭亭玉立,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又无所不能,传闻还是个拿得起绣花针,舞得起青霜剑的女娇娥。
而李何氏所生的第二子——李涣臣,也有五岁了。乐天因为有个小弟,性子也不似原先那般野了——起码在父母亲面前收敛了许多。
这日是花灯节,按规矩未出阁的女子不得出门,自然也是看不了花灯的,可没有什么能拦住乐天。
她早便偷着买两件和她身形相差无几的男装,打算带巧画一同出去看花灯,可巧画却被府内管家派了任务,要出去两天,也就与花灯会无缘咯。
不过乐天也奇怪,是什么事,居然把她的贴身丫鬟都派去了,但她也知道,李管家嘴巴严,定不会告诉她的,故而也不打算去追问,只听咐他们好生对巧画,别让她瘦了。
一身男装打扮的乐天,本以为可以像以往那样顺顺利利地溜出去,却不料刚过墙头,便被家仆们发现。
她不敢停下,冲入人群中,希望可以摆脱家仆。
猛地,她来不及停下,便直奔入了河水中,惊呼都卡在了嗓子里,冰冷的河水不讲理地往嘴里、鼻里钻来,乐天连忙闭口,潜游向另一边。
家仆见乐天落水,纷纷下水搜寻,却终究无果。
“嘿嘿!我在这!”乐天站在岸上对着湖里的家仆们喊道,“你们回去吧!我玩会儿就会儿回去的!别担心。”说完便一溜烟,消失在人群之中。
乐天去了裁缝铺换了身新衣裳,便摇着路边随手买的扇子,在人群中闲庭信步地走着,不时好奇地观望那些人围着一圈猜灯迷,一圈下来,乐天表示每年都和去年一样——无聊。
正在她咬着糖萌芦要折回家中的时候,听见了不远处的擂台上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她一下子便被吸引住了,脚步也向那边移去。
只见擂台上拎着锣的中年男子将锣向后一递,便眯着本就不大的眼睛,笑着捋自己的山羊须,道:“今日我会仙楼在此设擂邀请各位有能之士上台参与活动,胜者可赢得在我会仙楼与皓月公子独处一日的机会......望诸公捧场,勇跃参加。”
接着便见擂台左侧立起一块牌子,边上坐着个持笔登记的人和一位捧箱纳钱的人。
只见牌上写道:“一两银报名”
饶是如此,却还是有许多人排队报名。
不过若是换了别的公子,便不会有这样的盛况了。
皓月公子,无名无姓、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子,可京城,乃至整个国家,定然有八成以上的学士看过他的文章,也定然有五成以上的人听过他的琴音。
看过他文章的学士,便是以头抢地也难平心中羞愧不甘之情,听过他的琴音的人,便是寻遍天下名士之音,也难以忘怀他的琴音。
乐天好不容易报了名,刚站上播台便听身后持笔之人道:“名额己满。”
众人一听,不觉可惜,发出叹气之声,乐天拍了拍胸脯,暗叹自己的幸运,若是再晚一步便报不到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