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慢慢告诉你好不好，日子还长呢。”厉聿宠溺地说着。莫再提听了也不再开口问了，她也不想问厉聿口中的以后具体是什么时间到底是否存在，以后想告诉了自然会告诉，不想告诉问不问都是那一码事了。
她不喜欢事情朦朦胧胧，可也不喜欢刨根问底，不管是别人还是自己都是一样的。
莫再提送厉聿出门的时候厉聿突然像一下子想起来什么事情了一样。莫再提皱着眉毛：“怎么了？”
今天天气挺好的。厉聿说。今天大晴天。
莫再提点点头，嗯。
“应该挺适合跟聿哥接吻的。”厉聿突然俯身下来，凑近莫再提的脸庞却没有再动。
莫再提翻了个白眼。你快去吧你啊。
啧，害羞了这是。厉聿的嘴角勾着迷人的弧度，没再逗她了。“聿哥今天上班会很难熬的，会很想你嘿嘿。”说完就按下门扶手打算上班了。
莫再提自己在家里就是打开电脑做做工作什么的，填单一天能赚个七八十多。一个月扣了房租钱也就不多了，她偶尔也上微博参与参与抽奖一些日用品什么的，能省就省，其实行李箱里还有压缩饼干，厉聿不回来吃的时候她自己就能凑合吃半个忍忍就过去了。
她偶尔也会看看视频什么的，偶尔看见了美妆博主的推荐什么的就一气划走，久而久之平台也不给她推荐这些了。
她突然收到吴瑶的信息。
——你能出来一趟吗？
——我原谅你了。
莫再提被大好阳光渲染出来的好情绪一刹那灰飞烟散了。她搁置着那条信息置之不理。没过一会，对方似乎看出她的想法。
——我说真的。对面还是不依不饶。
莫再提抓起手机就是一顿回复：吴瑶你要是觉得我得需要你这个道歉才能活下去那你就错了，不就被你蒙在鼓里三年多吗，当一高级绿茶挑拨离间真没品，还有，我哥不让我跟智商不高的呆得太近了，影响我奖学金的数额。最重要的是，要是说原谅，也应该是我原谅你，你这个原来来得太没名没分，毕竟我没做过什么需要你原谅我的事情，不要觉得自己仁慈又善良，跟当事人装这些真没意思。
她看向窗外，苦笑自己自以为放下了，打完这串字却发现自己手已经变得颤抖的冰凉。
对面隔了好长时间才回了一句：你有哥？
莫再提说：是，你可以管他叫二大爷。
对面保持沉默，莫再提把手机扔到一边没再去管。吴瑶已经够无聊了，自己再跟她计较就活得太小肚鸡肠了。
虽然自己就是小心眼。莫再提无声地笑了笑。
到了下午，吴瑶却突然给莫再提发来了一个图片，不清楚，却足以看出那是厉聿。
旁边还有一个女生。
莫再提的瞳孔骤然缩小，拿着手机的手也开始微微抖起来，心脏突然很疼很疼，又好像被人摘下来扔到墨汁里一样浓稠的黑暗里只剩自己苍白的无奈。
莫再提压迫自己冷静下来。
吴瑶不应该知道自己和厉聿的关系。
吴瑶发这些就是为了试探她。
如果吴瑶是为了让她生气上火，那她就更不能恼火了。
敌不动，我不动。吴瑶只是发来了一张照片什么也没说，那自己就更不能乱了阵脚。
“这个是？”莫再提明知故问。
“你男朋友在和别的女人约会，看不出来吗？”吴瑶迅速发来了这条信息。莫再提心里被拧着一样疼也还是忍住了。
“这是我哥，那个女的可能是我嫂子。”莫再提忍着心里的空旷悲伤打出来这行字。“我哥找个男朋友我也不管，你给我发这个干嘛？”
“这是你男朋友，我看见他来接你了。”吴瑶气急败坏地说。
“我哥也可以来接我。”莫再提故作平静的语气发去一条语音。
可我没听说你有哥哥！
莫再提笑了：我能什么都跟你说？这三年被骗的可不值你一个。说完就把吴瑶拉入黑名了。
之前不想拉黑她以为莫再提觉得自己没必要不坦荡，事儿不是自己做的话不是自己嘴里出来的她没什么亏心的，没想到吴瑶真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可是莫再提胸口还是堵着好沉的气。那一张照片让她没法再呼吸了。
厉聿是警察，可是莫再提心里比谁都明白他下了班就回家缠着自己。自己没权没势没钱的，厉聿哪怕贪个色都不值得那二三十万的数字。
莫再提决定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但是心里有些东西已经在慢慢破碎了。
她太能忍太懂事。
可是有蜜饯吃的向来都不是听话懂事的孩子。她乖，可稍有不对就会挨打；人家孩子能闹腾，可是唯一一次顺了人意就能换来甜头。
让她当个闹腾的人，可她又不是那样的性格。在世界上所有事情里，懂事的人最受伤。
厉聿回来了，莫再提走到门口迎他，厉聿欣喜地弯腰想要亲她的脸颊却被莫再提有意无意地侧脸躲开。
厉聿是何其聪明的人看不出她的不对劲，但是他也没问，早上还跟自己害羞撒娇的人过了一白天突然就回到了刚见两面的疏离。
莫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地躲了也没再表现出什么。两个人就这样尴尬又奇怪地过了整整一晚上。
厉聿开电视看着，余光观察着莫再提的反应。等她要洗漱睡觉的时候把手机落在沙发上——她没有洗漱带着手机的习惯。
厉聿悄悄把手机够过来把在手上，莫再提的密码他一下就猜到了。
就是她的生日。
四个空格。0517。
他翻翻找找干净的手机记录里也只有吴瑶发来的东西能让她这样冷漠。厉聿把手机放回沙发上浅浅的印子上，继续看着电视。
他知道莫再提为什么生气了心里就有个谱了，他就等着明天解释，等莫再提心里小了些火再解释她更不容易有抵抗的情绪。
他笑了，笑莫再提跟他别扭了一晚上也不质问他半句跟照片有关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