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飞燕班一行七人,来到清风镇闯码头,一开埸便喜获满堂红,因而都很高兴。不料,福中伏祸,乐极生悲。就在这天夜里,班主凌飞燕竟然神秘地失踪了。
堂堂一个杂耍班的班主,师姐妹五人住在一个房间里,如何会失踪呢?这得要从他们住的那个旅店说起。
原来,那“悦来”旅店,也是刘家开设的一家中档旅店,专门向那些中档人群做生意的。要知道,在市面上行走之人,富豪和穷困者两头少,中层人群居多。所以,这中档旅店除了供中层人群消费之外,还两头去得,竟比高、低两档都要红火。这晚,便有富商和飞燕班的人同住这里,共有各种档次的人百十余号。
同时,刘家的黑生意,在“悦来”这批中档旅店中,自然也是常常做的。除了劫财外,暗中掳劫良家女子的事情,也时有发生,只是别人奈何不得罢了。
这晚,当飞燕班男女七人在高兴中熟睡后,一支熏香,又先后将两个房间里的人全都闷了过去。于是,凌飞燕便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弄走了。当时,连凌飞燕自己都毫无知觉,那花、草、晓、梦又如何晓得?所以,直到次日早晨起来,他们才发现班主不见了。
那么,凌飞燕被弄到哪里去了呢?”
她被弄到扈三娘去过的那个地方去了。
昨日,刘赦闻报飞燕班来了,班主凌飞燕美若天仙,便立刻来到“悦来”店偷窥。他见凌飞燕果然天生丽质,美艳绝伦,与那扈三娘又是另有一番风韵,便心中算计起来。他暗令小二殷勤侍候,叫他们吃喝满意,住宿舒适。然后又命人安排一乘干净的小轿,暗暗藏于店内。到了人静的时候,他便用浸过解药的毛巾捂了鼻息,亲自拿了熏香去行事。
当两个房间的人全都昏迷过去后,刘赦又亲自抱了凌飞燕,将其放入那乘暗藏的小轿之内,命人悄悄地抬进了逍遥城。小轿停在快活楼下后,他又亲自从小轿内抱出凌飞燕,上楼来放在放过扈三娘的那张床上。
那刘赦好色无比,小小年纪,不但妻妾三四房,被他玩过的女人,不知有多少。他玩女人,就象猴儿吃桃子一样,啃一口,丢一个,啃两口,甩一双,谁知道他啃了甩了多少个?
但那日得了扈三娘之后,他喜之不胜,打算啃了之后,就纳她为宠妾。不料,他不但没有啃到,反而还狠狠的挨了她一脚。最后,到手的美人儿,还叫她飞了。因此,他着实懊恼了好些天。
他不想,天意眷顾他,走了扈三娘,又来了凌飞燕。这回,他要不等她药力全醒,就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再好言安慰,百般利诱,纳她为宠妾。于是,他将她放在床上后,即目不转睛,望着红装素裹的女儿身,细细的品味着每一个部位,先饱眼福。随后,他便亲吻凌飞燕,将她特有的女儿香气,深深地吸入体内。于是,他强烈的冲动起来,禁不住伸手去解凌飞燕的衣带。
就在这时,那飞燕忽然睁开秀眼说话了:“公子且慢!”声音虽不大,劲力虽不足,但却令人生畏。故刘赦听后,立即住手。
原来,凌飞燕多年行走江湖,深知人心险恶;自己一个女孩儿领班闯世界,比她在绳头上玩杂耍还要困难得多,惊险得多;因此,她从来也不敢疏忽大意。尤其是每逢新到一个地方,总是百般警惕。
这日来到清风镇,一见市井十分的繁华,便知必是那鱼龙混杂、善恶俱备的去处,因而倍加留心在意。她与大家用过那顿丰盛的晚餐之后,便嘱咐大家不要乱跑,好生歇息,夜里睡觉惊醒一些。她自己则装也未卸,和衣而卧,以防不测。
人静过后,她看着师妹们一个个都已入睡,隔壁也传来了二位师兄的鼾声,顿觉睡意袭来。就在这时节,忽觉一股异香入鼻,她大吃一惊,心知有人暗算,便运功闭息,摒避香毒。但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吸入毒气,还是昏了过去。于是,她被刘赦弄到了快活楼。
由于吸入毒气不多,凌飞燕苏醒得快。刚才刘赦欣赏她的身子时,她便已经醒了,同时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但她自知此时毫无反抗之力,便继续佯装昏迷,不动声色。当刘赦吻她的时候,虽觉一阵恶心,但她仍然极力忍耐。后来,刘赦要解她的衣带了,她心中一急,这才计上心来,开口喝住了刘赦。
刘赦原以为凌飞燕仍在昏迷之中,可以由他任意摆布,故未对她作任何束缚。此时,他见她忽然开口说话,不免吃了惊,立即缩身住手。他打量着凌飞燕,不敢冒然造次,因而故作姿态地说:“凌班主醒了?叫凌班主受惊了,望班主恕在下无礼。”
凌飞燕虽已完全清醒,但仍感全身无力,只得平和地问道:“你是谁?”
