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橙干脆直接承认自己并不会作,这边闲王见一连有两人没有接上酒令,心情很是不错,于是笑呵呵的道:“既然如此,那两位就开始表演吧。”
盛洲听此便起身走到大殿侧面的琴台边,弹了一首高山流水,琴声悠扬婉转,令众人仿佛置身仙境,一曲终结,四面众人皆发出赞叹之声,连上首一向无甚反应的皇帝也不禁连连称赞。
这边谢橙见轮到自己很是慌张,于是看向沈月白等人想让他们给些提示,君子四艺她可是一项都不会,沈月白几人坐的的离盛洲两人略远,所以纷纷摆手对此也无能为力。
谢橙想了半天发现只有舞蹈能拿的出手,穿越来前不久才刚刚学了首火爆全网的丽人行,谢橙无法只能豁出去了,他趁着盛洲还在弹琴便马上将自己从前写的丽人行的曲谱拿了出来,谢橙有些庆幸,她原本看沈月白老是研究曲谱才写下来想送给他的,没想到此时到是正好用上了,待盛洲一曲终结她快步走了过去,掏出琴谱附在盛洲耳边低声说道:“你待会儿弹奏此曲为我伴奏,我要跳之舞。”
盛洲一瞬间便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谢橙跳的那只舞,面带薄怒低声斥道:“胡闹。”
此时时间紧迫,谢橙说完立马走向大殿中的圆台,并没有听到盛洲话,盛洲想要将其拉回奈何大庭广众之下无法行动,只能不情不愿的弹起琴来,弹着弹着发现这曲子竟从未听过,这时谢橙也踩着琴声开始起舞,她身形轻盈,舞姿曼妙,特别是双手覆面缓缓前行时眼波流转,颇有古代仕女的韵味,若是换上华丽舞服便是比那霍乱朝堂的妖妃也不差多少,终于舞曲到了尾声,众人还沉尽在舞曲中不可自拔,谢橙立马重重的咳了一声,众人才反应过了,上首皇帝反应过来之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说朕刚刚被一男子的舞蹈迷住了,于是清咳几声掩饰尴尬然后不痛不痒的夸了几句便让其回坐了,这时谢橙可想不到这支舞蹈会为其带来怎样的孽缘。
待谢橙两人坐定,四周均是以一副好似刚刚认识她似的摸样看着她,谢橙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待酒令继续往下传众人才不在注意谢橙,谢橙松了口气对盛洲说:“真是要命,以后这种展示才艺的游戏我再也不参加了。”
盛洲对此不可置否,不过刚刚谢橙展露的种种风情也令盛洲迷醉不可自拔,恨不能藏起来才好,过了一会儿盛洲拿出曲谱问谢橙,“这首曲子你从何处得来?”谢橙不好说出实情便敷衍了一下,“随便翻书翻到的。”
盛洲见谢橙不肯如实相告便不再过问,气氛一时之间比较沉默,谢橙觉得不自在想打破沉默。
“你把曲谱还给我吧,本来是要送给沈月白的。”听到此话盛洲更是气恼不堪,恼自己为何会对一男子如此在意,恼谢橙为何对沈月白如此上心。
掌灯时分宴会终于结束,众人散去,陆庭率领众人回到馆译,由于明天便是与别国切磋的日子,陆庭便将众人召集起来一一叮嘱了几句,待轮到谢橙,陆庭仅仅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一种微妙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了句好自为之就让众人各自散去了。
谢橙回到卧房有些睡不着,便提了壶酒来到庭院中的凉亭,此时众人皆在为明日的比试养精蓄锐,庭中到是没有什么人,就在她自己自斟自酌不亦乐乎时,沈月白走了过来,悄然坐在她身旁。
谢橙见此说道:“是月白啊,你来的正好,”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份曲谱,这并不是给盛洲的那份而是她又重新写了一份,“我看你经常研究曲谱,便想着你肯定喜欢,这份曲谱早就想给你了,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时间,现在给你吧”。
说着递给了沈月白,沈月白翻了翻曲谱,发现是今日伴舞的曲子,想起那只舞不禁有些走神,这边谢橙并没有发现其异样,依旧不停饮酒,不一会儿谢橙就醉倒趴在石桌上不动了。
此时侧脸谢橙正对着沈月白,夜色微凉,清风徐来,月光撒下将谢橙的脸笼罩,仿佛镀了一层柔和的金光,他不由的看痴了伸出手指轻轻触碰,嘴里还低低的吟喃道:“你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
而就在这时墙角却有人将这一幕通通看在眼里。
第二日谢橙在自己的床铺上醒来,她揉了揉宿醉过后疼痛欲裂的眉心,不禁轻吟出声,她发现最近一个月醉酒的次数比自己过去二十几年还多,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酒明明那么难喝她还是会去喝,正在她发誓不再饮酒时成教习一脚踢开她的门然后大声吼道:“谢橙,还不起来,都什么日子了还敢饮酒宿醉。”说着提着戒尺就要向谢橙打来,他发现自从遇到谢橙和盛洲,自己的头发就要掉光的,衰老速度也直线加快,忍耐程度直线下降,动不动就要化身狮吼。
这边谢橙见势不对立马拿上衣服和鞋子躲避着成教习的戒尺仓惶逃出屋外,然后院子里便上演了一出鸡飞狗跳的追逐大戏,此时其他人早已整装待发,陆庭见此痛心疾首的连连斥道成何体统。
会盟场地被安排在京城北面的皇家猎场,整个场地占地约几千亩,其中行宫数座,山林遍布,更有大河湖泊流经。
当众人到达此处便被带至一座华丽的大殿,两旁皆是低矮长桌,旁边放置两个蒲团,大殿中央是凸起的圆台,想来应该是在此切磋,谢橙等众人被带至左边矮桌安置,陆陆续续其他国家使团都到达了,皆被安排在左侧坐下,右侧则是天朝选出的青年才俊和一些观赛的王公大臣极其家眷,上首是皇帝和其宠妃,另太后国舅,公主等人,由于现在皇帝并无子嗣,是以并未见到年龄幼小的皇子公主之类。
很快比试便开始了,先是礼部陈词,接着是悬挂出学士大家所出的论题,是的,第一场便是围绕论题辩论,每个使团派出二十五人辩论,据成教习说这次辩论大会有三道辩题,五国能围绕这三道题不眠不休持续辩论一两天之久。
听说这事儿的时候谢橙着实有些不解,不就是三道题么,怎么可能会辩论那么久,累都给累死了。当五国选手登上圆台席地而坐开始辩论之后,谢橙相信了,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立于各国儒雅持重的文科学子么,确定不是哪个养鸡场跑出来的斗鸡?
当然由于禹国人员精简,谢橙也有幸成为了其中一员,但她完全没有参与其中的觉悟,要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都有可能躺下睡一觉。
大部分的论点都是各个学子引经据典用文言叙述,所以大部分语言她都听不懂,看着自己的队友皆滔滔不绝的叙述着自己的见解,谢橙觉得自己的三观在此重塑了,这都哪找来的人才啊,平日里一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草包模样,此时都化身文曲星一篇篇华丽词藻一句句警世名言张口就来,感情就自己一个草包啊,谢橙觉得自己对武科的认识出了很大的偏差,文科的顶端人才不一定会武,而武科的顶端人才却一定会文。谢橙正发散着思维她确不知道此时有三个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其中一位是她曾经搭救过的柳幻月,还有两位身份更高,就是上首的皇帝和他的胞妹长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