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胡伟心中一虚,却也面不改色,“伯鸾奕,你什么意思。有话直说,别在我面前玩心眼。”
“呵,我没有跟胡总玩心眼,倒是胡总为了女儿,在我面前玩心眼的呢。”伯鸾奕挑了下眉,身体靠在椅背上,拉远了与胡伟之间的距离,“说说看吧。”
“有什么好说的,那个钟耹,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小女殴打,对仗义执言者飞踹。她要反了天啊!还要我说什么,旁人的眼睛是瞎的嘛!”
“旁人的眼睛瞎不瞎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集团内的高清摄像头不瞎。”伯鸾奕悠然地给胡伟和自己续了杯波本,“令媛凭集团二代身份进入以来,很多所作所为,想必日理万机的胡总并不了解的,要不,咱们现在就来看一看?”
说完,伯鸾奕轻敲两下台面,吧台尽头雪白幕布徐徐降下,随即投影将监控内容投射在幕布上。
只是监控内容并不是今日中午打架的部分,而是实习生们进入集团后,各个片段的汇总:
里面有胡艺沐给钟耹椅子上倒胶水的画面;胡艺沐偷偷打开钟耹电脑,把电脑文档删除的画面;有胡艺沐将钟耹做好的文件报表偷走、撕碎,然后扔到走廊垃圾桶的画面......
在看的过程中,胡伟的脸色随幕布内容变换着,变换着,直到最终凝结成了黑面。
空气凝滞着,两人静默着。双方闹钟都在盘算着,最终胡伟打破沉默。
“小女确实顽劣,是我工作繁忙疏于管教了。”厚重的嗓音从胡伟喉结深处传出,老谋深算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伯鸾奕,似乎在告诉伯鸾奕,他的工作繁忙,都是为了集团谋利益。
见伯鸾奕没有回答,胡伟更进一步,“如果当初不是我和你父亲非要创建公司,拼一番天地,也许我就不会忽视小女教育,不会不陪伴她,不会让她变得善妒刻薄......”
伯鸾奕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眼神愈发冰冷。他清楚胡伟在避重就轻,也明白他在摆老资格,更知道他在逃避他应该负的责任。
“嗨,以往我们坐在这里,都是在谈生意、谈金钱、谈局势、谈政治,何时开始为两个姑娘打架的事情,而纠结不清了。”胡伟看似轻松转移话题,实则内心已经慌乱了。
面对沉默的伯鸾奕,胡伟有些动摇了,虽然眼前这男人仅有他一半的年纪,但这男人从不打无准备的仗,他沉默,必然有把柄在他手上。
“不是我要纠结,是胡总和令媛在纠结着这个姑娘不放。”伯鸾奕转头,播放下一段监控:
今日中午,餐厅食堂。胡艺沐将食物倒在钟耹头上,宋歌推人,胡艺沐抓钟耹的手扇自己......每个细节都清清楚楚。
看到这里,胡伟额前有了细密汗珠,面容依旧严肃。但心中咒骂:蠢货!嘱咐了多少遍,要让对方先动手!
“后面的部分,胡总应该是亲眼见证了。”伯鸾奕按停了监控视频,身体前倾,支在吧台上,嘴角挂上冰冷的笑容,“以胡总的理论,现在谁应该被开除,谁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谁应该遭受牢狱之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