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店中侧门走出一位四十岁许的强壮男子。
“众位有礼了,我乃是鲁山也就是众人口中的鲁大师,这位小友眼光很是独特,此剑虽为女子佩剑,但若男子使用也不无不可,但是我能问一下小友你选这把剑的原因么?”
“我想可能是感觉,当我握着剑柄的时候我觉得这把剑是为我而生。”
“既然如此,看来此剑确实与小友有缘,便用一两银卖与小友,希望小友能好好珍惜使用,方不负它多年尘封。”
“大师这话这话未免太有意思了,一把剑还能被辜负?”听完唐天笑了起来。
这时鲁大师一脸严肃说道:“世人皆知花草树木皆有生命,但却不知刀枪剑戟也有生命,我们都不希望庸庸碌碌了此残生,它又何尝想落入错的人手中蒙尘呢?”
“大师说的是,晚辈受教了,我定会好好珍惜此剑。”
鲁大师听此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恭喜谢谢兄得神兵相助,此次定能心想事成。”
“多谢风兄,此次还要多亏你我才能得到这把剑,若是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我能帮定然相帮。”
风夙听完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会有机会的。”
其他几人也纷纷挑选了兵器,然后便回客栈养精蓄锐了。
次日,谢橙三人准备妥当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出发了。
待来到尸瘴边缘,三人连忙将解毒丸含在口中慢慢的走了进去,此时瘴气虽说比其他时间稀薄了不少,但也仅能看清三米之内的范围,再远便是一片混沌,三人下意识的彼此紧靠,并不敢离开他人视线。
待在瘴气中行出千米,脚下土地颜色慢慢变得越来越深,似被鲜血浸染成,四处开始零星的散落着森森白骨,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生音,白骨缝隙中还不断有蝎子蜈蚣类的毒虫钻来钻去,俨然一副人间地狱景象。
风夙自看到这些尸骨时便开始变的有些不对劲,面色悲戚,神情有些恍惚。
谢橙连忙推了推他,“风兄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一下。”
他连忙回过神来声音嘶哑说道:“吾从前只从同族口中听过这里的景象骇人,今日一见发现更甚几分,吾一想到竟有数十万人埋骨此处,冤魂不得平静,便觉得心中不忍。”
“是啊,不论王之一族到底是多么傲慢残暴,这些士兵却是无辜的牺牲品而已。”
“吾不知橙兄从何处听来王之一族残暴不仁,但吾了解并不是这样,他们仅仅因为身负逆天血脉才会为他人所忌惮,所以才有了现今的灭族之事。”
“可是我觉得并非如此,若是几国先皇不得人心,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愿意跟随,这王之一族定然是不能为万民谋福祉的,似这般拥有庞大权利却傲慢自大,只知贪图享乐,不知体恤民间疾苦之辈,迟早要被推翻,并非他们血脉特殊才会如此。”
风夙听完不由心中悲愤,双目赤红,双全紧握,仿佛一言不合就要暴起伤人。
谢橙见此顿时吓了一跳,盛洲连忙挡在她面前冷冷的看着风夙。
他隐忍的闭了闭眼,有些颓然的说道:“自古以来胜者王败者寇,他们已落到这样的下场还不是任人污蔑么?”
“你为何这般激动?”谢橙不解的看着他。
“吾只是感觉有些悲凉罢了,堂堂王之一族,何等强大何等荣耀,而今不过落得个白骨撒落,无人收尸的下场罢了。”
这时盛洲连忙止住两人,示意他们安静,谢橙运功仔细倾听,发现东面竟有窸窸窣窣的生音传来,好似千万个老鼠在啃食着什么,待声响渐渐靠近三人,映入他们眼帘的竟然是一波黑色的虫潮。
“不好,是尸蟞群,快跑。”
风夙大吼一声,立刻向西退入浓瘴之中消失不见。
两人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中看到惊疑,皆有些慌乱的转身运起轻功朝风夙追了过去,渐渐将黑色虫潮甩出视线外。
两人疾驰两刻钟,突然前方出现六个模糊人影,待两人掠道近前,定睛一看,竟然是风夙正与五个满身煞气恶彪型大汉对峙而立。
只见五人目光炯炯闪烁着精光,肌肉遒劲有力,下盘稳若磐石,一看便是修为高深之辈。
见三人眼神交汇似是相识,皆做出一副戒备的模样看着两人。
两人有有些疑惑的看向风夙,却发现他僵在原地面色铁青,凶狠的瞪着浓雾。
谢橙轻轻扯了他衣角一下,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风夙真带要答,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从谢橙腰后刺出一柄利刃。
“小心!”
