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不到，颜玉灵便敲完了字，把平板一合，揉了揉太阳穴，嘴上却没停：“那端砚是真的，但是底座上有裂痕，18cm左右长。”
“嗯？哪儿，我怎么没看到？”
“它上面的丝带没缠好，露出来了一点。不然黑市给它缠丝带干嘛？好看吗？”
封铎琛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大屏幕上的无死角放大图，仔细看，好像还真有。但是，“你是怎么知道裂痕长度的？”这也太神了吧！
“这就不劳封少操心了，咱们干这行的，这点眼力是基本功。”开玩笑，难道说自己有灵瞳，能透视丝带下的情况？
封铎琛将信将疑，至少，封家的首席鉴定师都不一定看得出来。谁会注意那儿啊？那里的一条黑线，鬼知道是不是丝带上脱的丝线，谁会往裂缝方面去想？
反观颜玉灵一脸淡定和理所当然，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老神在在。所以，这才是鉴定师的风采吗？
颜玉灵并没有清净多长时间，手机就来了消息。
京大考古系韩教授：“年底有个甘省的古墓考察，来吗？”
颜玉灵想了想：“好啊！”
“到我这儿来做事儿吧。”
“还是那句话，我不拜师。”
那边还没回复，这边已经上了新的拍品。颜玉灵只抬头看了一眼，便说：“上半场的压轴拍品，慈禧夜明珠。前几天都在造势，可惜是个假的。慈禧口中的夜明珠，是一个重约七百八十几克拉的金刚石原石，这个显然没有那么大。所以它仿的是慈禧凤冠夜明珠，而且仿得很拙劣。”
“你见过真的？”
“有两个。”
慈禧凤冠夜明珠一共只有九个，每一颗都价值连城，更何况有六个在国家手里。有两个？
颜玉灵看出了他的疑惑：“还有一个在台北。”
封铎琛默然。
手机上，韩教授回复了信息。颜玉灵无视封铎琛的惊叹与若有所思，低头回复。
京大考古系韩教授：“拜师是为你好，以后在外面有个名头。”
“我师父教导我，出门在外凭的是自己的实力。从来是徒弟给师门添彩，没有哪个徒弟要师父护持的。”
“你不是出师了吗？”
“那只代表我的功力到位了。”
“尊师名讳？”
“家祖，颜敬山。”
“那，薛大师？”
“我大师兄。”
那边又沉默了……
下午两点开始下半场。先在包厢里吃了饭后。颜玉灵就告辞去了酒店楼上：“我先到楼上去了，两点会下来的。”
“你自己的休息室？”
“嗯。”
封铎琛挑了挑眉，鉴定师能有自己的休息室？这得是什么级别？
“一起上去吧！”
“嗯。”
“你介意来京城工作吗？我想长期聘用你。”
“不介意。”
封铎琛莫名一喜。
“我介意长期聘用。”
封铎琛目瞪口呆。
眼前的电梯门开了，颜玉灵似笑非笑：“封少请吧，休息室都在这一层，顶层有人正在等我。”
直到电梯门再次关上，封铎琛才反应过来。他是被别人嫌弃了？他封家继承人被嫌弃了？
等等，顶层……不全是总统套房吗？
封铎琛心中有一股无名的火气郁结着，让他很是郁闷！
底层确实有人在等颜玉灵，她没骗他。一进房间，那人便单膝下跪：“主子，卡洛家族已同意我们的最新报价，正在衔接，一切顺利。京城宋石两家的股份收购，一切顺利。”
颜玉灵脸上毫无波澜：“嗯，干得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