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大雨仍旧在继续,李牧不得不在驿站中等待着雨停,但老天好像就是要与他作对一般,等的越久雨却下的越大,好不容易等到了天晴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由于驿站并不提供住的地方,征求了驿官的同意后,李牧是在凉亭里熬了一夜的。要还是前世的体质,那肯定是要感冒着凉了。
天放晴以后李牧就准备出发,在此之前他先是问驿官买了一坛昨天喝的那种黄酒,让他帮忙装到自己的水囊之中,然后又打包了份一斤的卤牛肉,才开始上的路。
那黄酒在路上可以用来缓解体内积攒了一夜的寒气。至于那卤牛肉,单纯只是慰劳李牧自己,总共也就花了他80铜文而已。
晴天相比雨天总是让人心情更好,虽然此时的道路有些泥泞。
李牧骑着骡子,不时的从水囊里喝上一口黄酒,饿了就吃点卤牛肉垫垫肚子。就这样愉快的走了一整个上午的李牧正准备拿出最后一片卤牛肉放入自己的口中。
“嗖”的一只羽箭径直射向了他的面门。
他勉强抱住骡子的脖颈躲过了那只羽箭,还没来得及做出应对,就从骡子上摔了下来。
只瞧了一眼被射中了头部已经倒地的骡子,就快速的抓过系在骡子身上的黑布袋,随后运起全身的内气到自己的双脚,速度飞快的向着官道旁最茂密的林间奔去。
当他确认追来的人离他还有一段距离后,他的后背已经完全的湿透。这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迫使李牧尽可能快速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取出黑布袋中的弩矢,又摸了下隐藏在腰间束带中的软骨剑。探出头观察着四周。
此时刚好是正午时分,林中的光线充足,很快就发现了追来的三人,他们手中都持有兵刃,一人手中拿着长弓另外两人拿着长剑,都是用黑巾罩住了口鼻。看他们移动的身形,显然都是练家子。
俗话说酒壮三分胆,路上的李牧已经喝了不少,刚才莫名其妙的被人痛下杀手。就算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的火气。
他不禁又紧了紧手中的弓弩,在一次确认了弩矢的状态。稍微平复一下跳动的心绪后,向着更易隐藏的一处坡地树丛里靠去,趴伏在树丛中的李牧安静的等待着。
当那三人在一次出现在李牧的视野中时,他拿起了旁边的石块,运起内气,将石块扔到了离他二十多米远的位置,那三人听到动静后快速的向着那石头发出声响的位置移动。
李牧趁着他们分心他顾的空档,在他们的侧面瞄准了那个手持长弓的人,并迅速扣动了扳机发射了弩箭,弩箭迅捷异常,准确射中那人身体。来不及查看具体的战果,李牧已经开始另一只弩矢的装填。
另外的两人并没有因为突然发生的变故而方寸大乱,两人判断了一下射出弩矢的方位,就快速的向李牧所在的方向靠近。
此时的李牧还没装填完第二支弩箭。一把长剑的剑尖就出现在了他鼻梁的不远处,他下意识的就用弓弩格挡住了那把长剑。
巨大的力量就差一点就让弓弩直接被劈成两半。他趁着对方还未来得及收回长剑的空档,松开了已经损毁严重的弓弩,抽出了腰间隐藏在束带中的软骨剑,并运起全身的内气直接砍向对方的脖颈位置。
“噗”的一声对方的颈部瞬间喷出鲜血并向后方栽倒。
但此时另一人的夹击已至,虽然李牧来不及闪躲。但刚才抽剑的动作让他避开了对方致命的一击,长剑只是砍伤了他的左臂并顺着手臂在他的胸口划出了一条长痕。
此时那人还没来得及抽回长剑,李牧趁着这个空档欺身而进,完好的右臂运起全部的内气一拳击中对方的胸口,那人瞬间向后飞跌出去,此时的李牧冷静异常,他拾起不远处的黑布袋取出那根尚还只是七截棍状态的枪头,用完好的右臂向那人飞跌出去的地方掷去。
又是噗的一声,七节枪的枪头瞬间就穿透了对方的身体。片刻那人就不在动弹。
李牧快速的上前将枪柄抓在手中,按动枪炳后方的机关,抽出已经变成长枪的七节枪,飞快的向着刚才被弩矢射中的持弓之人飞奔而去。还没等靠近对方,那人就射来一箭。只是那箭速度不快,李牧轻易的就躲开了箭矢。只是片刻就制住了对方。
“你们是谁?来了几人?”李牧一边问话,一边扯掉了他罩住口鼻的黑巾。露出一张黝黑又熟悉的脸庞。
这人李牧见过,就在不久前的驿站里。当时离开的那两人中的一个。
那人仿佛没有听到李牧的问话,被弩矢射中的肋部还在流着鲜血。
“看来是在驿站的时候就盯上我了。”李牧也不跟这汉子废话,直接一掌结果了他。
此时解决了三人的李牧并没有放松警惕,仍然在密林中隐藏住身形等待着可能的追兵,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确认在没有任何人追来以后。李牧才开始检查那三人的情况。
他从三人身上摸出他们的钱袋,里面零零碎碎的放着不多的铜文,连银鹿都看不到,三人加起来一共也才60多枚铜文,也是穷的够可以了。不过他们使用的兵器却都还不错,两把长剑和一把长弓都被李牧收到了黑色布袋中。
此时左手手臂处传来的刺痛感,让李牧赶紧检查起了自己的伤势。
左手手臂上的伤有一尺来长,伤口不深,而胸口的那一条因为隔着衣物的缘故所以比较浅,仅仅是擦破了点皮的程度,其他地方则并无大碍。
李牧先用泗水功封住了左臂上的窍穴,让伤口止住了流血,然后将手臂用衣服撕开的碎布条包扎好。
回到官道的李牧看着那头已经倒地的老骡也是愁容满面,现如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如果步行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柳州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