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搜魂,就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
唐修回想起沈悦对摄魂术的描述,内心产生一种临死前的惊惧绝望。
但是身体却根本不受控制,只得任由对方施为。
“咦?”
唐修的魂魄虽被吸动,但就是硬扛着不被吸出体外。
沈红裳轻呼一声,似乎也十分意外,反手打出一股灵力,往唐修识海中探去。
“这是什么本命?居然可以抵抗搜魂!”
唐修感觉浑身一轻,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火池里掉去。
好在沈红裳并不想取他的小命,宽袖一挥,他便轻轻落在沈悦身边。
唐修心里暗叹,虽然之前对此行的凶险有所估量,但没想到修真界竟然险恶如斯。
尤其是上位修士,一言不合就直接搜魂杀人,在他们眼中,下位者根本没有任何人权可言。
“好了,后面的事情不用说了,你们先在峰顶暂且休息,等我回话。”
沈红裳的话,带着不可忤逆的威严,两人只能黯然退下。
事已至此,唐修已然是深陷其中,想脱身都不可能了。
这一等,又是三天。
中途,沈红裳将沈悦单独叫过去一次,两人聊了近半天时间。
沈悦回来后,表情半是欢喜半是优。
唐修试图旁敲侧击套她的话,可她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说,想来是沈红裳对她下了死命令。
唐修心里虽然着急,但也没有办法,只能等到三天前送他们上山那位守备修士再次出现,才解开心中谜团。
“走罢,沈老祖也是心善,听你哭哭啼啼一番,就心软了,我可先把话说清楚了,我只负责把你们送到望月宗,做老祖交代我做的事情。你们千万别想着借助楚云门的威势,有什么非分之想。”
守备修士的话虽然不大客气,但他看沈悦的眼神却充满了慈祥关爱。
经过三天的打听,唐修也知道修士的名字叫沈武良,筑基后期修士,和望月宗的二代掌门沈武谋同辈,看起来像个精神奕奕的小老头。
他虽然和望月宗一脉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同宗同族的香火情仍在。
还是同样的飞剑,只不过这一次有沈武良驾驭,遁速更快,原本到望月宗半个月的路程,竟然只花了不到半天的时间。
望月山的护山大阵在上次大战中已然损坏,历经一个多月时间,都还没有修复。
沈武良的飞剑畅通无阻地穿过山门,径直在大殿前的演武场上空停下。
演武场边,围着乌泱泱一圈修士,似乎正在聚精会神地观看演武场中的比斗。
等到唐修等人出现时,才纷纷祭出法器,开始防御。
当先的两个筑基期修士凭空飞起,迎上沈武良,炼气期修士驾着飞剑或者飞行法器紧随其后。
“这位道友驾临我望月山,不知有何指教?”
“是我!”
沈悦轻喝一声,现出身来,有沈武良在旁边,她现在底气十足。
两位筑基修士脸色微变,其中一个络腮胡子,朗声说道:“原来是楚云门的道友,失敬失敬。”
沈武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却不说话。
络腮胡子被尬在一边,只得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我蒲城黄家、流云宗与青阳门三家合而为一,攻占望月山,是在望月宗三代之后,完全合乎大周王朝分封三代不得攻伐的规矩。如果你们楚云门硬要出头,我们三家二话不说,立刻就从此地撤出。”
“不过就凭望月宗这几根葱,能不能守得住,就难说了。”络腮胡子身后的瘦高男子,阴恻恻地说道。
沈武良的脸色依然波澜不惊,不答反问道:“你们三家宗门,攻占了这望月山,也不修缮护山大阵,守护此地,反而在演武场互相争斗,这倒是为什么?”
络腮胡子脸色一黑,他和瘦高男子,以及演武场中的青阳门门主都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面对沈武良这个筑基后期修士的发问,是不敢不答。
“我们三家合而为一,自然要分出个高低,选出一个掌门。”
唐修心中暗喜,这三家真是蠢到家了。
攻打望月山时,倒是齐心协力,一旦胜利到手,立马就分崩离析,彼此之间互相争斗,给沈悦留下了足够的求援时间。
若是他们能够齐心,先给蒲城修士广发请帖,把宗门成立庆典给办了,生米煮成熟饭,楚云门要再想干预,说起来就是以大欺小,灭人宗门的话头了。
哪像他们现在这样,宗门未立,楚云门就能够借着清本正源的由头,名正言顺的干预了。
“既然你们有要事要忙,那就不必先理会我们,该如何就如何,我们权当一回看客。”
说罢,沈武良还真的将飞剑降落在看台上,津津有味地看起演武场上的比斗来。
不仅是络腮胡子和瘦高男子,就连唐修,都有些懵。
沈武良的意思,到底是要干预呢?还是不干预呢?
演武场上的比斗已经结束,一位无眉道姑一把拂尘将对面一个青年男子捆在地上,难以动弹。
“青阳门无尘子胜!”
比斗的中人喊出比斗的结果,“下面,哪一位道友愿意上台?”
按理说,比斗进行到现在,青阳门的门主都已经出面,接下来便是她与络腮胡子、瘦高男子之间的主场了。
可是,沈武良的突然出现,彻底打乱了这一节奏。
络腮胡子和瘦高男子都摸不清他的意图,都想让对方先上去趟雷,所以都不敢动。
这下,倒是把无尘子晾在了台上。
唐修扭头朝沈武良看去,却看到他的身边,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白发老者,正谄媚地对沈武良发问。
沈武良嫌弃地避开他,冷声说道:“你既然已经改投流云宗,想做什么便去做吧,问我作甚!”
老者嘿嘿一笑,也不以为意,缓缓走上演武场,对着无尘子抱拳说道:“望月宗传功长老沈武宏,炼气后期,请指教!”
望月宗?
唐修疑惑地朝沈悦望去,却见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老狗贼,还有脸自称望月宗,要不是他暗中勾结流云宗,关闭护山大阵,我们也不至于连三天都撑不过。”
唐修闻言,顿时心下了然。
想必是望月宗这位改投了流云宗的长老,见沈武良这个靠山到来,觉得有人撑腰,才胆敢上台越级挑战。
无尘子可不管这许多,一把拂尘如泼墨般撒开,兜头朝沈武宏笼罩而来,速度之快,疾若闪电。
沈武宏见势不妙,轻拍储物袋,可惜法器还没放出来,防护罩便应声而破。
卷进来的拂尘朝他腰间一抽,整个身体便如陀螺一般,旋转着朝演武场外滚去,一连栽了七八个跟斗,才停了下来。
场下自然发出一片哄笑声,就连沈悦都拍着手掌,连声叫好。
反倒是沈武宏,面不改色,拍拍身上的尘土,淡然地站到沈武良身边,好似一大功臣一般。
这般宠辱不惊的养气功夫,唐修看了都惊叹不已。
“青阳门无尘子胜!”
中人再次喊出比斗结果,“下面,哪一位道友愿意上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