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锒铛入狱情却浓
不赞同地摇摇头,扶住我,沉声吩咐:“丛寒,到桓城后改走水路!”
“是,爷!”
“方便么?会不会麻烦?麻烦的话就不用了,不要因为我耽误大家。”
“你最重要!”
丝丝感动划过,甜蜜地倚在他怀里,微笑开来。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望着大河滔滔,澄澈波明,激动得有些情不自禁,说实话,我还是头次坐这么大的船,还是这么天然的天波水面。本来担心会不会晕船,可是有文鹰的吩咐,船驶得非常平稳,船主娴熟的驾驶技术让大船树叶般柔和地滑在微波粼粼的水面上。
“这又是谁的词?”揽过我的肩,语气里充满打趣。
自打跟他讲述了现代的事情后,他也知道我不是什么才女,更不会什么诗词,那些千古佳句不过是盗来自娱。呵呵,反正他们没听过,也对这样绝妙的诗词充满兴趣。
“嘿,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女词人的词,如梦令。”
“女词人?”
“对啊!她呀诗词皆工,有时婉约美好,有时大气磅礴。”
“哦?一个女词人还有大气磅礴的诗词?”
“对啊。她也算处于乱世,国破在即,写过一首诗: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项羽的故事我跟你讲过了,怎么样,很豪放吧?”
“嗯,”点点头,“也算是巾帼不让须眉了。”
“可不,她还对金石鉴赏颇有见地,真正的才女。”
“晨儿想成为这样的才女?”干嘛笑得那么奸诈,看低我就直说呗!
“才不咧!每个人都是这个世界上的独一无二,谁也做不了谁谁也变不成谁。我呀,做好我自己就好了,没那才情也没那打算向她发展。呶,我告诉你,如果你是想娶个才女,尽早找别人,不要对我抱太大期望。”
“胡说什么!独一无二的邪王要找的自然也是要独一无二的女子来配,那个女子,非你莫属。”
“狂妄!那照你的说法,是不是我要这样?”
“怎样?”
挤挤眼做个鬼脸,福了福身子:“谢王爷垂怜。”
“你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别,这可是在船头……好了好了,哎,哈,我错了,我投降……”
一路打打闹闹嘻嘻笑笑不知不觉就到了霖州港口。宗政信似乎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一路走来倒也是平安无事。沿途的江南风景确实美不胜收,水乡稻田,阡陌纵横,虽然是早春,却也已青青翠翠,一派生机。只可惜有要事在身,来不及细赏,只能匆匆浏览,在一个地方稍事休息就整装出发。
哇,路过了不少地方,还没有一处港口比得上霖州的繁华。
船只林立,纤夫高喝,商贩来去匆匆,货物鳞次栉比。沿街的房子不像别处木制木合,而是用石块垒成,颇有威尼斯水城的味道,就是更多的是东方风韵。
“我喜欢这里!”
“晨儿喜欢,结束这些事后,我带你玩个痛快。可以在此置办一处宅子,想来时随时住下,如何?”
“好啊,不过你还真是财大气粗。这么说着我怎么有种傍大款的感觉?”
“傍大款?哈,不如说你吊到一个金龟婿!”
天,他的语言能力也太强了,这么快就学会了?
无视我的白眼,某王顾自狂笑自满,把我拉上马车,缓缓向霖州城内走去。
本以为会和来时一样住客栈,可是马车居然在一处私家宅第前停了下来。想想也是,那是为了赶路不能浪费太多时间,但到了霖州还是不要住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好。
“你早就派人打点好了?”什么时候的事?
“呵呵,自然要提前备好,毕竟偌大一座城要找出一个人不是易事。”
点点头,打量着这座园子。天,到底是皇亲国戚,随便找座园子也这么漂亮:白墙青瓦,竹林葱翠,草坪柔软,小径幽雅,像极了苏州园林,每个角度都是不同的风景。爱煞了这样的古色古香,真想就在这么一座娴静优雅的园子里浇花种树,读书品茗,沐浴阳光,春暖花开,可惜……看看身边人无所感触的平静面容,心里一叹,他的一生怕是难以享受到这样安静祥和的生活了。
携我来到里面最舒适幽静的主厅,打量着散发着竹子清香却不失温暖的房间满意一笑:“晨儿,对我们的住处可还满意?”
“我们?”那个,在客栈为了省事跟他同处一室我是没意见,可是都安顿下了还……
“晨儿不喜欢,那我们换一处。”
“不是,”能不能不要浪费银子,即便你有钱那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我是想既然不住客栈,可不可以给我个单独的房间?”
