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的时间,傅安予的身影出现在云歌卧室的门口,他在门口喊她下来吃饭。
傅安予在虚掩的门口敲了几下门,没人回应他。
再次在门板上敲打了几下,还是没人回应。
男人没了耐心,直接推开虚掩的门而入,一下子映入傅安予的眼帘的是,蜷缩在床边像个保护自己的小动物模样的云歌。
他的心口没来由地像是被狠狠戳上一个口子那样疼痛。
因为他看见的云歌半埋在床里面的额头上,正在大把大把地冒着汗,而她的脸上在呈现着她内心承受的极致痛苦。
她正在承受梦魇的痛苦,,嘴里还在呢喃着什么。
傅安予像抱个孩子那样将云歌抱在怀里,手掌轻柔地拍打着云歌的背部,尽是轻柔温情。
可那双眼睛像是黑夜里被月光满洒而下的寒潭,尽是冷漠。
她在无意识地喊着,声音在断断续续:
“不要把我扔进去,救命......”
“救命”这个词在她的嘴边不断溢出,一次次的呢喃都让傅安予的眼眸变得更深沉,眉头聚拢的距离越来越小。
最后的那个无意识的“阿丞,救我。”
彻底地将那个男人如同拉坠进入黑暗的寒潭。
云梓丞陪伴云歌的那五年,恰是她在经历人生最黑暗的时期,在那个时期里的她如同一个漂浮在汪洋里的浮萍,尽是被汹涌的海水拍打淹没她想要生存下去的希望。
云梓丞的陪伴将她从深渊里带了出来,并在她身边细心照料。
其实,傅安予很想将怀里的那个人叫醒,问一句:
“你分得清楚,你对他到底是爱情还是你习惯的依赖。”
可他也不敢问,万一得到的是他不愿意听到的答案,那难受的还是他。
午餐时间,落云居的饭厅里没有男女主人的到来,只有饭桌上由热变凉的饭菜,直至被撤下去,都没能迎来主人。
云歌在傅安予的怀里慢慢平复了呼吸,沉沉地睡去,或是情绪波动带走了她的精力。
在确认云歌睡去后,傅安予去了书房。
书房里,在傅安予的办公桌上,有两本病历书。
一本是云梓丞的,一本是云歌的。
前者是白血病,起因血液基因突变。
后者是抑郁症,起因受到现实刺激。
像是同病相怜,也像是相依为命。
在拿到云歌病历的时候,他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像是被剥夺了一样,他的呼吸变得困难。
其实作为云城首富的他,在他的身边各类的美女层出不穷,有妩媚美艳的,有知性高雅的,也有清纯可人的,可是他就是在经年的时间里对一个云歌着迷,将她放在心里,可当欲望再也压抑不住的时候,他就想要将她困在他的身边。
他功成名就,可是他却很孤独。
在他成功拿下一个合作案的时候,他没有可以分享喜悦的对象。
在他内心困闷的时候,美哟一个人倾听他的心声或是感受它的难受。
而这些,傅安予能在云歌的身上看到影子。
他的半生虽功成名就,可内心并非是满盈的喜悦。
他并不想云歌和他经历同样的半生,他深知这不是一种怜悯,更多的是一种独占欲。
可这份独占欲在云歌的痛苦面前,他愿意让步。
......
久坐在椅子上面的男人拿起手机,拨出那个远在瑞士的号码。
号码归属地:瑞士
主人:云梓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