她立刻侧身一转,险险躲过,看着腰间被划破的衣衫,心中不由庆幸,还好有盛洲提醒,自己也反应机敏否则在这里受伤,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盛洲立刻将谢橙拉了过来,护在身后,待谢橙观察过后,才发现来人三十岁许,身材纤瘦身着白衣,面色死白,浑身阴气沉沉,如常年不见天日的幽魂一般。
“你是何人,为何无故袭击我等?”
见谢橙率先喝问,那人一脸暴虐的舔了舔手中利刃。
“何人?哈哈哈哈,你一个将死之人没资格知道。”
两人听此顿时面色一变,很明显此人来者不善,而那五位大汉也戒备的盯着此人,很显然,这些人不是一伙的。
两人见风夙还僵在原地没有躲闪,立刻觉查出了他的不对。
“你对他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不过是教训一个族中小辈而已。”
见他如此漫不经心,谢橙有些疑惑,难道这人是风夙族中之人,观其周身气息,发现他修为之高竟比自己强上数筹,恐怕盛洲都不会是其对手。
“住口,风冥你这个贼子叛徒!”
风冥听此阴鸷一笑,闪身在风夙胸前快速点了两下,风夙顿时连发生都不能了。
这时窸窸窣窣的声响又响了起来,其他人皆是一滞,显然知道这是什么。
五个大汉见势就要转身逃离此地,风冥冷笑一声瞬间隐入浓瘴,
就在他们即将进入浓瘴的时候,突然一道白影闪过,为首大汉身体一僵,被一只利爪穿心而过,而利爪的主人正是刚才消失的风冥。
他硬生生将那人心脏扯出,在手中把玩片刻丢在地上尸体旁,慢慢碾成碎肉。
其他四人见此顿时涌上恐惧之色,也不纠缠,很快四散而逃。
“没种的家伙?”
声响越来越近,谢橙两人早已趁风冥隐入浓雾之时,将风夙解除禁锢。
仨人不敢久留与之纠缠,立刻转身想要快速离开此地,此时黑色虫潮已近在咫尺,它紧紧包裹住地上大汉的尸体。
只见那人被虫潮覆盖之处血肉飞快消失,露出森森白骨,还不断向四人方向蔓延。
“你干什么,还不快逃?”
原来谢橙一时愣神竟没有随盛洲两人离开,只眼睁睁看着虫潮涌到近前还呆滞不动,盛洲发现后立刻返身回来大声吼道。
我们知道但凡是个女人十有八九都会对虫子类的生物感到恐惧,谢橙也不例外,先前隔得远并未看清,如今距离如此之近,只见放大了十倍不止的巨虫,吞噬着血肉密密麻麻的涌来。
谢橙立刻毛骨悚然,被它那狰狞的外形骇得动弹不得,她见盛洲来到折返,不由得瞪大眼睛一脸惊恐,哆哆嗦嗦带着一丝哭腔的快速吼道:“我动不了了,快救我。”
说着便胡乱挥舞着双手闭上双眼尖叫起来。
而另一边的风冥轻嗤一声消失不见了。
盛洲一脸无奈的一把将其抗起飞掠出去,随后用手在她屁股上用力的拍了一下,“聒噪。”
谢橙顿时懵了,血液倒流面部充血双耳赤红,瞪大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她羞愤万分正要出手教训盛洲,突然发现他大腿上有一只一模一样的甲虫顿时慌张的直拍盛洲后背,然后指着甲虫发出一阵鬼哭狼嚎。
盛洲没想道她不仅还不老实反而越发变本加厉,于是接连用力的在她臀部拍了好几下,谢橙吃痛头脑一热大声喊道:“盛洲,你混蛋。”
可能被怒气冲了胆子,伸手一把将甲虫握住,泄愤似用力一捏,虫子立刻变成一滩肉泥,绿色汁液顿时飚了出来,溅到盛洲脸上。
他察觉脸侧的黏腻触感,立刻抬手触摸,待看到手上的腥臭的虫子血肉,瞬间面色铁青怒不可遏。
空气突然凝滞,谢橙背后闪过一丝凉气,完全没有想到这些虫血会溅到他脸上,顿时缩了缩头安静如鸡。
盛洲知道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于是咬了咬牙,运起十成功力泄愤似的猛然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