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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见老头上钩了,便捉紧说道:“除非,我知道那女鬼的来历,那还能从中推测出她的弱点,从而一击破之。”

“来历?”老头一听我要问女鬼的来历,他顿时犹豫了,别过老脸,许久不出一声。

我“哼”一声站起来:“你要不说我也不勉强你,只是下一次,你大概就没那么幸运了。”

举腿欲走,叔公大叫一声从后抱住我的脚说道:“俺说,俺说,俺把知道的都告诉你还不成么,只求先生救救俺这条老命埃”

早这样不就得了。我心里嘀咕着,但脸上还是摆上了笑容,笑得和蔼可亲,人畜无害的样子:“那还不快说,我早一些知道,你便多一些活命的机会。”

“不过。”我收起笑容,拿起一方黄铜烛台,手上紫炎运转,烛台便化为铜水滴落地面:“若是你有所隐瞒而害我损伤的话,我的手段,比起那女鬼来恐怕也不遑多让。”

“不敢,不敢。”叔公见我如此手段,他那付老骨头可没有黄铜来得硬,眼看那黄铜都化成了铜水,他不由连连摆手,以示他没有欺瞒之心。

我随手把那融得只剩下台座的烛台扔到一边,便盘膝坐了下来。

“说吧。”

叔公大点其头,一个劲地说:“俺说,俺说。”

却半天不见动静,我皱起眉头,沉声说道:“你倒是说还是不说。”

“俺说俺说,只是俺在想从何说起。”叔公苦着脸说:“只是先生,请您务必不能把今晚之事说与第三者知道,否则俺一样没好日子过埃”

“行了,我答应你就是。”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那俺就说了。”叔公吞了一下口水,压低了声音说道:“方才那女鬼,一定是红娘无疑,俺认得她那套衣服,即使几十年过去了,俺一样认得。”

我一听来精神了,果然如小夏所说,那女鬼便是红娘。

“在三十年前,红娘是俺们排水最俊的女娃,不知有多少人家踏破了她家的门槛,就为了和她提亲,但最后,她却相中俺们村里一个叫木生的螺夫,木生早年丧妻,独自带着一娃桑儿,父子俩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清苦,但还不至于熬不下去。”叔公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也不知道红娘看上木生哪里好,她时不时会到木生家烧个饭,逗一下桑儿玩,渐渐的,村里传出了闲言闲语,红娘她家要把她嫁给别家,这娃也是烈性,竟以死相逼,最后,红娘家逼于无奈,只得把她许给了木生。”

我听得暗暗称奇,想那三十年前,别说这乡下小村,即使是城里,也依然是封建思想统治着一切,这红娘倒是一敢爱敢恨的人,竟能顶着村里的谣言飞语,坚持和那木生走在一起,就不知道这样一个烈女子,又是如何会成为今天的嗜血女鬼。

叔公说到此处,稍停了一下,像是在缅怀当年的岁月,只听他长长一叹,感概地说道:“本以为红娘和木生这一缔结良缘,这事也就结了,谁知道他们不成亲还好,一成亲就坏事了。”

“怎么说?”我连忙问道,心里的直觉告诉我,这婚事怕是出了大问题。

“那天成亲,木生在村广场里摆了好几桌酒菜,怕是把他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吧,村里去给他捧场的人也不少,那一天,直喝得木生醉得找不着北,最后还是众人把他扶回了房子,那一晚本来是值千金的洞房花烛夜,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新娘子红娘大半夜的突然从屋子里奔出来,一个劲地哭个不停,大家问她什么事,她却又不说,最后大伙都觉得不对了,便进屋去看个究竟,那个惨啊,木生和桑儿两人都死了,都给吊死在了梁上。”叔公说到这里,声音便颤抖了起来:“你想这新婚之夜,新郎和孩子便死在了屋里,那当时屋子里就红娘三人,所以,她杀人的嫌疑便极大,村长让人把她抓了起来,她被抓到祭屋里,村长和各位头人当着山娘娘的像前审问她。”

“结果如何?”

叔公摇摇头:“那红娘硬是不吭一声,无论村长如何问,她就是不说,最后,村长无奈,只得向山娘娘请卦,这是俺们村的习惯,当遇到无法解决之事时,便让神灵来指引,后来卦像出来了,结果让在场各人大吃一惊,卦像显示,那红娘便是杀人的凶手!”

