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为何不去长安?即使是不知道老夫的名讳身份,去长安寻找,也总比待在泾阳得好!”秦琼心疼地问道,想起之前自己在门外看到的这简陋的居所,就是忍不住的一阵心酸。
“一来父亲并未告知那位将军就是翼国公,二来父亲临终前有遗训,萧家子弟,以后无论是从文亦或是参军,能出人头地便是最好。若是不能,便就在泾阳做个教书匠或者农户,无论如何,都不得去麻烦将军!”萧湘将萧仁的遗言说了出来。其实就连萧湘也很奇怪,为何萧仁不准后人去长安找秦琼,以秦琼的表现来看,乃是真情流露,可以看出二人以前的关系真的很好,至于秦琼说得找了他们四年,萧湘是相信的,毕竟自己的真实身份没人知道,以秦琼的地位也没必要谋求自己什么。也许是萧仁厌倦了在长安的波诡云谲,也许是猜到了李建成和李世民必有一战,不想被卷入,但有一点是他没想到的,李世民魄力如此之大,敢在李渊在世时发动玄武门之变。至于到底是哪个原因,也许只有逝世的萧仁知道了!
“那你们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秦琼问道。
“父亲去世后,既要维持生活,又要供我读书,家里的日子越来越难过。长姐不得不出去给富人家干一些零碎活,我也下学后进山砍柴换些钱财。所幸师父慈爱,经常送一些粮食,还有邻里的接济,我与长姐和妹妹勉强度日,生活虽然清苦,但也过得下去!直到几月前,我有了一番奇遇,卖了一些东西,家有才改善颇多。”萧湘说着,眼睛便湿润了,却死死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他一直记得自己初来时,自己和萧潇,萧雨的处境和那时惨不忍睹样貌。
而萧潇,萧雨却忍不住扑进了萧湘怀里嚎啕大哭。这些年来究竟多么困难,萧潇最有发言权!父亲萧仁去世时,家里并未留下多少钱财,留下的那两三亩薄田收入也是微乎其微,自己十一二岁的年纪就扛起了整个家,那些艰难困苦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李纲也叹了一口气,道:“大郎,潇儿,雨儿!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对于萧湘家他多有了解,以前自己所接济的书院里贫穷家里,萧湘家的条件最为困难。
秦琼上前将萧湘三人揽入怀中,哭道:“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们了!伯明,你好狠的心啊!你怎么忍心你的骨肉受此苦楚?”
萧湘的脸有些泛红,微微挣扎,却哪里有力气挣脱秦琼。虽然萧湘的这具身体只有十四岁,真实年龄却是二十多,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抱着,怎么感觉都怪怪的。萧潇,萧雨还在一直哭,仿佛要将这些年来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李纲看着痛哭的秦琼,萧潇,萧雨和红着眼睛,红着脸微微挣扎的萧湘,道:“翼国公,大郎,潇儿,雨儿莫哭,今日重逢,乃是大喜,当高兴才是!”
李纲的话起了作用,秦琼松开萧湘三人,抹着眼泪,道:“老大人说的是!重逢是喜事,是好事啊!”
看着还在眼睛泛红的萧湘以及啜泣的萧潇,萧雨,秦琼想去了多年之前与萧仁的一个玩笑,开口道:“湘儿,潇儿,雨儿,老夫想收你们为义子义女如何?”
“啊?”萧湘等人都大吃一惊。
“翼国公,您这是?”李纲问道。
“多年前,伯明与青禾成亲时戏言,将来他若有了子嗣便认老夫做义父,可惜后来他偷偷离开长安,此事便耽搁下了。”秦琼真诚地看着萧湘兄妹,道:“虽然这只是你们父亲的一句戏言,但老夫却是当真的!老夫找了你们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不想伯明却已然过世。老夫视伯明为手足兄弟,他的子女便是我的子女,你们可愿意?”
“这……”萧湘虽然很心动,毕竟前世的自己也很崇拜秦琼,再则拜秦琼为义父对自己也是百利而无一害,便看向了李纲。
李纲自然内心大喜,大唐以武立国,重军功,似秦琼这等跟随李世民打天下的将军,只要不反叛,李世民都给了他们别人羡慕不来的荣华富贵,更何况,早年间,秦琼可是整个大唐首屈一指的猛将。道:“大郎,翼国公盛情,也与你们的父亲早有约定,你们的双亲过世得早,有翼国公做你们的义父,以后也算有了依靠,还有何疑虑?”
萧湘看了看萧湘和萧雨,见他们也都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显然是让自己做决定。又看了一眼秦琼,见他正一脸希冀得看着自己。
萧湘想着,自己拥有大唐这个时代所没有的知识,超越了这个时代的见识。他自己也不想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萧湘身体里就躺着中华民族的血脉,他想让华夏民族永远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民族,而他也想像李世民、李靖等人那样在史书上留下璀璨的一笔,被后人所铭记。而这一切需要巨大的助力,如果认了秦琼做义父,这个助力不可谓不大。有了秦琼和李纲做靠山,只要自己不犯李二陛下的忌讳,是十分安全的。良久,萧湘坚定地对萧潇、萧雨点了点头。
萧湘拉着萧潇和萧雨跪在秦琼面前,道:“翼国公大恩,我们兄妹愿拜国公为义父!秉事理,尽孝道!”
“好!好!哈哈哈!”秦琼激动地扶起萧湘三人,双眼通红,又咧着嘴,由心地笑道:“还叫什么翼国公?该叫义父了?”
“义……义父!”萧湘和萧潇有点别扭地叫道。
“义父!”小萧雨则没什么别扭,很开心地叫道。她四岁的时候萧仁就去世了,萧仁在的时候也是整日酗酒,她所感觉到的父爱微乎其微,突然有了个义父,让小姑娘很是开心。
“哎!好孩子!好孩子!从今日起,老夫就是你们的父亲,以后老夫定然把你们当做亲生儿女,只要为父有一口气在,就不会不会让你们受委屈,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们,为父就算豁出这把老骨头,也要为你们讨个公道。”秦琼开心地说道,挚友去世,好在儿女还在,萧家的香火还在,他一定要替萧仁照顾好萧湘兄妹,毕竟如今他们也是自己的义子义女。秦琼回身看着那套蒙尘多年的铠甲,喃喃道:“伯明,你和青禾九泉之下可以安心了!老夫会照顾好湘儿,潇儿和雨儿的!”
“翼国公,如今大郎和潇儿,雨儿认你做了义父,就让老夫这个师父,做伯伯的略尽地主之谊,祝贺翼国公喜得义子义女,祝贺大郎和潇儿,雨儿拜得大唐鼎鼎有名的猛将为义父,如何?”李纲见有了完美的结果,抚须笑道。虽然无论哪个时代,文臣武将的关系都不算融洽,但萧湘是他唯一的亲传弟子,所谓爱屋及乌,李纲对萧湘拜秦琼为义父的事是百分百赞同的。
“好!多谢李老大人美意了!老夫今天要痛饮一番啊!哈哈哈!”秦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