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见她看来,皆是一脸不可置信,但她一脸坚决,又都开始躲躲闪闪并不与她对视,四人对峙一阵,姜璃终于忍受不了败下阵来。
他一把将谢橙拉到一边低声说道:“你来真的,你若是要了这样的女子,不止公主会对你不满,断送仕途,就连我们家族也会放弃你,你是疯了么?”
“二哥,我自有我的考量,待会儿再与你说,快点拿银子出来。”说着伸手就去摘他的银袋子,姜璃阻止不及,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跺了跺脚,回到原地。
谢橙拿着银子来到鸨母面前,将袋子一把塞进她手里,那老鸨打开看了看顿时眉开眼笑,将袋子收了起后,对着如月娇笑一声。
“女儿啊,你可是真有福气,有这样的公子肯为你赎身,妈妈可是羡慕的不得了啊。”
如月顿时呆若木鸡,待缓过神来连忙来到谢橙面前跪了下去,一边抹泪一边感激,其他院儿里的姑娘见了皆是为其高兴不已,就连如烟也只是心口不一的笑骂了一句,暗自却艳羡不已。
其他三人一脸木然的看着如月收拾好行李跟在谢橙身后一起回了客栈,待为其安顿好,立即将谢橙拉进姜潮房内。
“跪下。”
姜潮一脸肃然。
“往常只知你行事狂浪,没想到竟如此不知分寸,你可知我族早有族训,不可迎这样的女子入门,即使为妾也不可以,今日我就代行家法,教训你这个不孝子。”
谢橙从未见他这般疾言厉色,顿时一愣,没想到平日对自己百般维护的大哥竟会为了这种事要处罚自己,一时之间心中无法理解便直楞楞的杵在那里,并不下跪。
姜璃连忙挡在谢橙身前,“大哥,三弟还小,我们好好管教便好,何必动什么家法,再说三弟他已经说了他是有因由的,我们何不问清楚再说其他。”
姜潮见她一脸倔强的模样,顿时心头一动,刚刚爱之深责之切头脑一热便责备了她,现下早已冷静下来不禁有些后悔,不由得放缓了语气。
“三弟,二弟说的可是真的,你究竟因为什么才会为她赎身。”
“大哥,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处处留情的好色之徒对不对?我赎她是因为得知只有她知道如眉的去向,而且你们都不觉得她可怜么,年纪小小就身陷泥沼,终日讨好一班臭男人,”说完又直直的看着姜潮。
“我怎么可能会想要娶她或者纳她为妾。”我自己都是个女人,当然后一句话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并没有说出来。
姜潮知道错怪了她,顿时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给姜璃使了个眼色,示意其赶快解围。
姜璃一脸无语,你们两个的事就不能自己解决么,我可是一点都不想夹在中间两头受气,但是想归想做还是要做的,随即挂起笑脸看向谢橙。
“三弟怎么会这样想呢,那日唐天误会你的时候大哥可是为你说了话的,大哥只是担心你年纪尚轻走错了路罢了。”
。说完看了看谢橙,发现她无动于衷,正想再说几句,谁知唐天突然听到提起自己,立马求生欲及强的解释道:“我可是跟谢橙解释过了,我是一百二十个放心谢橙的人品,我甚至还想将我姐嫁给她呢,”说着还比了个掏心的动作,“不信把心掏给你看。”
“你可闭嘴吧。”谢橙见他一副要将自己心掏给自己的无赖模样,顿时笑骂道。
姜氏兄弟见此心中都舒了口气,心想笑了好啊,笑就是没事了。于是两人将话题一转问她有关如眉去向之事。
“是这样的,可以确定的是如眉将会在三日后在永青街接如月去参加两人婚礼,到时我们只要暗中跟随便可抓住那人。”
“你怎么确定她一定回来接如月,万一不来呢?”唐天有些困惑的看着谢橙。
“不会的,如眉将自己的嫁衣托付给如月,所以她一定派人来接如月。”
“竟是嫁衣么?那她的绣工定然十分了得,但她一个烟花女子怎么会有如此好的绣工?”姜潮有些意外。
“姜大哥此话何解?为何托付她绣嫁衣就是绣工了得?”