“那不可能!”我斩钉截铁地说道,事情到这里已经很明显了,那红娘分明是被冤枉的,不然,也不会怨气不消化成厉鬼了。

“先生说的大概不会错吧。”叔公转过脸,不敢和我直视:“但那时候,大家都惊愤莫名,杀夫轼子,这可是重罪,村长当时就判下火烧极刑,红娘的罪名一被公布,村民的反应和俺们并无二致,人人对她唾骂加身,可怕的是,那会的她不哭了,也不出声反抗,只是冷冷地看着俺们,现在想来,那眼神依旧让人发寒。”

我抓起叔公的衣领沉声道:“最后你们当真把她烧死了?”

叔公低下头:“烧死了,全村的人都来放上一把火,那时的红娘在烈火中,还穿着新娘子的嫁裳,便这么活活地被火烧死了,她临死之前,突然朝俺们发出无声的吼叫,那嘴巴张大到了极致,血肉都裂开了,那时俺们才突然发觉,自始至终,红娘都没有为自己辨解一句,甚至这临死前,也不能发出一丝声音,那会不会是她被毒哑了,才以致说不出一句话来。但那时,却已经迟了,红娘最后那无声的大吼,让俺们感觉到强烈的怨恨,俺们知道,恐怕是冤枉了她。”

“你们,你们竟然连官也不报,就私自处刑!”我气得把叔公扔到地上,原来这就是阿满口中所说的,全村人所共同犯下的罪,我看着脚下这个委顿的老人,如果不是看在他一付老骨头的份上,我真想把他狠揍一顿,但还有更多的事情要搞清楚,于是我强压怒火问道:“那场祭祀又是怎么回事,和红娘有关么?”

叔公点头:“村长那会也意识到红娘的怨恨,怕她恨意不消,死后为祸乡里,所以才有了那场祭祀,那场祭祀不是祭祀任何神灵,而是为红娘及木生三人超渡的,因此才没有让其它村子的人参加,祭祀之后,这数十年来,俺们村一直都平安无事,但现在,她回来了,她果然还是回来了。”

“换作是我,我也会回来。”我恨恨说道。

“先生,俺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求你救救俺埃”叔公流下两行浊泪,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后悔,他抱紧了我的脚,让我不由心中一阵厌恶。

“让她杀了你们也是活该。”我抖开叔公:“只是阴阳终归有别,我自然会想方法平息她的怨气,现在,你再与我说说,你们把他们三人的尸首埋于何处。”

叔公脸上出现奇怪的表情:“这个尸首埋于何处,俺们也是不知道啊,本来祭祀之后,俺们就要给他们大葬,但第二天,却发现他们的尸首不见了,大家都觉得邪乎,但一想到红娘临死前的惨况,俺们都不敢去找回那尸道,就权当看不见。”

“那红娘她家人呢,也不追究?”我皱着眉头问道,若不知道红娘埋尸于何处,这要超渡她谈何容易。

叔公摇了摇头说道:“红娘家人在她被烧死后便举家离开了排水,连为她举行的祭祀也没参加,因此并不知道红娘尸首失踪的事情。”

“哼哼,你们干的,可真是好事啊!”我冷冷说道:“红娘之事我自会处理,今晚这事你也不能随便声张出去,否则,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拉开大门,夜风吹至,我大大的吸了一口气,似乎风中,也带着一丝火灰的味道,让我心中颇不舒服。

随手画了一个隐身符,我融入了夜色之中,也不再去看那屋子中垂首顿足的老人,我只想快快离开此处,似乎站得久了,连这清凉的夜风里,也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之味。

回到宿舍后,我和小夏一直谈到了午夜,虽仿效古人那秉烛夜谈,却因为红娘一事过于野蛮和血腥,因而没有了古人的那份清奇雅致的情怀。

没有精泉山茶,只有几瓶劣质的啤酒,我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此蛮横之事,竟不调查清楚便草草判人极刑,想那红娘死时一定带着无尽的不甘与怨恨,一念至此,我便觉胸口一口郁气难散,闷声不吭地连灌入几瓶啤酒,直喝屋内酒气冲天。

“别喝太多了,酒气伤身。”小夏轻轻拿掉我手里还抓着的半瓶酒,我朝她露出一丝苦笑。

“酒喝伤身,却是发泄情绪的良药,小夏,我要不是连灌这几瓶东西,我想我会郁闷死的,你说现在都提倡法制社会,为什么还会发生那样的事,简直不可想象。”

