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手头上所有的事都差不多了,再过两日,就到了李二陛下给自己去弘文馆的期限,萧湘决定这之前去拜访一下李孝恭。史书记载,李孝恭在李唐王室中也是个极其不错的人,自己在秦府也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为了实现那个想法,拜访李孝恭是必须的,萧湘特地去请秦琼一起去河间郡王府。
递交完拜贴后,秦琼与萧湘等待着李孝恭的接见。
“二郎,为何要突然拜访河间郡王?”秦琼问道。
“是为了一件大事!”
“何事?”
萧湘笑道:“义父,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且容孩儿卖个关子。”
“叔宝,哈哈!何事竟能让叔宝亲自登门?”李孝恭的笑声远远传来,显然是亲自出来迎接了,果然还是秦琼的面子大。
“见过郡王!”
“这些俗礼就免了,快随老夫进府吧!叔宝,二郎,请!”
跟着李孝恭进入了河间郡王府,来到客厅,脱了鞋子,跪坐在了软垫上。萧湘还是很不习惯这种跪坐的,为此他特地聘请了两位木匠做萧府的专属木匠,想想自己想要的椅子也差不多快完工了。说起这么些天还没有去杜如晦府上,还有程咬金,李绩这几位这些对自己很不错的长辈府上去拜谢一下,有点失礼了。不过等椅子全部做出来,给他们送去,那个时候正好可以去拜访一下这些长辈。
“叔宝,何事竟劳亲自你登门?”坐在主位上的李孝恭问道。
秦琼说道:“孝恭,是我家二郎有事求于你!”
“哦?”李孝恭看向萧湘,对于这个异军崛起的少年,他也有诸多好奇。皇帝的宠幸,杜如晦青眼有加,秦琼的义子,李纲的亲传弟子,李孝恭觉得,如果不走弯路,这个少年将来或许会成为大唐的风云人物。
“父亲,见过秦伯伯!二郎,别来无恙啊!”李孝恭的长子李崇义端着一个木盘,上面四只白瓷小碗和一盅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李崇义笑着将木盘放到小桌上,笑着说道:“请秦伯伯和二郎品尝一下府上的扶芳饮吧!”
扶芳饮?这是啥?这超出了萧湘的知识范围,他一直以为唐朝最流行的新品无非也就是酒和茶,只是现在流行的煮茶,把茶叶碾碎,烧水后,将调料放入,再将茶粉撒入锅内。饮用时将茶汤和茶渣一起饮入,是谓“吃茶”。煮茶时,甚至往茶汤中添加些许调味料,比如盐、葱等等,李纲为萧湘煮过一次,那一次萧湘就喝够了!这扶芳饮倒是新鲜玩意。
其实《大业拾遗记》有记载:“有筹禅师仁寿间在内供养,造五色饮,以扶芳叶为青饮,拔楔根为赤饮,酪浆为白饮,乌梅浆为玄饮,江笙为黄饮。又作五香饮:第一沉香饮,次丁香饮,次檀香饮,次泽兰香饮,次甘香松饮,皆有别法,以香为主。”
隋炀帝的尚食直长谢讽所著的《食经》也有过记录:“春有扶芳饮、桂饮、桃花饮等,夏有酪饮、乌梅饮、姜饮、加蜜谷叶饮、李饮、麦饮等;秋有莲房饮、瓜饮、香茅饮、葛花饮、槟榔饮等;冬有茶饮、白草饮、枸杞饮、人参饮、并加朱佩。”这些饮料大多采取植物的花叶或果实的色香味而加工制成。
而这扶芳饮,取扶芳藤叶子熬制,加入各种配料,煮成碧绿色,香甚美,令人不渴。
萧湘接过一碗扶芳饮,雪白的瓷碗内一泓浅碧色如流如走,映得瓷碗都仿佛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绿意,轻啜上一口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扶芳饮,甘美无比!
“美味无比,回味无穷啊!”萧湘不由得赞叹道,也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好好学学这些技法,萧湘对吃喝有一股特殊的执念,虽然许多硬件不够成熟,但是取之自然用之自然那独到的自然之味,是现代化学产品所难以比拟的。
李崇义笑道:“二郎喜欢就好!二郎昨日赢得诗会第一,可是让我们武将子弟扬眉吐气了,看他们以后还能嚣张起来!”
“哦?二郎赢得诗会第一?”李孝恭惊奇道。
“回郡王,侥幸而已!”
李孝恭笑道:“二郎过谦了!老夫虽是武将,却也听说这诗会之盛大,数位大儒,数千学子,二郎若不是有过人文采,也不可能拔得头筹!”
萧湘道:“郡王过奖了!”
李孝恭摆摆手,道:“二郎就别郡王郡王地喊了,你叫我儿崇义一声崇义哥,老夫与叔宝也是老朋友了,你就唤老夫一声叔叔吧,如何?”
萧湘拱手一拜,道:“小侄拜见李叔叔!”
李孝恭满意地笑了笑,对李崇义说道:“崇义啊,二郎虽然年幼,本领却远远超过你,今后当多多与二郎亲近,也好学些东西来!你可明白?”
李崇义拱手一拜,道:“父亲教诲,儿定当遵从!二郎,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萧湘连忙还礼:“崇义哥多礼了,小弟年幼,哪里值得上指教一词?”
李孝恭笑道:“二郎,你就不要谦虚了,老夫与你义父这一代都已年老,今后这大唐,还要看你们年轻人的。我家崇义算不上优秀,但说不得也能帮上你,年轻人之间自是需要相互扶持,方能走的更远。”
李孝恭话里的意思萧湘明白,也体会得出其中的悲哀,不光是李孝恭这一家,整个的大唐这一代文臣武将,老一辈太过优秀,而子孙却平庸,这些将相也都能明白,却无力去改变什么,只能尽可能的为后代留下些什么。李孝恭这是在赌,而现在的自己正是需要大量助力的时候,人微言轻之下,必须要有很多足够分量的人相助,这才能够走到一个足以发挥自己能力的位置上。
而李孝恭这位皇室的武将主动抛出橄榄枝,萧湘求之不得,哪有不接着的道理?萧湘朝着李孝恭深深一拜:“小侄谨遵李叔叔教诲。”
李孝恭满意地哈哈大笑,看着秦琼说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叔宝,你收了个好义子啊!”
“二郎,你带着你义父上门,莫不是看上了小女,来提亲?嗯,小女年芳十三,虽年幼,却可以先立下婚约!”
秦琼也看向萧湘说道:“二郎,莫非真是如此?你年纪也合适,不如?”
萧湘赶紧说道:“义父,叔叔,你们误会了!”