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的大课间我都徘徊在学校公示的分班名单前,许多熟悉的名字在眼里反反复复地出现,就是不见“鱼尾”的踪影。“难道她去了别的学校?”我不甘心,决定托人问问。回到教室,我故作严肃地把手搭在智宇的肩膀上,盯着他的眼睛,努力营造出一种天将降大任的气氛,“兄弟,可否帮我个忙?”
“这么一本正经,是要我受任于败军之际,还是奉命于危难之间?”
“如此艰难的情况都在你意料之中,帮我问一朋友的情况应当不成问题吧。”
“既然是朋友,你怎么不自己去?”
我一时语塞,对啊,为何从头至尾都没有萌生过直接去问的念头,又是看名单又是托人打听这样大费周折,难道是太久没联系觉得尴尬?还是问了就会开启一段新的故事,而我是没有明确构想就不会动笔的人。
“不知为何。”
“好,我帮你”智宇似乎懂了我的意思,报以意味深长一笑。看来“不知为何”这四个字,表面上说了等于没说,实际上没说不等于说了。
当晚,智宇乔装成鱼尾的小学同学加了鱼尾QQ,先以一段类似于“好久没联系,你现在怎么样了?”的寒暄话语作为铺垫,再假装不经意地提起“对了,怎么没在康中见到你?”
“我去厦门读书了。”
外省?她还会回来吗?我大感失落,满脑子都是我和她之间隔了一座武夷山的画面。随手翻开一本书试图平复心情,赫然看见一篇文章讲到好马不吃回头草,顿时更加痛苦。好在文章后面又说:“一切在发生前叫未知,发生后叫恰好。我们觉得某人某物无法淡去,就想此人恰好是此人,此物恰好是此物就行了”。
一直认为距离很容易产生隔阂,儿时的很多友情都是因为距离无疾而终,本以为开始上学之后,距离会基于稳定,至少在大学之前,好朋友总会在身边,毕竟我们总是感叹“世界那么小,我们又碰面了”,更何况一座本来就小的城市了,哪怕一段时间不去联系,也只是友情的潜伏期。现在忽然多出了四百多公里,难免有些不适应,或许她也想回来吧,她还在这里的时候QQ所在地一栏填写的是福建厦门,当她真真切切去到了那里,又变回了小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