小夏屈指轻弹我的额头,顿时,一丝冰冰凉冰凉的气息钻入我的眉心处,在体内迅速地游走了一周,冰气所过之处,酒气尽数被排出了体外。

“你也不想想,那可是三十年前,三十年前的时候,怕还没现在这般文明吧,城市里尚且如此,更何况这大山内的小村子,不过他们的做法实在蛮横得过份,即使是杀夫重罪,也不能如此妄下评断,若非是冤枉了红娘,今天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小夏轻叹,为红娘的遭遇蹉跎不已。

“但事已至此,这事还是得解决的,你怎么看。”我捉住小夏的手问。

“此事有二处疑点。”她竖起两根手指:“其一,当年杀害红娘丈夫和孩子的一定另有其人,但排水村人并没有查明真相,以致让凶手至今都逍遥法外,所以,凶手的身份是一疑处;其二,大葬之时,红娘一家三口的尸身尽皆失踪,而如今又出现了以她为首的三鬼,不消说,一定是有人偷去尸身,以作恶鬼的依存之物,那么,他们的尸身会在何处呢。”

我接着说道:“那问题是,杀死红娘丈夫孩子的凶手和偷去他们尸身的人,会否是同一个人?”

“这点我不敢妄下定论,不过。”她胸有成竹地说道:“只要找到红娘三人的尸身,我便可强拘其魂,到时还不是一问便知。”

“找,怎么找。”我摊开双手:“尸体都失踪了三十年,不知已经腐化成哪个山头的肥料了,你要上哪找去?”

小夏得意地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红娘三人虽化为厉鬼,却是为人所操纵,要想强驱恶鬼为已用,除了要保留鬼物的尸体外,这尸体还要葬于特定的墓穴之中,如那阴气汇聚之穴,便是最佳的葬地,明天你陪我在这山谷里溜达一圈,只要我看出此地的气脉走向,便不难看出尸体埋于何处,别人找不着,可不代表我赵小夏没办法!”

我看她说得得意洋洋,不禁撇嘴说道:“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一定把尸体埋在这山谷里,这大山诸峰林立,只要顺便往哪个峰头一埋,我看你再找上个一百年也找不着。”

“NO!NO!NO!”小夏在我眼前晃着手指,晃得我眼睛发花。“外行就是外行,你也不想想,恶鬼三番五次地在山谷中出现,这作为依凭的尸体还能藏远了?”

小夏一番话说得我哑口无言,只得闭嘴作罢,省得说得多,错得更多,徒让她看笑话。

“休息吧,明天还得起早呢。”

她嫣然一笑,飘然出了宿舍,还为我轻轻掩上了房门,我躺在床上,一时各种念头在脑海里浮现,闭上眼睛,总会浮现起那薄命的红妆,我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这一睡,便是东方鱼白,群鸡齐鸣,我才醒来。

在床上默运了一遍“紫天炎决”之后,我疲劳尽去,睁开眼来,小夏不知何时站在我面前,差点没把我吓得成床上蹦起来。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奇道,按说我行功之际,全身灵觉大开,有别的气息进入我周身五丈之内,便会为我感应到才是,现在竟让小夏来到身前我犹如未觉,若来的是敌人,怕是我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别在意。”小夏看出我心中所想:“你感觉不到我,只不过因为我没带恶意,若是对你心怀不轨,你一定会感觉出来的。”

她这一说,我方释然,拿过床边手机,此刻才清晨六点多钟,我问道:“现在还早,我们这就出去。”

小夏点头:“就因为此时是清晨时分,这时候的地气走向最为明显,待过得一两个钟,所有人都起床了,那时人多气杂,要想清晰分辨气脉,就不那么容易了。”

“那行。”我套上了鞋说道:“那就走吧,早点看完,兴许还来得及赶上一顿早餐。”

“早餐?那是不可能的。”小夏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由于之前我们并没有想到此行还要辨地气,识风水,因此小夏并没有带上罗盘这种东西,没有了罗盘,要想在谷地中分辨地气走向,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为此,小夏决定爬上那重重包围着排水村的山峰,也只有在最高点俯视整个排水村,再结合整个山谷的地形,我们才能判断出那藏尸的地点。

