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山匪很快杀到,护卫首领先是组织弓箭兵在后搭弓,拿盾牌的士兵在前将车队牢牢围住,快速前进,待到山匪进了射程便下令射箭,而冲到近前的山匪便乱刀砍死,这样抵挡了山匪的第一波攻势。
由于人员紧张谢橙几人被临时征做弓箭兵,听从指挥搭弓射箭,但箭矢终究是有限的,当抵挡完第一波攻势时就已经用完,等第二波攻势到来时便只能短兵相接,还好车队行进速度并不慢,人员也服从安排。
这时盛洲也顾不得生气和谢橙沈月白沈仲四人背靠背组成一个团体,开始拼杀,且战且退。经过一个时辰的拼杀终于将山匪甩在身后,车队人困马乏,便原地休息,但车队刚停下周围就喊杀声四起,然后他们就慌张前行,待他们跑出几里以后又不见山匪的人影,便又想歇息,随后又有喊杀声响起,如此反复,车队并没有真正休息过。
山匪并没有正面和使团进行交锋,只是追着而且追的有些散漫,远远坠着,似是在将车队往西边驱赶,现在的车队早已如受惊的鱼虾般慌了神失了智,只能任由山匪驱赶着前行。
“郭大人,这些山匪行径如此反常,不知有何阴谋,可否寻一个熟悉地形之人前来话。”陆庭说到。
自从与山匪短兵相接后,上官礼部侍郎邱明便闭车不出,将抗匪事宜全权交由陆庭和护卫首领郭涛二人主持。
“可”郭涛回道。然后便命手下去寻找于地形熟悉之人。不一会儿手下便带回一个身形瘦削面色黝黑的中年士兵。
“小人洪吉,家住附近,不知大人有何疑问?”
“洪吉,你是否知晓此路往西会通往何处?”郭涛问道。
“此行向西会有一条大河,顺流而上便可到达边境军的驻扎地,但此去必定会经过一峡谷,此峡谷两边皆是峭壁,中间仅能容一车通行,大概有两三百米长,”洪吉回道。
“难道这些山匪想将我等在峡谷中进行绞杀?”郭涛转头向陆庭说到。
“恐怕就是如此的,不然为何我等停歇便扰,行进便止,从不与我军正面交锋,只远远坠于身后,诱使我军偏离路线,”陆庭回道。
“洪吉,你可知如若我们不往西去还有何路能通边境军营。”
“这,小人确实知道一条通往军营的山道,还是当年小人打猎时追逐猎物发现的,除了小人应该没有人知道,但是多年未曾走过,不知现如今是否畅通而且沿途地势十分凶险,非常人可过。”
“这样的小路大部队肯定无法通行,不过也是奇怪,我在山匪到来之前便差人前去求援,现下算算时辰也该到了,不知为何还不见援军踪影?”郭涛说道。
“想来是传令兵并未将消息送出,不若另派实力高强之人前往求援,”陆庭说道。
“可,不过派谁人前去比较妥当,陆长使心中是否有合适人选?”
“在下以为论人选没有比皇家书院的人更合适的了,现下只能挑选其中的佼佼者前往,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即如此便不要浪费时间,”当即便令身边心腹护卫前去邀书院教习前来。
此次书院并没有如往届一样由夫子带领而是由武科成青山教习作为领队,不一会儿成教习在心腹护卫的带领下来到几人身前。
“现下情况危急,我欲从贵院挑选四位佼佼者连同洪护卫从小路前往军营求援,不知教习意下如何,”说罢恳切的看着成教习。
“这,在下愿尊此令,”成青山犹豫了一下回道。
说罢前去寻找沈月白四人,待成青山说明来意,四人虽有些不迟疑却并未多言,随后便跟着成教习来到郭涛几人身前。
“几位当真是品貌非凡,一表人才啊,”郭涛见到几人大喜便夸赞到。
这时沈月白上前一步道:“不敢不敢,能为大人分忧我等很是愿意,何况此行更为自救。”
“几位当真是深明大义,只是此行凶险异常,山匪虽短时间内不会对我等动手,但是一旦将我等赶至西方峡谷便会毫不留情,介时若援军不能到来,我等恐怕皆会身死,所带珍宝也会尽落山匪之手。到时必然会成为禹国的奇耻大辱,沦为五国笑柄,还望各位能竭尽全力,尽早带回援军,若能脱险,介时定当上报朝堂与以嘉奖。”
听到此时四人异口同声道:“定不负所托。”
这边洪吉四人悄然离开,那边山匪如先前一般不断骚扰车队,令人不堪其扰。
洪吉手持制式大刀走在前面开路,四人紧跟其后,随着众人不断前行,四周草木越发茂盛,越发人迹罕至。
“洪护卫,这边似乎并无人迹,是否走错了方向?”谢橙问道。
“公子不知,这条路是当年在下追逐猎物偶然发现,甚少有人知晓,或许这些年来早已经荒废,所以才这般荒芜,再往前走便会到断崖,介时我等以藤做绳,慢慢滑下,再行五里便可到达军队驻扎地。”
“原来如此,”谢橙若有所思的说道,“不知,我们要到哪里取藤,又如何结绳?”
“公子有所不知,这片山里有种特殊的藤,坚固非常,辅以特殊结绳之法,便可连接断崖直通涯底,而且此藤正好生长于断崖旁,取用很是方便。”
“原来如此,还是洪护卫知之甚多,如洪护卫这般谈吐,为何甘愿做一小卒?”沈月白闻言问道。
“承蒙公子高看,在下仅念过几年书,略识得几行字。虽有上进之心,确无过人之才,更怕误人误己,是以如今仅能做一小卒,供人驱使。”
“洪护卫太过自谦,待此事过后,若还初心不改,吾愿做伯乐,成洪兄千里马之愿,”沈月白言辞肯切的道。
“那就多谢公子了,”说罢洪吉虽面色不变但看向沈月白的眼神已经充满了热切。
“早听闻表兄深谙人心之道,今儿个算是长了见识了,怪不得大表兄如此忌惮与你,”盛洲阴阳怪气的讽刺道。
“怎么你嫉妒啊,我知道你是永远不可能这么得人心的,因为你心眼小的连针都塞不下,”谢橙见不得盛洲这幅怪异模样便回道。
“怎么,我这个普通同窗现在连说句话都惹到橙兄了不成。”
“盛洲,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总是无端端生气,莫名其妙。”
“谢橙……”盛洲正高声想要说些什么,这时谢橙连忙捂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