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胡伟回到胡艺沐的病床前,已是半夜。
病床上的女儿已经熟睡,眉眼舒展,估计正在做一个美梦。
看着眼前的女儿,本想臭骂她一顿的心思,现在已经没有了。此时涌上心头的,更多的是自责。
若不是自己疏于对胡艺沐的管教,只是一味的骄纵,那么长大后的胡艺沐也许会成为自己的骄傲吧。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很爱很爱胡艺沐的,虽然老生常谈“溺爱是害”的道理他都懂,但面对自己的女儿,溺爱似乎成为了父女间惯用的沟通方式。
时至今日,他终于认识到,自己表面上的是爱,其实背后是不愿承担教育之责的推脱。
胡伟沟壑纵横的黑脸上,挂满了泪水,静静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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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伟和伯鸾奕在6601办公室的博弈,以胡伟的完败告终。
但出于对胡伟这种集团创建者之一、高管的维护,伯鸾奕没有给予处罚。而是就打架这件事,让胡伟推出一个“待宰的羔羊”。
宋歌,理所当然的背了锅。
“这些主意、步骤都是宋歌出的。”胡伟为了保下女儿胡艺沐,违心的说了谎。
若不是他肤色黑,此时应该已满脸通红了吧。
伯鸾奕心底冷笑,但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宋歌的父亲是胡伟的手下,加上宋歌两年间在集团内毫无贡献,且无视制度规则。让她承担所有的错,也算是众望所归了呢。
“至于艺沐,我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再给她一次留在集团的机会。”伯鸾奕纤长手指轻抚着杯沿,“能不能抓住,看她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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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的浓雾终于在清晨散去,阳光穿透层层阻隔,洒满大地。
钟耹一觉从昨天下午回家,睡到了今天早上闹钟响。这段时间缺失的睡眠终于补上了个七七八八。
她刚坐到工位上,部长苏青端着咖啡就走了过来,“哎呀,小姑娘就是这样白白净净的最漂亮了。”苏青眉眼里都挂满了喜欢,她凑近钟耹耳边:“昨天的你,真棒!打得好!”
此时汪雨甜掐着上班点来到了工位上,看两人站在那里说话,只得尴尬的笑了笑,赶忙打了声招呼。
经历过昨天后,汪雨甜的处境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了。毕竟仰仗的胡艺沐被打到住院了;她们一直欺负的钟耹,则身体倍儿棒的上着班;甚至连之前远离钟耹的旁人,也因为钟耹怼胡伟、惩“二代”,而对她刮目相看、佩服不已。
“刚好,雨甜也到了,那我就一并说了。”苏青对着汪雨甜微微一笑,没有计较、也没有针对,“今早,咱们部门收到两个集团文件,一是宋歌因挑起并煽动打架斗殴,集团予以开除,并移交有关部门......”
听到这里,汪雨甜大惊,宋歌承担了责任?!钟耹没有任何影响?!她心中一下子就慌乱了,她以为抱紧胡艺沐就抱紧了集团内的一棵大树,谁知道这棵树为了自保,断根须、卖旁系也毫不在意。
“这第二份文件呢,就是三天之后,今年新招的60名实习生参加集团的统一考试,一百道闭卷测试题。成绩合格者,才能继续实习;不合格者,当场解除实习合同关系。”
苏青板着面孔,眼神却透着笑意,“两位小姑娘,要加油啊。还有,雨甜,你给胡艺沐转达下,三天之后她也要按时来参加考试。若不参加,自动与集团解除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