所幸的是,围绕着排水村的山峰并非绝壁,虽则平时并没有人特地爬上山去,却还有一条窄路弯弯曲曲的羊肠小径直达顶峰,常青用工地里唯一的一辆机车把我们送到了山脚边,我们带着几样简单的登山工具,便由这仅够一人通行的小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上走去。

这一路走来,辛苦自不在话下,小径也不知道多久没人走过,一路杂草重生,还好我有带了一把砍刀,这才勉强从乱草中通行,但走到后来,几乎已经看不见路,人高的杂草乱藤把小径遮得密实,若不仔细辨认,一不小心就会偏离了小径,因此,我们的速度大大地放缓,眼看太阳是一点一点地往上升,我们这顶峰之行却遥遥无望,心中燥火一生,我把砍刀挥得熠熠生辉,一点也不再节省我的体力,把阻挡在前方的枝草纷纷劈开。

待上得了峰顶,我已经累得快趴在地上,一双手又痛又麻,无奈,我只得原地盘膝,默运“紫天炎决”,这才渐渐地回复了精力。

炎决在体内运行了数周为,我精神为之一振,从地上一跃而起,却忘了我们正在峰顶,这一跃差点就跃到了峰下虚空之处,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而另一边,小夏凝神注视着山峰之下,排水村的地势布局,我来到她的身边,见她默然不语,显是想得出神,我也不打扰她,就陪她在身边也学着向下观望。

从这顶峰望将下去,这排水所在的山谷呈月牙状,左侧远方有一飞瀑自高山之下流泄而下,自谷底又汇聚成湖,湖泊村庄的四周为密林所布围,眼下太阳的热力渐展,晒得谷中的水气上扬,在密林湖面之下轻轻飘洒着一层白色烟雾。

我看了半天,除了感觉这山谷景观秀美之外,便看不出个究竟,倒是小夏,一会走东一会走西,又是掐指又是望天的样子,像是已经看出了什么端倪。

如此又过了半刻钟,小夏朝我挥一挥手,示意我过去一观。

“怎样,看出什么来没有?”我走过去问道。

她朝山谷的南侧密林一指:“若无意外,尸体应该藏在那里。”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面密林接近山脚的部分却是光秃秃的一片,乍看下去,像是密林被咬掉了一口,光秃的褐色山地上乱石林立,远远那飞瀑流入湖泊的水道分出一支分流朝这边流泄,却于途隐没不见,我虽不是什么风水大师,也看出此地有些怪异。

总的来说,此地弥漫着一股死气。

“你看,这片土地林木不长,是为秃地;而水道支流来至不远则断,是为断流,再加上这附近乱石成林,在风水墓穴之说上,此地已犯三忌。”小夏为我解释道:“秃地谓之无生气之地,断流则主脉苦土枯,水脉一断,生也也即隔绝,而乱石突怒,则主凶气横生。想不到这排水山谷之内,竟有如此绝地。”

“绝地?难道红娘那一家三口就被葬于这绝地中?”

“应该错不了。”小夏脸现怒色:“不过葬尸之人,实是阴损不已,这绝地本不适合成为,人若葬于此处,则日日受那阴阳相冲之苦,日久天长必生怨气,即使是善忠之人,在这里呆久了也会怨气入体从而尸变,更何况红娘一家遭遇悲惨,日夜受那怨气冲身,不化厉鬼才怪,而此地的凶邪,又会让红娘三人的魂魄染尽凶气,从而无法得入轮回,如此一来,便更容易为那人所控制。”

“岂有此理!”我听得目怒欲裂,一拳击于旁边老树之下,直打得树身隐隐晃动。“杀人夺尸,还以邪法拘魂作恶,此人不除,那还有天理了”

“不错,这拘鬼为恶之人,当比那害人的恶鬼,还要该死上几分,想这红娘一家也是身不由己地成为恶鬼,若有办法,我一定帮它们洗尽恶气,再入轮回!”

