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谢橙就得知刘禅两人并未入选的消息。
“你说你们怎么回事?平日里在学问上总说自己是天第一我第二的,怎么都落选了?”
“宇封与我也没料到会考琴艺,我们才开始修习,于琴道一途天赋一般,又怎么会比得过修习几载甚至是十几载的学长呢。”
“言之说的有理,这次师兄不能陪你去了,你自己要小心,别忘了你的身份,”宇封加重口气说道。
“身份?什么身份?”盛洲问道。
“什么身份你不必知晓,我们很熟么?”谢橙没好气回道。
“好好,我们不熟不熟,”说罢转头气愤的走开了。
“你怎么这样和盛兄说话,若今天不是盛兄你也不会入选,何况他借钱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不然我们怎么能如此轻易就能进学。”
“什么借钱,你以为他是自愿的么,他还不是怕我将他醉酒的糗事说出去,他是用钱封我们的口呢。”
“那我们也应该心怀感恩之心,更何况盛兄他并不是那样的人,此次你们一同前往,切记不可任性妄为。”谢橙虽不甘心却也明白盛洲帮他们良多,于是不情不愿的说:“知道了,师兄。”
谢橙本以为盛洲会像往常两人斗嘴一样到第二天又会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重归于好,但这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伤了心,直到出发去五国会盟时都没有消气。
这天大早谢橙起身时盛洲就已经不在了,谢橙赶到出发地,发现除了胜出的二十五人之外沈月白也在,他旁边跟着冷酷少年,发现谢橙到来之后,向谢橙点头示意。
盛洲面无表情的站在人群之外,谢橙实在拉不下脸向他道歉而且觉得盛洲一个大男人竟如此小气,因为一句话竟能生气如此之久,实在是太没风度了,于是就没有理会他,盛洲还自顾自的生着闷气更不可能率先来找谢橙,所以两人继续冷战,谁都不肯先低头。
这次五国会盟在天朝的国都京城,距此约有一个月路程,其实说是会盟却带着点朝贡的意思,毕竟天朝是最强的国家,而禹国不过次一级的国家而已,所以此次会盟车队中带着大量的珍宝,武科学子不仅需要与别国学子进行武斗切磋还担负着保卫车的职责,因此他们二十多人与护卫队一起骑马而行。而文科因为体质相对较弱,便和出使的官员一样乘车而行,浩浩荡荡的会盟队伍绵延不说十里吧,二里总是有的,经过祭天仪式就出发了。
谢橙骑马走在队伍中间,有些无精打采,不知怎么的竟和沈月白走在了一起。
“橙兄可是有什么心事?”沈月白很突然的发问。
“无事,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吧。”
“听说选拔那天橙兄本应该是我的对手,洲表弟是代橙兄上台的,不知可有此事?”
谢橙有点尴尬的说:“却有此事。”
“洲表弟平日如此高傲之人竟甘愿替橙兄比试,想来两位感情甚笃。”
“哪里哪里,仅仅只是普通同窗而已。”
“原来如此,竟只是普通同窗啊。”说完温和的笑笑不再说话。
待到晚上在驿站安顿下来,谢橙终于鼓足勇气去找盛洲道歉,于是将人拉至偏僻大树下。
“你到底要气到什么时候,我承认我那天语气不对我不好,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斤斤计较,”谢橙面含怨气的说道。
“不敢不敢,我们只是普通同窗,怎么敢让橙兄如此费心?”盛洲略带讽刺的笑道。
“你偷听我说话,你怎么如此不可理喻,跟个女子似的。”
“好好,我是女子行了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于是两人几天来的第一次交谈以不欢而散告终,这时谢橙转过身正好看到沈月白尴尬的站在后面,他立马解释道:“我并不是故意偷听二位讲话的,我在你们到来之前就已经在这了。”
“无妨,并不是什么大事,你说你这表弟是不是太过小气。”
“在下反而不这么认为,恰恰是太过在意了才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牵动情绪,”沈月白轻声说道。
“哎不管了,走走陪我出去转转,这里太闷了,”谢橙有些烦躁,于是两人绕过守卫悄悄的出了驿站。
走在热闹的大街上,看着忙忙碌碌的人们,此时感觉心里的烦闷才算是消解了些,顿时就觉得腹中空空,饥饿难耐,于是就对沈月白说到:“哎,你饿不饿?我们去吃点好吃的吧!”说着也不管人家答应不答拉着他就走进了一家食肆。
“小二,来几个好菜再来壶好酒。”
说着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哎,行了一天的路都快饿死了,来快快坐下。”
不一会儿上来四菜一汤一壶酒,谢橙立马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吃了一会儿发现沈月白并没有动筷子,只是微笑的看着她。
“怎么,你怎么不吃,我吃相是不是吓到你了,我平时还是很斯文的,今天要不是盛洲,”说着一顿,“哎不提他,反正我没吃晚饭呢。”
“嗯,橙兄你误会了,我只是腹中并不饥饿,故才不吃的,并不是橙兄你的原因。”
“这样啊,那你喝酒吧,让你看着我吃挺不好意思的。”说着给沈月白倒上酒,自己也满了一杯,“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冒着被处罚的危险陪我出来。”说着就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了一杯,“敬你第二杯,谢谢你,哎我也不知道谢什么,反正我干了你随意。”
沈月白又跟着饮了第二杯,谢橙看着他喝了之后笑道:“爽快,就是这酒不够好,太过无味,改天我亲自酿酒再一起喝。”
“哦,橙兄还会酿酒?那我可是会记着橙兄的话,一直等着橙兄的酒。”
“你等着吧,那必然是酒中佳酿,定会让你欲罢不能,回味无穷的,哈哈哈哈。”
两人一直谈天说地,竟是十分投缘,只觉相见恨晚,不知不觉间谢橙已经微醺。
“哎,月白兄,你坐稳了,不要幌,我头好晕。”
沈月白还是一副十分清醒温文尔雅的样子道:“橙兄,你醉了。”
“我没醉,”说着感觉一阵晕眩,随即趴在桌上。
沈月白无奈的摇了摇头。“小二结账。”说着放下一块碎银扶着谢橙起身向门外走去,后面传来小二叫声:“哎,客官找您银子。”但是他并没有回头。
沈月白扶着谢橙走在回驿站的路上,此时路上已经没有行人,四周静悄悄的,谢橙突然推开沈月白跑到墙角吐起了起来,而且还吐在了自己的衣服上,沈月白见此朝着阴暗无人的地方吩咐了句:“去取橙兄的衣物过来。”
说完扶起谢橙拐进巷子中,进了一间小院子,将其放在床上之后不久就有一个身着夜行衣的青年男子拿来一个包裹,竟真是谢橙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