刘赦道:“不瞒班主说,我父便是这清风寨的知寨大人,我是他的三公子刘赦。”
凌飞燕道:“公子大名,早有耳闻。只不知公子为何要将小女子弄到这里来?”
刘赦道:“只因凌班主色艺俱佳,本公子极其爱慕,这才将班主请到我这快活楼上来。”
凌飞燕按奈着心中的怒火,“嗤”地一声笑道:“用这般手段相请,却也真是爱慕得紧!”
刘赦道:“原本不敢使用这般手段,但因爱慕心切,却又怕班主不肯赏脸,这才出此下策,还望班主见谅。”
凌飞燕道:“但不知公子弄了飞燕来,如今却要怎样?”
刘赦道:“班主聪明过人,自然不必多说。本公子只求与班主即刻作鱼水之欢;日后琴瑟和偕,自待班主如神圣一般。”
凌飞燕连连摇手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刘赦道:“为什么?”
凌飞燕道:“俗话说,骑马拜堂,家破人亡。飞燕恰好昨日月信来了,日间在绳头上玩耍时,还施展不开呢。公子家偌大一个逍遥城的家业,自当好好维护才是。公子若是为了小女子而沾污了,弄得日后败了这分家业,甚或家破人亡,岂不是小女子的罪过?再说,公子也难脱这风流败家的罪名!”喘了口气儿又道:“公子若是真心爱惜飞燕,又何必要争这三两日的迟与早?”
刘赦道:“如此说来,班主是答应本公子了?”
凌飞燕道:“公子府上,是什么样人家?公子又是什么样人物?别人还求之不得呢,飞燕岂敢不识好歹,冒然拒绝?只求公子不要性急才好。”说罢,又向他焉然一笑。
刘赦听了,喜得抓耳挠腮;见了她那一笑的样子,实在是可怜又可爱,便腑下身去又要吻她。
凌飞燕把头一偏,躲过了刘赦举止道:“公子又来了!请自重些,休要性急而沾污了自己的身子!”
刘赦高兴得要命,立刻命人去煨人参燕窝汤来,给凌飞燕将养;又分咐丫环铺设新净的锦被,并端了热水来给凌飞燕洗抹。凌飞燕叫他出去暂避时,他便顺从地出去了。待她洗抹完毕睡下后,他又进来走到床前道:“我的宝贝儿,你如此听话顺意,日后一定会享受不尽!”
凌飞燕心中暗骂“贼子!”口中却说:“公子乃金贵人物,别在这里为我操劳费力了,还是回去歇息去吧。”
刘赦道:“宝贝,想不到你竟这样会体贴人。日后,我一定会百般的疼你爱你!”又分咐丫环道:“好生侍候,若是出了差错,小心我剥你们的皮!”又道:“楼下有二三十人放哨护卫,有事喊叫一声,叫他们速去禀报我。”他这话既是说与丫环听的,又是说与凌飞燕听的。丫环连声答应,凌飞燕没有做声。
刘赦又和凌飞燕道:“宝贝儿,安安心心好生将养,不要胡思乱想啊。本公子急等你身子干净呢!”
凌飞燕心里骂道:“贼子!你等着黄鼠狼想吃天鹅肉吧!”口里笑道:“公子只管放心去就是,我不会叫你失望的。”
说话间,刘赦满心欢喜地下楼去了。凌飞燕便命丫环关了门,放心大胆的睡觉休息。此时,已是丑末时分。
次日早晨,刘赦上楼来得很早,见房门关着,便大呼小叫地喊丫环开门。这时,凌飞燕和丫环们都还睡着。听到刘赦叫得焦急,丫环慌忙披衣起来开门。刘赦忙进门看时,见人都在,便向凌飞燕道:“宝贝儿,还未起来呢。”
凌飞燕娇声怨语道:“大早八早的,公子就来大呼小叫,还说要人家安安心心地好好休息呢!”
刘赦语塞道:“是本公子的不是了。宝贝儿,那你就继续睡吧。”说完,他放心地下楼去了。
凌飞燕不敢托大,叫丫环关上门后,便麻麻利利起床穿戴好,边梳理边叫丫环弄了水来洗漱。刚刚洗漱完毕,那刘赦因心痒难耐,又上楼来了,说:“宝贝儿,就起来了?”
凌飞燕笑道:“公子心急性燥,飞燕怎敢久睡?”
刘赦道:“起床了也好,咱们也好亲亲热热地说话儿。”说着,又命丫环去传早点。早点送来后,他便陪着她,硬要她多吃些。就这样,他一因离开凌飞燕就心痒,二因怕凌飞燕突然之间飞了,故尔寸步不离,整天呆在快活楼上胡混。
那凌飞燕则丝毫也不敢托大,一面机智地敷衍刘赦,一面小心谨慎,百般地防范他。
要知凌飞燕是否能逃离虎口,请看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