“走!”我拖起小夏的手:“我们马上下山,先把红娘一家的尸体从那绝地里弄起来,他们受的苦日子,也应该到头了。”

自顶峰下得来时,已经时近中午,我饿得头晕眼花,草草吃了一顿午餐后,总算是缓了过来,小夏像也饿坏了,吃得比平时多了不少,但人家就算是放开胸怀大吃,姿势也是不带一丝烟火的优雅,和我这狼吞虎咽之态,自是高下判若云泥。

下午太阳正烈,正是天地间阳气最盛之时,这段时间是不适合开棺起尸的,不然,被太阳真火一烧,红娘一家三口定为魂飞魄散,因此,这起尸的时间,小夏定在了晚饭过后,八点左右的时间。

这起尸的时间我们也是经过细细考量过的,即要保证在晚上这种阴气弥漫的时候,又不能到午夜十二点时那绝阴时刻,若拖到那时,正是一天中阴气最盛的时候,鬼物的一切能力都会得到强化,那时要强拘其魂,问出幕后指使之人便没那么容易了。

但我们也清楚,即使不是在太阴之时起尸,这过程也必定困难重重,因此,一个下午的时候,我和小夏均呆在湖泊边上默运心法,尽量让自己一身道力保持在最活跃的状态,以应付今晚这凶险的一行。

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是,胡靓这便宜徒弟的资质竟然还相当的不错,虽说我传与他的“九天雷法”是上古的修行心法,练起来自然比现下的诸多心法进展更快,但他昨天才刚开始修行,今天下午我默察他体内脉气运行的情况时,却发现那脉气之中已经多了一丝雷力,尽管只是相当细微的雷力,可那已经是气机交感的征兆,要知道当时的我,可是连续练习奍气近一个星期,才产生了那么一点点道力。

可见胡靓的资质,实比我还要优秀,对于这样一个人材,我和小夏都是相当欢喜,只是我们两人欢喜的东西却不相同,我是衷心为胡靓的资质而欣喜,而小夏想的则是,一旦胡靓的心法进入中三重的境界,能够引九天雷劲入体之时,她赵大小姐那时便能把“灵”扔给我们两个负责,自己则安心当上一个甩手掌柜了。

一听说我们晚上要去开棺起尸,胡靓便吵着要去,考虑到他道行低微得可以忽略不计,我们自然不同意他这个要求,但胡靓却因为阿满之事愤恨不已,当知道了此事幕后有人指使之后,他坚决要帮我们这个忙,最后我们拗他不过,小夏只得把随身带的五张“辟邪符”都交给了他,并叮嘱一旦出现危险,绝不可离我们身旁半步。

见我们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胡靓满心高兴,脸上又是兴奋又是期待,更是兴冲冲地去帮我们准备起棺用的工具,我们也没推迟,这些琐事有事代劳确实更好,这样我们才有更多的时间来养精蓄锐。

于是一个下午,我们都在湖边渡过,听湖水林涛,纳天地精华,当夕阳半没之际,我们方收功起身,一个下午下来,一身道力又见精纯几分,对于晚上之事,也不由多添了几分信心。

月上枝头,又见一夜。

我们带上了工兵铲,狼眼探照灯等几样轻便的工具之后,小夏一声令下,我们便整装出发了,渡假村的铁索桥刚好在这几天完工了,如此一来,我们便不用惊动排水村的村民,从另一个方向到达湖对岸。

铁索桥横穿整个湖面,人走于其上,桥索摇晃,虽有惊无险,但出尽洋相却是少不了的了,还好我和小夏两人提气轻身,这桥倒走得四平八稳,只是胡靓一来道行微未,偏又要帮我们帮着一大袋工具,走在桥上便一直摇晃个不停,不过他这些年的功夫也不是白练的,一个沉腰坐马之后,胡靓便稳住了身形,之后他将重心放低,虽不如我和小夏般走得迅疾,却也一路平稳地渡湖而过。

湖的另一边正好是排水村那贫困家庭所居的后山坳,我们所要去的绝地就必须穿过这弯曲的山坳,然后进入山坳尽头的密林,才能到林子的另一边去,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每人都用上了“隐身符”,胡靓还是第一次被施上了道术,青年兴奋得不行,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特殊,他怕是要当场大喝一声。

当我们三人的身影掩入这无边的夜色之后,我们放轻了手脚,无声无息地沿着山坳走去,所幸村子的人下榻的极早,即使现在还有人在屋外纳凉,却也无从发现我们的身影,因而用不了多久,我们就来到秦八的那间木屋,这小屋已是排水村的尽头,再过去,便是那树影重重的阴森密林了。

