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吧,打些水来,”沈月白向黑衣人吩咐到。
“是。”
然后沈月白将谢橙外罩解开脱下,解开谢橙的腰带正要拉开谢橙衣领,便看内衫里胸口竟用白布一圈圈包裹起来,沈月白吃惊的转过头去,顺便帮谢橙将领口拉好。
射橙竟然是个女子!由于太过吃惊,连暗卫进来都没有发现。
“主上,主上。”黑衣男子略带担忧的叫到,沈月白也猛的惊醒接着不动声色的说:“水放着,你下去吧。”
“是。”说着放下水,出去时顺便把门也关上了。
沈月白赶紧将谢橙衣物整理好,并没有帮其换掉脏衣服,只是绞了个帕子给谢橙擦了擦脏污就扶着谢橙回驿站了,这次谢橙没有再发生状况外的事。
两人顺利的回到驿站,此时已经夜半,两人绕过守卫回到房间,由于驿站房间有限,所以是四人一个房间。
此时房间中正是盛洲和那冷酷少年,两人此时都未歇息,看着沈月白扶着醉酒的谢橙归来,冷酷少年赶快迎上来道:“月白,回来了。”
盛洲看到谢橙醉酒也想过去,但是不知想到什么又坐了回去,面上一副纠结模样,沈月白将谢橙放在床榻上,并没有做何解释,只是洗漱之后便躺下,闭上了眼,盛洲终究纠结了一阵也洗漱歇下,不过他把谢橙移至里侧,自己则是躺在谢橙外侧。
这时沈月白虽然闭上眼,但是心里并不平静,他回想到第一次见到谢橙时还是在考场里面,她一直盯着自己看才注意到她的,第二次见发现两人不仅是同窗而且还是邻居,然后发现她与盛洲两人走的很近,可能谢橙不知道他这个表弟虽然看似玩世不恭,其实特别难以接近,上心的人和事也少,沈月白发现盛洲对谢橙很不一样,于是就想结交谢橙借机拉拢盛洲。
沈月白是皇帝与宫外的女子所生的孩子,他的母亲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在皇帝没有找到他的时候他的日子过的很是艰难,特别那几年又是大旱,地里颗粒无收,井里的水都快要干涸了。
而他母亲作为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子,就被人以为是不详之人,日子之难可想而知,看着母亲为养活自己艰难求生,他便发誓一定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但是皇帝来了,他的母亲太过低贱,于是被留在那个小村里。
他被带至宫中交于一个没有子嗣的妃子抚养,当时他只有七岁,待到他长大有能力时,再回去发现母亲已经去世多年,于是他暗中培养势力,假意加入大皇子阵营,忍辱负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登至高位,再也不用受制于人,只是近日大皇子已对他有所防范,于是他为降低大皇子戒心,便入读武科,又因为长公主身受皇帝信任,所以想趁此机会拉拢盛洲,从而获得长公主的支持。
次日,谢橙醒来,顿时感觉头痛欲裂,不禁呻吟出声,发现其他人都不在。
正揉着额头,突然传来开门声,谢橙抬头看过去,是沈月白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你醒了,来吃点饭吧。”谢橙听后怔住了呆呆的看着沈月白自顾自的将手里的托盘放至桌上,然后端着一个碗向自己走来。
“头肯定很疼吧,来把这碗醒酒汤喝了吧,会舒服一些。”
谢橙赶紧接过醒酒汤有些受宠若惊的连声道谢,饮了下去,然后起来洗漱完毕,坐下用饭。
谢橙眼神闪烁的对着沈月白说:“月白,昨天我喝醉了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橙兄酒品甚好,并无失礼之举。”谢橙见沈月白面色平静并无可疑之处便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待谢橙用过饭两人便一起出发了,两人并驾齐驱,冷酷少年走在后面,谢橙看着冷酷少年对沈月白问道:“月白兄,虽然我与这位仁兄见过不少次但是还不知该如何称呼呢?月白兄给介绍下吧。”
“哦,我倒是疏忽了,这位是我母族那边的族兄,名沈仲,字念之,其父是镇西大将军沈谦,别看他平日一副冷酷模样,其实是面冷心热之人。”
“是么,念之兄,这厢有礼了。”
“有礼,”沈仲回道。
“不过沈仲兄都有表字,月白兄肯定也有,不知月白兄是否方便告知?”“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其实我字景鸿。”
“哦,景洪兄,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说着笑了起来。这边盛洲走在队伍后边看着两人说说笑笑,不知怎么更加气愤,心道我这般纠结而他却这般欢快,不由得更加郁结在心。
不知不觉间路途已经过半,再翻过一座山就能到达边境,但是这一带是出了名的山匪出没之地,因靠近边境民风越发彪悍,加之地形复杂,朝廷屡次进行围剿都无功而返。
这天,会盟队伍正缓慢的行进着,突然好些运输车的轮子都陷入深坑,按说这虽是山路却是官道,路上不会有坑,即使有也是小坑,根本不足以影响车队前行,后边坐人和放置珍宝的马车还好,但是前面运输粮草的车基本全部陷入坑中,这些深坑上覆土石遮掩,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
“怎么回事?”礼部长使陆庭打马过来问道,负责护卫的头领上前答话:“大人,是运输粮草的马车陷进坑中出不来了,我们的人正在解决。”
“还要多久?”
“约莫两刻钟便可”头领答道。此时后面策马走来一个长官道:“传令下去所有人原地歇息。”
“大人万万不可,”陆庭神情忌惮的继续说道:“此地乃是山匪肆虐之所,常听闻山匪在官道上设立陷阱,劫掠过路行人,这些深坑很有可能便是那些山匪所设,说不定此刻他们正在远处观望,且此番陷落的皆是普通粮草马车,不若舍弃这些马车尽快赶往边境驻地才好。”
“陆长使未免太过杞人忧天,我军有五千精锐,怕的是那山匪不敢来,来了,定叫他有来无回,”那大人一副大义凛然的说道。
“大人……”陆庭还想说什么,但是被那上官打断。
大约过了一刻钟,运输车大半已经从坑中拉出,只余两辆运输车陷得比较深,还没拉出,谢橙等护卫立在四周警戒,突然一声锣响,周围喊杀声四起,同时还不断从林中冒出山匪,大眼望去竟有万人之众,但随车护卫却只有五千,正是敌众我寡。
“请大人立刻放弃两辆运输车,立马离开此地,”说着抽出腰间长剑,这时那上官早已在看到那么多山匪的时候吓懵,他是礼部官员,平日里只是主持个祭天,编写个檄文之类的,哪里见过如此阵仗,不由得两股战战,惶恐不安。
“大人,请大人早做决断。”这时陆庭高声冲上官喊到。
那上官回过神来立马慌张的的对护卫首领说道:“还不照陆长使说的做,还愣着干什么。”说着打马跑回马车了。
那护卫首领也是个有真才实料的,立马令传令兵快马加鞭通知边境军接应,然后开始组织有序撤离,因为马车较快便由一千精兵护卫马车先行,辎重车沉重由一千精兵护卫运粮草走在中间。另有三千精兵殿后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