“唐天你有所不知,女子相信成亲礼时穿着自己所绣嫁衣便会得到幸福,虽然这些没有依据,但如她这样的烟花女子我猜肯定对此更加是在乎,但她却肯将绣嫁衣之事托付给如月,那如月的绣工自然不会差到哪去。”姜潮分析道。
“大哥说的没错,如月原是在大家族中做女侍,虽不知为何她会流落此处,但绣工确实是极好的。”
“那到是挺奇怪的,大家族也是很重视这些有手艺的下人的,并不会轻易发卖,改天定要问问她为何会沦落到此。”姜璃一脸若有所思。
三日后,如月携嫁衣到永青街口等候,谢橙四人躲在暗处,不一会儿,有个相貌普通的青衣男子来到其近前,不知说了什么如月就跟着走了,谢橙四人连忙跟上,行了将近两刻钟他们就拐进了一条小巷,进了一座普通的院落。
谢橙四人并不确定那人在不在,而且白日又容易暴露所以不敢靠的太近,只远远的监视着,计划等晚上再动手,谁知夜色将暗就有数个浑身黑色夜行衣的男子突然从天而降一脚将门踢开闯了进去。
谢橙几人相视一眼,心道不好,连忙快步跟了进去,仅仅片刻不到,如烟已是浑身鲜血的躺在地上。
而此时黑衣人正举着刀要砍向如月与那人,谢橙几人心急之下立即拔出手中佩剑掷向黑衣人。
黑衣人见几人来势汹汹,立刻停手转身抵挡,其中一黑衣人似是识出了四人,有些慌张的向后退几步,然后二话不说一挥手带着其他几人撤走了。
姜潮忙示意唐天留下,自己三人追了上去。
三人轻功极好,很快追上几人,谢橙正要上前将其拦下,谁知其他两人不知为何拦住了她。
“这是为何?”谢橙有些不解。
“三弟,我们不若悄然跟随,看看敌人老巢,然后再调集兵马,将他们一网打尽。”
谢橙见两人一脸认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三人一路跟随黑衣人到了城主府外围才停了下来,面色有些纠结不知该不该继续跟下去,然而仅仅片刻,黑衣人便进了城主府后门,消失不见了。
谢橙此时十分懊恼,早知道应该将几人留下,还找什么老巢,搞什么一网打尽,想到此处有些没好气的问道:“大哥二哥,现在怎么办?”
两人也是有些尴尬,虽说邪教肯定与城主府有关,但也没想到他们会把老巢都设在城主府,这次实在是有些失策。
就在这时,突然数十黑衣人从城主府内跃了出来,明显与方才黑衣人并不是一伙人,他们瞬间越过三人跑远了。
三人一脸惊奇的盯着黑衣人很快消失不见的背影,终究没有贸然出手阻拦,暗自却诧异不已,今日是什么奇怪的日子么,城主府黑衣人这么多,怎么刚进去一波又出来一波?
就在此时,一阵嘈杂的呼喊声响起,似是有人遇刺身亡了,三人未免被人怀疑,立即原路返回离开了此地。
待几人回到永青街小院中,唐天迎了上来,“可有抓到人?”
谢橙三人摇了摇头,走进屋内,发现如月两人正守着如眉的尸首呆坐不语。
如月听到响动,发现三人回来后连忙起身到他们面前行了一礼。
谢橙绕过如月走上前去,仔细的打量了下已经死去多时的如眉,发现她身着嫁衣时的模样竟比初见时还要美艳数分,不由得摇了摇头心下惋惜,这样的女子实在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唐天默默的走了过来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宋升,你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宋升似是惊醒一般,满脸悲戚的看向唐天,低声喃喃。
“唐大师,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了要与心爱的女子相守对教主谄媚,昧着良心作恶,为什么她还是死去了,难道这就是我的命?可为何我竟是如此的不甘心?”
看着越来越激动的宋升,几人有些不忍,突然他口中猛然喷出一口黑血,面色瞬间灰败下来。
在三人惊骇的目光中,他木然的用手抹去口角鲜血,满目悲凉的放肆大笑,笑着笑着便泪流满面了,紧接着他又剧咳一阵,口鼻涌出更多鲜血,不多时便倒地抽搐不已。
将死之时,他侧眼看向几人,双唇不时蠕动似要说些什么,姜潮三人立即凑到近前,仅仅听到他说了声城主之子便再无下文,细查之下他已然没了脉息。
几人看着他双眼微凸出死不瞑目的模样,心中难免有些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