在秦八的木屋旁,我们收起了“隐身符”,到了这地,便没有隐匿身形的必要了,秦八的木屋大门半掩,不知是否村里没人清理这间屋子,夜风吹送下,总带着那么一两丝血腥味。早前曾听我们提及这小屋中秦八惨死胡靓,以他那初生之犊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一闻到这丝异味,仍不免皱上眉头,人更是尽量离那屋子远些,他望着密林,见里面黑暗憧憧,心虚的说道。

“小夏姐,我们真要从这里进去?要不我们绕着林子边缘过去,你看这黑灯瞎火的,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危险。”

小夏白了他一眼:“要是害怕你就回去,我们现在没时间兜圈子了。”

说完,她自个从胡靓背着的工具包里摸出了狼眼,便先行朝林子走去,胡靓一脸尴尬,愣在哪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我忍着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别理她,她就是那脾气,你要是真害怕可以先回去,我们不会笑话你的,毕竟这是相当危险的事情。”

胡靓一听,脸顿时涨得通红。

“谁说我害怕了。”他气呼呼地跟着拿出两把狼眼,分了一把给我后,大步地跟上小夏的步伐。

我摇摇头,心想这两人脾气倒是要强到天上去了,都是一付死不认输的臭脾气。

密森阴暗无光,这片林子平时没多少人愿意进来,村里人也实在没进来的必要,因此林子处于罕有人迹的未开发状态,林内老树盘根,怪枝密叶横生,把林子里遮了个日夜无光,人一走进去,立刻就丧失了方向感。

我们打起狼眼,这高性能的探照灯是跟常青借来的,狼眼的聚光性能非常好,通常能照出老远的地,但这林子里似乎弥漫着一种气雾,让狼眼的光照距离大大地打了个折扣,只能照出十米左右的距离。

这气雾是林内水气湿气所化,林子久不见阳光,这气雾便自带着一种强盛的阴气,胡靓这道行未到家的人只会觉得全身发冷,但我和小夏却感觉到一股似有若无的威胁感,阴阳自分,正邪不容,我们身上的道力正是阴气最为反感的东西,而这林子里充斥着无有边际的阴气,让我们的道力就像那招惹夏蛾的营火一般明显,一团团包裹着阴气的雾体不断朝我们涌来,让我和小夏感到沉重的压力。

为了辨别方向,我们总是走走停停,小夏必须通过感应地脉的气息走向来判断以及调整我们的方向,再加上林子阴气加深,这一走,便花去我们快两个小时的时间,待走到后来,眼前渐渐发亮,却是树木渐渐稀疏,最后,当亲爽的夜风迎面吹来之时,我们方走出了这片密林。

而呈现在我们眼前的,却是一片了无生气的赤地。

我怎么也想不通,以排水村这洞天福地般的所在,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片土木不兴,绝流断水的死地。

这片临近山脚的土地,似乎连树木也不愿意接近一般,赤褐色的地上连株草也没有,有的,只是突立向天的怪石,我爬上一块较为宽阔的石台四处张望,只见这五百米之内皆为赤地,那汇入湖泊的飞瀑如一条白带自远方的山上倾泄而下,即使离得这么远,依然能够听到隐隐的水声,我极力远眺,白带又分流出若干分支,其中一分支水流注向此地,却于接近赤地之时绝然而枯,也不知道是流向了地下,还是其它的原因,总之,这片土地让我只感觉到一种气息。

那就是死气!

但这片赤地说大不大,说小也是不小,却不知道小夏怎样确认让藏尸的地点,总不能让我们把这土地寸寸翻起吧,我还没问,只见小夏也跳上了一块冲天怒石,她望向星空,风吹得她青丝轻扬,月色下的小夏,自带着一股飘然出尘的美丽。

我见她看得出神,知道她是通过天象星位来辨别葬穴之所在,对于这观星辨穴之事,我想帮也无从帮起,便从岩石上跳了下来,和胡靓把工具包里的东西取了出来,先做好那挖地起棺的准备。

“你们过来!”

数分钟后,小夏叫道,我和胡靓各拿着一只工兵铲依言走了过去,小夏轻轻从怒石上下来,带着我们走向赤地之内。

赤地中怒石横生,我们走得极为小心,有时候转一个弯便会突然伸出一块石梭来,要是走得太快,总免不了磕上一大包子,小夏带着我们在这石林阵中左穿右插,最后在临近山脚的地方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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