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李孝恭心中微微有些失望,面色上依旧微笑着问道:“那是何事?”
萧湘说道:“叔叔旧日为我大唐之建立立下过汗马功劳,南平萧铣,征战巴蜀,平定辅公佑之叛乱,战功赫赫,威名远扬。这江南之地多有水路,所以叔叔也统帅过水师,想必叔叔家中也有不少水上好手,小侄所言可对?”
萧湘先拍了一手马屁,被恭维的李孝恭笑笑,道:“二郎所言不差,老夫府上确有不少水上好手!”
萧湘拱手道:“小侄就是为此时而来!小侄想借叔叔的船和人带小侄府上的两人出海。”
“什么?出海?二郎,你可知道,即使是昔日老夫统率水师,走那杨广所开之大运河,亦不敢掉以轻心。更何况这汪洋大海,你为何要派人出海?”
萧湘答道:“小侄要派人去寻找一物!”
“何物?”
“若是找到,能救万千贫民百姓,能让大唐再无灾年,能让我大唐万世为民敬仰,保我大唐万世不衰!”
“咔嚓!”
“咔嚓!”
“咔嚓!”
李孝恭父子和秦琼同时捏碎了手中的杯子,震惊地喊道:“什么?”
秦琼道:“二郎,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秦琼相信萧湘的稳重,但这个事真的是太过匪夷所思,救万千贫民,永无灾年,让大唐万世不衰?
李孝恭眼神狂热,死死的盯着萧湘,问道:“二郎,你没开玩笑?你到底要找什么?”李孝恭是皇室成员,自然希望大唐能够与世同休。但他也明白,这是不现实的,没有一个朝代能一直延续,雄霸如秦皇,秦朝也不过二世也亡……若是萧湘说的是真的,真有那神物,一定要归大唐所有,不,一定要归我李氏所有!
萧湘拱手一拜,道:“义父,叔叔,我没开玩笑,我所找之物,确确实实在海外。但海上着实凶险,稍有不慎,就会一去不回。此事事关重大,小侄不敢直接禀告陛下,免得被心怀叵测之人惦记,只得找叔叔。叔叔是皇室中人,又执掌水师,此事还望叔叔鼎力相助!”
李孝恭点点头,萧湘的担心并不是危言耸听,隐太子建成的旧部尚存,世家也不容小视。萧湘找上自己这个李氏的一员也是在表明立场,他找的那神物是为了大唐,他是忠于皇室的。
“二郎,此事可有把握?”
萧湘道:“叔叔,小侄派的人,是两个江湖游侠,小侄曾救过他们的性命,如今他们是做小侄的贴身护卫。海上的路线图小侄也已经准备妥当,从长安下水,经京杭大运河,到东海县寻到一靠海捕鱼的老渔民,向东直到出海口,以海路向东航行,现在唯独却可靠的船队了。若是找到,利万民,功在千秋,若是失败,那些船员的家人小侄愿好好安置她们!”
李孝恭思忖良久,道:“好!二郎,此事老夫必当鼎力相助!”
萧湘道:“那小侄先谢过叔叔了!不过,此事还是先不告诉陛下了,毕竟海路凶险,万一失败……”
“这个老夫明白!你放心就是。崇义,今日二郎所说的话,绝不可再告诉第五人!”
李崇义明白这其中的关系,道:“父亲放心!”
李孝恭点点头,看着萧湘说道:“那二郎今晚就让那对兄弟来我府上,老夫也组织人手,让他们尽快出发!”
一切商量好,萧湘也急着回去安排齐勇和齐猛,就要告辞离开,走到门口时,萧湘突然想起什么,道:“叔叔,小侄进府时,看到府上有许多甘蔗,不知叔叔从何处弄来?”
“这个啊,是老夫的船队从广州弄来,冬日储存的。数量太多,府上也用不完,准备找人晒着糖出来。二郎若是需要,尽管拿去!”李孝恭随意说道。
萧湘一回府上,让秦正去来五百两银子交给了齐勇和齐猛,吩咐道:“你们马上去河间郡王府,他会安排船队随你们出海!记住我说的话,一切小心!这五百两银子,一百两给那位老渔民安置家属,剩下的你们到了东海县自己准备些必须之物!记住,一切小心,若是找不到就罢了,安全回来几天!”
“是,老爷!”
送走了齐勇和齐猛,萧湘开始准备制出白糖。
现在这个时候大唐的制糖方式还是日光曝晒,根本不可能制作出好的白糖。历史上,李世民是在贞观二十年左右才派人去印度取熬糖法。
而萧湘要用的方法是明代的的黄泥水脱色法,这是萧湘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用机械方法,不现实!
将成熟的甘蔗榨出甘蔗汁,盛入缸中,用火熬成黄黑色的糖浆,倒入另一口缸中凝结成黑沙糖。另备一口缸,上面安放一个漏斗,大唐称之为瓦溜,用稻草堵塞瓦溜的漏口,将黑砂糖倒入瓦质漏斗中,等结定,除去稻草,用黄泥水淋下漏斗中的黑渣,黑渣从漏斗流入下面缸中,漏斗中留下白霜,最上一层约五寸多,那就是白糖。这真正意义上的白糖,而不是略带黄色的砂糖,用黄泥水脱色后,脱去了所有的杂质,糖才是真正的白如雪,成为真正地霜糖。
萧湘这种惫懒货怎么可能亲自动手,他让吴战找来三个壮汉护卫,指挥四人去榨出甘蔗汁备用,美其名曰:合理使用劳动力。
吴战四人榨出了一缸乳白色略带一些黄色的甘蔗汁。把大缸架在火堆上开始烧,要把这些乳白色略带些黄色的甘蔗汁煮成黄黑色的糖浆,类似于糖稀那种形态,才能算是好了。火烧的很旺,甘蔗汁不断地翻滚着,冒了很多泡泡,这个时候已经具备一定的浓度了。
取下放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放凉后,萧湘准备好两个大漏斗,一旁的吴战抬来了一桶黄泥水,面露难色的说道:“老爷,真的行吗?这看上去像,像那些粪肥一样……啊!”
萧湘一巴掌拍到了吴战头上:“信不信我把你这张嘴给缝起来!赶紧往里倒。”
吴战四人一脸嫌弃地将黄泥水倒入两个漏斗里。
“天啊!这是真的!”吴战四人看着白花花的一坨瞪大了眼睛。萧湘用手拈了一点儿白色粉末放在手心里,看了看,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嗯,很甜。
“行了,辛苦你们了!都尝尝吧!”萧湘笑道。
“啊?”吴战等人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可是糖啊!还是如此白花花的糖!即使是质地再差的糖,也只有豪门勋贵才能吃到,自己这种人也能吃到了?一定是听错了!
他们这些人以前在秦府的时候,秦琼就待他们极好,即使整个长安的护卫,也比不上他们。自从他们跟随萧湘后,萧湘、萧潇、萧雨对他们更好,隔三差五让府里的下人也能吃上肉,也没有什么架子,几乎是他们吃什么,府里的下人也吃什么,对待府里的任何人都是笑呵呵的,府里的下人们都觉得自己跟对了主人。
“怎么?还要我喂给你们?”萧湘笑骂道。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来!”四人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沾了一点。
萧湘实在看不下去了,用汤勺一人挖了一块放在碗里递给四人,说道:“小家子气,不就是一点糖么,快吃吧,以后有的是!”
四人这才感动的抱着碗吃起来,这么好的白糖,真甜啊,心里也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