左唇角扬起,邪肆一笑:“那,东边住的是丛寒凌宣,西边住的是尹默楚钺,就这一个屋子,怎么办?”
汗一个……
“晨儿,这是?”看着一桌青翠,脸上掩不住的惊讶。
“让你吃清淡点咯,嘿。这个主菜啊是我叫凌宣去买的盐水鸭,你口味淡所以特地叫店主少放盐。这个叫青团子,香黏可口,是这里有名的小吃哦。藕合,我炸的,馅儿是精肉,用鸡蛋和面,只粘了表面一层面,不会太油腻。我才发现这里的笋已经上市卖了,炝炒笋丝,放了点米醋,唔,真香。小葱拌豆腐,什锦素丸,茄汁鱼,不用介绍了吧。对了,主食是……”拿起小银刀挑开麻绳,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得意地看着众人陶醉的模样,呵呵一笑,“竹筒饭!这是霖州有名的香米,怎么样,名不虚传吧?”
拉我坐下,不住地赞叹:“晨儿的手艺这么好,我越来越佩服自己的眼光了,哈……”
“喂,你能不能谦虚点儿?”
“谦虚?邪王的字典里从没有谦虚二字!”
我说,不谦虚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吧。
吃得一溜儿肚圆,抱着肚子在院子里溜达。冷亦晨,你该减肥了!
“怎的这么懊恼?有什么烦心事?”习惯性地把我纳入怀里。
“我快成圆的了……”
“哈……”
“喂!你居然敢笑?”
某王不顾我的白眼,望月狂笑。
“那个,文鹰,你喜欢胖的还是瘦的?”
还笑!
“想笑就笑,憋着难受!”
“哈,晨儿啊,莫非是在我的天人之姿面前失了信心?你面上带疤时我都不在意,又怎的会在乎胖瘦?何况,我一直都觉得晨儿你太瘦,胖点儿软软的抱着多舒服。”
“胡说什么你!你直接去抱被子算了。”
“哈,被子可不是我的晨儿。”
呼,脸又不争气地红了,这家伙越来越会甜言蜜语了。
“对了,文鹰,你不会是只听说于天泽在这儿出现过就过来了吧,肯定有更确切的消息对不对?”
眼里精光乍现:“我的晨儿就是聪明。据我探听到的消息,三年前,于天泽路过霖州,正值霖州举办棋艺竞技,于天泽自是一举夺魁,可是在第二天便没了消息,所以,霖州一定是于天泽最后的落脚地。”
“可是霖州这么大,我们该去哪儿找呢?”
“这个我自有考量。”
“喂!不要卖关子!”
某王邪恶一笑:“如果我说可有奖励?”
脸一红:“美得你,爱说不说,啊,我困了……喂,干嘛?!”
“你不是困了么,去休息啊。”
干嘛说得这么无辜!这不是重点!
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笑得愈加邪恶:“如果我没记错,我们的房间好像是一间……”
天啊,这个人究竟知不知道男女有别?我要晕了!
“我说文鹰,我们就这么逛就能把于天泽逛出来?”
无视我的疑问好奇,顾自拈起一只紫檀镂空振翅蝴蝶簪在我发间比划:“不错,没想到这样的小摊面也有如此精致的发簪,晨儿可喜欢?”
脑后爬过一排黑线,揪住他衣领,咬牙怒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呵呵一笑,正要开口……
“哟,小娘子,你的夫君不疼你,让本少爷来疼你怎样?”
哪里来的色狼声?
和文鹰不约而同地望向生源,咦,有着这么恶心声音的人居然还长着一副斯文清秀的面孔,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冷冷开口:“找死!”
色狼脸色一变:“臭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也不打听打听我的名号,在这霖州城,还没有人敢对你司大爷说半个不字!”
司大爷?还死大爷哩!哈,这名字起得。忍不住轻笑出声。
色狼扭头看向我,一脸奸笑:“小娘子生的俊俏,这一笑更是倾国倾城,跟我回府,本少爷准保伺候得你舒舒服服……”
砰的一声,色狼立马变贱狗,飞出五步远摔了个狗啃泥。
“该死的,给我上!把他这张俊脸给我毁了!别伤了小娘子!”
这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色狼,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想着女色。等等,冷亦晨,他说的那个小娘子貌似是你自己……
文鹰左闪右挡就是不肯出手,那几个喽啰也越来越猖狂,急得我直跳脚。丛寒呢?凌宣呢?几大侍卫这会儿怎么不见踪影了?都来帮帮文鹰啊!
