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魏朝的都城开阳城,这几日在城外游荡的不少流民又汇聚在了城门口,寄希望于开城之后能找到谋生的活计好填饱饥饿的肚皮,这些人通常面黄肌瘦,眼神空洞,即使是那些年纪较轻的也无丝毫的朝气可言。
而在开阳城的最内层,那大魏皇宫所在的位置,正有不少身穿大魏朝鹿服的官员正行色匆匆的步入议事殿。在经过了两年的相互妥协,利益互换之后,大魏朝终于选定了他们的新皇帝。而他们也将第一次朝见新皇,共议大魏国事。
议事大殿内刚正式登机的皇帝胤哲,在一群太监宫女的陪同下,坐在了议事大殿那由纯金打造重达万斤的龙椅之上,并翻阅起早已呈上的奏章。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入殿的那些身穿大魏朝官袍鹿服的官员已经自分文武并立两侧,静默的等待着新皇翻阅完那些奏章。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宦官宣读朝会开始。新皇帝才收起那些已经看完的奏章开口道。
“这两年我大魏朝灾害不断,粮食产出本就不足,流民饥民更是日渐增多。这群头顶上的修士索要的东西相比从前却不减反增,这是何道理?”
为首那名官袍绣有一只巨大麋鹿的中年男子躬身答道。
“陛下息怒,先皇在位时这群修士就眼高于顶,只当我等是那凡夫俗子不愿说出那修行之法,只图他们所需的修行外物,现如今陛下虽继承大统,但仍有乱臣贼子不遵号令,殿下万不可得罪这群修士。”
胤哲听完这话就是心火喷涌,现在他才发现,他这个皇帝充其量就是个物资总管而已,那些修士炼制辟谷丹所需的粮食,那些锻造符器,法器所需的铁精、铜精、银精无一不是从大魏朝获取的,并且即使在连年的灾害之后,那些修士所要求的外物数额也不曾有哪怕一丝的减少,甚至还有所增加。在加上那些仍在上下蹦跶的胤氏兄弟们,让他越发的烦躁不安起来。
他早早的就结束了朝议,向着自己的后宫走去,希望能借此调整些许烦躁的心绪。
而在玉皇山的一处密室内,现如今陈元界内的万法宗的主事陈善海正与一位器宇轩昂,相貌有谪仙之表的年轻男子叙话。此人是陈氏一族隐匿在暗处的最杰出弟子陈方旭,只听陈善海开口道。
“方旭,现如今廖军已经离开陈元界,但你我仍需小心,万不可疏忽大意,你是我陈氏一族最有希望修成元婴法身的子弟,我陈氏一族在陈元老祖命牌破碎,不知所踪后经历了种种劫难,只要你能修成法身,以上法成就元神,等到了那等境界,就算是黄龙星界的九黎宗如这等境界的又能有几人。要是能更近一步,那我陈氏一族必可恢复往昔自占一界的光景。”
陈方旭听到陈善海期许的话语,郑重的躬身行礼,随后微微一笑颇为自信的说道。
“叔祖放心,这些年我修行不辍,现已元婴圆满,又有族中练就法身之法,更得叔祖赠予的宝财外药无数,如能在得玉皇山中温养的灵脉相助,定可在百载之内成就元婴法身之境。”
听到这话的陈善海不由的摸了下自己花白的胡子,眯起了双眼,仿佛那陈氏恢复往昔荣光之日就在今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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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南洲的碧岩城中,仅仅只是过去了半年的时间,城中已经充斥着从大魏朝南方地界逃难而来的大量流民,便是以往安详宁静的虎岗村中,也多了一处环绕整个虎岗村的简易围墙,围墙上甚至还有青壮村户站岗巡视,俨然是一副城塞的模样。
现如今因为流民饥民的增多,导致盗匪频现,治安每况愈下,稍有一些身家的乡绅大户都在大量的雇佣壮丁,名义上是为了有充足的劳力耕种良田,实则是看出了现今局势的诡谲,为了能更好的自保而已。
大魏朝虽新皇已立,但如今政令并不通达,各皇子之间仍自行其是,更有一些匪盗贼寇早已举起了反魏的大旗,而各地诸侯则乘机假借剿匪的名义拥兵自重,诸侯群雄并起只在弹指之间。
像虎岗村这些没有门路的村户百姓只能选择抱团取暖修筑城塞,而那些有门路的则早已将自家子侄送至诸侯之中效力,以图在必要时能够为家族出力。
此时的李牧正在自家小院之中苦修,以图尽早突破天元之境。
武学之中,当武者在打通七十二处窍穴成就内气圆满形成一处周天循环之后,若能打通人体一百零八个窍穴中另外的三十六窍的任意一处窍穴,便算进入了天元境。
当天元境的这三十六个窍穴都被打通,并形成另一处周天循环之时,既为天元境圆满。
而在那天元境之上的先天境界,则是要将天元境圆满时的两个互不率属的周天循环贯通成一处完整的周天运转,生成那一口唯一的先天之气方能成就。
只见院中的李牧闭目端坐,头顶之上有丝丝热流溢散四周,右手手臂更是青筋暴起仿佛正被某股巨力撕扯,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闭目端坐的李牧突然睁开双目,右手手臂突然抬起,指尖指向前方的瓦墙。
只听一声轻响,瓦墙瞬间出现一处手指大小的孔洞,些许光亮从那孔洞之中透墙而出。
李牧呼出一口长气叹道。
“终是到了天元境。”
现如今虎岗村中的李牧可算是孤家寡人一个了,约莫两个月前,尚未成婚的李嫣突然决定要陪同陈峰一道前往开阳城的学府进学,由于现在匪盗横行治安不靖,路途又颇为遥远,所以放心不下的李牧决定让李维一道跟在他们的身侧也好有个照应。另外还将自己的软骨剑赠予了李嫣防身,未免有失公允,那七节枪也给了李维来使。
李牧算算时日也应该快到开阳城了。看着如今颇为冷清的小院不由的又是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