眼看文鹰背后那个人举棒就要挥下去,来不及想冲了过去。
“啊……”
一阵眩晕,惊呼过后发现文鹰不知何时抱住我,一个急转把大汉踹倒在地,也就是分神护住我时,那些喽啰有了可趁之机,手里的棒子刀子纷纷指向我们。
“哈……”色狼狂笑着,“臭小子,傻了吧?叫你太岁头上动土!”说着一脚踹翻那个刚爬起来的大汉,“说了不要伤了小娘子,刚才你那一棒下去是要让爷带个死人回去暖房?不长眼力的东西!”
“对不起。”看着文鹰怒视着这群恶霸,潮水般的愧疚感几乎要把我淹没,冷亦晨啊冷亦晨,你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有我在,不用担心。”不动唇地安慰我,杀人般的目光却未从色狼脸上移开分毫。
“把这个臭小子给我关进大牢!小娘子,今晚就与我洞房如何?”说着恶心的脸就要凑过来。
“啪”,一座五指山烙在色狼还算白净的脸上。
“臭小子!”色狼一抹嘴角的血,周围的喽啰一看,抽棒就要打,结果触到文鹰冷冽的目光都僵住了动作。
“女的带走!”
“要关一起关!”
“哦?”色狼打量着我,“小娘子,大牢可不是什么人都想去的地方哟……”
未等他说完,一脚踹到他胯下,嫌恶地看着他满地打滚:“这下可以去了吧!”
“关起来,通通关起来……”
哐当!铁链铁锁沉重落下,霉味秽气扑面而来。
文鹰把我扣在怀里,打算用他身上干净温暖的气息阻隔掉这些秽气。
“我没事,这些东西吓不倒我。”倒是刚才他霸气地阻止狱卒带我去女监吓了我一跳,那狱卒更是被他浑身凛冽的气势吓得腿脚直哆嗦。不过,我喜欢!
“你在干什么?”看着他漂亮的脚法把地上的稻草清理到一边,引来牢中众犯的赞叹唏嘘。
下意识地瞥了瞥周围的囚犯,有的人脸上毫不遮掩的淫意蔑视让心口一阵恶心。见我回头,有的囚犯甚至打起了轻佻的口哨。厌恶地扭回头,却冷不丁撞进了那个温暖的怀抱,安心地把脑袋埋在他怀里,用这温暖干净隔绝掉这些。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有些诧异地偷偷瞄了瞄,那些人居然一个个都左顾右盼不敢再望向这边,抬起头,原来是文鹰,寒冰般的表情,眼里却闪着愤怒的火苗,还夹杂着一股俾睨天下的霸气。
紧搂着我坐他刚刚清理出来的还算干净的空地上,把我拢在怀里。这个姿势……
“笑什么?”把我搂紧了些,几不可闻地问道。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压低了声音轻笑:“只是觉得安心……尤其是被你母鸡护仔般地护着。”
“母鸡?”嘴角抽了抽,却没再像往常一样掐我一把或怎样,只是漫不经心地应着,眯眼仔细打量着整座牢房。
看到那一闪而过的嘴角上扬的表情,好奇地向他靠近了些:“发现了什么?”
眼观眼,鼻观鼻,文鹰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奇怪,垂眼细细打量我。被他热切的目光盯得有些发热,头又低了低,轻咳一声:“文鹰,你是有备而来的吧。”
一愣,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剑眉轻挑,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以你的身手,断不会连几个小喽啰也收拾不了,更何况,一直形影不离的四大护卫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回连影子都见不着?你轻易地束手就擒,不会是单纯地对霖州大牢产生兴趣吧?”
随着我的话语,目光严肃起来:“我不得不承认,晨儿越来越聪明,若有什么事想瞒着你岂非太难?”
“什么叫越来越聪明,我一直很聪明好不好!等等,你想有什么瞒着我?”
俊脸一怔,扯出一个笑容:“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隐瞒,万事有我。”
“这个我当然是信的,而且我相信于天泽就在这儿,还有就是,那个色狼和他老爹要倒霉了。”
文鹰赞赏地点点头:“本王自然不会放过他们。”
笑笑,甚至有些得意:“惹到邪王,他们是自掘坟墓!”
文鹰但笑不语。
“但我奇怪,依你的手段,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都可以,为什么费这么大周章?为什么不直接把棋圣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